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望牛坡上,血流成河
--三更了,求票求收藏。谢谢--- “敌人就快来了吧,兄弟,咱们再给他们来一次场蒙的如何?” 杨松柏听得宋来福这么一说,原本就因为刚才大胜的心更加膨胀起来,张口就要答应。却听得宋来福继续道:“要是咱们兄弟俩再杀他马的几百人,这可就是立了大功。寨主必定重重有赏。” 寨主二字却如一盘冰水兜头兜脸将杨松柏的熊熊野心浇得透心凉。杨检柏出身不低,祖上也有人曾当过几任县官,家学甚严,见识比来自江湖草莽的宋来福要深得多。且不论这功劳是否能立,单是违反上位者的意志私自行动就遭了大忌。就算立了大功,上位者也会轻易抹杀;一个不慎导致损兵将,那就是人头落地。 想通此节,杨松柏脸上冷汗阵阵,一把抓住宋来福道:“宋大哥,我们之前少有误会。但是,听我一言。” 宋来福看杨松柏说得慎重,便道:“那里话,以前的事我早就忘记了。现在你我都是好兄弟,有话尽管说。” “寨主可是让你来阻击敌人?” “不是。” “寨主可是让你与我一起杀敌?” “不是。”宋来福连连摇头道,“寨主只是让我来接应你。” “既然如此,宋大哥刚才那番话就收回吧。”杨松柏似乎松了口气道,“我们还是依照寨主的意思,退回望牛坡,静等寨主的指示。” “我说杨兄弟,你就不够意思了。”宋来福有些生气道,“你刚刚立了大功,难道连汤水也不让小弟分上一份。你们特攻营刚刚大胜,对方必定士气低迷,我们正好乘胜追击,必定打他个落花流水。这样一来,在兄弟们面前可就出大风头了。” “宋大哥,可是看寨主平时笑眯眯,没有什么脾气便擅作主张?”杨松柏见宋来福还是不明白,便苦口婆心的劝道,“可在我看来,寨主却是极有主见,容不得别人犯错,一旦犯错,就绝不会宽恕。再说,我们特攻营是占了便宜,那是占了地利,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到了后来,我们所设的陷阱再也不起作用。望山坡虽说坡极长但是坡度极缓,小小的陷阱再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对方还有近五千人马,只要他们不顾生死,发狂的冲上来,莫说你我这里四百人,就是上千人也不够人吃一壶。” 宋来福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拱手道:“果然兄弟,我老宋听你的。现在就走。” 杨松柏听得这话,不由松了口气。 此时,野猪林的尽头出现对方的人马,初时还不觉人多,过得一会,却发现密密麻麻的队伍如同蚂蚁一般向着坡上涌过来,一队又一队,仿佛无穷无尽。 宋来福看得心惊,就算自己再能打也不可能以一敌百。 “退!” 一声令下,宋来福与松柏领着各自的队伍,脚踩雪鞋,向着望牛坡坡顶跑去。 这次,惠登相和其他士兵也看到他们的身影,对他们行走在过膝深的积雪还能行走如飞,不由惊诧不已。 “赤字三、四队追上去,莫让敌人跑掉一个。”陈作栋高声下令道,他可不能让好不容易恢复的士气再次因为对方惊人的速度而低落下来,否则,人数比人家多一倍也难以取胜。 赤字三、四队乃是满天星陈作栋最为精锐的百人队,个个有着一身不错的功夫,听得陈作栋的命令,顿时手执兵器,拔腿就向前急奔。因为体力问题,刚开始的几十步还能健步如飞,可等他们来到宋来福原先待的地方已经有人气喘起来。 “停!”陈作栋当然知道手下是不可能追得上敌人,刚才的命令也不过是不让众人多想而已,见得敌人远去,于是也下令停止追赶。 轰隆一声,刚刚听得命令停下来的赤字四队猛然发现脚下的泥土一阵松软,紧跟着就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下陷落,还没等他们发出惊叫声,又发现下半身一阵剧痛,已经被坑底下削得又长又尖的竹刃刺中。 幸运的士兵只是双脚如同串鸭一般被刺个对穿,倒霉的横着跌下去,浑身上下不知被刺穿多少个窟窿,鲜血如泉涌,瞬间又被冻成血冰。 一时间,哀嚎声大作,在空旷的山谷当中,如同鬼哭神嚎。 陈作栋再也保持不了平静的心态,陷阱又见陷阱,刚才那些深坑又夺去了近五十多名亲兵,这些亲兵可是久经沙场九死一生剩下来的精英,如果他们战死沙场也就无话可说,现在却是窝裹的死在陷阱当中:“红字一至十队都给我冲上去,老子就不信他们这么快就布置好陷阱!” 嗬嗬嗬,就有上千人蜂拥而上,越过还在坑底哀嚎的战友,沿着山坡飞奔向前。这些兵丁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见过官兵的火铳阵/箭阵/长矛阵/骑兵阵,就是没有见过如此新鲜而致命的陷阱,短短半个时辰就有上千名兄弟死伤于陷阱当中,可自己手中的弓箭却没射出一支,更别说敌人的影子。现在敌人就在前面,只要冲上去,就能将他们狠狠劈成两块,不对十八块这才解恨。 忽,又是一阵寒风吹过,奋勇上前的红字队士兵却是不觉寒冷,心中只剩一个信念,就是追上敌人将对方劈成十八块。 长长的山坡,在他们全力奔跑之下,不过二十多个呼息就过了大半,只要再来几个起跳就能跃过山坡。 此时,奔在最前头的兵丁却是猛然停了下来,然后像是失了魂般的掉头就向下跑,那速度比上坡时不知快了多少倍。跟在他后面的兵丁一脸的不解,相熟的兵丁追问道:“**大哥,临阵逃脱可是犯了军法,是要砍……..”可是,头字还没有说出来,自己也跟着掉头就跑。
这时候,大部人都知道为何要后退,因为坡的最顶端不知何时露出七八个巨大的圆石,这些圆石直径足有成人高,正随着坡度并排滚下来,隆隆的声响,如同万马奔腾,别说是人,就算是大水牛也会被碾成rou酱,不跑的才是傻蛋。 可是,人再能跑也跑不过从山顶滚下来的巨石。 隆隆隆,随着一阵阵的轰隆声中,一块块巨石从山顶翻滚而下,巨石破开厚厚的积雪,一路向下碾去,跑在最后面的一位兵丁被巨石一碰,惨叫一声,身体顿时向前飞去,人在半空鲜血狂喷落下之时已经了无生机,落下的尸体砸倒几位兵丁,最后又被巨石从身上碾过,巨石过后,只余一滩血rou模糊;有的巨石落下之时被一个小石头磕了一下,顿时改变一路向下碾的轨迹,跳在了半空,然后狠狠的向下砸去,这次跑得最快的兵丁被巨石砸个正着,卟,如同西瓜被砸,那人顿时四分五裂,血rou四溅,就算找回零件也拼不回原型。 有些聪明的士兵知道自己跑不过巨石,于是招呼身边的战友将手中的长枪成四十五度的斜插在雪地上,右脚踩在枪地,左脚后撑,双手紧握枪身。这是步兵对付验兵的长枪阵,一旦有十多名长枪步兵布成这样的长枪阵,就算是高速奔行的骑兵也撞不开。在他们看来,这样的长枪阵,应该能阻挡巨石的碾压。 须不知,验兵不敢撞进长枪阵,那是因为马和人都是血rou之躯,绝不能与尖枪硬碰。可是如此巨石借势滚下,其力可达数千斤。长枪与巨石刚一接触,立即崩断,断折的长枪被反弹回去,正中后面持枪之人,顿时倒地身亡。巨石摧枯拉朽般,将所有长枪一一碾断,继续一往无前的将挡在前面的人一一压成rou酱。 就这样,八块巨石如同死神的夺命符,士兵碰上就死,挨着就亡,近千兵士兵死伤大半,只剩余两三百名幸运的士兵躲开被压成rou泥的惨剧。可是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山坡之上又传来一阵阵咻咻的破空之声,一阵箭雨从天而降将这些早就心惊胆战的士兵刺穿,陪他们的兄弟去了。 坡底之下的陈作栋与惠登相见得巨石出现,早就让人远远的躲在树木深处,只听得砰砰砰数声巨响,随即便听得树木卡嚓卡嚓倒塌的声响,雪屑四溅,整个树木笼罩在一片白雾当中。 陈作栋与惠登相心中一气苦:坡上的那一千人只怕不余半个。这个山寨的主事人究竟是谁?下手又狠又毒! 正在他们心中盘算是否打退鼓的时候,远远的传来一把声音:“无知流寇,胆敢窥视我寨,此次定要你们有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