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连营号角渐斥耳临阵先锋误军机
大战在即,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味道。几日来,更是天公不作美,大雨连绵,让人的心实在无法平静。 关平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既然命运选择了他,那么他只能奋起。每日,天蒙蒙亮便起床习武练刀,夜深人静还不停歇。 如此以往,十几天下来,关平的身体能够被自己随心地控制,契合度近乎百分百。而自己在几次被关羽指点之后,使用青龙刀的技艺更是炉火纯青,配着娴熟的武艺,上阵定是一名骁勇善战的良材。 光是自己勤加练习还是不够,冷兵器时代,战争更多靠的是人。说白了,只有军队士卒本身的素质上升了,在一对一作战中,才能占据主动地位,克敌制胜。 因此,关平在自己训练不耽搁的情况下,时不时去军营监军,指导练兵,几日下来,成果卓著。 而传说之中的关羽亲兵——五百校刀手,也在战前磨刀霍霍。一支奇兵,精锐之师,个个能以一顶百,出奇制胜,是关羽手中的一张王牌。 关平自从到了三国,就一直在暗暗盘算。这支奇兵,他一定要争取过来,用科学的方法将他们训练成一支具有综合素质的无敌战队。在数次请求之后,关羽将这五百校刀手的训练权利和指挥权交予关平。从此,关平手中多了一把钢刀,勇往直前,战无不胜。 军号声声嘹亮,将士训练铿锵,一切就这样有条不紊、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话说,这日,费诗自成都风尘仆仆来荆州,宣读了刘备攻取樊城的王命,压抑的空气更是笼罩上了深深的阴霾。“要开始了,终于要开始了”,关平的心在呼喊。 关羽大义凛然,随即点拨了糜芳、傅士仁两人为先锋,即刻引一队兵马去往荆州城外驻扎。关平知道,这糜芳二人此去定然惹出乱子,尽管他极力劝谏,要关羽另点良将,奈何关羽执拗,哪里会听。关平心中叹息,关羽的高傲、倔强,或许就是他悲剧命运的溯源吧。 本来关平想要随着那先锋二人去屯扎,关羽却执意要他陪同费诗饮酒。瞬时间,关府上下人来人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关羽豪爽好客,又是费诗,自然不能怠慢了。欢畅的酒桌之上,关平的心中惴惴不安。眼看,天色黯淡,离二更十分已经不远,而屯扎的营寨,离关府却很远。如此一来,事故是无从避免了。关平心中灰冷,实在有心无力。 趁着文武官员正在畅饮,他决定去营寨制止那两人。 说是急那是快,“轰隆隆”的炮声突然响了起来。关平心中最后一丝希望被炮响彻底击碎,预料之中的事情究竟还是如期发生了。 官员们正喝的痛快,关羽也是豪爽地碰杯畅饮,却在欢快的时候,突然听的炸雷一般的声响,而在城外远处,早已经火光缭绕。 重枣脸上新添的丝丝红晕,透着光泽,在听得轰动全城的声响之后,迷离的双眼霎时一瞪,顿了顿,神威茫茫。 关府上下俨然已经乱了,这般大的声响,自然会被当成是偷袭。仆人乱窜,丫鬟尖叫,文官百官浑身颤抖,武将借着酒劲把剑张弩,呵斥着,披挂就要冲出去。 关羽大喝一声,全场鸦雀无声,噤若寒蝉,气势震撼人心。随即,取了青龙偃月刀,骑上赤兔马,唤着武官疾速往城外奔去,要一探究竟。关平也在此列,本以为此事可以避免,谁曾想到关羽如此刚愎自用。百官此时脸上都挂着异色,迷惘茫然,唯有关平正义似从前。 出城看去,原来是屯寨之处火光大起,仔细查看,却不曾发现外部一兵一卒。众将士提着的心随即放了下来,可愠怒横生。关羽,怒目结舌,握着兵刃的手脆响,这显然是军营内部的问题。 几人飞奔进了军营,却看到四处火起,爆炸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将士正在四处取水救火,现场一片焦灼。关羽怒不可遏,下了马带领着众人一起救火。关平更是发挥了自己现代人的见识,巧妙救火。 到了四更十分,火势方才渐渐被压缓下去。 关平随着关羽,愤愤然朝着帐中走去,重枣脸上满是兴师问罪的之色。 “哼,你二人可真是做得好先锋呀”,关羽虽然怒气冲天,却并没有直接冲着二人发泄,冷哼一声,冷嘲热讽道。 而糜芳、傅士仁早就喝的酩酊大醉,炮火冲天之际才有些醒转。 “将军,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双眼微微眯瞪,一副醉兮兮的样子,看得关羽恨不得大踹两脚解气。 “你,给这二位将军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关羽朝着军帐边上的士卒喝到,怒气更甚。
“报告将军,帐后二更时分突然间起火,火势蔓延,将攻城所用的火炮尽数燃着,临近的士兵诸多都被炸死了,哀嚎满营。炮火燃着了粮草,火势熊熊,而军械器材更是一应俱全被燃烧了个干干净净……”,那兵卒说完,眼里也满是怨色。 “听听,你二人做的好事”,关羽徐徐坐下,卧蚕眉扬起不可思议的弧度,丹凤眼怒瞪着二人。 “啊”,两人听到兵卒所讲,顿时跌倒伏地,满脸的震撼,更多的是恐惧,关羽治兵之严,人人皆知。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呀”,二人大声呼喊饶命,而关羽怒气哪里消得了。 “来人,将这两个误事之徒给我推出去斩了”,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坚定地下令。 “父亲大人英明,贻误战机,罪者当斩”,关平火上浇油,根本不给这糜芳二人丝毫机会,眼前的两人已然对蜀国没有任何意义。 “平儿,为父悔当初不听你的劝,方才令这二人酿成了大祸。诸位,军法严格,莫要求情”,关羽望着关平,微微色变,叹了口气,口气坚硬还是要斩杀了两人。 “云长兄,大战在即,我部尚未出兵就斩杀先锋将军,对我军大大不利。且糜芳又是国舅爷,如此草率斩杀,汉中王知晓,恐怕不妥吧。不如,暂免其罪,日后再追究也不迟”,费诗缓缓说道,望着怒气冲天的关羽。 “免罪?如此误事的家伙,留着何用?”,关羽愤然,眼下谁劝说也不行。 “父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相信伯父会理解您的”,关平慨然应付,随即瞟了费诗一眼。此时,费诗缄口不语,显然这父子二人吃秤砣铁了心要斩杀先锋,多说无益。 “来人,拖出去斩了”,关羽大喝。 “咔嚓”,只听的外边两声头颅落地响声,百官的心凉了半截,费诗的脸上无疑蒙上了一层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