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多事之秋
苟参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如今还是将身家押在县尉许浩明的身上好。 雪中送炭从来都被锦上添花要让人记忆深刻些，富贵险中求，不被众多人看好，但若时来运转，反弹的力道就大，从而收获的也会更多。 要是自己这会去许县尉那里投靠，说不定就是一个大机遇。 这就跟押宝赌博一样，要是谁都看不好的赌局，自己押宝压的好了，才有多赔多赚的机会。 打定了注意，苟参又想，难道自己就这样直接去许县尉那里？ “就这样去！”苟参心里冷笑：“反正自己从来就是被别人忽视人畜无害的小脚色，人家不说自己是个夯货吗，那自己就夯一回！” 一路无人，苟参到了许县尉门外，县尉手下主管兵卫的贼曹薛文斌问苟参有什么事，苟参低头答道：“才外出回来，有事要见县尉。” 贼曹薛文斌冷冷的看看低着头的苟参，说：“你在此等候。” 这几天苟参看惯了衙门里众人的冷眼，也不在意这个薛文斌的阴阳怪气。 一会薛文斌出来仍旧冷冷的，让苟参进去。 苟参进到屋里，也不说话，就是站在那里，许县尉在奋笔在竹简上写着什么，过了一会才抬头，问：“什么事？” 苟参赶紧弯腰：“回县尉的话，属下刚刚和郑立到街上巡查了一遍回来，特来看看县尉有什么吩咐。” “小人这一段不在县衙，恐耽搁了县尉的差事，心里不安。” 许县尉眨着小眼看了苟参一下，没说话。 苟参见许县尉没吭声，斟词酌句的说：“郑立带着小的去了街上的一家布衣店，说是寇县丞要布衣店老板到县丞家为他新纳的小妾做衣服的。” 许县尉还是没说话，苟参又站了一会，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表明了，就哈腰说：“县尉要是没有差遣，小的就先告退了。” 许县尉又过了一会，才说：“去吧。” 苟参倒着身子出门，然后看了一眼薛文斌，见到外屋的薛文斌一副忙碌的样子，就转身走了。 下午无事，苟参坐在差房枯坐，人来人去的，也没人和他说话，大家看起来都很忙碌，他也乐得清闲，表面上痴痴呆呆，心里却在盘算。 晚上苟参刚回到家，就听到屋外有人叫自己，刚开始还以为是赵氏来找自己的，没想到门外面站的是一个rou呼呼的矮胖男子。 这男子正是前面租自己房子的男掌柜赵普。 前几天和赵普的老婆勾勾搭搭，这会苟参却面不改色，嘴上问：“赵掌柜的有事？” 赵普见了苟参，没说话就笑：“小老爷好，小人看到小老爷刚刚回来，原来不想打扰的，但是又恐怕小老爷累了一天，要休息的，就急忙的来了。” 苟参点头，请赵普进来说话。 “小老爷到底是学识渊博的，这会还挑灯写字，不像我就知道柴米油盐。” 赵普客气了一句问：“我家内子将下月租金交付了小老爷？” 苟参就点头，难道你还想要回去？ 赵普接着说：“我来，其实是替别人传句话，那人午时到了前面，说找主事的，我回答他说你到县衙当差去了，这人就说，他是颍川郡褚家的人，看上了小老爷家的房子，看有没有出让的意思，还说价钱都好商量。” 颍川郡的褚家和颍河县的原家并列为颍川郡两大家族，家势雄厚，资产不菲，只不过褚家要自己这院子房产做什么？ “不知来人可说了要在此作甚？” 赵普挤着眼说：“这个倒是没有，他只是说让小老爷考虑几日，他来听回话的。” 苟参点点头，说自己清楚了，赵普却还不走，讪着脸说：“原来我和令堂说好的，前面的房子租给我们，如若别人要租，先优先于我们，卖的话，也先紧我赵普，这个，希望小老爷知道。” 苟参点头，说：“我已经收了你的房租，当然不会再更改，你但可放心。” 赵普一听，就站了起来，赔笑了几声，才走了。 苟参写了几笔字，在竹简上写字一时还很不习惯，一会就眼花手乏，熄灯就睡了。 接下来几日，颖水县连续几天都有人到县衙报案说晚上家里遭了贼，丢了财物。 这些报案的来自颖水县的好几个村落，苟参一干侍曹都马不停蹄的到这些失窃的村落里排查，但是毫无结果，许县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脾气也越来越大，动不动就对着衙役大骂。 这一日下午，苟参几个从外面回来复命，许县尉见到大家都垂头丧气的，知道盗窃一事还是没有线索，本来就小的看不清的眼睛挤的更紧了。 许县尉眼睛眯着一条缝说：“看来你们是不把本官的话当回事啊，本官再说一遍，再不用心，捉不住贼人，罚薪三个月。” 下面一干差役心里一阵叫苦，有人就嘀咕说你自己心里不顺，拿我们出气。 “说什么？” 许县尉眼睛小耳朵却灵光，勃然大怒，一双小细眯眼在苟参几个身上瞧来瞧去，冷笑说：“本官只要在县尉的位置上坐一天，你们就还是归我管，不愿干的，滚！” 许县尉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苟参随着大家出来，有人就说：“老家伙，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有人就唉声叹气，苟参跟着大家继续的排查。 这晚回到家，rou呼呼的矮胖子赵普再次的来到了苟参住处：“前几日来找小老爷的那人今日又来了，说这个院子连着房子，给小老爷二十贯钱，同意不同意的，给回个话。” 苟参说：“那人再来，你就说这房子不卖，无需再啰嗦了。” 赵普要走，苟参送他到门口，听到墙外面有人叫门，出去一看，竟然是郑立。 郑立手里提溜着一串东西，黑暗中也看不清，苟参将他让到屋里，就见他拿着的是打包好的一些熟菜，另外还有一壶酒。 郑立笑说：“这几天大家都忙，我弄了些酒菜，咱们今晚喝几盅，放松放松。” 苟参说：“老叔你要喝酒，怎么不先给我说，我原本寻思着这几天找老叔聊聊的，没想到今晚倒是让你老抢了先。” 两人摆好了酒菜，苟参陪着郑立坐下，几杯下肚，苟参说：“怎么就这么多盗贼，也没有一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