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虚空

    那大斧落下的时候，带着璀璨而迫人的金光。即使重新对自己的身体获得了掌控权，但在这时候，林昭的一切动作都已在这大斧之前都变得徒劳。

    巨大的斧子从他头颅的正中间落下，将他整个身子分成了两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内脏与血液哗啦啦一下子涌了出来倾泻在金光闪闪的地面之上，一时又是反胃又是惊恐。

    幸好的是，这具身体，只是他的投影。

    他在德玛西亚的英雄联盟试炼场中消失，意识重新回归到了纱利雅的办公室之中。办公室里桌子上由灯柱托着的蓝色水晶球突然之间发出一股强烈的排斥力道，林昭只觉他接触着水晶球的手被重重地推了一下，从水晶球上离开。

    林昭的脸色发白，刚刚投影的死亡让他精神恍惚，有一点脱力的感觉。他看向纱利雅，这个身着英雄联盟工装的女子的手同样离开了水晶球，脸色一样白得难看。

    正如前世《英雄联盟》游戏的背景故事中提到的那样，投影的死亡，会对英雄和召唤师的精神造成影响。

    在英雄联盟的战场之上，随着战争的进行，英雄的投影逐渐变得强大，其死亡造成的精神负担对于英雄和召唤师会变得越发的强烈。所以在英雄联盟的战场之上，随着英雄投影的逐渐强大，其死亡后，再次复活并投入战争所需要的时机会越来越长。

    ——因为英雄和召唤师需要越长的时间去恢复他们的精神。

    幸好林昭进入德玛西亚的试炼场中还没有多长的时间，投影也并不强大，没过多一会儿，林昭就恢复了精神。久在英雄联盟工作早已适应了的纱利雅似乎比林昭恢复得更快，但她的脸色依旧发白，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话，像是有什么心事憋在喉咙里，不敢放心说出来。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艾瑞莉娅察觉到林昭和纱利雅的神情有些不对，关切地问。事关艾欧尼亚阵营在英雄联盟中的壮大，由不得她不上心。

    “抱歉，艾瑞莉娅女士，林昭先生……你的情况有些特殊，我没有办法决断。请你在这里等一等。”说完纱利雅就慌慌张张地出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艾瑞莉娅赶忙问林昭道。

    林昭也察觉出情况有些不对，当即把他的投影在试炼场上发生的状况跟艾瑞莉娅说了一遍。但他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即使是已经进行过了试炼的艾瑞莉娅，也一时听不出有什么问题。

    无奈之下，他们只有老老实实地等待纱利雅。

    过了没多一会儿，办公室外突然响起一阵整齐而凝重的脚步声。艾瑞莉娅和林昭对视了一眼，举起了传世之剑。她站到门口，小心戒备着门外。

    办公室的门打开，林昭看到一群德玛西亚士兵冲了进来。

    不过那些士兵并没有做什么，进来办公室内以后，就只是列于办公室两侧，站立不动。那些士兵身披重甲，手持大剑，全副武装。林昭看到办公室的外面，同样站着不少士兵。

    纱利雅和一个带着眼镜束着一头棕色头发的靓丽女子走了进来。那个女子身着黑色的西装，无论是看起来，还是能量感知上给人的感觉，都是强大无比。

    纱利雅进来后脸色依旧发白，她似乎心事依旧，脸偏向一边，眼神四处乱瞟，没有看向林昭和艾瑞莉娅。

    “我需要一个解释。”艾瑞莉娅举着传世之剑面朝纱利雅黑那个有着棕色头发的女子说道。

    “抱歉，艾瑞莉娅女士，还有这位……林昭先生。”那个棕发女子道，“在解释之前，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克丽丝，克丽丝*裴多娜。是英雄联盟驻德玛西亚城邦大使。之前我的部下纱利雅对林昭先生的英雄资格进行了测试，得出了一个严重的结论——”

    “什么样的结论，严重到需要派德玛西亚的士兵来包围这里？”艾瑞莉娅的语气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即使我的士兵没有资格成为英雄，你们也不能以这样的行为来对待艾欧尼亚的使者吧？”

    “不，您想错了，尊贵的艾瑞莉娅女士。”克丽丝摇了摇头道：“您的事迹我完整得听过，我敬佩您，同样敬佩您的城邦艾欧尼亚。而这位林昭先生，并不是没有资格成为英雄。恰恰相反，他的资质十分好。但这其中有一个问题，让我们不得不慎重。”

    艾瑞莉娅皱了皱眉，回头和林昭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等待着这位英雄联盟大使克丽丝的下文。

    只听克丽丝继续说道：“我的部下纱利雅在给林昭先生进行测试的过程中，发现了他的能量中带有让符文之地不安的气息。我们曾经在很多生物身上发现过这种气息——那些生物无一例外，都来自虚空。”

    艾瑞莉娅和林昭脸色都是一白。对于整个瓦罗兰大陆的一切来说，来自虚空的事物都是大敌。林昭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他之前怎么就没有联想，自己那些能力，会不会和虚空拥有联系！

    克丽丝又道：“为了安全起见，联盟需要对一切虚空的事物进行管制，至今为止出现在瓦罗兰大陆上的克格莫、科加斯都已被囚禁在英雄联盟之中。虽然林昭先生看起来并不是虚空生物，但我们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再出现一个虚空先知马尔扎哈、甚至虚空行者卡萨丁这样的人物，也最好不要再出现了。”

    艾瑞莉娅目光森寒如冰，冷声问：“这样的话，你们要把我的士兵带走，囚禁到战争学院吗？”

    “不是您想的那样，艾瑞莉娅女士。”克丽丝再次摇头，说道：“我们并不想给林昭先生带来什么危害，同样也不想破坏联盟与艾欧尼亚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友谊与联系。所以在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之前，将由我亲自对林昭先生进行测试，以验证我的部下的测试结论是否正确。而即使最终的结果让我们不得不带走林昭先生，我们也可以向您保证，我们不会亏待林昭先生。我们会将他安置在战争学院，给他提供足够优越的食宿。而即使在那里，他也可以继续作为艾欧尼亚的英雄，为艾欧尼亚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