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教堂
“这么快？”林麟趾太过惊讶以致口不择言，将内心的小九九给暴露了出来，他连忙改口说，“不……我的意思是，那样不太……那个方便吧？” 小雪却似乎是没能听出来他话中那耐人寻味的意思，说：“没事的，别客气，我们家离这很近的，走吧！” 说着她就在前带路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其他三人自然是跟上。 “这么快？”小红不怀好意地看着林麟趾，低声问道，“这么快是什么快啊？” 林麟趾哑口无言，正不知该如何敷衍过去时，小红却娇笑一声，紧走几步追上了小雪，只留下阵阵香风。林麟趾苦着脸，跟表情同样很纠结的维基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喂！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啊？”小雪回过头来，招呼道，“快跟上！” “哦，好的！” 林麟趾二人跟在她们身后，两个大美人不知是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时不时笑得花枝乱颤，让身后两个男人大饱眼福。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处广场，而穿过广场，则是一座天主教堂。 教堂建造的甚是宏伟大气，但林麟趾看在眼里，却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他的目光不自禁地会瞥向教堂旁边那几间仿中国古代建筑风格的房屋。 不过总体来说，教堂的那种西方味道还是比较浓郁的，比城市中那些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给人的感觉要舒服很多。 “这就是我们家！”小雪指着教堂，语气中带着深深的骄傲。 既然她能是神职人员，那么住在教堂也就没什么可稀奇的，林麟趾没有太过惊讶。不过维基之前可不知道，他显然有些发愣，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待林麟趾跟他解释过一遍后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是啧啧称奇。 “西方有没有类似的情况，整个教堂由吸血鬼主持？”林麟趾悄声问道。 维基摇摇头，说：“不知道，可能在一些小教堂也会发生，但……反正我是没有见过，这也是头一次听说。”看其表情，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推开厚厚的大门，四人走进教堂。 在外面看的话教堂还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但其内部却无疑既做到了精致，又做到了华丽。 整个教堂内部平面呈十字形，典型哥特式建筑的尖肋拱顶。墙壁上有着各色浮雕，皆是被绚丽花纹衬托着的圣像，林麟趾对于这些圣经人物了解寥寥，认不出来他们究竟是谁，不过正前方位置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那位，他当然是知道的。 教堂墙体间自然是少不了营造神秘气息的花窗玻璃，大面积的排窗是应用了源于阿拉伯国家的彩色玻璃工艺，上面拼组出来的是一幅幅宗教故事。 花窗玻璃以红、蓝为主，蓝色象征着天国，而红色则象征着基督的鲜血。 林麟趾仰头望着教堂中的一切，心灵被深深地震撼，他不禁想到，或许真正令无数基督徒无比虔诚的，并非是那虚无缥缈的上帝，而是那些它的信徒们，以自己双手所创造出来的，能够刺透人们心灵的艺术成就。 此时教堂中做祈祷的人很少，都不足十人，他们有的站在耶稣圣像前，嘴中念念有词，有的则远远地坐在角落，低头闭着眼似乎是在与神灵交流。 “他们都是吸血鬼？”林麟趾轻声问道。 小雪点点头，说：“是的，他们在还是人类时就是基督徒，成为吸血鬼后还是没有改变其信仰，便每晚到这座教堂中做祷告，以释放心中压抑着的不良情绪。” 林麟趾仔细瞧了瞧，发现这些人都是东方面孔，这让他不由好奇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就他目前所接触到的吸血鬼，实力强大的都是外国人，虽说在成为吸血鬼后，国家概念已经很是淡漠，但一想外国吸血鬼在中华大地上驰骋，林麟趾还是很为不爽的。 他们没有打扰这几位虔诚的基督徒，安静地朝着一处侧门走去。 “教堂晚上为吸血鬼开放，那么白天呢？”林麟趾走在小雪身侧，问道。 小雪说：“白天当然是为人类开放啦！这里可是京城中最大最古老的天主教堂。” 林麟趾奇道：“可你说你的同事都是吸血鬼，那么白天谁出面负责这里的相关事宜？” 小雪理了理额前的刘海，说：“我的同事中有几位是日行者。” “日行者？”林麟趾根据其字面意思一想，才明白过来，就是能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的吸血鬼。 “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第十四、十五代的吸血鬼，他们也均是虔诚的信徒，但因为世代原因而导致的实力退化，使得他们在成为吸血鬼后对十字架非常的恐惧。但凭借对上帝的无比虔诚，他们却努力地克服了这一点。”小雪边说边领着他们从侧门转入一条走廊。 在民间传说中十字架对于吸血鬼是致命的，但其实是只有能力弱小的吸血鬼，才会惧怕十字架，而也仅仅是惧怕罢了。 林麟趾听得很入神，他刚想再问什么，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嗨！小雪，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这人的声音很是难听，就像是乌鸦叫唤一般，而且他的中文发音也是古里古怪。 林麟趾转过身去一看，是个打扮考究的外国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再加上英俊的外貌，卖相非常不错，不过他的嗓音实在是不敢令人恭维。 这人显然小雪的追求者，他疾步走了过来，林麟趾和维基下意识地移步拦住了他的去路。不想这人竟然双手一分，直接将他们俩给推开。 如果说之前他急色地走过来是略显冒失的话，那么推人的举动却简直就是无礼之极，林麟趾和维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两人强忍着才没有发作。 “查尔斯，你想干什么？”小红拦住他，怒声问道。 查尔斯似乎有些忌惮小红，他微微躬身道：“爱丽丝阁下，我想即便是对小雪照顾有加的您，似乎也没资格阻碍我们的自由恋爱吧？”还是那乌鸦叫声一般的破锣嗓音，就像是他本人一样，惹人厌恶。 “恋爱？”小红嘲讽道，“小雪几时接受了你的爱意，我怎么不知道。” “查尔斯，小心我告你诽谤，就你这个死乌鸦，谁能看的上你！”小雪嘴上也是毫不留情，显然对于这个查尔斯她是好感全无。 查尔斯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小雪的话，她说：“那么爱丽丝阁下，即使是小雪还未答应接受本人的爱意，那么您似乎也没资格阻碍我对她继续展开追求吧？” 小红冷着脸，说：“查尔斯，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啊！看来有时间，我需要跟你那位亲爱的尊长，好好地谈一谈。” 她将“亲爱的”三个字咬得很重，查尔斯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谈，但刚才你却冒犯了我们的客人，所以这里并不欢迎你，请你还是不要再死皮赖脸下去，否则我不介意好好地教导你一番什么叫做礼貌。”小红声色俱厉。 查尔斯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冷哼一声，转身就要拂袖离去。 “等等！”小红喝道。 查尔斯停下来，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爱丽丝阁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刚才冒犯了我们的客人，这么着就想离开吗？” “那你想怎么着？”查尔斯转过身来，怒容满面。 “道歉！”小红盯着他，眯起了眼睛，就像是一只锁定了目标的猎豹。 查尔斯强忍着的怒气眼见就要爆发，却不知突然想起来什么，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终是妥协。 “这两位先生，今天本人太过失礼了，还望二位见谅！”查尔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林麟趾和维基可不买账，故意偏过头去，将他的道歉不放在眼里。查尔斯眼脸上闪过一丝狞色，显然梁子就此结下。 “滚吧！”小红那语气就像是对待一只野狗。 …… 因为出现查尔斯这么个扫兴的人物，大家谈兴都已全无。 从走廊另一头进入教堂的地下空间，林麟趾看到了很多关闭着的房门，这让他也明白在起初小雪说去她们家住时，自己真的是想偏了。 “别看房间很多，能住人的也就那么三四间，这是我的，那间是小红的，旁边的这间你们可以住下，里面有张大床，你们应该不介意挤挤吧！”小雪说道。 “这个无妨，这里比住在酒店好多了，那儿总是让人感觉到不安全。”林麟趾笑道。 各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唯独维基是被小红给叫了过去，这两人关系的进展还真是令人惊讶。 独自躺在大床上，对隔壁小红房间中此时的情景，林麟趾不禁是浮想联翩。 “砰砰砰！” 突然，房门被敲响，林麟趾惊坐起来。 维基和小红两人勾搭在了一起，显然不会是他们，那么此时还会有谁来敲门？ 只有一个可能，小雪！ 林麟趾想到此处，心脏不由也随着敲门声一起，怦怦直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