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袭击(全)
离开埃维里沃后,杨阳才想起忘了处理罗兰送的紫莲石。 “真是的,原石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啊。” 看着掌心漂亮的小石头,她很是头疼。随即,脑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阳喜出望外。肖恩点头:杨阳有不祥的预感: “五百金币!去偷啊!耶拉姆会宰了我!”杨阳‘激’动地叫出声,随即在同伴的注目中垂下头,是那个堪称两面人的罗兰送的东西,还是扔掉比较保险。 肖恩也烦恼了一阵,迸出个主意:杨阳一愣: 杨阳大方地让出位子。于是,借用宿主的身体,肖恩将友人寄宿的元神袋放在紫莲石上面,‘吟’唱咒文。随着法术的完成,一具玲珑的娇躯渐渐浮现,从模糊到清晰。‘精’巧的面容、如瀑的秀发,飘逸轻灵的气质,十足似个如‘花’少‘女’。 肖…肖恩,你死定了啊!杨阳反应迅速地朝希莉丝看去,果然,那双晴空般蔚蓝的眸子先是因惊讶而睁大,然后恶狠狠地眯起。 莉瑞尔一把搂住友人,亲热地蹭啊蹭:“肖恩,我好高兴啊!终于又可以‘摸’到你,和你说话了!”肖恩也开心地回抱她,一副热恋的架势:“我也是!” ……完蛋了,死还不够,要脱层皮,不,分尸。杨阳惨不忍睹地按住脸。希莉丝豁然站起,沉声喝问:“肖恩,她是谁?”迟钝的青年压根没发觉她口气有异,毫不避嫌地拉着莉瑞尔的手介绍:“希莉丝,她就是帮我领路,分给我能量的那位元素‘精’灵,你的救命恩人。”闻言,希莉丝冷静了些,想起曾在失落神殿前面和莉瑞尔有一面之缘,也是她让肖恩从怨灵的状态里恢复,醋意顿时化为感‘激’,行了一礼:“谢谢你。” “别客气啦。”莉瑞尔爽朗地笑道,“幸好你没事,肖恩那时侯,可是担心得快疯了呢。”希莉丝心里喜滋滋的,加上这番话明白表示情人和这个少‘女’之间没有暧昧,残留的妒火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其实想想肖恩的‘性’格,也知道不可能朝三暮四,只是他老是和‘女’‘性’做出亲密的行为,才让她胡思‘乱’想。 昭霆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是浮着的?”莉瑞尔轻巧地转了一圈:“因为我不是人类啊。”莎莉耶不解:“你是‘精’灵?‘精’灵怎么不是尖耳朵?” “不是。”莉瑞尔竖起食指,严肃地纠正,“我是元素‘精’灵,由玛那‘精’灵进化而成的元素‘精’灵,此‘精’灵非彼‘精’灵。”莎莉耶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肖恩‘插’口:“莉瑞尔,当初是谁把你打回原形?告诉我,我找他算帐!” 沙之‘精’灵打了个寒战,脸‘色’瞬间转为苍白,半晌才挤出声音:“肖恩,不要想去找那个人报仇,那人是……我们不能招惹的存在。”听她说得凝重,众人的背脊都泛起一股凉意。肖恩不死心地道:“可是——” 杨阳劝道。肖恩这才不吭声。 希莉丝也不想情人再管闲事,岔开话题:“对了,莉瑞尔,那个时候你是怎么让肖恩回复正常的?”莉瑞尔漾开怀念的笑容:“啊,这件事我也一直在奇怪——肖恩,你认识一个叫‘莉’的‘女’孩吗?” “莉……”肖恩全身一震,神‘色’变幻,“我只记得她婴儿时的模样。” 婴儿?昭霆三人面面相觑。莉瑞尔一脸献宝的笑:“我知道她成年时的模样哦,要不要我变给你看?”肖恩大喜,当场跳起来,结果撞到车厢顶部,一边哎哎痛呼一边忙不迭点头:“好好。”希莉丝却看出此人对情人意义不一般,正要劝阻,莉瑞尔已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驱动体内的能量改变形态。 “莉!” “诺因!” 下一秒,三声尖叫划破青空,吓得赶车的两名男‘性’差点跌倒。耶拉姆敲敲车壁:“怎么了?”昭霆忙着看美人,胡‘乱’应道:“没事啦,没事啦。” 悬浮在车中央的,赫然是个皎洁如月的清秀‘女’郎。修长窈窕的身姿被洁白的连衣裙勾勒得更加优雅‘迷’人;垂至足踝的裙摆下是毫无遮掩的‘玉’足,和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交’相辉映,纯真而;夜‘色’的长发卷曲如‘波’‘浪’,仿佛真正的丝缎;心形的小脸上,嵌着一双异‘色’的眸子,左眼紫,右眼绿,美得惊世绝俗。 “世界之相……命运之子……”肖恩抱住头,吐出失神的呓语。甚至没注意到情人的异样,希莉丝惊讶地捧起那张酷似师兄的脸蛋:“好像!好像!太像了!简直就像一个人!不过眼睛不一样,还有头发。” “你说她像谁?”莉瑞尔、昭霆和莎莉耶异口同声地道。 “我师兄。” 师兄!?三个少‘女’脸上划下数条黑线,疹子掉满地:那不是男的嘛!杨阳顾不得满腔疑问,关怀地问道: “可恶,果然是这段封印最强。”肖恩疼得没空回答,竭力与试图压制记忆的剧痛对抗,不一会儿就汗湿重衫。当他回过神时,对上四双担忧的眼眸。 “没事。”虚弱地笑了笑,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沙之‘精’灵搂入怀中,不断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喃喃道,“莉、莉……” “肖…肖恩。”希莉丝的危机意识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情人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缓过气来:“莉是我的养‘女’。” “养‘女’!?”昭霆和莎莉耶齐声惊呼。因为肖恩外貌幼稚,言行更幼稚,她们一直忘记他生前就是三十三岁的成年男子,足以养大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如获至宝地搂着莉瑞尔,肖恩笑得欢欣:“嗯,我从小婴儿一手带大的养‘女’。” 可是,她怎么会这么像史列兰?杨阳心道。希莉丝问了和她相同的问题:“可是,她怎么会这么像诺因?” “像谁?” “我师兄。” 肖恩愕然:“你师兄!?那不是男人嘛!为什么会长得像莉?”希莉丝没好气地道:“你问我,我问谁。”昭霆猜测道:“巧合吧,维烈不也长得像阳,小时侯还一模一样。”余人想想也对,又没有别的解释,就接受了。 莉瑞尔指着自己:“要不要我维持这个样子?”肖恩微微一笑,抚‘摸’她的头,动作明显出于习惯:“不用了,变回去吧,莉是莉,你是你。” “没关系,我很喜欢这张脸。” “不是的,我不喜欢…抱歉,我不喜欢别人变成莉的模样,对我而言莉是独一无二的。” “哦。”莉瑞尔乖乖变回原样。希莉丝寻思:那肖恩将来岂不是会很讨厌诺因?这可不妙。莎莉耶戳戳肖恩,语气带着促狭:“你养‘女’很漂亮哦,眼睛尤其特别。” “那是世界之相。”肖恩一字一字道,表情充满恨意。余人鹦鹉学舌:“世界之相?” “嗯,我想起一点点。在我的时代有一则预言:‘命运之子能驱逐魔族,拯救世界;当‘精’灵的王者与异界的来客相遇,转轮会启动,诞下世界之相;暗之子必须舍弃,光之子需要迎接;圆月之刻圣柱中央,成长为命运之子的光之子会和世界之相邂逅,踏上逃亡之路;当时机成熟……时机成熟……后面的我记不起来了。” “这什么和什么呀?”莎莉耶听得一头雾水。昭霆和希莉丝皱眉苦思:“好像在哪儿听过。”杨阳第一个想起来,将肖恩挤进去,喊道:“是埃洛尔长老!埃洛尔长老讲的故事!降魔战争的起因!‘精’灵王和魔界公主的悲剧恋情!”昭霆击了下掌:“对哦。”希莉丝眼神不定地瞪视情人:“那肖恩是——” “我是那个学员。”和宿主‘交’换回来的棕发青年坦承,“是我救走了莉。” 当时在场的三人倒‘抽’一口凉气,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当事人亲口承认感觉还是不同。莎莉耶鼓起腮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昭霆不耐烦地道:“我告诉你!就是‘精’灵王和魔界公主看对眼生下小孩,然后魔界公主翘辫子,小孩被肖恩救了,两个人一起逃亡。小孩另外有个名号叫世界之相,肖恩的名头是光之子和命运之子。”莎莉耶恍然大悟:“哦~~~” “我也听说过,那时我已经是元素‘精’灵。”莉瑞尔回忆道,“‘精’灵王奥佛瑞特和玛格蕾特公主的事引起很大轰动,玛格蕾特公主死后,奥佛瑞特陛下还被软禁在东方学舍里,最后和魔王艾尔拉斯同归于尽。”肖恩苦笑道:“是吗,这一段我没想起来。” “你没想起来啊?”昭霆讶道。 “嗯,我说了只想起一点点。” 希莉丝犹豫片刻,道:“肖恩,其实你想不起来,可以不用勉强。”肖恩摇摇头,面‘露’坚定:“不,莉和帕尔的部分,是我必须想起来的,我也希望想起来。”希莉丝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等等,‘精’灵王,我曾经梦到过‘精’灵王。杨阳一个‘激’灵:在小姆的梦里!那个时候还以为是记忆‘混’‘乱’,现在看来不是,‘女’儿长得像爸爸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这还是不能解释史列兰的问题。 一连换了几个角度,什么天马行空的猜想都冒出来了,杨阳突然从头冷到脚,喝道: “呃?”尽管不明所以,肖恩还是马上让位。出来以后,杨阳却不见有何异状,镇定自若地起身:“我有点闷,想出去跟耶拉姆换个位子,你们慢慢聊。” “你听到多少?” 坐在车前座上,享受凉风习习,杨阳一边把玩垂在‘胸’前的长辫,一边询问身旁的男子。听出她的语气是确认,朱特坦然道:“全部。” “军人果然耳目敏锐。”苦笑了一下,杨阳两手托着下巴,眼里多了份‘迷’茫,“有时候我实在不理解,你们这些人的想法,像加莱……” “红死了,我知道。”朱特打断,神情敬佩而叹惋,“她是位优秀的法师,阁下一定很伤心。” “伤心么。”杨阳的低喃有着怀疑,那个深红‘色’房间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还有伊维尔伦城主冻结的眼神,“我倒不这么认为,对他们那种人而言,死一个部下不过是死一条狗。” “阁下不是这种人!” “唉唉,好吧,算我失言。”杨阳搔搔头,抹去脑中的景象。朱特也收起情绪‘波’动,沉‘吟’道:“你见到罗兰城主了?”杨阳一凛,佯装镇定地撑起笑容:“何以见得?” “如果不是他亲自出马,红绝对不会在那种地方栽跟头。”朱特嗤鼻。杨阳耸了耸肩:“拉克西丝元帅有你和加莱这样优秀的部下,他也有他的部下啊。”虽然已经对罗兰没有任何好感,但他毕竟是肖恩的徒孙,她不得不尽量护着。 可惜,以她的水平怎么瞒得过朱特:“看来,如果我要你指正罗兰城主,你一定不会答应。” 杨阳毫不退缩地迎视他:“朱特,拉克西丝元帅就从来没做过肮脏事吗?”前军人无言以对。 “老实说,无论你的上司,还是罗兰城主,都非常姑息我们。”杨阳盯着自己的脚丫子,为游戈而过的浮云倒影轻柔叹息。此情此景,应该泡壶茶,慢慢啜饮着欣赏,为什么她要谈论这么杀风景的话题!? “照常理,你们应该早就铲除我们了,谁也得不到最好。所以,我实在没资格发表什么见解,也应该尽早觉悟,做出选择才对。可是算我不识好歹吧,我还想当缩头乌龟,能拖多久是多久。这样的生活,我不想结束。” 朱特没有嘲讽,也没有劝说,手撑着下颚,远眺的目光浮起几不可察的微澜:“其实你们的生活方式,很让人羡慕。” 只是人生,身不由己。 沿着埃维里沃大道北行了近两天,一座大都市出现在地平线尽头。 “难得来一次纺织之都,一定要好好买几件衣服!”希莉丝看着目标振臂疾呼。昭霆感兴趣地问道:“那里的衣服很好吗?” “哈,全世界,德兰的衣服如果称第二,没有一个城市敢自称第一。特别是老牌染坊‘沁蓝’和第一布商‘倾城’。”希莉丝捧着脸颊‘露’出如梦似幻的神情,“我曾经穿过一次,真是……说不定连国王正式场合穿的礼袍也比不上。”听到国王二字,余人第一反应是亚拉里特,描绘他大腹便便,裹成粽子的模样,一阵反胃。 “不是啦!你们想那‘肥’猪干什么,是元帅!元帅穿起王袍肯定‘棒’极了!”一看到同伴的表情,希莉丝就知道他们想歪了,急忙纠正,随即拍拍情人的‘胸’膛,“上次我买给你的衣服只剩下一件了,正好补充。阳也可以买几件,人要衣装马要鞍嘛。” “可是,很贵吧。”杨阳前脚反对,后脚肖恩也叫起来:“不要!一定贵得要命!” “讨厌,你怎么还是这么穷酸,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而且衣服是必需品,不像你的食物是消耗品。” “对,这钱不能省。”昭霆摇旗支持。莎莉耶投票赞同:“反正有两千金币呢,‘花’掉一点也无所谓。” “像你们这样挥霍,金山银山也败光!”肖恩依然坚持己见,被‘女’孩们群起攻击。杨阳把他赶进去,好言好语地道:“先看看吧,价廉物美就买,不然实在没意思。别忘了我们是在旅行,要好衣服干嘛?穿给魔兽看?”希莉丝等人虽然满心失望,面对她和气的笑容也发作不出来,只好妥协。 于是,载着四‘女’三男的马车驶进德兰的大‘门’。此刻,正是阳光最充足的时段。 啪!一张纸打上耶拉姆的脸,揭下一看,上面竟然是个衣不蔽体的‘女’郎,当场喷鼻血。朱特吹着口哨凑过来,一边欣赏一边啧啧连声:“太劲爆了,德兰的风气真开放,我要考虑在这里定居。” “这、这到底是什么?”捂着通红的脸庞,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年狼狈地低喊。朱特又截下两张纸,甩了甩:“好像是商家的宣传单。” 正如他猜测的,满街都是这样的纸片,几乎铺满了街道。附近有好些衣冠楚楚的男‘女’拉着行人介绍,后头立着广告牌和横幅。昭霆探出头:“死小鬼,怎么这么吵啊?” 耶拉姆没能回答,一群人活象瞧见蜂蜜的熊一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道:“小姐,小姐真是可爱啊,请务必做我们的代言人!” “去,是我先看到她的!小姐,加入我们,保证你夺魁!” “吹牛不打草稿,也不照照镜子!别信他小姐,我们才是数一数二的老字牌,包你一炮而红。” ………… “好像很好玩。”莎莉耶听得心蠢蠢‘欲’动。希莉丝干脆打开车‘门’,和昭霆一起出去了解情况。 不想凑热闹的杨阳摊开书,手持一杯茶,摆出与世隔绝的姿态。见她是男‘性’外表,也没人来‘sao’扰她。 过了好半天,三个少‘女’才一脸兴奋地回到车上。两名男士近乎逃难地甩动缰绳,驾车离去。杨阳用书签夹住看到的页数,问道:“出了什么事?” “选美!”昭霆两手握拳,叫得惊天动地。杨阳十分错愕:“选美?罗兰城主也会搞这种噱头?” “不是罗兰城主啦,是这里的商家想的主意。”莎莉耶勾住她的手臂,笑靥璀璨,“杨阳,我们去参加好不好?赢了有免费衣服做奖品,还是这儿最好的店铺设计的哦。” “啊哈哈,我这个模样?”杨阳干笑。希莉丝安慰道:“说不定这两天就变回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四年才有一次。是德兰所有商家个人联盟举办的盛会,通过让代言人穿自家设计的服装参加比赛,竞选出谁是最美丽的人,哪件衣服最漂亮。奖品莎莉耶说了——来!我们来看看哪家可以下注!”说着,搬出一堆宣传单。昭霆和莎莉耶大声叫好。 就算变回原样,我也不适合参加这种比赛。苦笑了一下,杨阳没有参与同伴热火朝天的讨论,继续看起书来。 名为的大型选美比赛定于创世历‘春’之月22日举行,而今天是14号,意味着如果参加的话,要在德兰停留超过一个礼拜。 “真是的,她们为什么老是喜欢拖时间?”耶拉姆坐在旅店的大厅里絮絮叨叨。杨阳体贴地倒了杯茶给他,安抚道:“算了,她们也是难得这样。” “什么难得!”新仇加旧恨,耶拉姆的嗓‘门’渐渐提高,“在雷南郡为了星华的事耽搁,在米尔菲为了拍卖会耽搁,在白银之谷为了扎姆卡特耽搁,在提拉为了打怪物耽搁,在瀑布为了救那帮‘精’灵耽搁,在树镇为了巴巴拉耽搁,在死亡沙漠为了找失落神殿耽搁,在多罗村为了探险地下遗迹耽搁,在赫拉特为了解封印耽搁,在香都为了莎莉耶耽搁,在耶林那为了迎冬祭耽搁,在拉鲁为了参加祭神比赛耽搁,在莫尔斯港为了打工耽搁,在浮岛为了参观耽搁,在伦琴为了五千金币耽搁,在这里又为了几件衣服耽搁!” 杨阳叹为观止,等他喝完茶,才柔声道:“耶拉姆,其实你很想早点回村子吧?”褐发少年持杯的手僵住,半晌,赧然嗯了一声。 “对不起,都是为了我和昭霆……” “不光是神官大人的拜托。”耶拉姆打断,语气有点不自然,“我自己也不放心,让你们俩单独旅行,肯定早就完蛋了。”杨阳粲然一笑:“那我就说声迟来的谢谢了。” “不用。” “哈哈,是啊,师兄妹之间是不用说什么谢。”杨阳托着下巴,神思不属地道,“不知道神官现在在干什么呢。”耶拉姆轻哼:“不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就是在喝酒。”杨阳摆手:“不会的啦,他学习都来不及了,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懒散。”并不知道她曾经灵魂出窍和师父见面的事,耶拉姆一愣,正要询问,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带着不熟悉的颤音:“死小鬼!” 转过头,他仿佛被雷劈中般当场僵硬。 昭霆身穿以橙‘色’为主基调的洋装,上身高腰短外套,连襟绣出‘精’美的‘花’纹;领口是两道‘交’叉的蕾丝‘花’边;裙摆宛如绽放的‘花’朵一样膨起;盛装的华丽‘揉’和青‘春’的活泼,使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可爱的香橙,引‘诱’人品尝。 “怎么样?”为了掩饰羞涩,她刻意转了一圈,不与对方目光相对,编成松软麻‘花’的棕发随之飞扬,‘露’出因不见光而白皙晶莹的颈背,和耳鬓的珍珠发饰相映而辉。耶拉姆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脸部,喉咙莫名的干涩,结结巴巴地道:“还…还可以。” “什么还可以!”听到自己‘精’心打扮的造型才被打了这样一个分数,昭霆叉腰瞪目,更让她生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泼‘妇’本‘性’出来了。” 莎莉耶蹦蹦跳跳地走近,耀眼的金发以粉‘色’缎带系起,走动间如灿烂的流金;长长的丝绸腰带水‘波’般萦绕在她苗条的身段和一袭薄蓝的裙间,勾勒出烟行媚止的清纯;整个人仿佛来自深海的小妖‘精’。杨阳鼓掌:“很漂亮哟,莎莉耶。”金发少‘女’回以甜甜的笑容,重重啾了她一记。 昭霆吃醋地嘟起嘴,耶拉姆正要说两句真心的赞美,委托棕发少‘女’做代言人的店铺成员已经一窝蜂涌上,美辞丽句滔滔不绝。另一家也不甘示弱地夸赞自己的代表。 “对了。”不同于被捧得飘飘然的昭霆,莎莉耶对阿谀奉承早就麻木了,当下左耳进右耳出,说出下楼的目的,“肖恩你快去看看希莉丝。” “她怎么了吗?”棕发青年立刻紧张地站起来。 “也没怎么样啦,就是‘弄’不好她那头短发,正火呢。” 想起情人剪短的长发,肖恩二话不说跑上楼,推开制止的工作人员,闯进房间。希莉丝正伤脑筋地摆‘弄’一把剪刀,瞥见他进来,吓了一跳:“肖恩!?” “头发不好‘弄’?”肖恩走到她身后,观察片刻,询问旁边一位造型师,“有没有小一点的剪子?还有剃刀?” 经过一番‘精’心而熟练的修剪,希莉丝注视镜中的自己发呆。 原本一刀平的及肩红发被剪至齐脖,削出层次,柔软地朝内弯曲,众星拱月般衬托出一张明‘艳’的丽容,和火焰一样‘艳’红的晚礼服搭配得恰倒好处,既有鲜‘花’般的娇‘艳’,也有蓓蕾似的优雅。 “太‘棒’了。”造型师们都啧啧赞叹。希莉丝十分惊讶:“你会设计发型?”肖恩绽开自豪的笑靥:“会一点,以前莉的头发都是我帮她剪的。” 哼!本来满心的欢喜化为淡淡的醋意,希莉丝举起一盒腮红,大牌地命令:“帮我上妆,戴首饰。” “这个我不会耶。”肖恩头痛地道。他过去接触的‘女’‘性’,要么不爱打扮,要么没钱打扮,从没机会学习这一手。还是造型师解除了他的窘境:“我们来吧,您在旁边看着就好。” 当三个不相上下的美‘女’出现在大厅,客人们都看得目不转睛。俏丽活泼的昭霆,美‘艳’奔放的希莉丝和清纯可爱的莎莉耶,各有各的特点,使得在场男‘性’的唾液分泌量急遽增加,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 耶拉姆心情复杂;朱特连连吹口哨,竖起大拇指称赞;杨阳暗暗苦笑。 唉唉,真是有点自惭形秽啊。 喝完一杯茶,她内心的‘阴’云消散大半,徐徐站起:“我上街逛逛。”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欣赏各路美‘女’太对不起自己了。自家三尊天仙已经拜见过,没必要再继续瞻仰。众人一讶:“不用陪吗?”杨阳笑着摇手:“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主要是去书店和茶铺,你们不会有兴趣的。”语毕,扬长而去。 和音乐之都伦琴一样,德兰的建筑也很有古意,不过在各种布匹的装饰下,就显得前卫许多。无论是民居的阳台,商家的货棚,染坊的陈列柜,都摆满了颜‘色’鲜‘艳’的纺织物。有来自南城,手工‘精’致的羊‘毛’地毯;本地的绸缎和丝绢;北方的亚麻布和纱巾。比这些更吸引人的,是仿若翩翩彩蝶,满街穿梭的‘女’郎们。风姿绰约的已婚‘妇’‘女’和清新可人的未婚少‘女’,构成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天堂啊!站在街角,杨阳险些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网推荐: 潸然泪下。肖恩搞不懂地问道: 肖恩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激’烈反驳,杨阳叹了口气:除了神官,罗兰几个特殊例子。 肖恩一窒,不解地搔搔头:被他一指出,杨阳也奇怪起来,抱‘胸’沉‘吟’: “先生,看中哪块纱巾?要不要我帮你挑?”因为她是对着一家‘露’天布店发呆,老板误以为她是客人,热情地招呼。杨阳干笑:“哈哈,这……”想了想还是没解释,开始认真挑选。反正旅馆有三个正在兴头上的‘女’人,买回去让她们高兴高兴也好,她却完全没想到帮自己买一条。 帮昭霆抓了一打头绳;莎莉耶挑了一卷粉蓝‘色’的缎带;希莉丝选了一块式样典雅的手帕,杨阳满意地叫老板打包,视线突然落在货架的最上层,一抹潋滟的紫流泻出牵动心弦的光泽。 紫‘色’的绢纱,是珍品中的珍品,纱线本身的质地和做工的‘精’细且不论,仅仅染料,就是内陆不可能出产的稀货,只有在水域拥有绵长海岸线的东城才能从偶尔捕获的深海贝类中提取,漂染而成。还有边缘的美丽银线,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真正的秘银。 倒是很适合史列兰,不过要他头发留长才好绑。杨阳爱不释手地抚‘摸’,怀念远在卡萨兰的友人。肖恩也凑热闹: “客人喜欢这条吗?”注意到她的动作,老板为难地搓手,“不过这个货架上的都很贵,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来买。”杨阳展‘露’出亲和力十足的微笑:“没关系,我只是看看。”这老板倒也不势利,没有因为她穷就拉下脸,还指着纱巾介绍起出产地和制作工艺。杨阳兴致勃勃地听着,两人哈拉了近半个钟头才想到付款。 “哎呀。”翻腰包时,杨阳咋了咋舌,“零钱买茶叶用完了——老板,金币找不找得开?”幸好耶拉姆把两千金币分了一部分给她们。 “找…找得开。”老板吃惊得舌头打结,递出东西后才回过神,“先生,既然你有钱,不妨把这条纱巾买下来,只要四枚金币而已。”杨阳很是心动,尽管四枚金币相当于她全部的家当。 算了,一直忘记买史列兰的见面礼,他又送我那么珍贵的耳坠,于情于理都要还。 “好吧,我买了。” 兴高采烈地把玩新买的纱巾,杨阳一点也不心疼,肖恩奇道: 肖恩这一惊非同小可。杨阳叮嘱:一时聊得太投入,走错了路,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 “啊,怎么会走进小巷里来。”仗着有个超强的保镖,她也不是很紧张,只是晃来晃去找不到出口。两旁都是低矮的棚屋,还有一座像是废弃工厂的建筑,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 突然,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有股空间错‘乱’的扭曲感,两‘腿’不受控制地软倒,浑身传来针刺般的痛楚。 肖恩担忧地大喊。杨阳刚应了声没事,看清自己撑在地上的双手——苍白的肌肤,纤细的指节,而非原来有些粗糙的蜜‘色’手掌。 “变回来了!”先是惊喜,随即庆幸地吁了口气,“幸好是在这种没人的巷……” 一言未毕,身后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她骇然转过头,看到一个平民模样的青年站在几步远处,草稿似的文件散了一地,戴着单框眼镜的脸很文静,可惜现在被张口结舌的蠢相破坏了。 被……被看到了。杨阳尚未从不知所措的情绪中平复,对方已回过神,浮起欣喜之情,大步走上前,近乎扑的跪下来,恳切地道:“你…请你做我的代言人。” “哎!?”杨阳和肖恩一齐愣住。 “请随便坐,不好意思,家里很‘乱’。” 跟着青年来到工厂旁边的一座棚屋,杨阳四下环顾。这是间不足四米宽的斗室,只有一张‘床’,一台织布机,两把椅子和一个衣柜,十分简陋。‘床’铺衣服什么的倒是收拾得很干净,只是满地的纸团和碎布增添了凌‘乱’感。 不是她轻率,实在是迫不得已。变成肖恩的那天晚上她正在睡觉,身上当然只穿了一件单衣,这副模样怎么好到街上去丢人现眼?只好先躲一阵子再说了。 “茶、茶。”青年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杨阳翻了个白眼:“我喝水就行了。” “哈哈,我这人糊里糊涂的,让你见笑了。”递给她一杯温水,青年笑的腼腆。杨阳油然兴起好感:这个笑容很像维烈,应该不是坏人。不过基于必要的防心,她还是意思意思地轻抿一口,没有真的喝。 “你为什么要我做代言人呢?”杨阳困‘惑’地发问,“如你所见,我——你以为我是男是‘女’?” “‘女’的啊。”青年一脸错愕,“看就知道了。” 看就知道了!?杨阳和肖恩目瞪口呆:他…他眼光真锐利!青年笑道:“我先自我介绍,我叫葵,爱好是服装设计,现在在一家没名气的小店打工,也报名参加了这届的‘春’华展。” “我叫杨阳,你的名字很‘女’‘性’化啊。” 葵尴尬地笑了:“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里的人都习惯用植物命名,像我的‘女’朋友就叫菖蒲。” “菖蒲?真是个好名字。”杨阳遥想一个野‘花’般自由率‘性’的‘女’‘性’,却听得对方郁郁地道:“嗯,她已经去世了。” 红颜薄命啊!暗叹天道不公,杨阳突然冒出个猜想:“莫非…我长得很像她吗?”葵愣了愣,随即会意,笑着摆手:“不是不是,我之所以邀请你做我的代言人,是因为你是我看过最符合‘‘春’天’形象的人。” “‘春’天?” “对,我和菖蒲都认为衣服要由适合的人来穿才叫好衣服,不然再漂亮也枉然,所以设计了许多平凡的式样。但是我们也有不切实际的梦想,就是‘四季’系列。菖蒲想用它在每个季度的服装展上夺魁,可惜,她只来得及完成‘春’的。” “你们的理念很特别嘛,不过,的确有道理。衣服是应该由合适的人穿,不,是照人设计。”杨阳由衷赞同。葵流‘露’出喜‘色’,对一个有梦想的人而言,最高兴的莫过于得到支持。 推了推眼镜,他急切地问道:“你要试试吗,菖蒲做的衣服?” “这个……”杨阳清俊的脸庞浮起红晕,无视肖恩的大声叫好,不安地确认,“你真的要选我吗?就像你看到的,我没什么姿‘色’,也没什么特别。”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没自信,但我的眼光不会错的。”葵起身打开一个暗柜,“如果你不信,就穿穿看。” 肖恩也为宿主鼓劲。不忍附逆他,加上盛情难却,杨阳只好首肯,小声道:“那,有没有假发?”葵一愕:“假发?有是有,可是,有这个必要吗?” “有!” “好吧。”看出她有很强的自卑,葵体贴地包容了这个任‘性’的要求,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只木盒。杨阳打开一看,情不自禁地惊叹:“哇啊~~” 里面是一束保养得非常完好的秀发,宛如琥珀的蜜金‘色’,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使房间增‘色’不少。 “这是菖蒲的头发。放心,是她生前剪下来的,因为她是裁缝,不方便留长发。” 杨阳关上盒盖,气急败坏地瞪视他:“这么——这么珍贵的礼物,我不能接受!”葵失笑:“别介意,你愿意答应我的邀请,就是最好的报答,菖蒲一定也很高兴你使用这顶假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杨阳当然不好拒绝。 对方拿出来的是一套比她想象中朴素的裙装,高领、长袖,介于礼服和普通正装之间的式样,淡绿的颜‘色’异样清澈,流水一般光滑。杨阳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这样的衣服她不会有太大的感。但是接过手,她才发现没那么简单,款式简单归简单,配套的鞋子首饰却一样不缺,而且这布料…… “奇怪,这个手感——”简直比丝绸还顺滑流畅。 “这是水之丝线。”葵‘露’出有些悲伤的微笑,“菖蒲是个优秀的裁缝,能把许多常人无法处理的材料织成布匹。”杨阳哦了一声,不好细问,抱着衣服和假发起身:“那,我来换。” “抱歉,地方太小,就委屈你在那里试穿,后面有镜子。”葵指着角落挂的厚布帘,神态轻松自然。在他看来,杨阳就是他的模特而已,没什么好避嫌的。像他这种全身心扑在艺术上的人,也难以对异‘性’产生绮念。 杨阳看出这一点,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设了道结界,这才放心地宽衣解带。她虽然没穿过也有常识,这样的正式服装,里面一般只能穿最薄的内衣。 肖恩呻‘吟’。杨阳意会,顿时面红耳赤: 他们共用一具身体,着装时自然会有感觉。 肖恩咬牙忍耐,对一个正常的男子而言,最残酷的莫过于体验穿‘女’装的感受了,其次是像维烈那样,接收的记忆和感情, 好不容易挨过这场酷刑,肖恩睁开眼,看到宿主只是随便把假发一套,道:杨阳巴不得‘交’给他,连忙让位。忍着不断冒出的‘鸡’皮疙瘩,肖恩对着镜中的“自己”梳妆打扮。 终于完事,他忙不迭地躲回‘精’神世界,收拾残破的男‘性’自尊。杨阳则瞪着镜子发呆。 这是她!? 镜里的少‘女’清冶皎洁,温雅恬静。长长的秀发一半披散下来;另一半在左边挽了个简单的蝴蝶髻,而后从里面挑出两缕,编成细密的‘花’结,以绿‘色’的小发夹固定;脸侧也留了散发,用丝带系住尾端,点缀琉璃珠,更衬得眉目如画;水绿的衣裙明明不透明,却清莹得仿佛一汪碧泉;领口和袖管镶着‘精’美的薄纱;‘胸’前的小褶皱,微膨的裙摆和雪纺腰带将她原本平板的身材妆点得玲珑有致,又不失优雅;整个人让人想到明媚的阳光穿过枝头洒在青青的草地上,那样云淡风清的美丽。 秀长的黑眸流转间,带着淡淡的妩媚和风情;白如润‘玉’的脸颊氤氲着古雅,透出娇‘艳’的红,远比任何化妆更牵动人心;温和自然的笑意停伫在眉梢眼角,一举一动恰如和风扑面,全身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春’日暖意。 肖恩‘激’动地大喊,‘女’装的不自在也被抛到九霄云外, “……哪有这么夸张。”杨阳小声反驳,脸红得更厉害,不知往哪儿放的手表现出属于少‘女’的羞涩,一如她内心开始苏醒的‘女’‘性’自觉。 “好了吗?可以让我看看吗?”听到她的声音,葵提出合理的请求。杨阳撤掉结界,先探出头,然后磨磨蹭蹭地走出来。葵倒‘抽’一口凉气,久久说不出话。 “太‘棒’了。”吐出和棕发青年一样的赞美,他再次深深吸气,“比我想象的更好。杨阳小姐,你真是我的贵人。” “哪里,我只是贡献一点劳力而已。”穿衣服的劳力。 葵莞尔,和这个气质怡然的少‘女’在一起,连生‘性’腼腆的他也不禁放松下来。杨阳犹豫了一下,道:“谢谢你。”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应该向眼前的人道谢。葵毫不意外地笑了,眼神深邃而宁静:“杨阳小姐,请记住,是衣服衬托了你,而不是你衬托了衣服。” “嗯。”杨阳绽开发自心底的笑容,柔声回应。 午后的市集,热闹缤纷。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道纤影步履如飞地掠过。左手压着宽边草帽,隐约可见盖住颈背的黑‘色’短发;头低得几乎碰到‘胸’口;白‘玉’似的脸蛋透着不安的羞红;每当快碰到人时,总是慌忙避开,帽檐又压低了几分。 肖恩不解。杨阳咬牙切齿: 脱下那身行头后,她又恢复了原先的自卑。基于保密要素,必须等到比赛当天再让亮相;她也不好借人家‘女’朋友的假发戴,只好穿上菖蒲的旧衣服,用草帽遮掩,战战兢兢地上街。 虽然剪掉长发,菖蒲似乎还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因为葵拿给杨阳的,是一件勿忘我‘色’的连衣裙,边缘缀着白布绣的小碎‘花’,十分漂亮,也十分‘女’‘性’化。 呜呜呜,千万不要有人识破!杨阳诚心祈祷,她可不想被人围观或抓到牢里去。可惜天不从人愿,心慌意‘乱’下终于和人撞了个满怀,上移的视线和一双错愕的眼对个正着。 完了!一瞬间,杨阳万念俱灰,沮丧得几乎哭出来。以往被认错,她顶多一笑置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在‘女’‘性’意识萌芽的现在,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她是个‘女’孩子啊! 清晰地感到宿主的心情,肖恩心疼的同时打定主意:如果这个人敢说出什么不当的话,他就要把他扁成猪头! “小姐。”对方一脸恍然大悟地握住杨阳冰冷颤抖的双手,轻声细语,“你的头发是被人剪掉的吧,别怕,就算这样,你也很漂亮,很可爱。” “呃?”杨阳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楞的表情更让男子肯定自己的猜测无误。刚刚帽檐扬起的刹那,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他生平所见最无助的娇靥,湿漉漉的黑眸无比楚楚可怜,仿佛受惊的小鹿,足以‘激’起任何男‘性’的保护‘欲’。 太合适了!她正是他遍寻不获的“名‘花’”! “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的老板,您和我们一套系列简直是天造地设的相契!请务必接受我的邀请,做我们的代言人!” 杨阳哭笑不得,也放下心头的大石,正要回绝,肖恩已忍无可忍——被同‘性’握着手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放开!”‘抽’出手,劈头给了他一拳,他气咻咻地大喊,“当街调戏‘女’‘性’,你要不要脸!” “调戏?”男子愕然。黑发少‘女’抱头哀号。棕发青年还是一副捍卫‘女’儿的老爸模样:“牵着一个陌生‘女’孩的手唠唠叨叨,不是调戏是什么?杨阳…我已经答应一个很好的设计师,你去找别的含羞草吧!”语毕,重重一哼,大步开路。 失神地目送他的背影,男子喃喃道:“凤仙‘花’……” 没错,那种活力四‘射’的气质,灿亮如火的眼神,和他想象中的凤仙‘花’实在太般配了! 不知道自己被安了奇怪的‘花’名,肖恩依旧以万夫莫挡的气势昂首阔步,一边安慰友人:杨阳又好气又好笑,也十分感动,叹道: 肖恩放心地吐了口气,‘交’出身体的控制权。杨阳刚戴正歪掉的草帽,理了理衣服,又是一大群人围上来,受欢迎程度令她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披荆斩棘回到旅馆,又忐忑起来。 昭霆她们会怎么说?趴在墙上,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她在大厅里寻找同伴的身影。还没找到,几个冒险家打扮的青年就围住她,温和地问道:“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找人?” “那个……嗯。”没料到会被搭讪的杨阳红了脸。一个青年跟着脸颊泛红;另两个浮起明显的殷勤之‘色’:“不用怕,进来再找好了,这里都是正规的客人,不会对你做出失礼的行为。” 我看上去很柔弱,很胆怯吗?听了这番话,杨阳不禁反省。这时,还是穿着晚礼服的希莉丝叉腰走来:“喂,你们竟敢在这种地方调戏良家‘妇’‘女’,太丢冒险家的脸了!” “什么啊!不要血口喷人!”三人一齐怒吼。杨阳举起手,怯怯一笑:“希莉丝。” “!?”红发少‘女’一愣,随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阳!!!” “阳?”坐在角落的昭霆等人讶然起身,看清这边的情景,也是一个比一个眼睛瞪得大。杨阳被他们瞧得怪不好意思:“很奇怪吗?” “哪有奇怪,简直太适合了。”希莉丝上前将她转了个圈,啧啧赞叹,“谁帮你打扮的?” “一个好心人。” “那真要感谢他,我都快认不出了。” “是啊,阳,你真太太太酷了!”昭霆比着胜利的手势走近。莎莉耶笑‘吟’‘吟’地道:“这下不会有人再把你当成男的了。” 当成男的?其他客人一致打量杨阳——十足的嘛!谁会这么不长眼? 不习惯受人瞩目,杨阳随便找了个借口开溜:“这套衣服是借的,我还要还给人家。”但是回到客房后,她却没舍得马上脱下,而是走到穿衣镜前,细细端详。 和以前一样的五官,却散发出过去没有的‘女’人味,‘混’合着娇柔和羞涩,驱散了中‘性’的感觉,恬静的蓝‘色’更将她天‘性’的温柔端庄增幅十倍,营造出淑‘女’的优雅。 唯一的遗憾是,曲线不明的身段和参差不齐的短发。 想起希莉丝教的“秘法”,杨阳刚抬手想‘揉’一‘揉’,在肖恩的惨叫声中及时收住,改为抚‘摸’发尾,俏脸一片晕红:“还是留长吧……” ‘女’为悦己者荣。生平第一次,黑发少‘女’体验到这种滋味。 真想让神官看看这样的我。贴着镜面,她逸出一声轻柔的叹息。 随着选美比赛一天天接近,杨阳也越来越期待。 本来她是抱着置身事外的心情当陪客,但是现在,她希望捞到一个小小的奖项,比如参与奖什么的,以报答葵的期许。冠军?算了吧,她从来没有这种妄想。 这天,杨阳一如既往地早起,坐在大厅里喝茶看报。几乎一摊开,眉头就挑了一下。 “维烈杨?维烈这家伙,竟敢剽窃我的姓。” 肖恩一边帮友人说话,一边浏览报纸,他看不懂中文,但杨阳为了训练自己的古代语水平,拿的是神殿的早报,而神殿的消息也流传得比较快。 “伯爵……”杨阳嘴角‘抽’搐,难以想象这个称号被套在同伴头上,突然扑哧笑起来,“下次好好嘲嘲他。”肖恩也不怀好意地笑了: 两人正讨论得起劲,‘门’口传来一阵喧哗,抬眼看去,只见一人跌跌冲冲地跑进来,拉着附近一个客人急声询问。肖恩刚觉得那张满是淤青红肿的脸有点眼熟,杨阳已惊叫出声:“葵!” 闻言,对方立刻转过头,朝她奔来,把一只沉重的金属盒塞到她怀里:“快!拿着它上楼!一会儿有人问起,千万不要说见过我!”杨阳拉住他:“出了什么事,葵?”服装设计师苦笑:“是我自己惹来的麻烦,连累你真不好意思,里面就是那件衣服,如果……”一言未毕,疼得直‘抽’气。肖恩将宿主挤进去,托在他腋下:“等等,你的肋骨好像断了,让我看看。” “臭小子,找到你了!” 几个穿着鲜蓝‘色’衣服,人高马大的男子闯进旅馆,一眼就盯住葵,来意不善地包围过来。肖恩皱了皱眉,把葵按坐在椅子上,喝道:“站住!” 加持了风系魔法的声音震住在场的每个人,来者还没回过神,就见那弓箭手打扮的少‘女’表情从威风凛凛转为温文尔雅,速度快得让他们以为自己眼‘花’。 “各位。”她平和的笑容和语气都有着降火的效果,“有话好好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平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要杀要剐,请拿个理由出来。不然,恕我无法袖手旁观。” “是沁蓝的人。”旁边有人小声咕哝。杨阳敏锐地捕捉到,暗暗思量。领头的大汉粗声粗气地道:“小姑娘,你别管,这人偷了我们重要的设计,理应由我们带回去治罪。” “胡说!”葵本来想觑空逃走,以免把杨阳拖下水,听了这番话,浮起悲愤之‘色’,“你们害死了菖蒲,还想抢走她的遗物!”杨阳眼中‘射’出犀利的光芒,神态还是一派闲雅:“太奇怪了,你们要指控他,应该上宪兵处,怎么是带回去?这不是‘私’刑吗?”一个喽罗叫道:“臭丫头,不要给你脸不要脸,快闪开!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露’出真面目了吗。”杨阳微笑,丝毫没有被吓到。紧接着,楼上传来活泼的嗓音:“像你这种恶仆,我拿来练拳脚还嫌寒酸——乖乖站好!姑‘奶’‘奶’下来了!” “他干嘛听你的?”清脆的童音讥嘲。明亮的‘女’声附和:“昭霆,阳和肖恩搞得定,你就别凑热闹了。” “什么人在那里叽叽歪歪?”喽罗怒吼。领头的大汉也老大不爽:“小姑娘,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让开,我们就连你一起抓了。”杨阳的回答是对友人的放行:她的弓箭和魔法在这种狭窄的地方施展不开,还是用‘rou’搏最方便。 “好勒!”肖恩活动了一下手脚,挑衅地勾勾食指,“谁先上?” 一阵‘乱’七八糟的吆喝后,就是鬼哭狼嚎和人体倒地的声响。 “外强中干。”下了个评语,意犹未尽的棕发青年向看得呆然的店老板和客人挥手致意,颇有明星架势,“抱歉啦,各位,打扰你们吃饭,大家继续、继续,这些垃圾我们会处理。” 他们不是吃惊这个吧。杨阳自知形象全毁,果然葵愣愣地道:“我一直以为你适合‘‘春’天’,没想到夏天你也‘吻’合。” “呃,这个,哈哈哈……”肖 -啃-——-书--网-小--说--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网推荐: --啃--书-小--说--网---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恩干笑。希莉丝押着气呼呼的昭霆下楼:“这位就是你说的好心人吧,我来帮他疗伤。” “麻烦你了,希莉丝。” “喂。”店老板走近,压低声音道,“你们最好把这些人也治一下,上‘门’赔个罪,沁蓝可不是好惹的。”莎莉耶讶道:“沁蓝?他们是沁蓝的人?那不是一家染坊吗?” “没这么简单。沁蓝可是独占了全城40的染业,连王宫的衣服也由他们和倾城联手制作。虽然近几年风评不好,但是满愿师小姐特别喜欢他们染的蓝‘色’,所以城主大人也对他们诸多容忍。” 冰宿啊……杨阳很是意外。昭霆叉腰道:“这不是仗势欺人嘛,冰宿怎么这样!” “住口,昭霆。”对于这类事,杨阳的见识和肚量要宽得多,“冰…兰冰宿小姐应该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单纯喜欢那种染料,何罪之有?错的是利用这一点搞小动作的沁蓝。”身在高位者,往往连喜好也不得自由,她由衷同情如今的冰宿,也不认为罗兰是真的纵容,多半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