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派出卧底
出了西门，不走官道，沿着一条旁支小径走上一个多时辰，赶到方家村时天色已经大黑。 赵星羽在村东一座简易的小木屋前收住脚，屋里亮着油灯。 “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谁啊？稍等一会。”不一会儿，门“吱”的一声开了，方子舟一看居然是赵星羽站在门前，不禁大吃一惊：“是你？羽哥，快请进。” “还记得我在黑色当铺说的话呢？” “羽哥见笑了，你的大恩大德，永世不敢相忘。” “呵呵，不说这些客气话了。”赵星羽进屋扫视一圈，赫然发现，之前在黑色当铺见过的那个怪异小鼎就搁在木桌上。“家里没其他人吗？” “不瞒羽哥，家中就我一个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就过世了，剩下我娘和我哥三人，后来，我哥跟了我们青州城最厉害的星座绝士赵南，原本料想前途辉煌，谁料天意弄人……”方子舟一脸忧伤，沉默片刻后，又接着说：“两年前，因为赵南被族内宗亲冤杀，我哥为了保护赵公子，也被他们杀害。自那之后，我娘抑郁成积，三月便撒手人寰。” “……！”赵星羽无颜以对，寻思着，如果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赵公子，他会怎么样？会恨，还是不会恨？缓和情绪之后，赵星羽拍着他的肩膀，歉疚地说：“抱歉，提起了令你不开心的事。” “不碍事。”方子舟泛起一丝苦笑，见赵星羽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桌子上的那个小鼎，寻思着，他这么晚来，只是为了它？“羽哥，你真是好眼光。” 听到这话，赵星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了。尴尬地笑道：“这可是个好东西。” “当然。”方子舟顿了顿，又道：“我也是因为种种机缘巧合才得到它，虽然我不知道它的来历，但它确实很厉害。我哥曾经说过，它是用来铸炼战器的，连器尊柳思弦都曾使用过它，大名鼎鼎的羲阳琴、寒月琴、噬火铖，都是从这个小鼎中炼出来的，居说，那些战器还只是小鼎炼出来的低等货呢。”越往下说，方子舟越是兴奋，炼器师本来就是星辰大陆是很强大的一种职业，能够成为炼器师的人，都是强者中的强者，而柳思弦，更是这批强者中的精英。他用过的小鼎，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之物。 “……！”赵星羽还真想不到，自己今天从独孤千溪的手中换来的羲阳琴，居然是用这小鼎炼出来的，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是星辰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器尊柳思弦所铸造。这果然是个奇迹无所不在的大陆，稀里糊涂地就得到了世人梦寐以求的宝贝，简直是没天理！ 但是，方子舟的小鼎显然比羲阳琴还要珍贵无数倍。 “这么宝贝的东西，你怎么会拿到当铺去当？” “唉……一言难尽啊，当时在黑色当铺，我不直说它的厉害之处，只是怕惹麻烦，不曾料到那当铺的黑寡妇不识货，活该她亏了这笔买卖。”方子舟背手相交，仰望着窗外的明月，沉默片刻后，又忧郁地说：“这东西再厉害，也只对炼器师有用，而成为炼器师的首要条件便是本身守护星辰需具有火属性，而我唤醒的守护星辰是射手星辰，属木，留着它又有什么用？倒不如换些对自己有用的法诀和战技。” “那还真是遗憾。”赵星羽感慨地说。 方子舟从赵星羽的迷恋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东西，直言道：“羽哥，今天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根本不可能如愿换到中阶木系星魂法诀。小弟无以为报，你要是喜欢这小鼎，我便把它送给你。”说着，便把它往赵星羽手里塞。 “不不不！”赵星羽连忙推回去，道：“我是喜欢它，但我来这并不是为了索要你的回报，而是有其它事。” “哦？”方子舟大吃一惊，自己居然会错了意？“羽哥有话请直言。” “你的木系星魂实力目前处于什么层次？” “惭愧，我苦苦修练了五年，才刚刚踏入七阶的门槛。” “七阶？不低了。想不想替你哥哥报仇？” “当然想！羽哥可有什么良策？” “你应该知道，赵南可是星座绝士，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败给赵家的几位宗亲长老，两年前的那场变故，显然还有幕后黑手。要想报仇，首先要知道敌人是谁。” 这话让方子舟再次惊诧，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又怎么会关心这件事？ “羽哥，你究竟是……” “赵南的儿子——赵星羽。” “……！”原来他就是赵星羽，赵南的儿子赵星南，哥哥就是为了保护他而死！ 看方子舟静静地陷入沉默之中，赵星羽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所幸，方子舟虽然瞬间在惊愕中沉默，脸上却并没有怨恨的表情。赵星羽轻拍着他的肩膀，沉重地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哥方子山也不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羽哥，这不能怪你，唉，都过去了……”方子舟长叹一声，收起心中的忧伤，欣慰地说道：“早就听说过你在云岫峰跟赵构订下的三年之约，说真的，我一直都很敬佩你。羽哥，你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只要能替我哥报仇，上刀山，下火海，我方子舟万死不辞！”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诚的。 不愧是方子山的弟弟，从他身上，赵星羽捕捉到了方子山的那种义薄云天的豪气。 “我希望你能化化妆，然后改名换姓，想办法混进赵家当一年下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暗中监视赵家？” “不错，重点关注赵家和无极山庄的关系，等查清一切真相之后，我便可以有计划地对他们进行剿杀！所有参与了那件案子的人，一个都不留！”话到尾音，赵星羽情不自禁地咬紧牙关，狠不得立刻将那帮人揪出来生吞活剥。这不仅仅是复仇，也是自救，江湖流行斩草除根，只有那些人都死绝了，自己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嗯，就按你的计划行事。”方子舟看到赵星羽那充满杀气的样子，心中甚是安慰，就凭他这股无所畏惧的决心，足以冲破一切阻碍。 “记住，你的七阶星魂实力，是用来保命的，不到万不利己，千万不要随便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 “羽哥，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方子舟又把小鼎塞到赵星羽手里，道：“这个，你拿着吧。” “这不行，这东西可是价值连城，你自己留着。” “确实价值连城，如果我真的拿它去当金币，你难道不心疼？”方子舟愣是把小鼎塞到他手中，又笑呵呵地说：“羽哥，这东西不是白给的，在黑色当铺时，见你打开星图空间，想必你的守护星辰不是极品就是超极品，未来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没人知道，我只需你记住一件事：你是我羽哥，我们是兄弟。” 这话听着舒心，兄弟情义虽然有深浅，但方家兄弟用命来交心的这份情义却不是金钱可以买到。 “好兄弟！”赵星羽激动地收下小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辞显得有点矫情。既然是兄弟，那这东西交给自己也算说得过去，充分利用资源嘛，将来若能炼出几件宝贝，也少不了他一份。 “未来一年的卧底生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等斗魂大会开始，就是你离开赵家之日，你要抓紧时间调查。对了，再给你一些金币……”赵星羽左掌紫光初现，还没从空间拿出金币，方子舟急道：“羽哥，不用了，今天你给我的那些金币换完中阶星魂法诀还有剩呢，够我花销好一阵子。” “哥我什么都缺，就不缺钱。”赵星羽利索地掏出几把金币，在桌子上堆了一大堆，这才满意地说：“光有星魂法诀可不行，你得去市场弄套像样的属性战技，好好修练。还有，要给自己买些有实际用途的装备，像什么战器、防爆软甲、提速靴、丹药、软骨浆啊等等，该备的都备一些，总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嗯。”方子舟激动地点头，眼眶一阵灼热。 有个不缺钱的兄弟真好。 这两年以来，一直孤苦无依，无助时，只能对着寒烛冷月暗自惆怅。钱能买到很多东西，甚至能买到感动，却买不来亲情，买不来温暖。看着赵星羽，方子舟仿佛看到自己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