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全城戒严
“是这样么？” 林昭基本确定了贝尔蒂娜的真实身份，只是碍于贝尔蒂娜的感受，没有揭露出来。 她曾在军中服役，甚至荣获了一定的荣耀与高度，与德莱兄弟相熟，所以才会在听到昨天流传出来的消息后，心情低落； 她本该凭借着她的强大与坚韧，在诺克萨斯军的军队之中一步一步往上爬，却因为某些原因，采用非正常的方式从军队中脱离出来，所以才会隐姓埋名，窝在这家红玫瑰酒店之中打工。 但是她即便退出军队，还放不下强大的武力，所以每天早晨拿着厨房的菜刀锻炼着她的力量。 她还有一头银色的碎发，还穿着令林昭颇为熟悉的兔女郎服装，还以那样奇特的方式使用着能量，还用她表面的温柔掩盖着她的锐利…… 如果她的锋利释放出来，这样的形象，立马就会与林昭所了解的瓦罗兰背景中的一个英雄重叠起来—— 放逐之刃，锐雯。 当然，她现在还不叫锐雯。 她以前的名字已不可知，林昭相信贝尔蒂娜也不是她的本名。 在游戏的背景资料中，锐雯是坚定的诺克萨斯精神信仰者。她追寻强大，相信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就能够有机会上位。 在战场之中，她是残忍高效的战士，不屑道德束缚，无惧死亡恐惧。于是她从同辈中脱颖而出，这样超乎寻常的狂热，获得诺克萨斯高层的赞赏，成为诺克萨斯精神的代表。她获得了一把用诺克萨斯巫术所锻造附魔的黑色符文剑，也就是游戏之中，锐雯六级以后使用大招，所用的那柄巨大无比的大剑。 但是这一切荣耀，都已经成了过往。 在艾欧尼亚战场上，锐雯的部队被艾欧尼亚军包围，他们请求支援，收到的却是炼金术士辛吉德所发射的生化恐怖弹幕。 她成了牺牲品。 她想尽办法从巨大的生化炼狱中逃出，却无法抹除这些记忆。 在背景资料中，她斩断了她的黑色符文剑，以自我放逐为名（Riven，英文中分裂分开的意思，我干脆设定瓦罗兰语中是自我放逐的意思好了，反正背景资料中也是这么解释的），开始为寻求救赎与挽救她所信奉的纯粹的诺克萨斯价值观而流浪。 而现在，她还没有开始流浪，还没有自称锐雯，她的武器，也不知道断掉没有。 结束了今天早上这一场不愉快的谈话，两人去了食堂。汤吸取了昨天的经验，帮林昭也弄了一份早餐。那三份早餐摆在一起，林昭怎么瞧怎么别扭。明明三个人里面，自己才是大男人，但放在自己前面的这一份早饭，却是分量最少的。这让人情何以堪？ 早饭之后，就是工作。 然后看书，修炼，吃喝拉撒睡。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林昭一天一天的修炼。那一天所诺克萨斯城邦里所传出的变动确确实实得发生了，但是又像是对人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斯维因和德莱厄斯时常呆在城外的兵营，传说中的诺克萨斯断头台还没有祭出；德莱文依旧如往常一样，管理着监狱，然后在固定的时间，带着即将行刑的犯人表演着他的飞斧绝技；锐雯，不，应该说贝尔蒂娜和汤像是渐渐忘记了不愉快的事情，平静地工作，穿着兔女郎的制服在红玫瑰酒店里做着服务员。 而林昭持续着他的修炼，精神的积累一点一点富足，他自己本身所拥有的精神，也逐渐得再药物的锁死下松动起来。 这样一来，林昭所拥有的精神，就越来越接近召唤师的门槛。 林昭又买了一本书，书名是《魔法、星辰与奥术索引》，是讲述各种符文之地所存在的各种魔法分类的。在成为召唤师之前，林昭必须将这一职业了解透彻，为将来学习做好准备。 这一天工作开始，林昭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些不同。 如同多少天前一样，红玫瑰酒店里的气氛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连来酒店里的顾客，都比以往少了许多。 林昭心中的警惕心和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他在工作之余，去店里偷听，却不由愕然呆住。 他听到一个酒客咒骂德莱文：“那该死的行刑官，到底是想干什么？扰得全城都不安宁！” “我都多少天没出城了，他现在还要在城里边搅风搅雨！”有人如此附和。 然而又有人帮德莱文说话：“这也不能怨德莱文大人，毕竟缉捕逃犯，也是他职责所在。” “要怪的话，就应该怪那个艾欧尼亚的杂种！”另一个人愤恨地砸着桌子说，砸得桌上的杯子碟子叮当震颤。 林昭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这一次的事情，难道和自己有关？ “不过其实想想，也没有什么。”他就听一个酒客说道：“全城戒严搜捕而已，如果能把那个艾欧尼亚人搜捕出来，那就正好。” “而且这次搜捕完了，不管结果如何，城门也该开放了吧？” “这可说不准。”一个酒客冷笑，“诺克萨斯可不是皮尔特沃夫、班德尔城那些软弱的城邦一样，向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妥协。你见过我们城邦的人像那些皮城、班城人一样，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胡乱抗议，影响统帅部的决策吗？” “说得好！” “在理！” …… 身为诺克萨斯人的酒客们齐声附和着，身为艾欧尼亚逃犯的林昭躲在一旁偷听，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统帅部决策通过了荣耀行刑官德莱文请求，要全城戒备，在整个城邦展开搜索，把他这个令德莱文的荣耀蒙受污点的艾欧尼亚逃犯搜寻出来。 林昭深吸口气，平复了心情，回到厨房继续工作。 他心底稍微有一点紧张，心里明白，这虽然是一场危机，但自己已经改换了全身形象，想要度过，应该不难。 而且听他们说，在这次搜捕之后，是有一定几率，会打开城门的——虽然几率并不大。 所以说不管几率多小，这对于他来说，总归算是一次机会。 …… 林昭没有注意到，酒店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在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也如林昭一般，在偷偷听他们说话。 “不会妥协的诺克萨斯人？好像还挺好玩的。”瘦小的身影嘴角勾起笑容，“害我这么长时间出不了城，那么，就陪我好好玩一玩来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