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8 禁药
张楚的脸色微微一僵，心里极是诧异，暗道，这老头哪来的地址？怎么找上门来了？ 其实，沙晶看到卫生局的那条新闻会之后，心里焦急堂兄沙震的安危打了电话回沙家，事后管家老王通过关系，从电信局调出了电话地址，于是沙家便找到了这里。 也只有沙家才有这样的能力，要整垮张楚的诊所还真是分分钟的事情。 “爷爷。”突然见到老爷子，沙颖、沙晶两姐妹虽然有准备，但还是有些吃惊，毕竟老爷子在她们幼年时期就留给她们说一不二，不容置疑的威严，对这种权威的印象一时很难消除。 吃着饭的众人也因为沙老爷子的缘故停下了动作，由于他们都是外人都不方便说什么。 “跟我回去。”老爷子不知道是对两姐妹同时说这番话，还是对沙晶说而已，眼神都没有在两个孙女脸上停留，只是盯着张楚，眼神中露出一股子冰寒。 这让张楚浑身不自然，预感到这老头将孙女离家出走的所有怨气都撒在他身上了。自从上次敲了沙家竹杠，沙家老爷子早就对他心存芥蒂，现在又恰逢沙晶的事情，就算他救过对方，可是跟沙家老爷子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见两个孙女只是唤了一声，却并没有走的意思，沙老爷子再也克制不住怒火，他从未像此刻那样感觉到威严受到了挑衅，而这种挑衅却来之至亲，于是瞪了一眼两个孙女，道：“都不愿意跟我回去是吧？” 沙晶沉默之着，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老爷子，若是这次跟了老爷子回家，以后想要否定老爷子的安排那就更难了。 “爷爷，我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决定生活的权利，有自己的人生目标。”沙颖这个时候站出来，回了一句。 “好、很好，老王我们走。”沙老爷子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唤了管家老王，瞪了一眼张楚，然后领着人走了。 张楚隐隐觉得不妥，这老爷子怎么这么简单就走了？ “喂，导师，你家老爷子也不是很难说话啊！”后知后觉地杨炳权对沙颖道。 “不难？”沙颖苦笑，对沙晶和张楚道：“大家准备承受老爷子的怒火吧！” “怎么办？”杨炳权有些傻眼。 “凉拌。”张楚耸耸肩，朗朗乾坤之下，他就不相信沙家还能让他的诊所关门滚蛋？ 只不过他觉得自己还真冤，怪只怪他鬼使神差地收留了沙晶，这次注定要和沙家正面杠上，接下来沙老爷子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对付他。 沙晶见自己给张楚带来了麻烦，心中愧疚，吃过饭之后，不声不响的开始清理各种药品，西药到是还有些，只不过中药已经缺少很多味药材了。 张楚微微一呆，没想到一个上午就将整个月的库存药材用得差不多了。 “营业额到是不少，这一上午进账八万两千四百。”沙晶跟着张楚几天，已经将整个诊所的日常管理都弄熟了，这几天起都是她在算账。 “那么多？”张楚有些咋舌，按照往常，他整个月的收入加起来才这么多，这一个半天就能达到这种效果，十足让他吓了一跳。 “其实，你不收诊费，让很多顾客过意不去，有很多顾客给了小费，我统计了一下小费都快两万。”沙晶回道。 张楚傻眼，什么时候诊所开始那么受欢迎了，连患者都开始给小费了，收入步入了牛市，论几十倍的翻翻。 “先进药材吧，下午还要用。”张楚将心里的疑惑放下，他开这家诊所目的不在赚钱，诊所的收入多少对于他来说还真没在乎过，但是谁又嫌钱烫手呢？ 沙晶点点头，拿过电话便给药材批发商打去了电话，前天，她已经在张楚的指导下进过一次药材，所以现在对进药材亲车熟路。像张楚这种私人诊所，在整个海滨不知道有多少家，很多药材批发商不仅仅瞄准了大医院，对于小诊所也非常在乎，每次都是一个电话，药材就会有专车送上门。 但是这次，沙晶仿佛遇到了点问题，拨打了几个批发商的电话，不是说药材没有了，就是说人出差了不在海滨，推脱之词让事情透着一股子蹊跷。 “怎么了？”张楚视乎也察觉到事情不妙，问道。 “没有一家批发商肯提供药材给我们，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在搪塞我。”沙晶愤愤不平地回道。 “来了，这就是老爷子的怒火。”沙颖苦笑，她最了解老爷子的性格，这仅仅是老爷子的第一步，接下来诊所要面对的困难将会更大。 “哎呀，怎么那么笨，我出面去给你们买不就结了吗？”杨炳权说道。 “你去？”张楚苦笑，这沙老爷子还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快对付他的手段已经开始实施。 其实，海滨市有明文规定，为防止假药、假医祸害平民，没有正规授权的个人、商家都不得库存一定量的药品和药材。诊所是有授权，可是现在人家不卖，杨炳权却是没有授权，只能以平民的身份一次性买回来一点点药物，杯水车薪。 如果以后诊所每天的患者流量都能达到今天的数目，靠杨炳权这样的买法，一天不要跑几十次啊！ 沙晶只将这个原因一说，所有人都沉默了。 “整个南方的药材经销商，几乎都跟沙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除非诊所能自己出产药材，或者不需要药材。要不，我还真想不到到哪里能给诊所弄到所需的药材和药品。”沙颖叹了一口气，她是替张楚不值。 张楚的诊所又是免费问诊，收入完全依靠问诊之后下方子卖药材赚钱，而现在沙老爷子一招就将诊所的活路给断了。 沙颖看着张楚，眼神忽然有些复杂，心道，这个家伙为了meimei居然不惜和爷爷硬扛，诊所都没法继续，他到底为了什么？ 张楚并没有发现沙颖在注视自己，此时他正在犯嘀咕，刚才沙颖的话无疑提醒了他，或许诊所真的可以走一条不依靠药材治病的路子呢？ “下午诊所照常营业。”张楚忽然说道，他这个决定让众人一呆。 没有药材瞧病那也是也白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