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途中
中马其顿在马其顿王国的偏北，范围也不算小，它的地域范围很大，人口总和比起下马其顿和上马其顿来说只多不少。中马其顿共被分为七个州，七个州的名称分别被列为：哈尔基迪基、伊马希亚、基尔基斯、佩拉、匹利亚、塞瑞斯和萨洛尼卡。维利亚城与滨爱琴海的下马其顿接壤，距离最主要城市“萨洛尼卡”比较远，骑马赶路过去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没错，因为是军队之中，与马其顿王国的都城相隔甚远，腓力二世并没有办法用什么八抬大轿来抬吉尔伽美什。无奈之下，也只能准备了一匹马，让吉尔伽美什骑马一同前行。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吉尔伽美什果真如史诗中记载的一样，眼中容不下半分神灵，仅仅是自己那现在都感觉到漏洞百出的谎言，吉尔伽美什却仍然一直相信着，并为此很气愤。 当然，王的心中究竟在做什么打算，可不是腓力二世能猜测到的了，腓力二世或许还沉浸在他成功的说动了吉尔伽美什的小喜悦中。骑在马上的吉尔伽美什没看腓力二世一眼，腓力二世现在心中在想的什么，他脸上已经表露的一清二楚了，那副窃喜的样子吉尔伽美什其实还是很看不惯的。但对于吉尔伽美什心中的“杂碎”，吉尔伽美什也只是发发牢sao而已，并不会真正的放在心上。如果因为杂碎的想法而扰乱了王的思绪，着实是不可能的。 就在两天前，吉尔伽美什离开了待了有一段时间的维利亚城，跟着腓力二世所率领的军队离开了这里。目的地究竟是要去哪里吉尔伽美什才懒得去关心，她对腓力二世下的要求只有那么一个：让本王去你的王宫看看，本王想要看看你的王宫与本王乌鲁克的王宫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腓力二世在吉尔伽美什对他说出这个要求后没过几秒就答应了。 吉尔伽美什要离开，维利亚城的女领主米思娜当然很不愿意，但是当吉尔伽美什提出带她一起走的时候，米思娜却拒绝了。原因很简单，米思娜说她是这里的领主，有职责和义务保护这个维利亚城，如果哪一天她不是这里的领主了，那么她一定会去寻找吉尔伽美什…… 对于这么一位女性，吉尔伽美什在对她的反应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感到十分的满意。能够入她吉尔伽美什眼的女性没有一位是普通人，正如米思娜所表现的一样。对于米思娜的坚持，吉尔伽美什当然也给出了米思娜一个答案……“哼哼，那倒不必了，本王可是与时俱进的人，不会始终停留在一个地方，也不会始终停留在一个时间。你是永远找不到本王的……” 王离开了，王呆在维利亚城的时间并不短，有数月甚至是数年之久，但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王留恋的东西。没错，王是永远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的，正因为是王，所以才更要在保持着不变的本心之时去欣赏那些无聊的风景……“当然，如果想找本王的话，就成为一名英灵吧，或许还能与本王再见面……”吉尔伽美什再一次给人留下了那孤高的背影。 几天的时间在任何人眼中看来都一定是很长很长，不过，它对吉尔伽美什来说只不过是眨一眨眼睛的事情罢了。吉尔伽美什现在是属于“时间”之外的英灵，“时间”在吉尔伽美什的眼中有何没有并无差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恢复了古巴比伦时代的力量，但这总归是好事，毕竟王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力量了。但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己的乖离不知为何没有跟来，而且王之财宝也和自己失去了联系，自己除了回归的力量以外，却失去了一些东西。 倒躺在飞奔中的马背上，吉尔伽美什随着马匹行进时的颠簸而左右轻轻的晃动着。不过，尽管道路很颠簸，可躺在马背上的吉尔伽美什却看起来稳稳的样子。甚至是马匹转弯时，躺在马背上的吉尔伽美什都没有出现过要被甩下马背去的一些大动作，当然也丝毫不乱。 腓力二世对这样的吉尔伽美什频频侧目，就算是再优秀的骑兵，也绝对不敢在马匹快速前进时这么悠闲的躺在马背上任马匹飞驰。虽然马会跟随着马群奔跑，也不会往障碍物上撞，但如果不把缰绳握在手中的话，骑在马上的人就会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样不再平稳。但这位传说中的王做出这样举动的同时，在马背上显得安如一座大山。吉尔伽美什用她的心态再次向腓力二世及腓力二世所率领的这些士兵们在沉默中展示出了最古之王的风范…… 吉尔伽美什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态，腓力二世在平定色雷斯边境部族的时候唯独维利亚这一座城市没有直接攻打，而是维利亚城的女领主米思娜直接向腓力二世宣布投降了。并且腓力二世让米思娜继续做为维利亚城的领主。也不知是米思娜占了便宜还是腓力二世占了便宜，但除了被发怒的吉尔伽美什用武器亲手投掷而消灭掉的精英部队外，没有任何人再次牺牲。敢于严重触犯王威的，无论是谁，只要越过了吉尔伽美什的底线，那就不论知不知情。 对于天上的那些杂碎……他们那对找麻烦坚持不懈的精神不得不说的确值得她吉尔伽美什去赞赏，所以他们一定会再次来找麻烦，而且时间还不能去猜。杂碎总是事多，多的猜不到他们究竟会在什么时间以及什么地点，又或者是谁来找事，所以放在心上也没用。 又是一个白天将要过去，黑夜即将来临。黑夜总是来的很晚，每当黑夜来临时，大地都已经沉睡了，微风也都在轻轻地吹着。此时的天空像是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没有刺眼的光芒，也没有太大的范围，只是一些星星点点而已。但也不能够小看那些星星点点，他们融合在一起时的光亮甚至能与日月的光芒争辉。或许那将会是无比璀璨的光芒，但却无法与王的光芒争辉，是用来衬托王之存在的…… 因为连夜的赶路，士兵们都已经疲惫不堪，再优秀的士兵他们的适应能力和体力以及精神也都是有限而不是无限的，吉尔伽美什不需要休息，但他们需要休息。不仅是人，马匹也非常的需要休息，毕竟马匹在行军中起到的作用是非常大的。有吉尔伽美什在军队之中，平常休息时非常喧闹的士兵们意外变的很老实，他们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开始了好好休息。这几天他们穿越了整个中马其顿，来到了上马其顿区域，也就是即将踏入的山区区域。 吉尔伽美什倚在远处的一棵树旁，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在想些什么。按腓力二世所说的，马其顿王国的首都就位于上马其顿的北部，都城名为“佩拉”。据吉尔伽美什的了解，征服王那家伙现在应该就在马其顿王国的首都“佩拉”里的王宫中呆着。现在征服王这家很小，也才十岁左右的样子。吉尔伽美什倒是很在意征服王这家伙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在圣杯战争时见到的征服王和他小时候究竟有何不同呢？吉尔伽美什还真想去捉弄捉弄这家伙。 “哼，凭那家伙的体型，就算是小时候，个头也低不到哪里去吧。”吉尔伽美什嘴角微微扬了扬，吐槽了一下征服王的个头。转过身，吉尔伽美什看着在远处生起了火堆，并且烤着野兔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喝着酒的腓力二世以及他随性的一些亲卫们。浓烈的酒味隔着老远就飘了过来，吉尔伽美什当然闻到了这种味道，她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是次品酒的味道。 腓力二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吉尔伽美什不一起来吃些野味，顺便饮一些在他眼中已经算是“好酒”的酒。虽然吉尔伽美什可能是不用吃东西的，毕竟这位王是传说中的存在，她的神秘程度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摸出大概的，但既身为最古之王，肯定是会喝酒的。即使是几千年前的时代也应该有酒的存在，史诗上虽然没有记载的这么详细，但应该就是如此的。 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腓力二世在周围的众目睽睽中放下了手中被串起来烤熟的野味，只拿着另一只手的袋子中盛放着的酒站起身来向站在远处的吉尔伽美什走去。吉尔伽美什没有瞄一眼身后正在走来的腓力二世，甚至连气息的感应都没有用到，腓力二世只是一个气息稍稍强上那么一些的普通人，仅仅是他的脚步吉尔伽美什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传说中的王，为何不来喝酒？”腓力二世没有多说什么，站在身后把手中用袋子盛放的酒水递给吉尔伽美什，他知道吉尔伽美什能够感觉的到。但谁知吉尔伽美什既然倚在树旁一动不动，片刻后，吉尔伽美什开口了，传入腓力二世耳中的是有些清冷的声音：“或许是本王疏忽了所以才忘了告诉你，本王最讨厌喝次品酒。你手中拿的这酒是次品中的次品，虽然本王没喝过，但本王并不想做这种降本王身份的举动。真正配得上本王，只有王之酒。” “况且，本王现在也没有与杂碎们坐在一起喝这种次品酒的兴趣。”轻蔑的洋溢在周围，与透明的空气融为了一体，但给腓力二世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吉尔伽美什转过了身体，月光洒在吉尔伽美什的身上，却无法把吉尔伽美什的金发渲染成银白色，只能给吉尔伽美什披上一件银白色的轻纱而已。这把孤高的王变的更加孤高，同时也变的更无人可近。 腓力二世对吉尔伽美什所说的话有些不解，吉尔伽美什的意思是他拿来的酒是次品酒。可这哪里是次品酒了？隔着这么远还能闻到浓烈的酒香味，除了好酒应该就没有其他了，而且喝进肚子里后辛辣的味道也着实是能让人越喝越想和。这是平定了其中一个色雷斯部族时，那部族的族长献上的贡品，腓力二世仅仅是闻了闻立刻就喜欢上了这好酒。 次品酒？这么好的酒到了吉尔伽美什为什么就变成次品酒了？难道吉尔伽美什的不会喝酒？所以不懂得欣赏这等好酒吗？腓力二世看着吉尔伽美什，这么想着。原来传说中的王也不是十全十美的王啊，不懂酒还真是太可惜了呢。腓力二世闭上眼，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见腓力二世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吉尔伽美什嗤笑了一声，不屑的模样更甚。不过这也恰好说明了腓力二世这家伙的确是征服王亚历山大那家伙的父亲，他们两个都一样是不懂酒的家伙，没有喝过，甚至见过真正的好酒，又怎么能说自己懂酒呢？只有世界上最好的酒才能够配得上她吉尔伽美什，那便是王之财宝里的“王之酒”。腓力二世是拿着这种低俗的酒来让她吉尔伽美什喝，征服王则是随便背了一桶就自认为那是好酒了，真是可笑。 吉尔伽美什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意，这种笑的真正含义只有吉尔伽美什自己才能够读懂。腓力二世遗憾了摇了摇头后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吉尔伽美什那讽刺般的笑容，拿着自己的酒回到了原位再次开始与他的亲卫一同畅饮起来。士兵们的脸已经开始隐隐的泛红了，看起来，今晚他们都要喝醉的样子。当然，也有站岗放哨的人，他们才能安心的喝醉。 吉尔伽美什与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仔细的凝视着这些士兵们开怀畅饮时脸上露出的表情。人类一生中的表情或许的多半是假的，但在这个时候，他们露出的是真正开心的笑容，没有半分虚假。无论出于什么，他们或许是庆幸自己能够活到现在，或许是因为能够再次这么畅饮一番，这些都来自于人类心中的情感以及yu望。 渐渐的，吉尔伽美什好像是在俯视着这些人一样，以同一个高度的视线，却展望出了属于人类之王的俯视姿态。孤高的王从不希望被人了解，如果有的话，天地间也只有一人了吧？那就是王古往今来唯一的挚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