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作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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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路径,好比瓮中捉鳖般驾轻就熟。 我回想师兄带着我走过的线路,跟脑海中对西兰皇宫那张地图留下的印象渐渐重合起来。 穿过一片静谧的林子,前方便是宫内的那片湖转了一个弯引水而成的河道。 西南角这一片,算起来住着不少女帝的人。 我在林子边缘稍稍停留了一下,辨认方向。 我记得那个人的院子有很明显的特征,就是那株伸出墙檐的大树。 既是隐藏的好地方,也方便躲藏其内的人观察院里的动静。 攀上墙檐的时候,我迅速躲进了那一片浓密的枝叶间,将自己隐藏妥当了,静静候着。 没隔多久,熟悉的人果然到了。 我知道西兰皇宫内这批人的习惯,是之前听青芷说起的。 算算在青芷那里,得到的消息真是不少。 从宫内的那些人那些事到昔年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只要是我有疑问的,青芷知情的,几乎都会告知。 我蹲在树荫中,看底下的两个人商议事情,留心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池边喂鱼那位看着来的不速客,垂目低头道:“真要做这样的事,何必来告知我呢?” 那人微微一愣,表情瞬息变得有些微妙,他定定看着池边的人道:“西南角这一片的人里,数你的医术最为精进,这是宫内人尽皆知的事情。” “除了太医院的人对你印象深刻以外“他语气顿了顿,避开他的眼神接续道。”陛下怕是也因为上回的事情对你有了特别的关注。” 说话间,他再次停顿,露出志满意得的表情。抬起头看着池边人一字一句地道:“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蹲在树上,心跳顿时快了快,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我猜测的那样?不会吧! 我这边正在纠结,答案也没让我等待太久。 池边人皱眉看了他一眼,脸色立即沉了沉:“有话明说。” “宫宴今晚就要举办了,“他语气轻缓道,”我替苏泫预备了些好的。” 我睁大了眼睛。看来这个不作不死的人还是没放弃他愚蠢的计划啊! 这下,两双眼睛都盯着他了。 除了树上的我,还有那位池边的人。 他放下手中盛装鱼食的小盆。搁在了池沿上,负手看着他道:“你绕来绕去,有话就直截了当的,统统说了就是!” “好哥哥。我怎么可能让你独善其身。”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当中自有暗流涌动! “你知道我所有的计划,自然要助我一臂之力。” “我可以当做不晓得。”池边人沉默不语,眸子紧紧地盯着他沉思之后道。 他对面的那位忽然笑了,笑容在我看来,满满的都是恶意! 说实话,能进宫成为女帝的男人的,没一个长相难看的。 可是帅哥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你没得选。”他声音压低了道。“你熟悉药理。” “只要宫宴上出了点事,“他缓步走近池边人。害我得屏气凝神才能听清楚接下来的话,”要说怀疑,第一个怀疑就会是西南角过去的人,首当其冲就是你了。” 池边人愣了一下,接着皱了皱眉。 他垂下眼睑思虑好一会儿方抬起头微微诧异道:“你就这么笃定?“ ”我计划了很久,也到了苏泫该受着的时候了。“ 我心道,你受,你全家都是受啊,什么叫也到了苏泫该受着的时候呢? 他是个讨人嫌的,不见得有多正人君子,你也半斤八两的好不好! 一个苏泫,一个他,真是王八对绿豆,看对眼了! 就是一类的人,但是苏泫到目前为止,我还看得云里雾里,这个人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了! 我完全不同情苏泫,只是觉得这种使下阴计害人的方式,还是太差劲了。 争宠归争宠,害人是另一码事! 池边人沉默了片刻,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可是我要告诉你实话。“ ”你是不是拖得到我下水暂且撇开不谈,“池边人语气顿了顿淡淡地道,”但是你的计谋太拙劣了,苏泫不可能上当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那人神情看着都是执拗如牛,我暗自揣测此人是拉不回来了。 他看着池边人直接道,”横竖我在这个宫里已经呆得够久了,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那人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慢慢激动起来:”我不像你,整日在这里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艾玛!我在树上听得快要笑出声来了,特别多看他一眼,慷慨激昂的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要上战场呢,其实就是在宫里要争宠。 他说话的语气可听着完全不像啊。 从古到今,后宫争宠,常常将整个宫禁之内弄得乌烟瘴气。 西兰虽然不同于别的国家,但是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也是异曲同工的。 女帝就那么一个,可是在册的美人这么多,哪怕入宫几年,都未必能得到女帝青睐,甚至有的人不过只是在类似今晚宫宴的场合里才能偶然见一眼女帝。 在西兰皇宫之中,为了讨得女帝的欢心与宠爱,自然有人会费尽心机。 池边人露出笑容,专注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这个宫里,陛下只有一个,每个人都想着争破了头,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在树上轻轻动了一下身子,上回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他比旁人的视角更跳脱些,倒有几分像是置身事外的角度,对宫内的事也看得更通透些。 后宫要整出点幺蛾子来。都是围绕着争宠这两个字的! 池边人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况且恩宠这种事,第一讲眼缘,第二讲运气。“ ”你要是当初入宫时候就入了陛下的眼缘,也不会放到这里来。“ 他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既然没有那份运气,不如退守在西南角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毕竟这里锦衣玉食。也未曾短了你吃穿用度。“ ”你若是心中不平,当初何必要入宫呢,难道你进来之前笃定了必然会得到陛下恩宠么?“ 池边人从容在亭子外踱了两个来回。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道:”哪怕像是苏泫,他都未必会有这样的肯定,你哪里来的信心一定能做到?“ “还有上回的事情,苏泫是碰了巧。未必就是成心和你作对的。“他的笑容渐渐收敛,看着那人语气诚恳地道,”试问他知道你姓甚名谁么?“ ”西南片这么多的美人,他是贵君,何至于要特地针对你呢?” ”换成别人,也是一样的。“ 池边人的话都说得实在,可惜那人完全听不进去。 ”我来,不是为了说服你的。“那人不耐烦地把手一挥道,”只是因为你我相识一场。我提前跟你知会一声。“ ”事情,我是一定要做的,跟你提个醒,就在今晚。“ 池边人摇头道:”我已经反复劝过你多次,让你打消这种没有意义的念头,如今,你根本听不进去,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会当做不晓得,全程旁观,”池边站着的人思虑之后,知道再劝说也是枉然,语气淡然道,“你要怎么做,我的确管不着。“ 两个人在池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复就这件事展开讨论! 我听得有些焦躁,忽然间听到那个人说为了稳妥些,不光是要对付苏泫,顺带也得多几个人的时候才精神一振。 看向那人的眼光瞬间到了冰点! 我时间紧迫,未必能管得着苏泫的事情,况且我也想事后听听他如何应对危机。 正如天放说的那样,能在女帝身边争得一席之地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何况苏泫还是那么个病秧子,被贬斥之后又能再度复宠,他是有两把刷子的啊。 我可以忽略这些事,但是他提到了要扩大打击面,才让我再一次绷紧了神经。 算算某人的状况,要是今晚他意外出现,会不会 这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么?会否被他们这帮作死的人牵连到呢? 我的心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人还蹲在树上,心思却是刹那间飞到了另外的地方。 得了消息,总要设法通知一声的,不管他们是不是能成事,防患于未然还是必要的。 我心内盘算着该怎么做,偏偏我现在剩下的时间都能数得出来,我不可能自个儿去传递消息了,还得借助一下别人的力量。 这厢我正在思虑,那边的两个人的谈话再一次陷入了僵局,其实我从潜伏倾听开始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知道池边人至少是个有脑子的,怎么会跟着那人参与这样拙劣的计划,他连太医院的邀请都委婉推托,甚至不惜闹得不愉快,就代表了他想置身事外。 他没有一点点要参与的意思啊! 至于那人说的要拖他下水,我不用等到宫宴开始,此刻就可以给他下个定论,完全不看好! ”既然你主意打定了,我也没话可说,不过跟你说的一样,总是相识一场的,今晚就是宫宴,我原本还想今晚见面时候邀你明日来我这里。“ ”昨夜我新画了一幅画,想请你指点一下。“ 池边人心知这个话题再也没法继续,忽然间转了个话题道,”你记挂着今夜的事,还有工夫指点么?“ 那人面色僵了僵,接着语气和缓道:”我都安排妥当了,这会儿却是有空的,宫宴开始,提前半个时辰到就可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近了小院西首的一间屋子里。 画风突变,我在墙上看得一愣怔。 看起来这两个人之间还有一番计较,我视线对着小院南边一转,想起前几日听到的对话中,似乎那人就住在正南方不远处的那座小院内。 算算这俩还需要些时间,我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去一趟! 我知道计划从来都是计划,真要执行的时候,难免会有意外状况,看来这一趟,因为意外确定的消息,我还得耗去些时间在这上头。 心内做了决定,我便不再迟疑,顺着南边的方向,先下了围墙,接着系紧了身上包袱,往南边儿过去! 相距不远,路上也冷清,到了那个人的院子前,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围墙,跟刚才的院落一样,上去容易的很。 不多时,我悄然落在了院中,飞快辨认了一下方向,适才在围墙上已经看过了,院内的人只剩了没两个在前院忙碌。 想想也是常理,宫内为了这次宫宴,抽调了一大半的人手,连西南片也不例外。 这里的美人原本配置的人手就不多,这样一来,今日的西南角才是门庭冷落。 状况顺利到我难以想象,没隔多久,我手中多了一包东西。 这是在他底下的人屋内找到的,宫女用的脂粉,还有一套侍从的衣裳。 我有我的缘故。 西南角这一片,侍从的装扮跟某个地方的人出乎意料的相像,还好我一直都在留心那些细节,当初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还让我吃惊了一下。 从早上开始,进出外院的人就络绎不绝,多数都为了宫宴的筹备细节而来。 苏泫底下的一拨人除了派去场地中准备的,便是留在住地应付那些人的。 芙作为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宫女,比一般人都要更忙些。 折腾半天,她瞅准了一个空挡,便进到内院去找苏泫。 跟外院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内院的书房门前悄无一人,只有苏泫一个人在屋内静静看着书。 芙站在书桌旁跟苏泫将宫宴准备的事宜说了一通,后者倚靠在椅背上,视线跟她相交,目光淡漠的问道:“麟德殿皇贵君有派人送消息过来么?” 芙抬头瞥了一眼苏泫的表情,身子一颤忐忑道:“未曾有人过来。” 室内有短暂的沉默,外头的小宫女等待了片刻,端进来小盅熬制好的参汤。 芙接过,顺手端到了苏泫的面前,他自芙的手里接过,小口小口的徐徐慢饮,直到杯内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