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去哪儿了
在狠狠的虐待了一番那个吉尔伽美什不知道身份的神灵后，维利亚城内的一切事情居然都仍然非常的正常，并没有什么神灵再来找吉尔伽美什的麻烦。吉尔伽美什并不为此担心，她知道，那群自称为神的杂碎们可是很耐揍的，之前来惹事的那位神也不可能就这么挂掉。以吉尔伽美什了解的“众神”，那些杂碎们一个比一脾气大，打了一个会有一群来找事。她吉尔伽美什就是喜欢那些“神”的这一点，耐揍，打不完，让她吉尔伽美什不那么无聊。 可谁知道这次打跑了一个，没有一个再来找事的，难不成这个时代的神这么老实？答案是绝对不可能，神的本质上也有着一颗人心，吉尔伽美什对神也是了解的透彻，他们是不可能不来的。王现在需要以那些杂碎来愉悦，因此，王现在非常的有耐心，她能等。 不过……在此之前……“本王吩咐的事情怎么样了？也就是神像的制作进度如何？本王需要知道。”吉尔伽美什翘着腿坐在领主府大厅的正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在自己前面跪着的一个石工匠。只见这名石工匠的面色有些苍白，两眼的眼眶周围有着深深的黑眼圈，明显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敢轻易的在王的面前抬高半分姿态。 “那个……王，神像的打造进度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维利亚城内所有的石工匠们都在日夜赶造，没有休息过一刻。”听声音非常的虚，但不是说谎后的底气不足，而是气息非常的虚。吉尔伽美什看这个石工匠的态度与效率都非常好，于是吉尔伽美什便感觉到十分满意，便对这名石工匠大方的说道：“不错，如果神像建造完毕让本王感觉到满意的话，此次参加建造的所有工匠，本王都会重重的赏赐。”吉尔伽美什晃了晃手。 吉尔伽美什当然也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名石工匠在未经自己的提醒下就称自己为“王”，这的确不得不说是一个自觉的表现。这点其实才是吉尔伽美什最满意的。 “只…只是，还有一件事情要向王询问……”这名石工匠有些忐忑忐忑，好像是不知道这句话究竟该不该在吉尔伽美什的面前说一样。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毛，好奇的对下面跪着的石工匠问道：“什么事情？难道本王是吩咐的还不够清楚吗？”吉尔伽美什猜不出来这个石工匠想要禀报什么事情，于是就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她感觉这个石工匠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连自己说的这么清楚的话都说不明白。这么想着，吉尔伽美什有皱起了眉头。 看吉尔伽美什有些微怒的样子，石工匠立刻吓的趴在地上抖了好几抖。直到河神斯卡曼德洛斯败退了之后，众人才从事实的臆想中清醒过来，是她们眼前的这个自称为“人类”的女性击败了无可匹敌的神。从有意识以来，这个时代的人类一直在接受“神是最强的存在”这么一个信息，哪敢想象能有人类击败高高在上的众神呢？这是不敢想的。 吉尔伽美什亲口在众人面前表明了她的身份，她是人类，而且居然还蔑视天上的众神。这对整个维利亚城的人来说是一次头脑风暴，一些有思想的人都在想着吉尔伽美什为何会反抗高高在上的神灵……当然，这些都是吉尔伽美什不知道的。就算知道，吉尔伽美什也不会去在意那么多，人类是会在时代中改变的存在，虽然本质不变，但外在却还是那样罢了。 “王请息怒……只是有件事情石工匠们不知道罢了！那就是…神像的打造进度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也就是神像的头部，石工匠们所建造的神像身体是按照王您的身体标准来打造的，现在只剩下神像的头部了……”这名石工匠欲言又止，因为她看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表情猛然一惊，似乎是吉尔伽美什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于是就渐渐的停下了说话声。 吉尔伽美什忽然间想起来，这座神像并不是为自己建造的，而是为她的母亲“宁松女神”建造的。但是“宁松女神”这一存在貌似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吉尔伽美什再也没有从天上感受到任何一股那精纯无比的神性气息，也就是那古巴比伦众神的神性气息。这在吉尔伽美什看来是理所当然的，这世间真的没有永恒，就算是“神”也是会消逝而去的。 既然古巴比伦众神已经消逝了，那么“宁松女神”是哪一位女神又怎么解释呢？吉尔伽美什表示她对这一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一会儿，吉尔伽美什也懒得再去想了，直接就对这名石工匠说道：“做的不错，就照着本王的模样来建造神像的头部就可以了，其他的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可以下去了。”对着石工匠摆了摆手，吉尔伽美什同时松开紧皱的眉头。 得到了答案的石工匠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连弯腰起身的感觉都轻松了许多。他是刚刚换下来的一批石工匠里的其中一个，现在正要去临时休息一下，有了吉尔伽美什给出的答案，他相信自己终于能做一个好梦了。吉尔伽美什轻轻的瞄了一眼石工匠离去的背影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当背影消失时，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的笑容。没有人能够猜出吉尔伽美什究竟在想些什么，王的想法是不能随意揣摩的。 天上的那些闲着没事干的杂碎们居然这么久来还没来找事，这让吉尔伽美什非常的好奇，她差点就要对那些神改观自己所抱有的看法了。难道这些神都是打碎了牙都要往肚里咽的那种类型吗？闭上眼，微微的感受了一下天际之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神性气息，有轻有重，有浓有密，神的力量大小不一，神的气息强度大小也不一。不过他们都来来往往的从维利亚城上方飞过，仿佛就不知道自己已经狠狠的揍了一顿他们其中的一个同类一样。 说好的父神的惩罚呢？吉尔伽美什没有看见，说好的天罚呢？吉尔伽美什也没看见，维利亚城旁边的河水依旧如常的流淌着，周边涓涓的溪流与河水为这身处炎炎烈日中的维利亚城添上了一道更为亮丽清爽的风景线，美丽非常。神像的建造工序也在继续进行着，也没有神来阻止，居然这么和谐，这让吉尔伽美什非常的意外。 “总会来的吧，这些杂碎们……没事就喜欢来找本王的麻烦，习惯之后，本王居然还甚为想念呢，哈哈哈……”吉尔伽美什放开了她的笑声，对着门外蓝蓝的天空仰天大笑着。 幽深阴暗的海底空洞最深处，耸立着一座巨型的宫殿。这里或许是人类永远无法到达的区域，海洋的深度是无解的数字。但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强大的水压将会成为第一道阻止无知的人类探索步伐的坎，它会将人类那无限的求知yu，以及人类对这里想要伸出的试探之手，并附带着人类那脆弱的身躯一并毫不留情的挤压成粉末。 神明白，这或许只是一道小小的把戏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障碍。这并不是神最引以为傲的阻止人类前进步伐的手段。在人类有能力穿越这极限水压的那一天，他们的步伐便会向这空洞之下继续进发而来，继续探索这下面究竟有这些什么。神知道人类的求知yu究竟多么旺盛，这甚至能够与潜藏在人类灵魂最深处的原始yu望划等号。 但仅仅如此，又有什么用呢？在神的眼里如同蝼蚁一般，区区的弱小人类，想要见到至高无上的神，不付出相应的代价，又或者是有着与之相匹配是实力，那是不可能的。再继续往下深入，那就是神的派出爪牙，如钢铁之壁一般守护着这里的存在——一头恐怖的未知巨兽正露出它那微微泛着森冷银光的洁白牙齿狰狞的笑着。迎着拼命挣扎想要到达海底最深处的那一丝微微亮光，这一排森冷的银光无情的摧毁了阳光的柔弱，这在巨兽眼里是可笑的。 人类真的能够继续再前进下去吗？神不知道，神也不想知道，毕竟神也有自己事情要担心，他们不会去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同时，神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谨慎的。巨兽可以穿过，那只是神的爪牙而已，不是神本身的威严，就算被人类击败了也无关痛痒。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神的威严呢？神的威严是神亲手布下的屏障，是人力永不可破的屏障，那灌注了神力的结界，或许就是神给予人类最艰难的考验了。这不是仅用武器就能够破开的结界，神的力量岂不比人类的力量大上无数无数倍？因此，神所布下的结界就是人类与神之间最大的差距，只是薄薄的一层结界而已，看不见，但却摸得着。 就在这有着重重障碍守护的宫殿之内，两个有着人类外表的“神”正在说着些什么。如果不靠近的话本该听不清内容的，但也不知是不是这座宫殿太大，回音太过于饱满，还是神说话的时候是自带回音的，他们两人的声音竟清晰的回荡于这座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真……真的啊！你怎么不信啊？就在维利亚城，真的有一个人类把我给打成这样的！其他的我不擅自给予评估，但她的力量已经足以媲美主神了！我可是在说真的啊，你怎么就是不信呢？”河神斯卡曼德洛斯一脸憋屈的表情看向他旁边的那一位神，无奈的对那一位神解释道。虽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但却意外坚决的样子。斯卡曼德洛斯认为，被人类打败也着实够丢人的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有底气的给说出来呢？ 站在斯卡曼德洛斯眼前的是一位看起来很严肃的老者，一身红色的露肩衣袍加身，头上戴着顶金色的王冠，浑身散发着浓郁无比的神性气息。远在维利亚城的吉尔伽美什或许没有感受到这股气息，因为这里是最深处的海底，而且有一道结界隔绝了吉尔伽美什的感应。岁月的痕迹已经在老者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始终紧绷着的嘴唇让老者默默不语，也不知道是老者不想说话还是他的嘴唇不想张开，但刚才声音却实实在在的传了出来不假。 抛开老者浑身的神性气息与那一身高贵的气质，老者的相貌只是很普通的样子，他的脸上貌似没有什么鲜明到让人能够一下子便认出他来的特征。他的胡须被剃得很干净，雪白的披肩长发却是遗留了好长的一段距离。这是一位严肃的老者，也是一位顽固的老者，只要是他认定的道理，一定会坚持到底。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底。吉尔伽美什在的话，一定会一眼就看出，这位老者正属于严肃、顽固，而且一丝不苟的人。 但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可能是人类。这是一位神，而且也只能是神。 “斯卡曼德洛斯，你又在和我开玩笑了，开玩笑也要有点水平啊，这完全就是荒唐的笑话。哼，说实话，一点都不好笑。”老者仍然摆着那副严肃的面孔，虽然斯卡曼德洛斯的“笑话”没能让他笑起来，但他的心情应该随着脸色好了不少。 “你这家伙，上次去一个人类的城市去找女人，结果没给钱被人家给打了一顿踢了出来，然后居然还跑到我这里哭着说什么什么地方有着一群实力凌驾于十二主神之上的男人把你给揍了，害的我差点没笑岔气过去。那次就先不提了，这次居然又变成了一个实力比雅典娜还厉害的人类，而且还是一个女人，难道你就不知道换一个笑话吗？”老者一脸鄙视的表情看着斯卡曼德洛斯，仿佛在嘲讽他的智商。 “我……我……”……斯卡曼德洛斯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位老者的话，毕竟之前自己出了那么一个例子…… “唉……真是没意思，我先去看看我家的鱼怎么样了，你先在这里继续想你的笑话吧……哈哈。”老者笑了笑，打算转身走。 “唉…等等……我身上的伤，被攻击的地方应该留有那个女人精纯的神性气息，虽然只是半神，但还是有神性气息的。波塞冬，你不可能察觉不到吧？”斯卡曼德洛斯阴沉着脸，叹了口气说道。 名为“波塞冬”的神灵把笑容僵在了脸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真的不是笑话？斯卡曼德洛斯你确定这不是你自残后来骗我的？”波塞冬吃惊的问斯卡曼德洛斯道…… 斯卡曼德洛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