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争锋

    “……这些年你在外边到底怎么经营，经营的怎样。我都不清楚，我也从不过问。你带他们出去时，你说你将让他们分别几人一组的安排在哪……哪……哪，你说了，我就信了，也没再问。

    第一年过年时有一半孩子回来，另外那些想孩子的家长来问，你说因为有任务，所以要轮着来，明年就到他们了。我们也都信了……你走时，不仅将回来的孩子都带走了，还将另一批适龄的孩子也带走了！

    第二年回来，带回来的孩子还是第一次回来那么多。你说现如今人多，很多地方不通传送门，需要乘坐浮梭！回家探亲一趟不划算，我信了。这次回来的人杂啊，有第一次去了就没再回来的，也回来过一次又去的，不过加起来也就一小部分，多半还是第二年被你带走那批。

    这次你本还想带人的，我让你先把那些一次都还没回家的孩子带回来再说。这样也只是恼你做事粗心，他们的父母天天都缠着我要孩子啊！我见那些兴奋的给伙伴们描述外面世界的孩子，也觉得这样很好。还反过来劝慰他们。说你有诸多不易，让大家谅解！……”

    说到这，风易就是一番自嘲的笑，歇了一会，语气平缓了些：“今年刚过了年，你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也觉应该弥补一下，就让那些孩子的父母分别给孩子准备些东西，组织一批人去探望他们。虽然不一定能送到自己孩子手上，不过大家都是一家人。表示一下心意，让那些孩子知道家里有一大群人惦记着就可以了。

    虽然我从来没仔细都在哪些地方设了铺子、站点，但你用总是这家里的人，而且怎么都会有些记录的。随便翻翻，问问，也大抵能了解。去了十五个人，回来了九个。”

    说着还对风寒比了比手指：“六个，有六个没回来！我想怕也会不来了吧。啊！他们回来时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毕竟他们只是去的某一个地方，只是说自己去那地方见到的孩子多是第二次去的那批。可都汇报到我时，我才发现不对啊！不合理啊！……这些地方的人加起来才一小半啊！

    想想难道你把一大半的人凑在那六个地方了？可偏偏是这几个地方我安排去的人一个一没回来成！于是我有些担心，以为你在外出了什么状况，回来又怕受到一家大小的指责，才隐瞒不报。我让雷赫带人去查查。还在想着怎么帮你说服众人。可我是万万没想到这种结果啊！”

    一指若剑，似要将坐着一言不发的风寒狠狠戳穿：“你居然把他们都给卖了！哈哈，这可是我从来没想到的啊，我从来都没发现这世上这么诡异的心机，居然有人堕落到贩卖自己的侄儿侄女的地步。而且是一批批的，他还面不改色，坦然自若！风寒，你的良心真的就是被狗吃了吗？啊！”

    “回头看看这整件事情，我这弟弟居然没准备用心隐瞒隐瞒这件事。或者你知道怎么也隐瞒不了，只是尽量拖几年而已。我想在你杀掉我派去的人时，你怕是早就知道这一天不远了。可是你为什么在如此情况下不是逃的远远地，反而只身回来呢？当时我还以为我的弟弟准备向我忏悔认罪呢！哈哈，我小看了你，可是你为何还如此安之若素，处之泰然呢？”

    看着仍然默不作声的风寒，风易自己也在时而咆哮，时而愤怒，时而喋喋不休的叙述中稳定了情绪。也不再如初闻消息时那般浑身随时可能爆炸的状态。

    在风寒对面坐着，一口喝干杯里的水，盯着风寒道：“你就真的不准备说点什么？”

    一阵沉默，不过在风易的叙述中，风寒一丝愧疚不安。好像说的那人不是自己一般，又好像，风易根本就是在说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大哥，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婆婆mama的厉害。对个驯民你也讲慈悲，你累不累啊？”

    顿了顿，风寒道：“而且，我相信这也是那些孩子们的发展机会！这是一次改变命运的事件，不是吗？……你不也说了，咱们家就是出天才，可培养不了！那我给你找些能培养，愿意培养他们的。”话语中颇有一些吊儿郎当，调侃的意味。

    “你……你这个混蛋！”

    “啪！”

    风易再也忍不住，跳起来就是一巴掌：“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强词夺理，你对他们好？你背着我们，用诱骗的方式把他们卖了还是对他们好？他们有家族，有父母，你现在让他们去做奴隶，死生再也不由自己。让他们给那些少爷当靶子试验武艺？让他们卑躬屈膝，强装笑脸，朝不保夕？让他们在场上厮杀，给人欢笑？还有你那些侄女，从小就被训练来供人.yin.乐？你这是对他们好？他们才十二三岁啊，你这混蛋就怎么忍心？”

    “大哥，事情可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他们都有着过人的天赋，我要的价钱也是你所说奴隶的上千甚至上万倍。谁会那么傻，花大价钱买他们回去做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一开始咱们就达成了共识，他们需要的是对家族用忠诚，却又有着过人天赋，最重要的是易于培养灌输适合他们理念的一批人！他们需要的是这样的人，那些有着过人天赋，却又没长大的孩子自然就是最好的对象。

    不是你说的什么奴隶啊，供人yin.乐啦之类。谁钱也没多到乱扔的地步。而且恰恰相反，这些家族为了让他们对家族产生归属感。只会笼络他们，处处做到让这些孩子满意，不然强扭的瓜不甜，真要做些‘消极反抗，我不修炼’这类事情，不是得不偿失吗？没有那个家族是傻瓜！当然，他们有可能成为某位家主，公子，小姐之类的影子，保镖之类。可得到这么多好处，这点代价付出总是合理的吧？

    这世上我还经常见一些想成为这类人而不得的呢！其实我有时就想……咱们家天才多，又培养不了！为了孩子着想，得！干脆我也不收钱，孩子就送你，只要给他提供更好的成长环境便成。我还感谢你呢！可是想想怕又不现实，那些家伙说不定反而会怀疑我有什么阴谋，是不是？现在这样收了钱多好，我得了利，孩子们有了好的环境和机遇，那些付了高价钱的老爷们也放心满意。”

    说到这风寒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颇为自己这辩词得意：“现在我让他们有将自己天资真正合理运用起来，追求更高目标的机会。他们应该知足才是！至于你说的想孩子，我只能说这些村妇愚夫，不懂得什么才是真的爱孩子。你爱他，就应该让他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现在孩子有机会成为人上人，没机会见面又怎样？只要他们有出息了，咱们冥夜家有堂堂正正在这放着。找不到回来的路吗？

    那些孩子的未来明明是可展翅飞翔的雄鹰，你偏偏要把他们关成老母鸡！这才是真正的残忍！虽然我让他们变成了猎鹰，可总能翱翔天际，俯瞰众生不是！”风寒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你……你无药可救了。”风易颓然坐了下去。

    风寒这时反而一阵冷笑：“大哥，别做出一副受了伤的样子，这归根到底还不是你这家主，父亲，还有那历代的家主造成的！”

    说着又是一声冷笑：“我就是奇了怪了，这天底下从来都是一个家族因天才多而兴盛，却从来没听过因天才多而被拖垮的！培养不了？既然是天才，既然各个家族都在追捧天才，那当然是因为当天才成了才，得到的利益远远大于付出的！不然谁吃饱了没事干来亲睐你，追捧你？……你说咱们家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