255.指令是什么
阿蛮从外舱冲过去,隔着舱门上的小窗看里面,他看到的人影稍纵即逝,等他踹门而进时,谢锐已经退回船板底下,这时应该刚好船长栽倒在地。【】人的思维第一反应会去看他怎么了,就在阿蛮走到船长身边时,谢锐已经悄悄从船底离开。那么另一个出口,若不是藏在极隐秘之地,那就是,在他的舱。 我问:“你是不是让落景寒去他舱房内查探过了”高城点头,果然如此。沉念时不由想这个密室杀人法恐怕还是从阿蛮和疯子这得的灵感吧。 疯子在抢救,我不方便进去,跟着高城走进谢锐船舱,落景寒和曲心画都在。 谢锐似乎伤得不轻,衣服残破不止还血色斑斑,仔细看时才发现他脖颈间有几道长血口。我只沉念一想就猜到可能是阿蛮所为,当疯子突然重伤甚至掉进江时,光听那尖利的啸声就能听出阿蛮是有多愤怒,他不会手下留情,招招都是杀招,谢锐还能够有命活着,除去他自己身手本身不弱外,也定是落景寒和曲心画一同协助之故。 落景寒即使是除高城之外唯一知道真相的,但他如此重情,不可能会看着谢锐就这么死在阿蛮手上。曲心画也亦然,当危难之际,他们是同伴,别人是强敌。只是,这个以高城为首的d组到如今还剩下什么有异心的、背叛的、伪装的,已经支离破碎。 沉默良久,却是谢锐先开了口:“城哥,你早就怀疑我了吧”他躺在榻上,睁着空茫的眼看着船舱顶。高城没回应,只沉目盯着他。落景寒沉不住气质问:“城哥哪一点对不住你了你要背叛了去当那秋月白的傀儡” 谢锐失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愿意”落景寒一怔,迟疑而问:“难不成你像我这样身体里也被种了毒”但很快他就否定了:“不对,你不是怕死之辈。那是因为什么”只见谢锐婉转过双眼看过来,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 别说落景寒懵懂,我也是没懂。却听身旁高城突然开口而问:“你见过徐江伦”谢锐的嘴角泛起苦涩,眼神透着绝望。我的脑电光闪过,失声而出:“你被下了心理暗示” 谢锐幽声说:“你们称之为心理暗示,我将之称为魔。脑子里就像有个线头在被牵着,行为发生时前后的思绪都不为自己掌控,而事后又清醒地恐惧着,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会对谁下手。可能是船上的别人,也可能是......你们,所以我宁可被那高个子杀了。” “别说你是因为这而伤疯子的”我沉怒地从齿缝迸出话来。 他瞥了我一眼,冷漠地说:“他是自己撞上来的。” 我眯起眼问:“什么意思” “那个高个子突然发疯上来拽我,你那朋友就在旁指着我说我是杀船长的凶手,因为高个子识别出我的气息了。后面就打起来了,当看到寒在走近时,我被逼得不得不出杀招,他就在这时撞了过来。” 他的杀招就是飞那塔罗牌吧,恐怕当时的情形是:阿蛮是唯一曾目睹杀船长的凶手身影的人,而他在进门那一霎,室内除去船长气息外,一定还留存了凶手的。所以那会我与他们在船板上说话时,阿蛮的眼睛一直盯在人群里,他就是在辨别其有谁比较像那个身影。而他被阿月周景他们称为狼怪,与他自小的生活一定脱不了干系,很大可能是一直生养于山林间,当成狼娃一般养,所以他的鼻子的灵敏度会比任何人都高。 那谢锐的气息又如何能逃得过他他把这讯息告诉了疯子,基于谢锐的身份,两人一合计肯定是想将人带到我和高城跟前来。但不曾想谢锐恼羞成怒与之打开,更在看到落景寒走近时,怕在兄弟面前露了端倪,所以狠下杀招飞出塔罗牌。 疯子我了解,他对阿蛮的身手是绝对放心的,那么他会在那关键时刻撞上去,一定是阿蛮触不及防时。但如果真是阿蛮被谢锐所伤,恐怕也不至于伤重到他这地步。 我再问:“那又为什么会跌进江” “这个我看到了。”落景寒接口,“疯子刚好是站在船沿边的,受了伤后人就一头栽进了江。我赶到时本欲立即去救人,但是......阿蛮一记铁拳砸进锐的肚腹,直接就致使他狂吐一口血洒向江面,若我慢一步,可能脖子已被折断。” 所以在当时,落景寒选择救谢锐而舍疯子。我没法怪他,但觉难过,若疯子能早一点被救出,恐怕也不至于是现在的情形。后面大致我都猜到了,曲心画看落景寒与谢锐合力攻击阿蛮也难是敌手,她也上前帮忙,三人联手未必能拿下阿蛮,但却也成功地缠住了人。 后高城闻声赶至,有人告知他疯子落水,他没去管顾在缠斗的三人就跳下江去捞人。至于后来他们为何也下了水,除去被阿蛮丢下去别无其它可能。 一切好似都理清了,回头一细想却有一个最关键之处没有出来:“指令是什么” 到底那心理暗示的指令是什么,让谢锐会性情大变甚至杀人但看谢锐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那段与他相遇的记忆很模糊。事实上我现在甚至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因为我脑的影像里,除去杀陈勇和船长外,还有寒、曲,”他顿了顿,看向高城,“以及城哥。曾有一幕,整艘船上的人都死了,除了夏竹。” 心头重重一震,几道目光皆看向我。突然间心生出一种可怕的妄念,徐江伦之心理学术在很早之前就已深有领教,他对谢锐下心理暗示,动机昭然,是为对付高城。而之所以选谢锐,恐怕也有他深意,曾几何时,谢锐潜伏他身边两年之久,获取他信任,却最终因此而差点覆灭湖。这个结在徐江伦心底不可能化开的,所以谢锐此劫是必然。 但我想不通的是,当时将他一人留在溶洞时,几乎已经半条命都没了,他是如何与被曲心画放走的秋月白碰头的还是说......在那个峡谷里,还有别人在窥伺着 徐江伦,我在心里咀嚼这名字。每次都好像已将他看透,可揭开一层纱之后,他却又是另一种面目。若追溯过往,早时我是杨晓风,他是易枫;后来我是夏竹,他又是警察徐江伦;等警察的面具被揭开后,他成了一个组织的枭首;亲眼看他死在了湖,转身他却成了罗刹;罗刹的面具之下,是他埋葬了心的仇恨,以及从没泯灭的、对我的情...... 有一点我深信,不管他心的恨有多深,他不会对我动手。所以他对谢锐下的这道指令很可能是......除夏竹以外的所有人都该死。
恐怕,谢锐那似梦似真的影像不是虚假,而是在这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整艘船的人都死,除了我他要全船覆灭,何其疯狂 但觉不对,分析到这已经可以肯定徐江伦与秋月白同路了,否则不会有曲心画与谢锐的合作。可他们两人存着矛盾,徐江伦要保我,秋月白想杀我;徐江伦要杀高城,秋月白为她那疯狂的执念是绝对不会要高城的命。这个冲突无解,他们要如何平衡除非是......有一方被另一方所控,而以船上的现状来看,明显谢锐占强势,曲心画占劣势,所以是徐江伦将秋月白收服了 我沉了沉心,此种可能的比例占大多数。因为即使秋月白与阿月合体,也只是思维上,她所谓的巫师能力也都是见不得光的暗箭,比如毒、蛊这类。可徐江伦是经过专业培训,上过多年警校,并有过警察实战经验的人,曾经他们交锋,他就能将秋月白拿下,而今他也一样不会输给了她。 界此弥彰几乎都已除去,就只剩事情该如何解决了。疯子那边的情形我姑且不想,单单这接连两条人命该如何破想说杀人罪深,可转念就想法律于他们根本不受约束,而且这是在江上,离了陆地不知有多远,船上也没警察,不可能就此把谢锐移交处理。 但船上船员的情绪要如何安抚后面谢锐心理暗示再起作用时要怎么防备问题回到最初,万一疯子有事,该怎么办阿蛮发下毒誓:如果疯子死了,要全船人陪葬。 疯子......不能算有事,也不能算没事。命保下了,可只剩了一口气,而且诚如那医生所言,配备的血包不足,所以当阿蛮冲过来时第一句话就是:“谁是a型血” 怔然我下意识地想自己是什么型,脑竟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而这时只听落景寒开口:“我是。”阿蛮冷目扫过,毫不留情而道:“你的血有毒。”落景寒顿时脸白了几分。 只觉眼眶突突地跳,撇去脑杂念一个箭步冲过去急问:“疯子输血不够了吗“ 阿蛮冷眼落于高城脸上:“让全船人都过去检测血液。” 沉定两秒,高城轻唤:“寒。”落景寒立即应声:“我这就去。” 阿蛮达到目的就又转身离开了,突听一道很细的声音传来:“其实,我也是a型血。”我转过头,淡看着曲心画没有说话,倒是谢锐先讽笑了起来:“曲,你就算了吧。你肯输,也没人敢用。而且现在你与我半斤八两,信用度早已为零了。” 曲心画身体颤了颤,把头埋得更低了。手机请访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