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逝者
卡利斯塔的双眸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让林昭想起了魂锁典狱长锤石。但这两个同样来自暗影岛的、早已死去却又以别样方式复生的生物，目光却又截然不同。 锤石的眼睛里透露着无尽的贪婪，那是对灵魂及其他不知道什么东西驳杂的欲望，让人感觉恶心阴森而又恐怖；而卡利斯塔的眼神里，虽然同样都是对灵魂的欲望，但相比起锤石来，她的目光却简单而纯粹，是纯粹的对于灵魂的渴望。 正是因为这种纯粹，让她的目光看起来远比锤石也摄人心魄，让人感觉深发自灵魂的颤栗。 林昭听着卡利斯塔的话，并没有说话。这个曾经在背叛中死去的复仇之矛最为痛恨背叛者和欺骗者，自己在诺克萨斯那些事情，在卡利斯塔看来，应该确实既是背叛者和欺骗者吧，但是万事总是相对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算是艾欧尼亚人，又怎么能以诺克萨斯人的行为来评判呢？ 不过这一切卡利斯塔怎么看，林昭却无论如何都管不着的。他对自己并不担心，有空间坐标转换的能力，以及海伍德*瑞利伐许的保护，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危险。只是卡利斯塔那幽幽的绿色目光，让他有些心悸。 “原来是你，我听说过你，女士。”海伍德微微笑了起来，对卡利斯塔说道：“这位女士，你觉得我如果想要复什么仇，需要你的帮助吗？”他顿了一下，又说：“而且如果传闻并没有错，如果想要找卡利斯塔女士帮忙复仇，是需要付出灵魂的吧？” “当然，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卡利斯塔说道，声音迫人灵魂，“不过强大的人类，你的灵魂同样强大，我并不奢求太多，如果你可以和我交易，我不介意只收取你一点的灵魂。” 海伍德*瑞利伐许笑了笑，沉默了少许，才说道：“你能否先告诉我，是什么事情，需要我来报仇？” 卡利斯塔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极其的诡异，“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与我交易了吗？” 海伍德*瑞利伐许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复仇之矛，像是坚信卡利斯塔会给出让他满意的答案。 几个人都突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在进行一场关于沉默的游戏。谁先说话，谁就是输。 许久之后，卡利斯塔再次用那诡异至极的声音笑了起来，她说：“也好，我告诉你们我知道了什么。”她手指远方，说：“我之前遇到了约里克，他说在你们来的地方，有一只想要参加英雄联盟的海牛王子被杀。其实说起来这件交易我应该深入大海，去寻找海牛一族我王族，但是按照那一族的天性，我很难得到满意的交易结果。不过现在看来，来自英雄联盟的强大人类，你也难以满足我的要求。” “海牛王子吗？我听说过它，拥有和种族天性截然不同的性格的小家伙。”海伍德说道：“他发生了什么不测？”听他话里的语气，似乎对这个人物并不怎么关心。 林昭回想了一番前世游戏，他并不记得游戏之中有这个人物。 然后他只听卡利斯塔说道：“我听约里克说，他难得将人下葬，而不是掘人坟墓。但这一回所葬的海牛王子，却只有一副骨头，浑身皮rou一丁点也不剩了。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海牛王子应该是在那个地方被吃掉了。” “被吃掉了！？”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林昭的意料。 “是的。”卡利斯塔说道：“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在召唤师峡谷，将要成为联盟英雄的海牛王子，却发生这样的惨剧，我想这应该算是对联盟尊严的挑战吧？或许说复仇并不合适，但是这位大人，您要如何完成对作恶之人的惩戒呢？” 然而海伍德*瑞利伐许完全不为所动，反而道：“相比起海牛王子，我对你更感兴趣，尊贵的女士。”当林昭差点以为海伍德*瑞利伐许是个审美观异于常人的变态时，海伍德*瑞利伐许终于目光灼灼地盯着卡利斯塔看了半晌，说：“卡利斯塔女士，有没有兴趣来英雄联盟？如果你加入我们的话，我们可以为你提供足够美味的灵魂。” 林昭心头一颤，看向海伍德*瑞利伐许的目光终于有所不同。 这个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他感觉现在的海伍德*瑞利伐许就像是拿着鱼竿拴起雨线在鱼钩上挂了不知道从什么黑心作坊搞来的诱饵的邪恶渔夫，这个渔夫百无禁忌，海河之中无论什么生物他都敢一钓，为此可以配置任何类型的鱼饵。 “抱歉，强大的人类。”卡利斯塔的语气变得有些怪异，似乎和林昭一样对海伍德*瑞利伐许的表现有些诧异，“我对这个交易并不敢兴趣。我想我该去海里试试，说不准海牛皇族会因为他们的子孙被吃掉而大发雷霆，从海洋之中走出复仇。” “我并不这么认为。”海伍德*瑞利伐许耸了耸肩，说：“我们不妨打个赌，如果海牛皇族不肯离开大海，那么你就输了，答应我的要求，来英雄联盟做个交易，如果我输了，我可以提供给你让你满意的灵魂。” “我只喜欢交易，讨厌打赌。”卡利斯塔说道。他说着转身离去，步伐如离地少许，平滑前行。 林昭缩回了马车之中，心里回忆着前世里所有接触到过的英雄，以及那些背景故事。然而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海牛王子这个人物来。 “看来这位来自暗影岛的女士所掌握的信息并不完全，这对她的进食计划可不好。”跟在林昭之后进来马车车厢坐下的海伍德*瑞利伐许摇了摇头，说：“她先让不清楚，那位海牛王子在瓦罗兰大陆上面有一些很亲密的朋友。” 林昭皱了皱眉，对海伍德*瑞利伐许的态度有些厌恶，“海伍德先生，难道您不应该对此表示悲伤吗？” “悲伤？”海伍德挑了挑眉毛，“亲爱的艾欧尼亚士兵，瓦罗兰大陆每天要死很多人。但是这位海牛族的小朋友死的太过愚蠢，并没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