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9
时间罩不住,它的脚步在我们面前轻轻地挪动。蒋葵艳说要回去了。 我站起来,拍拍屁pi股上的沙粒准备送她。 “是不是有点迫不及待呀?”她问。 我觉得自己愚不可及,为什么就不能等她站起来之后再站起来呢?女孩子的心都是十分敏感的,她们的敏感又十分的准确的。我是有点迫及待。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哥嫂不见她回去,是会有些想法的。有时,他们怀有这种想法,我是喜欢的,有时我恐惧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矛盾心情,我也不知道。 “既然都准备让我走了,就拉我起来吧。”她伸出手,抬眼看我。 她的眼神好特别,我犹豫地伸手去拉她。 她抓住我的手,动作优雅里站起来,贴得我好近,我有点心慌慌。 “你的手心全是汗。”她也拍拍屁股上的沙粒。 没有汗才怪。这么个的黑夜,就我们的黑夜,如果稍稍冲动一下,我就会忍不住拉她撞进我的怀里。但在这样的黑夜里,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我总会想起娟子,想到娟子,我就不由地会跟蒋葵艳保持适当的距离。 不能跟着她的话茬说下去,我手里为什么有汗,这是一种简单的问题,她懂,只是明知故问。 “少女怀春”这个词,在许多言情小说里,是读得最多的,从她的眼神里,从她的动作里,我隐隐也感觉这个词或许可以套在她的身上。 我逃避和不回应她,但我心,就象一只慌不择路的兔子,一不小心就可以撞上树桩。 我急切地想找另一个话题,并且很快就找到了。 “葵艳,我向你打听一件事,行吗?”我想起了蒋葵生留给我的谜团,便问。 “什么事,说吧。”对我要问的事儿,她挺感兴趣。 我稍微斟酌了一下,说:“乡亲们好象对你哥哥挺敬重,而那此痞子却对你哥很敬畏,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蒋葵艳对我看了一眼,反问我:“你真的想知道吗?” “是的,我想知道。” “如果我说我哥曾是一个坏人,你相信吗?”
我觉得蒋葵艳在跟我开玩笑,他是个坏人,打死我都不信。 “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凶强侠气,为乡里所患。’”蒋葵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每天都结帮打架,因此少不了惹事生非,我妈被他气出病来,不久就撒手人寰。但自从我妈去世后,我哥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行为规矩了,品行也端正了,就象脱胎换骨变成另一个人。” 原来他是大混混来的。虽然大混混已成过去式,但道上威名还在,所以那些小混混们有些怕他;行为规矩了,现在品行端正了,所以乡亲们敬畏他。 真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对蒋葵生又增加一层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