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茧的代价(下节一)
中城祭司长芙米雷斯沃成为火神神‘女’的消息很快传遍大陆。早在此之前,东城城主罗兰福斯就‘私’下联络北城的祭司长,地神神‘女’维琳桑契拉和南城城主,风神神‘女’蕾雪伊娃一起商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做准备。就连火神选择神‘女’,也是经过他的首肯——这种时候,可不该计较啥敌我之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何况神明的力量不能被用于战争。 因为神启,知识之神的神子,北之贤者赛雷尔史汀也不得不提供相关的资料。大人物都有数后,如何推行就有了具体的方案。加上西城的借鉴,底下也积极配合,占领工作顺利了许多。 “是吗?失败了。” 清幽的茶香在空气中淡淡散开,沁人心脾。长指在白瓷杯上弹出清亮的声响,晃开一圈涟漪。 从窗外望去,天边悬着一轮橙黄‘色’的夕阳,斜斜照进室内,将伊维尔伦城主整个人镶进光影。淡金的发丝像半透明的金纱,瞳孔也反‘射’出碎金般的流彩。 “看来心理打击无效。”黑‘色’军礼服下的身躯陷进柔软的皮椅,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贝里卡斯,始源之海就没有可以攻击他的地方?” 被他询问的对象一袭素袍,跷着‘腿’,姿态不雅地喝着红酒——众神里,只有他不会发酒疯。因为他活得潇洒,心里头啥事也没有。幽默风趣,嗔笑怒骂,全是浮在水面上的冰。 “我想想,神之泉有自动防卫系统,在里也可以攻击——哎呀,我都忘了,满好跟着他,趁机阻拦。不过这关要是破了,就再没什么能挡住他了。”贝里卡斯一手撑着下巴,颇有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罗兰垂了下眼,没有动怒。如果跟这帮散到脱线的神一一计较,他早八百年前就气死了。 勾勾手指:“来,贝里卡斯,860年份的好酒。” 命运之神像上钩的鱼般走向他,涎着脸道:“罗兰,送我的?”金发青年笑如‘春’‘花’,一派孝顺:“是啊,我等着你解决席恩后,我们一起庆祝。” “我是你大哥啊。”这边还没完全失去理智,试图动之以情。 “亲兄弟都明算帐呢。”先威胁再利‘诱’,“快去,到时我再做顿大餐慰劳你。” 唾液急速分泌:“好,我去。”话音未落,神影不见。 万万没料到自己的请求会葬送义兄的‘性’命,罗兰把酒瓶放回柜子,起身走出房间。长长的披风摇曳出清澈的蓝,一如天空的剪影。 在餐厅,他不意外地看到同桌吃饭的义父和情人。 “罗兰!”巴哈姆斯挥手招呼,他现在差不多和义子同进同出。冰宿颔首为礼,眉梢眼角是一贯的清冷。罗兰面带微笑地走近,低下头关怀地询问:“甜食吃得惯吗?” 他们此刻是在南城首府拉鲁,预定明日回去。 “嗯,吃得惯。”黑龙王往嘴里塞了块绿豆糕,“不过没你做的好吃。”罗兰伸手抹掉他嘴角的糕屑,再习惯‘性’地‘摸’‘摸’头。冰宿一开口就是公事:“听说格安队长在拉克西丝陛下手上吃了个大亏,你不管那边,成日跑来跑去好吗?” “没办法,事有轻重缓急。”点了一盘海鲜面,罗兰在她身旁坐下,“格安太急功近利,让他受次教训也好。”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但这边也的确需要早做防范。”冰宿以流畅的动作切下一块用‘奶’油调味的牛排,一尝,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只是,你在会议上的决定,我还是不赞同。” “啊,冰宿,你不认为我是最适合的人选吗?” “不认为,北之贤者或法利恩比你更适合。” 罗兰向服务生道了声谢,拿起餐具:“史汀情况特殊;法利恩最近和艾德娜打得火热,你不忍心他没力气吧。”冰宿眯起眼:“艾德娜没请他吃闭‘门’羹?”她一直以为友人很讨厌那头沙猪的大男子主义。 “没,两个人好得蜜里调油,锯子都锯不开。”言下颇有几分兄不如弟的萧瑟。 “真搞不懂她。”茶发少‘女’大‘惑’不解。东城城主抱怨‘奶’汁烤虾的甜味:“为什么连海鲜也放糖?”呜呜呜~~~他快受不了啦! “忍着点,我也讨厌甜食。” “不喜欢吗?我跟你换。”巴哈姆斯递出咬了一半的绿豆糕。罗兰接过咀嚼,冲淡满嘴的怪味——他不止讨厌甜食,更讨厌又甜又咸。吃完,又喝了点水漱口,徐徐道:“不用担心,冰宿,我的体质正合适。” 人柱,这是他不久的未来即将担负的重任。其实就一象征品,不用付出啥劳力,却至关重要。虽然目前只有高阶领主能通过魔界宰相来到现世,亲自或放出小弟作‘乱’;而且受法则限制,能待的时间很短,范围也不大。但万一席恩成功,就能任意召唤手下为祸人间,本身更是强悍,预防应对迫在眉睫。 四方结界,知识之神艾尔菲瑞特传授的大型封护阵,能够将深渊领主强制遣返,低阶恶魔直接消灭。本来蕾雪认为净化结界更好,但罗兰从杨阳等人的经验得知:白魔法有压抑人的负面感情的副作用,从而在内部形成魇魔,使事态恶化。再者,恶魔是人心在负位面的投影,只要生命尤存,就不可能根除。 结界的原理是用封印石镇四方,中央固定。然而罗兰尚未统一全境,只能罩到三个城。东境和西境的一部分被圈进来算它运气好,其他的就自求多福了。当然,基于‘唇’亡齿寒的道理,罗兰也传达了合作的意向。不过时间紧迫,总归先顾自家。 至于人做支点,是为了让结界更具有弹‘性’。比如临时增加什么功能,扩大范围之类。另外,这个复合结界也有盟约的‘性’质,势必由三位城主或他们的代理人担任。而北城城主奥黛‘露’年龄幼小,南城城主蕾雪也是脆弱的‘女’‘性’,承受不住结界完成一刻的冲击,又是亡国之君,罗兰作为代表就顺理成章。 想起情人的半龙体质,冰宿也不吭声了,随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的寿命可能不同。其实罗兰早有打算,想等情人满二十五岁跟她签定共生契约,此所谓环环相扣,皆大欢喜,这样也没人能说他老牛吃嫩草了。 四块封印石已经打下,只剩最后的收尾工作,地点在东城首府坎塔萨。到时群英汇聚,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对此罗兰也有心理准备。 “对了,暮。”又拿了块绿豆糕,他绽开揶揄的笑容,“听说你这几天和一个叫莉塔的漂亮龙小姐走得很近,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啊?”巴哈姆斯一怔,坚决摇头:“不是,我是为了马上要到的发情期。没有感情的话,做那种事很奇怪。” “啊?”这回轮到罗兰傻眼,冰宿也愣了愣。会意后,东城城主的神情有无法抑制的动摇:“那…那个,暮,你的发情期会不会影响到我?” “会。”太过干脆的回答令罗兰产生了晕旋感,“所以罗兰也要努力,争取生个孙子给我。” “开什么玩笑!这实在太突然了!不,解除,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我不要像野兽一样去袭击‘女’人!”‘激’动之下,罗兰甚至口不择言。冰宿扇了他一掌让他冷静,居然想死。 巴哈姆斯也有点生气:“请不要把龙严肃的繁衍视为兽行!我们和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人类不同,是对爱侣绝对忠诚的生物!除非对象死掉,因为本能和义务没办法,但我还是不想玛蒂以外的任何人给我生孩子!”罗兰沸腾的大脑冷却下来:“抱歉,那大约多久?” “嗯…因为封印的缘故,我的生理周期全‘乱’了,大概这次比较短,三天左右。” 很好,应该撑得过去。罗兰打着如意算盘,不忘提醒情人到时离自己远点。他可不想婚前生子,况且这种纯粹为传种而做的“运动”对‘女’方太失礼了,更别说冰宿才十八岁。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种族本能是不能违抗的?这可不是误食用冷水冲冲就能熬过的事。茶发少‘女’横了情人一眼。没察觉她的小动作,对自己的忍耐力信心十足的金发青年开怀大嚼。 星之月16日,罗兰一行搭乘空浮舟返回东城。随行的有南城城主,几位高阶祭司、法师和官员。北城的人马和来自魔法师公会的援军预计下午到。恭候大驾的羽族将军和魔导团团长详细介绍了准备情况。由于被中城满愿师破坏的宫殿还没修复,是在行宫招待。不过来客们眺望受害地点,也不免唏嘘暗杀者的暴行。 事实上,除了冰宿以外的满愿师名头都已跌到谷底。一个被强盗头子掳去,成了压寨夫人;一个被蓝龙骑士绑架,当了魔族的阶下囚;一个下落不明,但同样不是好窝里的鸟;最极恶的那位,乃是魔界宰相之‘女’。其父曾经杀人无数,罪恶滔天,如今又召来了负位面的恶魔,简直天理不容。 公会的大佬来了三位,东之贤者和红发‘侍’卫也陪同北城方面前来。简单的寒暄过后,就是紧张的协商。 听不懂深奥的法术名词,罗兰借“透气”为名跷跑,正想躲起来办会儿公,冷不防被一团东西扑中脸。 “妮娅!”看清那是什么,冰蓝的双眼刹时粲亮,两手托起那娇小玲珑的美丽生物,“难得你来看我。” “嘿嘿,我来帮忙啊。”妖‘精’‘女’王又在他颊上啾了一下,明眸纯净如水。 “太感谢了。”罗兰‘乱’感动一把——终于有个不是‘混’吃等死的异族。妮兰迪娅变成真人大小,又扑抱住他撒娇:“我老~~早~~就想来找你了,可是听说你很忙。” “没事,咱俩什么‘交’情,想来就来。” “嗯嗯。” “姐夫。”也听得气闷的奥黛‘露’探头出来,看到罗兰怀里背生薄翼,宛如水晶雕刻的俏‘女’郎,大吃一惊,“她…她是!?” “我是妖‘精’,妖‘精’‘女’王。”砰一声变回原形,妮兰迪娅飞到她面前,“你可以叫我妮娅。”奥黛‘露’欣喜若狂,热切地盯着她直瞧:“妖‘精’?是真的妖‘精’?哇——比图画书上还漂亮!”罗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吵到里面的人。来,我们去外面。”语毕,牵起她的小手。 午后的庭园洒满优雅的细碎阳光,在鹅卵石路面上铺得斑斑点点,犹如绚丽的万‘花’筒。凉亭里,小小的城主手持画笔绘图,童稚的容颜满是新奇喜爱的笑靥;有着空灵之美的妖‘精’毫不在意地坐在石桌上剥石榴,流光溢彩的翅膀舒展开来,丝丝秀发随风轻扬;黑衣青年批阅奏折,不时抬头看看她们,‘唇’畔漾着柔和的笑意。 因为某人迟迟不回而出来寻找的冰宿和艾德娜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这算什么?全家图?”随‘侍’武官心直口快,结果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冰山美人还是老样子:“嗯,果然他对妖‘精’‘女’王与众不同。” “冰宿,你千万别误会啊!我以人格发誓,他们之间清清白白!” “你才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冰宿提醒她注意言行,目光转回情人脸上,“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心里有架天平的话,妮兰迪娅、暮和莫西菲斯就是在善的一边。”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艾德娜好奇地眨眨眼:“那你呢?” “我嘛……我也不清楚。”恋人?部下?搭档?朋友?对手?好象都是。 “不知道我是他的什么?”艾德娜来了兴致。冰宿斜睨她:“你是他的什么不好形容,他是你的沙包。”罗兰应该是把这个正直爽快的‘女’军人当作良心指标、杀毒剂和保险丝。 艾德娜狞笑,朝拳头呼了口气:“哼哼哼,没错,要是他再打龌龊的主意,我就把他扁成白痴,让他再也没法动歪脑筋!” “变成白痴的罗兰就不是罗兰了。” “总比这个‘阴’险胚好!” “我说,就算说坏话,也该在本人听不见的角落偷偷说吧。”额冒青筋的罗兰不得不打断两人越来越投入的讨论。艾德娜‘挺’直腰板,摆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冰宿公事公办地问道:“你不回会场了?”罗兰咧了咧嘴:“我又不懂,待在那儿也是干坐,不如批公文。算好时间回去就是,保证他们不会发现。” “嗯,那我回去了,学习的好机会。” “去吧去吧,艾德娜也回法利恩身边好了。” “不,我要看着你。”红发‘侍’卫一字一字道。另一头,黑龙王和一个黑发蓝眼的娇并肩走近。就在这时,变故横生。 直觉敏锐的巴哈姆斯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向义子;莉塔紧随其后;跟着是从反方向疾奔而来的艾德娜;罗兰抄起奥黛‘露’丢向她,起身叫情人靠拢;妮兰迪娅飞快地捏了个手诀,一个半球型结界罩住所有人。 下一秒,罗兰跌进深不见底的黑暗。 没有光也没有声音,仿佛世界刹那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伸手呼唤神兵,却空空落落没有回应。 发觉敌袭不止幻术或暗系魔法这么简单,他调动体内的神力设了层水膜,几乎在同时,剧痛在他背心炸开。 踉跄跌倒,他呆呆瞪视自己幼嫩的双手。腥热的液体顺着背部流下,形成不快的感觉。 “变形术和幻觉?”这个样子可没法回去。他转过头,不意外地看见和自己有七分神似的绝丽‘女’子手持龙眠,不断涌出清泪的蓝眸溢满狂‘乱’,定定注视他。 明知是假,罗兰还是有片刻的恍惚,童年的经历是他心底最深的疤。 “这样,我们一家就在一起了。”喘了会儿粗气,‘女’郎再次举高匕首,直直‘插’进自己的‘胸’口。 “刺也不刺准点!”不受控制的怒吼冲口而出,东城城主和变大的衣物搏斗了一番,爬到她身边,一吐长久以来的怨气,“就跟这蹩脚的幻术一样!那三刀你只刺死我一个,你说你是什么居心?分明怕死又不忍心宰了你的男人,然后我就成了你的出气筒——疯‘女’人!神经病!” 似乎也没料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躺在地上的‘女’人张口结舌。 视线落在她‘胸’前的刀柄上,金发男孩浮起一抹完全不似孩子的黯沉微笑:“呐,你害怕是吧,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只要杀了她,幻术应该也会解除了。 何况,他很乐意“回报”。 “住手,罗兰!”五指收拢的瞬间,一只白皙的大手将他密密包裹,“这是陷阱!” “暮!?”诧异他的出现,罗兰定了定神,“为什么说是陷阱?”巴哈姆斯深深看进他的眼底:“因为杀了她,并不是对她的否定,反而犯了和她相同的错误——她无权剥夺你的人生,你为人子,也不能弑母!这是堕落,会被恶魔趁虚而入!” 不是抹杀而是战胜吗?罗兰缓缓松开手,充斥着杀意的眼神也为之一清,接着响起的冰润嗓音却令他险些跳起来:“这就是你mama?” “啊啊啊——冰宿!!” “叫什么?” “……一,被你看到我丢脸的样子;二,被你看到我幼稚的长相。”罗兰哀戚地道。冰宿上下打量他:“我觉得还不错。”虽然被夸奖,罗兰还是往义父怀里缩,希望遮掉一点:“快走吧,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巴哈姆斯顺势抱起他。 “等等,我的衣服!不然变回来以后,我的脸不就丢大了!” “请你龟‘毛’也看看时间,反正你身材很好,全‘裸’也不要紧。”茶发少‘女’拔出霜恸警戒,随口数落。罗兰面红耳赤,嘟囔道:“我还没修炼到如斯境界啊。” 一串娇笑由远及近,随之破开的风景荒凉而苍莽,却衬得深渊领主‘艳’丽的容姿更为娇‘艳’夺目。巴哈姆斯将义子递给冰宿,‘抽’出背上的细长剑。 立起来比霜恸更高的锐利兵器呈现优雅的流线形,造型有点像猛兽的爪。剑柄裹着趁手的皮革,末端展开的龙翼底座镶嵌着一颗光芒变化不定的白‘色’宝石。 温香软‘玉’在怀本来很开心,但以小孩的模样抱就另当别论了。罗兰的心情恶劣透顶,真想以牙还牙。可是看对方衣着的程度,只怕不会在意,也许剃光她的头发是个好主意。 “奇怪。”奇蜜拉托着下颌,一派轻松自若,“龙王也罢了,怎么这个冷面孔的小姐连我的幻术也没中,还直接找到你?” 对此冰宿也有疑问,猜测是世界之钥的功劳。罗兰绽开纯真无邪的笑容,标准孩童式可爱:“这位‘女’士,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如此作‘弄’我们?”老实说,敌人这么早动手出乎他的意料。身为的维烈能影响的面积最大一个城,在此范围内也顶多只能滞留半天到一天不等,越往外圈越短。而出了这个区域,就最多几分钟。所以他原本预计他们会在结界完成的前一刻发动总攻,却失算了。不过,这也可能是试探‘性’质。 嗯,比某人有礼貌多了。奇蜜拉心下满意,态度也和气许多:“不算作‘弄’啦,只是警告你们放聪明点,别做无谓的努力,趁最后的时间好好享受——还有还有,你的梦非常美丽,我们打个商量,用你的命换好不好?我怕用抢的,会不小心‘弄’坏了。” “你要我的梦?”罗兰笑得极为甜蜜,甜蜜到巴哈姆斯背脊发凉,冰宿打了个寒战。 不知大祸临头,梦魇之王点头如捣蒜。东城城主神‘色’一整,切换之迅速令人目不暇接。 “臭三八,你给我听好了。”粗俗的言语滔滔不绝,将深渊领主冻成冰棍,“我知道你们和神明一样不长脑袋,但最起码的生存本能应该有,就是别招惹你打不赢的对手。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rou’,不要长着海葵头水母身材就真的变成那种白痴生物,让和你对话的人都感到格调降低——最后,要梦没有要命一条!” “你你你……一丘之貉!” 奇蜜拉怒发冲冠,甩手丢出两枚耳钉,炸出两朵绚丽的火‘花’。她没能抛第三枚,黑龙王迅捷的身影缠住了她。 千钧一发之际,冰宿着地一滚,没被炸成飞灰,但飞溅的沙石还是砸得她好不疼痛,不禁数落情人:“你不该‘激’怒她。” “哼,士可杀不可辱。”罗兰右手一翻,张开厚实的水壁。他虽然不会魔法,平常却定时‘抽’点力量备用,加起来应付这种小场面绰绰有余。另一头,巴哈姆斯和奇蜜拉也分出了胜负。龙族强韧的‘rou’体抵住敌人所设定的空间法则,只两招就击飞了长剑;强大的喷吐也借由手掌凝聚,直击无形的障壁。 锵!天空裂开一道细缝,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罗兰唤道:“菲烈冰!” 漆黑的神弓从天而降,然而就在它穿过的刹那,裂口又封上,另一道人影拦住了巴哈姆斯的快攻。这边也遭到突袭,下沉的水之护罩几乎擦到冰宿的鼻尖。 罗兰自行滚离,好让情人空出手应付,同时对她加持了和,然后跑向悬浮的大弓,用全身的力气拉动虚幻的弓弦。 轰!伞形的气炮以毫厘之差掠过奇蜜拉,深深砸进沙漠,喷出惊人的涌泉,震动整个异空间,景物出现了片刻的歪斜。 果然这里是她造的。罗兰一边调息一边懊恼——他还不适应用两只手拉弓,准头偏了那么一点,正要再接再励,突觉一股寒意渗透五脏六腑,下意识地转过头。 “你‘挺’有意思。” 站在他身后的人,罩着黑斗篷,脸和声音都模糊不清。 “大人!”正和冰宿缠斗的萨菲失声惊呼,帮忙奇蜜拉挡住巴哈姆斯的艾斯托尔也目瞪口呆:这个一睡万年的懒鬼居然也会跑出负位面! &n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网推荐: bsp;跟部下挥挥手算是招呼,无面之王继续端详幼小的敌人,浮起玩味之‘色’:“被神圣器选中,得到神明的眷顾,和龙王签定共生契约,同时具有王星和辅王星相,未来的时之守护者,第四界的主人……真是多彩多姿的人生。” 什么?罗兰听得一头雾水,对方用的是恶魔语,但直觉他不带敌意。只是,这个人的“气”很怪异,接近普路托他们,又像受到了扭曲,‘混’杂着瘴气和丝丝恶念。 “太有趣了,我也来凑凑热闹。”欧斯佩尼奥弹了弹手指,一只纯黑的金属环套上罗兰的左臂,“——恶魔的礼物可是很实用的哦,不过要付出代价。” 说得像卖房子的。罗兰刚想扳开臂环,欧斯佩尼奥又打了个响指,灰暗的天空顿时变得‘花’‘花’绿绿,沙地上也东一堆西一簇地长满了‘色’彩鲜‘艳’的植物,品位之低令人不忍卒睹。 “好了,奇蜜拉,你去帮艾斯托尔。”欧斯佩尼奥悠哉游哉地飞到空中,继续挂起一只只五颜六‘色’的灯笼。 竟然……罗兰暗暗吃惊。从夙敌那儿,他得知七领主有创造异空间的能力,但是强行接管,能级的差别绝对只能用倍计量。 这样不行,不能和这个老怪物在他的空间打。 另一边,巴哈姆斯一对二也游刃有余,但奇蜜拉和艾斯托尔缠住他一会儿还没问题。而冰宿独对最强领主手下的no1,已经‘露’出败相。若非霜恸的自动结界和世界之钥的照应,她早就躺下了。罗兰想帮忙却‘插’不了手,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眼睛跟得上萨菲的速度手也跟不上,力气更是小得一,刚才拉了一次就气喘吁吁。 至于那个正往太阳上抹金粉的暴发户,他没有贸然攻击。这种强得bt的家伙,还是要通过群众的力量打倒。 集中‘精’神,罗兰使用水族至宝,召唤海水。 湛蓝的‘波’涛涌向四面八方,在冰宿三人身边形成水的拱卫,短短数秒就淹过头顶,持续往上升。 再大的异空间也有尽头,至少决不可能超过海洋。 闻讯赶来的法利恩等人看到的就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巨型水球,弧形的表面和内部的挤压之力僵持不下,剧烈抖动,豁然爆开,铺天盖地的水压了下来。 ‘侍’卫们慌忙走避,外面的市民也惊惶不已,幸好在场多得是法力高强的术士,自保没问题。 然而结界才张开,‘潮’汐就像幻觉般退去,只有地上的积水,一群湿淋淋的人和三个凭空冒出来的落汤‘鸡’可以证明那不是一场梦。 “大人!”法利恩一眼认出巴哈姆斯怀里的男孩是谁,惊怒‘交’集。余人的下巴则滑落到地。 确认自己还是小孩,罗兰如释重负。蕾雪眼尖,指着他尖叫:“您…您的额头!” 罗兰暗叫糟糕,既然缩水了,额环也变成了项链,出以前藏起的神印——水蓝‘色’的百合和代表神圣器继承者的符文。 “感谢上苍!至高神也有了神眷之子!”维琳单纯地欣喜。赛雷尔的神情则有点复杂。 “不是,我没有得到神启。”清楚自己是西贝货,罗兰赶紧澄清。以为他还不知道,维琳恭敬地道:“您的前额出现了神之印记,这是至高神选中您的证明。”东城一方则为主君条理分明的回答松了口气,这说明罗兰只是外表变小。 “先不管这个,奥黛‘露’她们……” “我们没事。”妮兰迪娅娇脆的嗓音放下了罗兰心头的大石,只见艾德娜一手抱着奥黛‘露’,两个人都是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样子。妖‘精’‘女’王和黑龙的化身就镇定得多。 “城主大人,您没事吧?”赛雷尔冲向主君的遗孤。奥黛‘露’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嗯,多亏妮娅和莉塔小姐救了我们。”莉塔弯腰行了一礼:“王。” “你做的很好。”巴哈姆斯温言嘉许。 “哎呀,把我‘精’心的布置都冲没了。” 从头顶洒落的男声浇了众人一盆冰水,法师迅速结阵,祭司在内圈布防御,‘侍’从训练有素地集队散开。无视人类的忙碌,深渊领主依旧意态悠闲,目光只定在东城城主身上:“好好保存我的礼物,我们仪式上见。”语毕,自在地消失。 喜欢摆噱头又恶趣味的男人。罗兰下了个评语。法利恩紧张地问道:“大人,你中了恶魔的诅咒?” “算是吧,你跟我来——暮,抱我回房间。”先解决变形术的问题。 总算覆险如夷地恢复原状,穿戴整齐,罗兰才得以重拾主君威严,下达一连串指示。尽管恶魔不是普通人能应付的对手,但这么多高手齐聚一堂,还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实在应该反省一下。 艾‘露’贝尔为护卫不周请罪,几位大佬也面上无光。罗兰没有过多地责怪,严格说来也是他自己不好,如果他乖乖待在有神力加护的会议室里,就什么事也不会有。当然他不可能永远固守一处不出来溜达,教训还是要吸取。 注意到奥黛‘露’偷偷打哈欠,赛雷尔明白她负荷不了这场太‘激’烈的变故,心疼地道:“大人,累了吗?我送您回去休息。” “等一下,史汀。她刚刚受了惊吓,马上睡会做噩梦,被恶魔有机可趁。你先叫‘侍’‘女’炖碗安神的汤给她,妮娅你再陪她聊聊,让她睡个好觉。” “好~~~”妮兰迪娅乐意地举手。奥黛‘露’却‘欲’言又止:“姐夫……”罗兰回以温柔的浅笑:“嗯?” “……不,没什么。”挣扎之‘色’一闪即隐,奥黛‘露’垂下头,行了个屈膝礼。没有看漏她的神‘色’变化,再结合自己的经历,罗兰在心里打了个关注符号。 两个人类和一个妖‘精’走后,室内有片刻的冷场。 “罗兰,那个环呢?”巴哈姆斯一直记挂着那只黑‘色’臂环。余人不解,听他解释完才恍然大悟。 “没了。” “没了?”好几个声音一齐反问,尤其是法利恩和艾德娜,特别面目狰狞:那可是恶魔的东西耶!他还藏着腋着!? 罗兰两手一摊,非常无辜:“真的没了,我洗澡时想把它拿下来,结果它就融进我的身体里了,留下一圈像‘花’纹的记号。” “这里吗?”法利恩小心翼翼地碰触他的左臂。巴哈姆斯更直接,一把拉下他的袖子。 “喂喂。”又一件衣服报废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破财日吗?其他人却没闲情关心这种小节,统统瞪大眼,看着肌肤上的诡异纹样:黑绿相间的藤蔓,清晰而‘精’巧。 “奇怪,从来没看过这个图案。”维琳搜索脑中的记忆,无奈摇首,“我去叫史汀来看看。”罗兰摆手:“不,慢点,先让他照看奥黛‘露’吧。”蕾雪皱眉道:“刚才净化的时候没发现异常啊,我再试试。”经她提醒,三个神子神‘女’一起施展神术,接着不约而同地呆住。 “怎么了?”罗兰等人大奇。维琳结结巴巴地道:“这…这里面是神力。” “什么!” “没错,虽然‘性’质不同,但的确是的‘波’动,只属于神明的力量。”法利恩肯定。罗兰若有所思地抚‘摸’纹饰:会不会和我体内的协调神之力搞‘混’了?或者那家伙真是—— “那个恶魔,是不是堕落的神?”蕾雪问出他心里的话。冰宿开口道:“那应该是无面之王欧斯佩尼奥,最古老也最神秘的深渊领主。另外,我问过史汀,神的负面感情不会形成恶魔,所以他要么是某个未知的神明,要么就是窃取了神的力量。”维琳回过神,斩钉截铁地道:“总之,恶魔都是邪恶的,在我们设法消除它以前,罗兰城主您还是带着护符为妙。” 那种东西顶个屁。罗兰打心底唾弃。法利恩也不以为然:“这个标记似乎不会危害受术者,我们的力量和它本质相同,也无法驱逐,还是请诸位大佬想想办法。”正愁无用武之地的长者们欣然允诺,拉着罗兰就要去检查。 这时,响起敲‘门’声,守卫朗声通报:“大人,费尔南迪先生求见。” “传。”罗兰微微一怔。余人心知肚明他们师徒有要事相商,纷纷告辞。 罗兰却不认为师父找自己会有什么要紧事,匆匆又换了件衣服。帕西斯大步走进,正好撞见这一幕:“耶,徒弟,你这么热吗?” “才怪,你不好好在上界歇着,跑下来干嘛?” “肖恩师父他们去海底了。” 果然……“你想去就去,不用特地来请示我。” “不是啦!”帕西斯提高嗓‘门’,安抚徒弟的醋意,“我就是特地来告诉你,他们动作很快,我们是不是也采取一些主动的策略?躲在龟壳里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罗兰也调适好自己,摇了摇头:“但是对我而言,首要是确保城民的安全,其次才是打击敌人。何况恶魔和人类的罪恶一样,无法根除。” “真讨厌,和他们那个‘阴’魂不散的主子一样。”帕西斯嫌恶地道。 “对了,你说他们去了海底?哪个海?赛普路斯也在?” “嗯,好象是达尔邦内海。” “原来如此。不,不对,在海底的话,距离更不能达到这么远啊。”罗兰困‘惑’地自言自语。帕西斯奇道:“你在说什么?”罗兰这才将遇刺经过扼要叙述。 “可恶!那帮怪物竟敢打你的主意!让我看看伤!” “等……” 嘶!第三件衣服。 罗兰确定了:今天百分之百是破财日。帕西斯‘摸’着光滑的下颌沉‘吟’:“我好象看过,在‘迷’雾森林的隐之神殿里,是恶魔语的符号化。意思是矛盾、命运、罪孽、理想,综合意义,黑与白的双螺旋。” “呵,‘挺’有趣的,猜谜吗?”还不知道魔界宰相也被打上类似的记号,东城城主乐呵呵地道。光复王也不当回事:“恶魔的法术只要你不受,疑神疑鬼就没事——倒是那个结界,引来恶魔的就是你们自己。在仪式完成前,这里的空间粒子都被打‘乱’了,领主级的恶魔完全可以撕开裂缝。你又是封印的主体,拥有巴哈姆斯和那个瘟神的力量,在恶魔看来简直像明灯般闪耀。”罗兰不由得无言。 “我留下来吧,仪式完成就没事了。”帕西斯拍拍他的肩。罗兰笑着调侃:“哟,这次倒不急着去救你的肖恩师父了?”帕西斯苦笑:“别这样,罗兰,我承认我有点厚此薄彼,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我是为你抱不平好不,别把我当成离不开师父的小鬼。” “是是。”帕西斯用哄小孩的语气道。罗兰干咳一声,岔开话题:“话说回来,他们去海底干嘛?找海‘精’灵?茫茫大海,他们找得到?” “我也不……”帕西斯一言未毕,猛地转过头。罗兰也在同时感到一阵仿佛电流通过的异样感,视野骤然切入一道黑影。厚重的斗篷,披散的曳地长发,苍白温雅的俊颜——正是冥法王。 “普路托!你怎么了?”捕捉到义兄眼角的泪光,罗兰震惊地低喊。 “贝里卡斯死了……”止息之君的声音带着哭腔。东城城主和光复王倒‘抽’一口凉气,齐声惊呼:“你说什么!!!” 命运之神,死了!? “还有我们。”调整了一下情绪,普路托用一种像是释然也像是担忧的眼神凝视义弟,断断续续地道,“所有的神祗……包括贺加斯大人和兰修斯大人。死之碑上已经刻了贝里卡斯的名字,丧神之碑也预言了我们的死……罗兰,迎接你们的将是一个没有神的年代。唯一剩下的神明,只有新神席恩奥古诺希塔。” 天空是蓝到极致的纯净,没有一丝杂质,风带着‘花’香扑面而来,远处的海水澄蓝澄蓝,与远天‘交’叠在一条微微泛银的细线上。 身下的草地绿得发亮,他‘揉’‘揉’眼坐起,不知所措地愣住。 这是哪里? 被蓦然响起的嗓音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到附近一棵大树上坐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年轻人。淡淡的袍‘色’,气质清冷又飘渺如幻,‘唇’角挂着无表情的透明微笑。 水晶般剔透的黑眸眨了眨: 淡漠的笑容渗入捉‘弄’的意味。他疑‘惑’地皱眉: 命运之神从高高的枝桠上跳下,抚‘摸’他绸缎似的长长黑发,语气隐隐透出怅然, 闲适的笑意微敛,大手来到他的颊边,狠狠捏了一把。兰修斯痛叫一声,顿时眼泪汪汪。 下意识地呼唤兄长,要他来打这个坏蛋。 贝里卡斯不过瘾地又拧了两下。兰修斯更委屈:无言了一阵,贝里卡斯叹息着松开手: 兰修斯听得似懂非懂,自称是他叔叔的男子背对着他,看不见脸。 转过头,贝里卡斯脸上是不变的淡笑:兰修斯理所当然地问道: 兰修斯咀嚼着陌生的单词,从中感到一股奇妙的滋味。贝里卡斯笑而不答,再度抚上他的发梢: ‘混’‘乱’神大吃一惊,脑海也变得和属‘性’一样‘混’‘乱’,半晌,指着自己强调, 贝里卡斯喃喃自语,兰修斯失魂落魄:所以,贺加斯才总是用那种悲伤的眼光看着我? 兰修斯‘激’动地追问。贝里卡斯瞥了他一眼: 兰修斯讷讷说不出所以然。 拍拍他的头,一团深紫‘色’的光团浮现,没入掌心, 直觉他要走,兰修斯急忙拉住他。贝里卡斯踉跄了一下,嘴角‘抽’搐:兰修斯困‘惑’不解:那他到底是谁? 当代最古老的神祗云淡风清地一笑,伸手入怀,掏出一小包东西,扳开他挽留的手,放在上面。 “史列兰!” 熟悉的大喝将神智从遥远的时空拉回,暗黑神睁开眼,视野映入一张俊朗的容颜,“你怎么了?发呆还是睡着?”一旁的白袍祭司轻嘲:“站着也能睡觉,佩服。”血龙王啧了啧舌:“我们可不是去郊游,打起‘精’神。” “是不是负荷过量?”魔界宰相关怀地问。 在水之宫,史列兰终究不耐烦查书,直接用神念读取了所有晶矿里的记录,再挑出相关的部分告知同伴,大大节省了时间。 此刻他们在水‘精’‘露’妮的带路下,前往极有可能成为敌方大本营的目的地。 “不是,那点书不算什么。”史列兰一脸献宝,“我梦见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贝里卡斯跟我说话。”肖恩和月叹服:竟然真的站着睡觉,睡功了得。维烈压根忘了命运之神的大名:“贝里卡斯是谁?” “一个算命的。”扎姆卡特回答。史列兰纠正:“贝里卡斯不算命,设定命运轨迹的是命盘,前代的我创造的星辰之轮。”月不改一贯的讽刺态度:“前代的你似乎很闲。” “呜~~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每次我问贺加斯,他都不肯说。” 肖恩心一动:“我想,我可能知道。”众人惊讶地看向他:“咦?” “那个时候,我们出使西城途中,你曾经变得很奇怪,杨阳猜测是前代的你残留下来的人格。” “啊,我是有段记忆想不起来。”史列兰茅塞顿开,面‘露’好奇,“这么说,他还活着?和我像吗?” “嗯……”肖恩烦恼地挠头,好不容易找出形容词,“不像,他非常强势,非常有魅力。”史列兰小狗般耷拉下脑袋:“难怪贺加斯不喜欢见到我,一直一直怀念他。” “我不清楚什么前代后代,但你绝对是不可取代的。”维烈突然‘插’口,带着不自然的神情,“一定……”后半句明显气弱。肖恩若有所思地注视他:“那当然,我也有个双胞胎兄弟,但我和他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维烈心下稍慰,随即又紧张起来:“那…那复制呢?” “什么?” “不是相象,是完全相同!不符合要求,还有无数备份,可以随时取代你!”说到‘激’动时,维烈情不自禁地颤抖。离得近的肖恩连忙抱住他,轻轻拍打背部。扎姆卡特咕哝“原来如此”,用受不了的口‘吻’道:“那两个老头随口说的话,你居然也放在心上。”维烈震惊地瞪大眼:“你、你怎么知道!?” “哼,我连你喜欢抱着绒‘毛’玩具睡觉的糗事也知道。” 维烈脸红到耳根,像见鬼似地瞪他。扎姆卡特‘露’出不屑的神气:“总是自寻烦恼,你就把自己和周围人看得这么扁?认定他们都是把你当垃圾看?” “不是!”维烈大声反驳,“父亲爱我!他爱的是我!哪怕我是个不争气的笨儿子!所以我能够为他撑下去!可是……可是……我没有自信获得缅和零的认同,他们是那么崇拜父亲,我怕他们会抹消我,用父亲的基因再复制一个比我更好的辅佐者出来,比如杨阳……” “什么!杨阳是复制出来的?”肖恩和史列兰齐声惊呼。月和扎姆卡特知道内情,没有大惊小怪。 “嗯,她说不是父亲,是我的复制人,这点很奇怪。”维烈喃喃道。 “我就说你笨,我可不认为杨阳有你这么死脑筋,她比你聪明可爱多了。”扎姆卡特唾弃,“她的智商和你一样,为什么‘性’情有差别?因为她和你是两个人!”史列兰接口:“对,我和以前的我也是这样,我是不如他,但我就是我啊。”维烈一窒,半晌才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问题是 -啃-——-书--网-小--说--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网推荐: --啃--书-小--说--网---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 “你怕他们不这么想?”肖恩一针见血,狞笑着扳‘弄’拳头,“不用担心,他们敢那样对你,我会打爆他们的头,一劳永逸地解决你的心病。” “不…不行,他们是我父亲的助手,我的长辈!” “你也知道他们是你的长辈?”月无力地叹气,青瞳隐含好笑,“三亿年的感情是假的?如果要对你怎么样,早就做了。那两位我见过,跟你一样别扭的家伙,他们决没有更换宰相的意思。”维烈心‘乱’如麻,将信将疑:“但但是……” “没有但是,萨克已经说了,那不过是随口的戏言。” “还是该揍!一句话吓了维烈那么久!”肖恩怒火更炽。扎姆卡特举手支持:“这点我赞同,害得我们也被他连累。”维烈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显然内心起伏不定。月将法杖指着他的鼻尖:“别再钻牛角尖了,回去问问杨阳,问她是怎么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