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山巅悬崖
第061章山巅悬崖 楚临风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向林子里瞥了瞥,对右守咧嘴笑道:“怎么了武林高手,是你探查错了,还是哪个会武功的畜生躲过了你的暗器” 这些话在沈飞听来都有些刺耳,更不用说被直接讥讽的右守。【】不过后者的心性显然不是他们这些或者骄傲或者暴躁的年轻人可比的。 右守目光从右边的树林间收回来,神色早已恢复平静,“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抱歉两位。” 楚临风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右守的不瘟不火让应对惯了上官唯美等嘴巴绝不服软的对手的他有点无奈,这样的对手绝不会同你争论,但同时也代表他绝不会认同你的讽刺。 沈飞此时算是最公正的人了,同两方都没什么关系的他自然不会对楚临风或者右守有所偏袒,对两个人为自己所代表的组织进行的暗斗也没有丝毫兴趣。 “既然没有事,那就继续走吧。”他结束了两人无聊的话语互搏。 楚临风扛着刀从右守面前走过,大摇大摆的动作如同痞子。右守礼貌地给这个嚣张的小子让了路,再次望向平静的树林,眼里划过一抹思索。 小路两侧的树林在黑暗里形同铜墙铁壁,沈飞队伍携带的光柱离开了这片区域。树冠好像被风拂动,轻轻摇晃一下,一张脸从紧凑的树叶间露出。 这样的情景难免不让人感到心惊,若是楚临风看到,恐怕想也不想便一枪打过去,谁让你惊扰本少爷来着,先给你颗子弹尝尝。不过如果他先看清了这张脸,那这一枪便不会打了。 藏在树冠里的,正是瑞拉,她稍稍观察了一下环境,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没有一点声音,轻盈如同黑猫。 就连体态也像极了轻盈骨感的猫。入夜时,她的身上便除去了白色的长衫,薄纱般的“黑蝶”裹住纤细的身体,让她完美地融入了黑夜,本来这件由老板倾心打造的夜行衣可以让她轻易在黑暗里隐藏,不过显然,右守探查环境靠的不是眼睛,而是耳朵。 瑞拉此时的左肩疼痛无比,右守甩出的枝条本来应该打中她的喉咙或者额头,如果那样,瑞拉现在就得变成尸体摆在沈飞等人面前,最后一瞬她躲开了致命的一击,尽管躲得不够彻底,不过肩膀有“黑蝶”覆盖,它发挥了甲胄的作用。 根据瑞馨的介绍,这层薄薄的衣服还是防弹的,这个作用暂且得不到证实,不过右守扔出的枝条携带的力量极大,瑞拉猜测自己的肩膀处已经是一片淤青。 “又出现了一个有趣的人,”她面向小路前方喃喃道,“这场旅行真是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抚抚肩膀,还好没有伤及骨骼,不然又要麻烦一场。 夏季正午,地中海气候往往会炎热而干燥,不过在克里特这个略显狭长的岛屿上,海风可以轻易贯穿所有区域。而如果站在自海平面拔地而起的悬崖上,则可完全与清爽的气息融为一体。 怀特山脉南端与海岸线交汇,这个特殊的海边高约一千米,站在边缘可以俯瞰整个海面,云淡风轻,让人感觉仿佛站在天上。不过能有幸站到这里的人不多,站到这里的人恐怕也不是为观赏风景而来的。 被海风切割成锐利模样的岩石上站立着两个人,他们的脚已经踩在最边缘的地方,再跨一步就会坠入大海,被坚硬的水面拍个粉身碎骨,如此再资深的攀岩高手怕也会心颤。然而这两个人只是站着,遥望无边无际的深蓝色大海,目光坚定如铁石铸成的哨兵。 此时天空中除了阳光和风,再没有其他东西,海鸥只会在低矮的海面盘旋。不过总会有的,冷峻的高空属于猛禽,属于敢直视太阳的鹰。 一声清啸自远方破空而来,雄鹰划破劲风,以优雅强力的姿态滑翔而来。站岗二人的其中一人眼睛一亮,手指放在嘴边打出响亮的呼哨,此刻他仿佛也化身为一只猛兽,与天空中的鹰遥相呼应。 雄鹰受到召唤,慢慢靠近悬崖,收起长达三米的翼展,人举起胳膊,供雄鹰落脚,左手将一块鲜血淋漓的生rou放入鹰嘴中,而后才解下了它缚在腿上的竹筒,手臂一振,鹰自悬崖落下,极速滑向远处。 他抽出竹筒内的布条略略读了一遍,脸上并没有看到什么重要信息的表情,对另一人点头示意,而后从悬崖边缘离开了。 这是一片常人目力远远无法触及的区域,要看清它,或许只有通过直升机才能办的到,但悬崖之后便是密林,遮挡了一切视线。这看似平淡无奇的地方,却成了最好的壁垒。 从悬崖边缘走下来的人身影隐入了密林中,这里树与树之间排布十分紧密,不过却有一条路存在于其中,而且并非是被踩出的,而是专门开出的,路面上居然扑了一层暗黄色的平滑的石块,这样人类难以踏足的地方出现这样精致的路面,不得不让人称奇。 约一米宽的路面延伸出了大约百米的距离,尽头则是一个山洞似的地方,阳光照不进洞口,所以在外面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它好像同所有的山洞一样是阴暗潮湿的。 不过如果真的这样想,便大错特错了。送信者走进了山洞里,看清了立刻置身于一个明亮而宽阔的大厅里,光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透进来的,明媚至极,让大厅里不存在任何阴暗的死角。 大厅呈圆形,自入口处延展开,四面仿佛是天然的石壁,却被打磨的异常光滑,呈现一种低调华丽的淡青色,上面镂刻着大面积的壁画,手法古朴而大气。大厅中央位置摆放着巨大的祭坛,上面则是几头白色的雄壮公牛,以恭敬的姿态俯卧在金色的祭坛上,不过它们已经是死物,刚刚被宰杀后不久,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祭坛面对的方向是大厅北面的壁画,确切得说,是壁画上的人物,那不知算不算是一个人,怒目圆睁,凶神恶煞,宛如魔神般令人心惊。 送信者向壁画上的人物深深鞠躬,从受祭祀的壁画前从容走过是大不敬的行为,尤其大厅的周围站着几个面色肃穆的守护祭坛的人时,送信者进到大厅里后的每一个举动都被他们看在眼里,而任何不敬的行为,他们有权决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加以惩戒。
守护祭坛者的身后有四个宽阔的门,分别通往山洞的深处,那样的地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去的,送信者的身份是守卫,因为有信件,所以可以向守护祭坛者申请进入。 守护祭坛者打开了身后铜色的大门,将他放了进去。 大门后是长长的走廊,两侧的墙壁同样是经过细致打磨的石块,只不过在略暗的光照下,呈现暗青色,让略狭窄的走廊隐现幽暗阴冷的气。走廊里没有守卫,不过送信者仍然谨慎行走。 走过约五十米的路程,前方豁然开朗,他踏入了一个缩小版的大厅里,这里如同一个房间,里侧有几张古朴长桌,一个人背对着走廊站在长桌之后,面前是一盏长明灯,照亮了墙壁的雕刻。 这里所有的一切好像停滞在了人类诞生初期。 送信者的脚步声惊扰了站立之人的思索,他轻叹一下,语音里却听不出任何情绪。他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如石雕般的脸庞。 如果楚临风看到他,一定会挥刀砍过来,因为这就是让他受过人生最大挫折的dark。他不仅在楚临风的眼皮下带走了沈灵,还玩弄他于股掌之间,杀死了两个同伴,并且,留下楚临风的命好让他尝一尝这屈辱的滋味。 这就是楚临风对dark的唯一想法,纵然这个敌人强到离谱,他仍然只想用刀砍下他的头颅,或者用子弹贯穿他的眉心。 dark悠然平静的声音在大厅里传开。 “有消息了。” “是的大人。”送信者恭声道,上前几步,将布条双手举过头顶。 dark将布条拿在手中,扫了一眼,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隐现满意的神色。 “果然,都来了啊。” 他缓缓说,手指捻动,一点点白色火焰缠上布条,将它焚烧殆尽。 “去吧。”他说。 送信者诺诺而去,自始至终,他都没在dark面前抬起头来。 灰烬从dark指间滑落,散在地上,他望了一眼前方,此时送信者已经走到门前,半开的门外露进了一点明亮的光芒,在幽暗的走廊里仿佛撕开的空间。 他看了一会儿,回身,长明灯细弱的火焰跳动,打在墙壁上的光芒一颤一颤的,恍惚间,那雕刻似乎活了过来,人物在轻轻地扭动身躯,仿佛在跳笨拙的舞蹈。 但这绝不是舞蹈,而这些雕刻讲述的也绝不是什么喜悦的事。长明灯灯光笼罩的人,他的胸口上插着粗大的长矛,喷涌的鲜血被用红色的石沫代替,他的脸上是痛苦而愤怒的表情,挣扎着发出最后一声嘶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