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姐夫在忙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行踪神秘,出门时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容光焕发,回来时却全身无力没精打采。我跟他好象是毫无相干的两个人,我们的关系就令旅馆老板也觉得奇怪。 程老板见在我这里问不出什么,便要求与我下棋。他说我棋艺精湛,是个不错的对手。承蒙他夸张,我在高二那年,在县少年宫象棋比赛还真拿过第二名。程老板棋艺也不差,算是棋逢敌手,但他用心不专,所以盘盘皆输。 重新摆局的时候,他就跟我扯谈:“你今年才跟你姐夫跑生意的吧。” 他笨重的身体坐在我对面,我就喘不过气,回答他的话也就断断续续:“嗯……是……” “你们上次离开甘谷,又去哪呢?” 我想起姐夫“做生意要行踪飘忽,神出鬼没,让人不住来龙去脉”的话,便跟他耍了一下花枪:“去的地方很多,名字都没记着。” 程老板嘿嘿地笑一下:“一个名字都没记着?没这么糊涂吧。你没我说实话,不过,这也不怪你,我们才认识嘛,如果是你姐夫,他肯定是有问必答,不会隐瞒我的,因为我们有多年的交情。我再问你,离开这段时间,你们收了哪些货,发过多少车皮?怎么又想起要回到甘谷来?” 程老板当我是个屁事不懂的小孩,以为在我这里什么都可以打听,难道十几年书白读,焉不知哪些秘密是不能说的么? 既然他当我是小孩,那我就以小孩的无知来应付他:“我跟从姐夫,只顾玩,啥事也不用管。”
程老板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是也不是呀?我还以为这几年,你姐夫生意越做越大,想带个帮手出来呢!”程老板一边说话,一边**裤裆里,象是在捉蚤子,听说北方人很少洗澡,缺水的缘故,不知是也不是。 “我姐是有这个意思,但我玩性太重,暂时还帮不上什么忙。” 程老板总算在我这里得到一个回答了,那就是我姐夫不差做大生意的钱。 在棋盘上厮杀了十几回,还不见姐夫回来,程老板的身体在面积相对狭小的板凳上再也坐不住了,说要回去了,起身前说:“你姐夫回来时,告诉他说我来过。” 他身上散发一股浓烈的羊膻味,他离开时,我才舒服地换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