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新野初战（1）

    建安十二年，曹cao出兵北征三郡乌桓，时值雨季，行至元终一带，其地势低洼，道路积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曹军受阻，无法前进。时田畴建议曹cao避开大路，改从一条久已断绝，但尚有微径可寻之小路进军。

    曹cao纳言，乃佯装退军，而使田畴为向导，率大军从小路偷袭乌桓。曹军从事徐无山，出卢龙塞。塞外道绝不能通行，曹军开山填谷五百余里，直捣乌桓老巢柳城。待曹军进至距柳城不足二百里时，乌桓方才发现。

    蹋顿与袁尚、袁熙等率数万骑迎击。八月，二军在白、狼山相持。时曹军辎重在后，战士披甲披者少，乌桓军势甚盛，曹cao将士恐惧不安。曹cao登高了望，见敌军虽多，但阵势不整，命令大将张辽为先锋，乘敌军阵形变动之机，发动猛攻。

    乌桓遭到突然冲击，阵势大乱，蹋顿临阵被杀，乌桓兵死者遍野。曹cao挥军追击，收降胡、汉人口二十余万，大获全胜。袁尚等人投奔平州公孙康。

    九月，曹cao率军从柳城还师，一路历尽艰辛。曹cao回至许都，因北面大定，遂有取荆州之意，特差曹仁、李典并降将吕旷、吕翔等领兵三万，屯樊城，虎视荆襄，就探看虚实。

    时吕旷、吕翔向南遭遇新野刘备之军，乃急速回转，禀大将曹仁道：“今刘备屯兵新野，招军买马，积草储粮，其志不小，不可不早图之。”

    那曹仁闻言，当下便心甚疑，问道：“新野不过一座小城，便是刘备在，兵马亦不过数千。你等二人自降丞相之后，未有寸功，既是手提三万雄兵，何以却要闻风而逃？岂非丢我丞相颜面乎？”

    那二人闻言，立时冷汗迭出。吕旷乃言道：“非是我二人惧怕刘备，实是敌情未明，不敢擅自行动。将军既是如此言，我二人便愿请精兵五千，取刘备之头，以献丞相。”

    曹仁大喜，与二吕兵五千，前往新野厮杀。探马飞报刘备。刘备知情大惊，乃急请众人商议。原来刘备在新野足有四年之久，安心管理民政，新野之地一片欣欣向荣。久无战事，忽地便得知敌军来犯，怎不发慌。

    时萧雷与张飞、赵云三人又聚在张飞府上饮酒，从大哥来使口中闻知此事，极是兴奋莫名，叫道：“许久未有战事，真是闷杀俺也！好你个曹cao，怎知俺此时手痒，欲送乌合之众给俺出气不成？”

    萧雷闻言则是一脸严肃，乃仰天叹道：“曹cao此来，必是北面战事已定。若当真如此，恐荆州将不得安宁矣！”

    赵云不置可否，当下急道：“我三人也休要迟疑，主公当下必是焦虑万分，可速去。”言罢，遂命人撤去酒席，乃急拉扯二人向刘备府中行去。

    行不到半路，忽迎面便遇见徐庶。三人微微施礼，张飞问道：“曹cao此番进军我新野，军师可有何良策？”

    他问得这般直爽，直让两旁萧雷与赵云一阵皱眉。原来徐庶被刘备请回新野后，立即便担任起刘备军师一职。那关张飞二人的性子，自来强硬，因久未有战事，徐庶虽于政略上有些成就，终未有令此二人心服。如今敌军初次来犯，以张飞看来，便是真正实验这徐庶有无真本事的时候了。

    徐庶闻言，当下却是不以为然，微微一笑，而后淡淡道：“庶此时尚未有任何良策可退敌军。”

    张飞方要出言讽刺，赵云这老好人却是当先拉住张飞，言道：“敌情莫名，何能有应对之策？翼德你偏故意让军师难堪。”言罢，却是代张飞给徐庶赔不是。徐庶只是不以为意。

    张飞亦是脑子不坏，闻言，立时也感觉自己问得太过唐突，遂不复言语。如此，四人一道，便径往刘备府邸而去。不多时，便至刘备居所。

    刘备早在大堂外久候，见得众人来，也不客套，直携手徐庶入堂而去。萧雷进得厅堂之后，已然发现众人皆已到齐，便只等自己这四个人了。眼明处，早见得关羽两眼咪咪，似对徐庶晚来不满。当下关羽却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立一旁。而后，张飞、赵云、萧雷亦是一次排开，等上首刘备发言。

    那刘备当下不理众人，却是只对徐庶言道：“曹cao遣大将曹仁引数万之众进兵新野，其先锋吕旷、吕翔引五千兵已距此不足三十里，不知军师有何决策？”

    徐庶闻言点头，不由微笑道：“主公可是说，前来此处曹军，止有五千？”

    刘备确不知徐庶如何打算，也不愿猜疑，直言道：“不错。那吕旷、吕翔二兄弟所部，正是五千人。”

    徐庶又再是问道：“可是骑兵？”

    刘备摇头道：“今曹cao大部精锐骑兵尽在北面与乌恒对决，此处何有精骑？那五千兵马，大部仍是步卒。”

    徐庶心中计议已定，乃呵呵笑道：“如此，主公不足忧虑也！既有敌兵不过万数，不可令其入境，大可于新野境外正面击溃之。”又道：“可使关云长引一军从左而出，以敌来军中路；张翼德引一军从右而出，以敌来军后路；而万里与子龙则出兵前路相迎。如此，敌可破矣。”

    刘备从其言，即差关、张二人去讫。然后行至萧雷、赵云二人处，刘备问萧雷道：“今时乃是曹cao犯我，非是我攻曹cao，此一战，还需万里出力，可否？”

    萧雷点头，应道：“既是为自保，雷愿引兵击曹军。主公若有吩咐，雷自当从命。”

    刘备闻言大喜，乃急令萧雷、赵云共引二千人马出城相迎曹军而去。二人得知曹军距离新野不过三十里，当下不敢迟疑，旋即便告辞点兵而去。

    待那二人走远，刘备却问徐庶道：“众人皆有安排，却不知军师欲将备派往何处？”

    徐庶闻言一愣，旋即大笑道：“主公乃是人主，岂可随意参与沙场之事？但且随庶一道，寻一高处，见证我大军如何取胜罢了。”刘备乃唏嘘不已。

    且说萧雷、赵云二人点齐两千兵马，直出城去，行不数里，只见山后尘头大起，一股曹军蜂拥而至，正是吕旷、吕翔引军来到。两边各射住阵角。萧雷向赵云点头示意，随即出马于旗门下，大呼道：“来者何人，敢犯我境？岂不闻我萧雷萧万里之名？安敢来此受死？！”

    那吕旷闻言，立时心中不忿，乃出马冷笑道：“我乃大将吕旷也，你等黄毛小儿，安敢阻我去路？今我奉丞相命，引大军来此，小儿无知，还不束手就擒？若迟了，休要有怨言！”

    萧雷暗道自己当初在曹cao手下斩颜良诛文丑，曹军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又有何人不加以敬畏？但看那人却是如此藐视自己，当下大怒，乃提戟快马而去，也不废话，直吼道：“且看谁死！”

    那吕旷眼见萧雷杀来，立时心惊。其实吕旷如何不知萧雷威名，先前见那厮手持方天画戟，座下一匹碳红赤兔马，便已然猜得此人便是斩颜良诛文丑之萧雷，直暗道背运。先前一番话，不过是撑场面罢了。

    又寻思先前在曹仁面前之言，吕旷乃不得不奋力向前。如此，吕旷亦是拍马而出，迎向了萧雷。这二将交战，两军将士正待要大喊助威。奈何萧雷心中实在气愤，又久未厮杀过，手痒多时，一见面便是杀招。

    但见萧雷手中方天画戟飞斩过来，其破空而至，止有丝丝风声带动，吕旷立时惊魂未定，又见一道白光闪过，只是本能将手中长枪横出去挡。萧雷全力一击之下，人却是从马上腾起，身形处在半空之中，做了一个下落，借助其力大势劈砍而下，但听见一声响，众人望去，只见那吕旷在马上只剩下半边身子了。

    只一个照面，萧雷势大力沉的一戟便将曹军大将吕旷砍成两半，一命呜呼了。那赵云在远处看得清楚，心中对萧雷如此霸道一式忍不住便赞叹不已。眼见吕旷被诛，当机立断，乃直麾军掩杀。

    突如其来吕旷便身死，眼见刘备军马冲杀过来，吕翔抵敌不住，便引军急走。正行间，路傍一军突出，为首大将，乃关羽也。原来关羽受了徐庶将领，早便引军悄悄绕至曹军后路，以为独挡，见曹军败退，直下令冲杀一阵。

    吕翔折兵大半，弃了关羽，直不顾性命夺路走脱。岂料行不到十里，又一军拦住去路，为首大将，挺矛大叫道：“张翼德在此！”直取吕翔。又是张飞受了徐庶之意，在此等候多时。

    那吕翔闻得来人一声暴喝，已是胆战心惊，措手不及，被张飞一矛刺中，翻身落马而死。余众四散奔走。此时后面萧雷、赵云亦是挥军赶来，四人遂合军追赶。曹军大半多被擒获，其余基本尽死，止有少数几个落荒而逃者，深入密林，失了踪迹，萧雷等人却也懒得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