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分道扬镳
在嘉文四世跟林昭说话的时候，金克丝一直呆在旁边，好奇地听着。等嘉文四世讲述完毕，怅然叹了口气，她也跟着叹一口气，说：“你真是太逊了。” “是啊，我真是太逊了。”嘉文四世阻止了他的手下去追究金克丝是的冒犯，竟然跟着点了点头，如是回应金克丝的话。 林昭略感无语，金克丝也对嘉文四世的反应稍稍吃惊。 金克丝合上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巴，眼珠子咕噜一转，笑道：“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逊吗？” 嘉文四世苦笑着摇摇头，“为什么？” “因为你的人生，缺少绚烂的烟花啊。”金克丝嘻嘻笑着，突然逃出一个猴子模型，扔给嘉文四世，“送给你。” 嘉文四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林昭却吓了一跳，忙叫：“小心。” 而嘉文四世已经把猴子模型接在了手中，安然无恙。 金克丝摆摆手道：“放心好啦，这个我刚刚改过啦，没有能量注入，是爆炸不了的。”她说完了这句话，又转头瞧着林昭，道：“好啦，既然已经出了诺克萨斯城，那我就走啦。” “你去哪里？”林昭不由地问了一句。 “我去祖安。”金克丝答道：“有空记得来找我，我带你去玩好玩的。”她说完话，就转身而去。 林昭瞧着金克丝手捏着她长长的蓝色发辫甩来甩去，一蹦一跳地远去，长出了口气，这一次能逃出来，还幸亏金克丝在通道里面放了好灿烂一场烟花。不过金克丝的邀请，他是不怎么敢想的，估计她说的玩，也是放什么要命的烟花。 嘉文四世目送金克丝离开，看了看手中的猴子模型，呢喃道：“这么说来，这个应该就是之前通道里的烟花……嗯，炸弹吗？”他把猴子模型交给一个侍卫，问林昭道：“艾欧尼亚人，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林昭。”林昭说道。 嘉文四世点了点头，问：“林昭先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林昭忽然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皱起了眉头。这一路上他只顾着跑路，竟然没有注意锐雯已经不在队伍之中。他叹了口气，道：“我还没想好。” 嘉文四世道：“隔着诺克萨斯，现在要回艾欧尼亚，只怕并不容易。林昭先生，我想继续去冒险历练，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同行？” 林昭略微一想，摇头道：“抱歉，我现在更需要的是系统的学习魔法知识，需要安静平稳的环境，不合适去冒险。” “这样的话，你可以去德玛西亚，那里不止安静和平，而且拥有专门教授魔法知识的学院。我想你会喜欢那里的。”嘉文四世说着，从口袋之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林昭，又道：“这是我冒险以来写的一些冒险记录。林昭先生，如果你去德玛西亚的话，可以帮我带回去，一来证明你的身份，二来也好让人们对我的情况放心。” 林昭接过册子收起，道：“我会把这本记录送到德玛西亚的。” 嘉文四世点头，道：“这里离诺克萨斯还不算远，不适合再呆下去。林昭先生，我们就此别过吧。” 林昭道：“好的。”他和嘉文四世一众人道过了别，目送嘉文四世等人离开，才做了几个深呼吸，闭上眼睛，感知四面八方的能量。 在稍远之处，他终于找到了锐雯的能量气息。锐雯所在的那一片地方充满了无主而混乱阴沉的能量，令他感知到了，就有些心理发慌。他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担忧，寻思半晌，最终还是咬牙决定，过去看上一看。 一路快步赶了过去，并随时注意着周遭能量，确定了没有被人发现跟踪。到那地方时，林昭一看之下，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地方充斥着这样混乱阴沉的能量——原来，这里竟然是坟岗！ 这么短的时间，锐雯已经挖好了坟墓，将汤放入其中埋好。衣服和皮肤上沾满鲜血泥土的女人随意地坐在坟边，低着头不言不语。她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脸却已被鲜血和泪水染得乌七八糟。 瞧着这副场景，林昭不由得有些鼻子发酸。明明早上的时候，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已埋入坟茔之中，那熟悉的能量气息，再也感觉不到。他不自觉地走到了坟茔前，低头沉默。 锐雯瞧见林昭，手猛地握紧，然而紧跟着，她又缓缓把沾满潮湿泥土的手松开，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林昭这时候也无心说话，两人都沉默不语。一阵阴风历历吹过，许多坟茔上杂草随风低伏，被吹得沙沙作响。 许久之后，锐雯才睁开眼睛，打破了沉默，“我本来该杀了你的，艾欧尼亚人。”她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在红玫瑰酒店时的温柔恬淡已经全然消失不见。她现在的气质，凌厉、冷酷、且充满杀意。 林昭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出声。他本来想说“你杀不到我”，不过想了想，说出这样的话，又能说明什么呢？于是作罢。 他只听锐雯继续道：“你需要感谢汤。我不杀你，是因为汤如果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同意我杀你。我的一切行为都建立在我所认定的诺克萨斯精神之上，她却更感情用事。” “只是可惜，几乎要迷失了方向的我活着，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汤，却死掉了。”她怅然说着，声音越发的低沉，说到这里，又莫名地笑了起来，低沉微弱的笑声里，充斥着满满的苦涩，“不过或许这样也好，她的伴侣——和她同属我麾下的白禾，已经死在了祖安人的生化武器之下，现在这样，说不定她们能在地狱之中团聚。” 林昭觉得鼻子酸涩无比，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看着那刚刚竖起，外表都是湿润泥土的新坟茔，默默地站了好久。 锐雯的话虽然更多的是在安慰她自己，但林昭只希望，那有可能是真的。 “这个已经变得充满了神秘神奇的世界，既然能发生穿越这样的事，有锐雯这样说法的事实，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心里想着，如是安慰着自己的情绪。 **** 目前为止，写到的三个龙套，汤，菜头，白禾，便当已全部发出。顿时松了口气。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