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云栈洞斗法
猪刚鬣在黑暗中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却没有被悟空发现,悟空话音刚落,猪刚鬣猛地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咱这夫妻做不成了!我得赶紧走了!”悟空一见,哪能让他这么就走了,伸手拉住他道:“你跑什么,这个孙大圣真的这么厉害?”猪刚鬣心中冷笑,面上却露惊容:“娘子,你是不知,这孙猴子乃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众部星君都是擒他不住,还是佛祖和玉帝出手才将他镇压。娘子,你好自为之,为夫去了!”说话间就要施法飞遁,悟空一见,嘿嘿冷笑道:“你这夯货,看看我是谁!”说话间,他伸手一摸脸,化出本相,吓得猪刚鬣大吼一声,猛地一挣,衣服也被撕碎了,化一阵火光而逃。悟空冷笑一声,道:“看你往哪逃?”一个筋斗翻了出去,跟着猪刚鬣飞遁而去。 悟空这一追,确实感觉到一阵惊讶,他筋斗云的速度那是极快,但是这一翻出来,却是不见了猪刚鬣的身影,说明猪刚鬣的飞遁之术也是十分出色。悟空停在半空中,暗道:“我紧追着他出来的,确实不见他身影,说明他的老巢就在附近,不然不可能看不到他,看来只能四下搜寻一下了。”悟空一念及此,瞪大双眼四下一看,猛的就发现下方的树木上多出一道火灼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一座山上。“你这夯货,倒是省了老孙好**烦!”淡淡一笑,悟空把腰一拧,直扑过去。不等他落地,就见一阵火光升腾而起,九条火龙飞扑而来,直欲将悟空一口吞下!悟空没想到猪刚鬣竟然敢在这里伏击自己,也亏得他反应神速,猛地掣出铁棒,横着一扫,急速呼啸,棍头与空气摩擦,竟然淡淡发红,散发出一股烧红的铁腥气! “铛啷啷!”一阵巨响响起,悟空身在半空难以借力,连续打了几个跟头才停住了身形,而猪刚鬣脚踏实地,却是向后飞退,两条腿在地上犁出了两道深沟。此刻才看出来猪刚鬣手中的兵刃竟是一柄九齿钉耙,灼灼生辉,耀人眼球。悟空翻身落下,冷冷一笑,道:“泼怪!你是那里来的邪魔?怎么知道我老孙的名号?你有甚么本事,实实供来,饶你性命!”猪刚鬣笑道:“是你也不知我的手段!上前来站稳着,我说与你听:我自小生来心性拙,贪闲爱懒无休歇。不曾养性与修真,混沌迷心熬日月。忽然闲里遇真仙,就把寒温坐下说。劝我回心莫堕凡,伤生造下无边孽。有朝大限命终时,八难三途悔不喋。听言意转要修行,闻语心回求妙诀。有缘立地拜为师,指示天关并地阙。得传九转大还丹,工夫昼夜无时辍。上至顶门泥丸宫,下至脚板涌泉xue。周流肾水入华池,丹田补得温温热。婴儿姹女配阴阳,铅汞相投分日月。离龙坎虎用调和,灵龟吸尽金乌血。三花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猪刚鬣这边正说着,悟空手中铁棒猛地一顿地,怒道:“行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怪说实话,你是如何知晓俺老孙的名号!” 猪刚鬣冷冷一笑,也不打算跟他废话,道:“你这遭瘟的猴子,你当年那点破事谁不知道?你都成为全天下妖族的笑柄了,可笑你那六个兄长一世英名,都被你拖累了!”话音未落,挥九齿钉耙就往悟空脑门上筑!悟空怎肯容情,举起棒,当头就打。他两个在那半山之中黑夜里赌斗。好杀:行者金睛似闪电,妖魔环眼似银花。这一个口喷彩雾,那一个气吐红霞。气吐红霞昏处亮,口喷彩雾夜光华。金箍棒,九齿钯,两个英雄实可夸:一个是大圣临凡世,一个是元帅降天涯。那个因遵圣命成怪物,这个幸逃苦难拜僧家。钯去好似龙伸爪,棒迎浑若凤穿花。那个道你破人亲事如杀父!这个道你坏人清白正该拿!闲言语,乱喧哗,往往来来棒架钯。看看战到天将晓,那妖精两膊觉酸麻。他两个自二更时分,直斗到东方发白。 猪刚鬣虽是佯作不支,但是他也是着实有些吃不住悟空这一身蛮力,心中暗道:“当初与****聊天,听他夸耀这猴子的一身蛮力可说冠绝天下,当时还不服气,却不想当真如此,得,如此败给他也不算突兀。”打定了主意,他回身就跑,化一阵狂风钻回了洞府之中,悟空一见他跑,急忙追了上去。悟空追上前去,就见洞门外有一座石碣,上书“云栈洞”三字,上前猛砸门,却感到门后有人顶住,根本砸不开,回头一看就见天光大亮,害怕师傅等得着急,咬了咬牙,怒道:“你这夯货,洗干净脑袋等着爷爷回来找你,免得砸碎你脑袋的时候脏了爷爷的棍子!”说完话,转身飞遁而去。猪刚鬣在洞中缓缓收回了钉耙,抹了抹脑门上的汗,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门上的裂缝,咧了咧嘴,道:“这猴子,好大力气!爷爷我等着你回来,你不回来,爷爷怎么拜师啊!”笑了笑,猪刚鬣收起了钉耙,也不知从那倒腾出一堆水果,吃的喷香。 高老庄中,玄奘与诸老聊了一整晚,精神奕奕,正在此时,忽听见天空中传来悟空的声音:“师傅,我回来了!”玄奘笑道:“定是我那弟子擒了妖魔回来了,诸位请。”玄奘和诸老一起走了出去,昨晚高三小姐被悟空救了出来,他们对悟空还是很有信心的。出了门来,却见悟空两手空空来拜,玄奘问道:“悟空,你去这一夜,拿得妖精在那里?”悟空道:“师父,那妖不是凡间的邪祟,也不是山间的怪兽。听他话语,他本来也是修成仙道的修家,不知为何错投了胎,嘴脸象一个野猪模样,其实性灵尚存。老孙从后宅里掣棒就打,他化一阵狂风走了。被老孙着风一棒,他就化道火光,径转他那本山洞里,取出一柄九齿钉钯,与老孙战了一夜。适才天色将明,他怯战而走,把洞门紧闭不出。老孙还要打开那门,与他见个好歹,恐师父在此疑虑盼望,故先来回个信息。”话音未落,高太公脸色惨白,吓得上前跪下道:“长老,没及奈何,你虽赶得去了,他等你去后复来,却怎区处?索性累你与我拿住,除了根,才无后患。我老夫不敢怠慢,自有重谢:将这家财田地,凭众亲友写立文书,与长老平分。只是要剪草除根,莫教坏了我高门清德。”悟空嘿嘿一笑,道:“我说高老头,他怎么也是个成仙了道的仙家,虽是错投了猪胎,却也不算辱没了你们高家,你何苦要除了他呢?”高太公连连鞠躬,道:“不管他是何方仙神,如今终究是个妖邪,这要是传扬出去,四邻八乡都说我高家找了个妖怪做女婿,实在是丢不起这人啊!”玄奘叹了一口气,道:“悟空,你就不要拿老人家打趣了,你速速去拿了那妖魔。”“师傅,你莫催,弟子打了一夜,怎么也要讨些吃食。”悟空笑道,高太公赶忙道:“管够,管够!高才,快快给孙长老准备素斋!”悟空笑了笑,在玄奘嗔怪的目光中扶着玄奘一起去吃斋饭去了。
悟空吃罢斋饭,把身一纵,再次来到洞口,一顿铁棍,把两扇门打得粉碎,笑道:“那馕糠的夯货,快出来与老孙再打一场!”猪刚鬣吃完水果,正舒舒服服的睡在洞里,听见打得门响,又听见骂馕糠的夯货,心中也是恼怒,暗道:“再跟你打一场!”当即拖着钯,抖擞精神,跑将出来,厉声骂道:“你这泼猴,着实惫懒!与你有甚相干,你把我大门打破?你且去看看律条,打进大门而入,该个杂犯死罪哩!”悟空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呆子!我就打了大门,还有个辨处。象你强占人家女子,又没个三媒六证,又无些茶红酒礼,该问个真犯斩罪哩!”猪刚鬣怒道:“且休闲讲,看老猪这钯!”悟空使棒支住,故意调笑道:“你这钯可是与高老家做园工筑地种菜的?有何好处怕你!”猪刚鬣啐了一口,道:“你这猴子,竟然睁眼说瞎话,这钯岂是凡间之物?你且听我道来:此是锻炼神冰铁,磨琢成工光皎洁。老君自己动钤锤,荧惑亲身添炭屑。五方五帝用心机,六丁六甲费周折。造成九齿玉垂牙,铸就双环金坠叶。身妆六曜排五星,体按四时依八节。短长上下定乾坤,左右阴阳分日月。六爻神将按天条,八卦星辰依斗列。举起烈焰并毫光,落下猛风飘瑞雪。天曹神将尽皆惊,地府阎罗心胆怯。人间那有这般兵,世上更无此等铁。随身变化可心怀,任意翻腾依口诀。相携数载未曾离,伴我几年无日别。日食三餐并不丢,夜眠一宿浑无撇。这钯下海掀翻龙鼍窝,上山抓碎虎狼xue。诸般兵刃且休题,惟有吾当钯最切。相持取胜有何难,赌斗求功不用说。何怕你铜头铁脑一身钢,钯到魂消神气泄!”悟空心中一动,这猪妖似乎不是什么善于之辈啊,心中暗暗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