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爷想调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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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小镇上的那家铁匠铺子，走在街上，这一次青衣人的目标就是不远处的那家点心店。..om言情首发 街上早起的居民多数都往吃食店赶，但是点心店的生意明显比不上相邻的几家铺子。 ......青衣人在点心店打包了一堆吃食，他挑的都是能放些日子都不会坏的干点，以备赶路所需。 与此同时，点心店的短暂停留却也让他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青衣人买东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掌柜的跟店里的小伙计在私底下议论。 说的事情恰好是他关心的！ 听说今儿早上，镇东南的商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天刚刚亮的时候就接连离开了！ 事出反常，所以店里掌柜的，还有作为帮工的小伙计都觉得好奇。 谈论的时候俩人的眼神里还带着疑惑。 眼下，镇东南的山道上，甚至连一个商队都没有！ 青衣人听闻消息，顿时愣住了站在店门口，掏钱的动作迟了一瞬。 见此情状，弄得点心店的店主不聊闲话改成视线狐疑地打量他，险些以为此人打算不付钱夺路而逃了！ 要知道武大夫家这个不成器的大哥，在镇上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 大家伙儿都晓得这个人平常在镇上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镇上的人知晓他可不是因为什么好听的名声！ 店主立即冲着身旁的小伙计使了个眼色。 小伙计停下手里的活，两双眼睛紧盯着青衣人手里盛装点心的纸包，若是他打算不付钱拿走的，肯定得上去揪住他！ 好在，青衣人听了消息虽然惊讶，很快就回过神来将打包的点心的钱给付了。 ......没隔多久，青衣人走到南华镇东南的山道，很快坐实了点心店掌柜口中谈到的消息。 果然跟他在铺子里头听见的场景一模一样。 站在小镇边缘，青衣人抬眼对着前方望过去。 冬日清晨空荡荡的山道上，别说是一辆马车了。甚至连个经过的山民都没有！ 从未有过那般冷清的场景，哪怕是他在记忆中仔细搜寻都没有过的！ 一辆车都没有，真是见了鬼了！ ......青衣人站在原地，呆愣地望着小镇的东北方向。也就是山道沿着半坡一路蜿蜒通向远处的方向。 前提到南华镇是建在山坡上的，半山的山道往前，不远处就是一个上坡的转弯。 从南华镇到北地，每日里来去的车子多数都是从这条道上经过的。 不是没有别的通道，而是那些路的路况大多没这一条通畅。也比不上这一条道路上的视野开阔。 因此，一般情况下，来往的商旅总归是选择人最多走得最频繁的道路。 青衣人在以前曾经来过无数次，看过这里热闹的场景。 山风吹来，卷起道上的灰尘，迎面吹来，他背过身去伸手挥了几下，灰尘有些呛人。 思索过后，青衣人仍然处在困惑中。 眼前的场景很想是王师到来之时，提前清了场。闲杂人等离开，将官道给让了出来一样。 青衣人的消息来源不输给镇上任何一位喜欢探听消息的人。 既然连他都没听过王师到来小镇的消息，这个假设自然是不成立的。 他站在原地暗自嘀咕了几句，随后背着自个儿的包袱打算往前接着走。 几天前早就打算好了要出发的，虽然没车子，至少要往前先赶一段路看看。 前面提到过，这条道儿是去北地，连通南华镇的要道，往来车辆一贯很多的。 青衣人预计说不准会在半道遇见赶来的车子。 搭车这种事，很多时候都得看运气。 虽然一大早刚出来时候的运气背了点。没准走出一段路能来个转机呢？！ 五年前的事情给青衣人的印象太深刻了，教训也太深刻了！ 从那个时候起，他的人生不知不觉中完全变了一个样。 到了今日，他已经可以相对镇定地去回想那些他曾经经历过的。发生过的事情。 回味其中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细节，尽管......有些不可思议！ ......前方空荡荡的山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背着包袱走在道上的青衣人猛然间停住，一双眼里写满了警觉。 先前走出那么长的一段路，都未曾见过一个经过的行人，怎么听着像是前头有马车的声响？ 仔细听一听，似乎是从西南边的山坡上传来的。 青衣人一时间想不好是进还是退。干脆留在原地，将身上的包袱紧了紧，停在那里站着不动了。 要等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对方的样子才好继续往前走。 万一瞧着不是善茬儿，还是尽早转回头，哪怕需要耽误一天的功夫，最多迟些进山好了。 青衣人打定了主意，前方山坡上，林间的小道，费了些功夫才爬上坡到了山道上的马车旁，有个风尘仆仆的山民站在那里。 青衣人听到的响动就是马车传来的，那辆车看着挺破，一看就晓得是山民粗制的车子。 加上车子旁的人的装扮，不用打量多久的，看两眼便知道是南华镇附近山里的山民。 山民的身上都有某种特征，让小镇上的人容易辨认，比如脸比较粗糙，那是被山风吹的。 手上的骨节都比较粗大，那是做多了力气活儿。 眼前那位，车子上还挂着些东西，看看就知道是山里的特产，南华镇附近山中的特产。 难不成是去小镇的干货店送货的车子？ 青衣人不动声色的想了想，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他从南华镇来的，当然知道近来到了年关，店铺的生意还算过得去。 沾了镇北市集的光，镇上的部分店铺，尤其是开在镇北一带的店铺，这几天的生意相对好了一些。 山民将马车顺利拉到了山道上，方向却不是面对着青衣人的。看起来不是去南华小镇的车子，倒是去前头的。 是正好顺路的？青衣人望着霎时间眼前一亮！ 早先还在遗憾没了商队，这不是来了现成的顺风车么？ 他要去的地方，离这里还挺远的。若是用走的，没法尽快到达。 有顺风车不搭？那不是傻子么？ 青衣人不假思索立刻追上那辆马上要启动的马车喊道：”等一等，等一等！“ ......山风中，我跟少年对视了片刻，难为我这张脸精心“打扮”过的。他还能看得下去。 总之，他凝神看着我，听着我语调淡定地说了一遍前因后果，当然也略开了那些我认为不必要跟他提起的内容。 出于交换的意思，我也问了他不少问题。 我提问的重点大多都是围绕着那天镇北市集上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他去过，他也没打算瞒着我，自然要趁着机会解开心头的一些疑问。 比如，从他跟我透露的讯息中，我能大致推断出我到了南华镇以后的经历还有几个疑点。 那天，我去镇北市集。当时发觉隔着一段距离的跟踪者似乎不止一个。 前后对不上号，时间截点有问题。 我心中有猜测，但是那些猜测跟傲娇少年没有一点关系，所以没有跟他提起的必要。 除了这些，我还发觉他跟我讲述的内容里，似乎来南华镇的时候不止他一个人，另外带的随从到哪里去了呢？ 这是我跟他自见面以来，最心平气和的时刻。 我不想将气氛变得紧张，叹了一口气，眼睛盯着对面的那位。好长一会儿都没有做声，我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说。 想清楚后，我瞥了傲娇少年一眼，语调和缓地问：“哎......你离开肃州。真的不打紧？” “你们宇家的人就不会找来么？” 城东宅院里头的底下人不少，要是派出一小队人来追踪他，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我略略转开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他一眼，继而低下头语气淡定地道：“还有一直跟着你，从西兰南跟到肃州的那位福管事。” “他知道了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个叫做阿福的人。不是一直都很着紧他家少爷么？ 感觉......快赶上奶妈了！ 我仔细斟酌过要说的话，可是少年听了眉间还是立刻皱起，他看着我道：“那些事情跟你无关。” “小菱，你要去的是北地，”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道，“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好吧，我暂时放弃了劝说他的念头！ 再说了，他是成年人，总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的。 他的决定是由心主宰的，不是我来主宰的。 我抿了抿唇，看向溪水边那块大青石上的药草，停留的功夫，山风吹着，上头清洗后留下的水迹已经干了。 我走过去，将药草拿在手上，转身看了少年一眼道：“咱们回道上去，上车继续赶路。” 他点了点头，须臾望着我继续道：“跟来的人我已经打发走了，他们回肃州就是去跟阿福报信的。” ”走了多久了？“我随口问道，”你让他们带了口信？“ 少年微微一愣，表情瞬息变得有些微妙。 他定定看着我随后摇头道：“我离开的时候在书房里留下了信件，他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会去找的。” 我看了他一眼，少年跟我对上视线，语气轻缓地道：“关于在肃州要做些什么事，要找什么人，阿福他都很清楚。” “小菱，你不用担心。” 他说完，我便瞪了他一眼，谁担心，我才不担心呢！ 勉强要说担心，那也是担心肃州宇家的底下人找来，担心对方为难我。 带走自家的傲娇少爷，然后给我颜色看，这件事我倒是还有点担心的。 “你有分寸就好。” 我垂低眼睑思虑后扔下一句话，带着我掘来的那一株药草走出几步。 忽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马上回眸看着身后的少年伸手道：“武大夫的那本手札你刚才拿着看呢，现在还给我。” 然而少年没伸手，也没有要还给我的意思。 他定定看着我几秒后，再次说了几句让我非常恼火的话。 “小菱，你好好地赶路，都会因为一株破草停下来耽误工夫......看来那个什么武大夫他的册子还挺有用，对你来说很重要！” “小菱，册子我不能给你了，至少要等到了北地以后再给你。“ ”小菱，这样你才会安心跟着我上路，不会半途中又冒出别的想法来。” “小菱，你这个人，心思太活了，我不放心。” “停停停！”我恼火地停下脚步望着他道，“大少爷，停住碎碎念模式，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你要拿着就拿着，不用再跟我唠叨了！” 语罢，我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懒得再搭理身后那台复读机。 我怎么能忘记了以往的教训呢？ 想想跟着他也算是在深山里呆过好几天的啊！ 当时就领教过了，大少爷一旦开启话唠模式，那个崩溃啊！ 我还想清静点赶路呢，没事招惹上苍蝇！ 如今，钱袋子在他手上，武大夫的手札也被他拿走了，我......真心无语中。 ......少年静静望着前方走远的瘦小身影，嘴角不禁动了动。 刚才那个家伙话里无比自然地提到一句“咱们”！ 咱们快赶路，咱们去北地......嗯，不知为什么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挺不错的。 私以为可以将之前发生的不开心的事情都抵消一大半了。 他尾随着跟上去，不料前面那家伙忽然回头，恶狠狠地道：“你还真做得出！” “抢钱抢东西！” 少年的笑容还没褪去，闻言立刻打消了刚才一半的念头。 他目光幽深的望着远方，视线很快聚拢在了前头那个逐渐靠近山道的家伙。 在他看来前头那个家伙还得再调教，好好调教！ 正想着，忽然瞧见半坡上那个瘦小的身影像是绊了一下，少年动作比思维都快，眨眼间已经飞身过去。 ......笑，笑你妹啊！ 哪怕我扔了几句抱怨，心情也未曾纾解。 人倒霉起来，还分神了，结果我走路的时候差点在坡道上被根枯树枝给绊倒！ 我趔趄几下好歹站稳了，心中没忍住郁闷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