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利用
经过昨日的一战后，维利亚城立刻便恢复了以往的平和。这不仅没有造成维利亚城没有了往来的商队，反而让来来往往维利亚城的商队更多了。在商人们的眼中都是以利益为先，如果能够在这里得到什么关于吉尔伽美什重要情报的话，一定能够在黑市卖出一个好价钱。不过他们的想法虽好，但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会如愿的，吉尔伽美什并不怎么在维利亚城内露面，就算偶尔出来走走，谁敢凑上前去？吉尔伽美什那王的孤高在自动拒绝着任何人。 昨天无端来突袭维利亚城的究竟是哪方的人呢？明知道维利亚城有自己这么一位“神”的存在居然还敢来攻打这里，难不成是受到了指使吗？难不成是那些杂碎？哼……在耍什么小把戏吗？在试探本王的实力？拿人类来探测本王，虽然那些杂碎很让本王讨厌，但本王知道，他们是不会使用这种手段的，一定会亲自来找本王，而不是借人类之手来试探本王。 吉尔伽美什即使是闲得无聊也没有主动去找神灵的麻烦，原因之一就是那些让神虽然让她很讨厌，但是那些自称为“神”的家伙不会是不会利用人类的。怎么说呢？是不屑去利用人类吗？神总是自信于自己的力量，吉尔伽美什身体中流淌着三分之二的神之血统，她明白这种感觉。吉尔伽美什以此身尽全力打出重重的一拳，她认为绝对没有任何人以及神可以面不改色的直面它。但只有这个胆子，没有那个实力的话，只有一个很简单的下场…… 仔细的想了想，吉尔伽美什愈发的感觉自己的想法没错，那些自诩为“神”的杂碎们是不会这么指使那些人的。但……既然不是那些杂碎，又会是谁呢？王的威严不容任何的损失，敢挑战王之威严的杂碎们都只有死亡的下场，吉尔伽美什对这样不长眼睛的杂碎无论是来多少都丝毫不会留情面。尽管吉尔伽美什是人类之王，尽管吉尔伽美什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神都要了解都要热爱人类，但热爱着矛盾的人类的同时，吉尔伽美什本身也是矛盾的。 “看来是有谁按捺不住了好奇心而派人来试探本王的，如此想来本王这次倒是误会那些杂碎了？也是呢，人类的好奇心可是非常重的……这一点本王倒是差一点忘了。”吉尔伽美什仍然身着她那身白色的绢丝布袍，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来来回回的在维利亚城城墙上渡着步子，现在的她再次陷入了无聊的状态之中……不，也不能说是无聊，只是愉悦之前的等待罢了。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也不可能就这么结束的，一定还会有麻烦会自己送上门来。 下次的麻烦或许就不是因为人类引起的了，而是天上的那些杂碎来找麻烦的吧？无论是那些杂碎又或者是人类，总是能给本王找事情做呢……吉尔伽美什无奈的向维利亚城城外的不远处看了看。那里山林依旧，树上的枝叶在阳光的照耀下依然显得那么的葱郁。蓝天上的白云，正顺着不知从何处吹来，又打算吹往何处的微风飘荡着。怎么说呢？一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而且惠风和畅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只是和平常一样而已。无论怎么看…… 在距离维利亚城相当远一段距离，那里有着……不，不能单纯的说有着，要说那里正盘踞着一股浩瀚的人类气息。从气息上吉尔伽美什感觉到的人类数量绝对在整个维利亚城所有人的人数总和之上，不可能是商队什么的。难不成是昨日突袭本王不成……要来强攻本王所在的这座城市吗？哼……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还真是愚蠢呢，人类本就愚蠢。 本王虽然不知为何现在失去了本王的王之财宝与本王的乖离剑，可即使如此，本王的强大不是仅仅用数量就能够比拟的。仅凭这种程度的杂碎们，无论来多少，都无法伤到本王分毫。吉尔伽美什略微有些无奈的看着远方，那里正是有着气息的方向。 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吉尔伽美什面前的酒杯中盛满了红色的酒水，吉尔伽美什就这么轻轻的拿着杯子，仔细的端详着酒杯内的酒。虽然还没有打算喝，但吉尔伽美什已经嗅到了那劣等酒的味道。或许对别人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极品酒了，但是对吉尔伽美什来说，这是低等到已经不能再低等的酒了。如果不是没有其他酒能喝的话，吉尔伽美什是绝对不会碰这种次等酒的。酒水下肚，吉尔伽美什有些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比闻起来更差劲。 相当不耐烦的扔掉杯子，吉尔伽美什把手放在维利亚城的城墙上，支撑着自己的脸，用猩红的眸子盯着气息所在的远处。吉尔伽美什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那些敢于向王之威严挑战的那些杂碎们立刻来到这座城的城墙之前，她已经忍不住欣赏那些杂碎们因为畏惧着王的力量而把恐惧二字刻在脸上的那种表情了，这是王的力量所给予任何人的威慑。 再次扫了一眼那个方向，吉尔伽美什没有再理会那些杂碎，她只是优雅的转过身，一个闪身便消失于了城墙之上……吉尔伽美什可不认为这些杂碎们值得她站在这里等待……吉尔伽美什消失后，在旁边跪着的人们才左顾右盼，淡淡的吁了口气后纷纷站了起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在沉默中，吉尔伽美什在整个维利亚城城内的人们心中的地位已经无声的变成了王。吉尔伽美什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也没有人来敢来找吉尔伽美什，她就是王这么简单。 吉尔伽美什就是王，人类之王。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任何时代，无论现在吉尔伽美什身边的人类是不是她的“子民”，她终究还是那位在人类心中占着最高地位，绝无仅有的王。无需任何的话语，无需任何的表态，王只要稍稍表示一下自己身为王的资本就可以了。吉尔伽美什那引以为傲的力量是吉尔伽美什身为王最初拥有的东西，也可以认为是王的资本吧。 吉尔伽美什现在在整个维利亚城，只要有人看见她，立刻便会向她下跪。一是被吉尔伽美什身上那股绝对的王者之气所震慑，二是人们误以为吉尔伽美什是神灵。二者结合到了一起，维利亚城内的人们心中的那股敬重对吉尔伽美什绝对是发自灵魂深处的，不带有假。女领主米思娜也正是如此，她知道吉尔伽美什是真正的王。王的女人不会只有一个，而且王是无情的，愉悦时，她要使尽浑身解数去取悦吉尔伽美什，但不要奢求得到吉尔伽美什的爱。 如果此时去寻找孤高的王的身影，吉尔伽美什一定不知在什么地方在着什么无趣的风景，即使无趣也要去欣赏，因为不欣赏的话就会更加的无聊，直到无聊透顶。静静的躺在整座维利亚城的最高处，也就是领主府大厅的房顶，吉尔伽美什一边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一边怀念着她那唯一的挚友。只有她在，吉尔伽美什的生活才不会这么无趣…… 绿色的身影在吉尔伽美什的身旁一闪而过……吉尔伽美什知道，那只是幻觉罢了，人有时候眼中会出现幻觉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是身为王的吉尔伽美什也一样，他毕竟也是人类。不过，这也算是风景的一种，它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偶尔欣赏一下，不会让人感觉到那么的无趣，甚至会有那种新奇感。就比如刚才的身影…… 眨眼间，如火烧般的残霞就渐渐的开始蚕食西方的天空了，天空实在是太高，残霞或许无法触及，但蚕食掉云朵或许还是能够一试的。正如它自己所料的一样，它的确有那个能够触及悬挂在天空上的云朵。但无奈云朵在天空流动的速度太快，于是它就要比云朵们更快。双方开始了竞速，残霞的速度太快了，还没等它来得及在云朵上完全刻下自己的痕迹，它就已经快要消逝于天地间了。今天没能够彻底蚕食完掉云朵，明天又会焕然一新…… 吉尔伽美什喜欢观察各种各样人类的行动，但大部分人就如同这残霞一般……愚蠢。 随着夕阳再一次挂在了西方即将消逝，新的一天又即将结束的时候，远方那些盘踞着的大股气息似乎也是结束了他们有对关于“维利亚城内的那位神”那么一个话题的讨论。 正如吉尔伽美什所想，这的确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无论怎么数都无法得知他们的具体数量。唯一能够知道的是，在如此多人数的铁蹄下，一切的防御力量形同虚设。他们在这一秒种到达的城墙前，下一秒，城墙或许就会立刻倒塌……总之，非要形容一下他们人数之多的话，那也就只能用他们眼前的这片森林来形容了吧？对，他们的存在，就是森林。 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凶悍无比，只一眼就能够辨认出他们与一般人的不同，那是只有无数次进入战场，又无数次从尸体堆中翻滚而出的人才能够拥有的眼神。其中，有的看起来很精瘦，眼神异常的犀利，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匕首，锋芒毕露。有的看起来威武雄壮，但脸长的却很憨厚，就像是老实的普通大汉一样。如果他挠一挠后脑勺，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的话，绝对不会有人感觉他会有什么危险****？…… 当然，无论怎么说，外人是不可能知道这支军队究竟有多么的厉害的，但是他们的领导者却知道。那正座在军队重重包围的正中央，与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并且相互对视着的腓力二世。能够与腓力二世坐在一起并且谈话的，无疑是他的心腹，他们刚刚商讨完针对中马其顿不安定的边境区域最难攻下的“维利亚城”该怎么处置的问题。 需要得出结论，牺牲是必须的，腓力二世还算果断的派出了一批精英队伍，在他们不知实情的情况下去试探一下今日的传闻是否属实。如果按正常情况来讲的话，这批精英队伍的人绝对能够拿下一个仅属于中小型城邦的维利亚城，毕竟那些都是真正百里挑一的精英。 虽说维利亚城本身的防卫十分牢固，而且周围的地势也异常的险峻，但出于之前腓力二世在肃清反抗马其顿王国势力的时候，故意翻越维利亚城两侧陡峭的山峰，继续攻打其他城市并且没有防备这里，让其他反抗马其顿王国的边境势力误以为这个城市的领主已经投靠了自己的怀疑，从而孤立掉它后这个城市的领主应该不会想到腓力二世他那么快就会赶回来，会在一定程度上放松警惕。即使是一点，也会断送掉防守胜利的机会，让维利亚城易主。 可这次的事情貌似超乎了腓力二世的想象范围之内，据说维利亚城进驻了一位神…… 住了一位神？开什么玩笑？这真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而放出的天大的笑话，但即使是不可能，腓力二世也要尽量试一下，他要试一下这座城里究竟有没有什么神。不是他对神不尊敬，而是他打心底里有些不愿相信罢了。维利亚城是连接中马其顿边境与中马其顿中部一个重要的城市，军队的补给以及粮食一类的东西根本不可能翻山运输。就算能，也是耗时耗力，为平定中马其顿周边增加了重重的困难。也就是说，必须拿下维利亚城。 昨天的那批被自己告知维利亚城只是一座普通中型城市，而且守备会有些松懈的先行突袭精英队伍没有传回任何消息，一个也没有。这显得很不正常，但也证实了谣言的确属实，神发怒了，灭了他们的精英队伍……腓力二世并不为此感到后悔，不如说，他很激动。他正在想办法利用这位“神”，有了她的力量，马其顿王国目前所处的危机很简单便能够度过。 虽然对于神为什么会来到人间感到好奇，但腓力二世跟关心的是前者…… “好，就这么决定了。来人……随吾一起前去维利亚城！”…… …… “哼，果然来了呢…真是太无趣了呢，丝毫不能与征服王那家伙相提并论…杂碎的想法，本王即使不用去想都能够掌握的一清二楚。”…… 吉尔伽美什仍然躺在房顶，她直起腰，高高的举起双臂，轻轻的打了个哈欠。迎面吹来的微风轻抚着吉尔伽美什的脸，她金色的长发也正在飘荡着，在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下，吉尔伽美什如同苏醒的刚女神一，让看见的人无不为止沉醉。但她身上的气质却毫不柔弱，那王的气息时刻伴着吉尔伽美什左右，即使身上失去了那身黄金铠甲，但吉尔伽美什依然那么的耀眼。 当然会如此，黄金只是王的陪衬，王本身比黄金更为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