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忠告
纪楚目瞪口呆，看着一脸淡定在他面前坐下来的洪九，惊愕不已。 他身上的确有鬼，而且是个神秘的女鬼。 一直以来，他按照女鬼的吩咐，一直紧紧守着这个秘密，连号称茅山弟子的黄毛之前也没能识破。 现在，洪九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根本不需要触碰自己，就能看穿这个秘密，这是怎么回事？ 面前看似老农民的洪九，真能算命？还厉害到这种程度？ 一时间，他被洪九淡然的两句话镇住了，没有立刻否认。 “洪九大师，你眼睛没毛病吧，我们老大身上会有鬼？也就是说他被鬼附身了？” 唐胖子也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突然出声，接着道：“这下你算得也太离谱了吧，他怎么可能被鬼附身，昨晚他还灭了一只厉鬼呢，我看，你还是专心看看怎么治他的脚伤吧！” 何老四也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似乎对洪九略显失望。 他还以为洪九是难得一见的算命大师，但刚才对纪楚说出的两句话，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太过荒谬。 如果纪楚身上真的有鬼附身，那他与唐胖子这两个几乎日夜与纪楚在一起的人，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而且，纪楚昨晚还杀了一只劫寿厉鬼，甚至还与僵尸、凶婴相斗，这种行为，如果真的有鬼附身，能做得出来？ 如果说洪九第一句话让人惊奇的话，那第二句话，明显让唐胖子与何老四有些失望。 他们根本不可能相信，纪楚会被鬼附身。 不过，此刻的洪九，根本没有理他们，依旧淡然坐在纪楚身边，两只并不算大，甚至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如同一个老农民看到了史上最罕见的庄稼。 他的眼神虽然不怎么犀利，但似乎能一下看穿所有虚妄，纪楚突然感到身边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压力很大，冷汗直流。 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突然被一下识破，换谁都会有同样的反应。 虽然体内的确有个女鬼附身，但他总觉得，那女鬼应该不是那种害人的鬼，更加不会加害自己。 如果她真要害自己，他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恰恰相反，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身上的女鬼已经救了自己不少次，还教给自己一些灭鬼的咒印。 对他而言，身上的女鬼更像是一个救命恩人、一个师父。 有这样一个女鬼在身上，虽然很多时候会被她作弄，但一下子要让她离开自己的身体，纪楚竟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眷恋的感觉。 他此刻真希望身上的女鬼，那个平时显得神秘莫测的柳姑娘，能突然醒来，然后教一下自己，现在该怎么说，怎么应对洪九的问题。 可惜，自从昨晚用尽精力强行驱使纪楚的身体消灭劫寿厉鬼之后，她便陷入沉睡，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既然她现在帮不了自己，那只要靠自己了。 纪楚脑海中高速运转着，思考着该怎么应对。 虽然洪九一下子看穿了自己身上有鬼，但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究竟有什么企图，纪楚自然不能就这样向他掏心掏肺地坦白。 于是，想了一下，没其他办法，纪楚只能强行装傻充愣，岔开话题道：“我身上有鬼？洪九大师，你这是在开玩笑吧？还是先看看我的腿吧，昨晚被凶婴咬伤，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可惜，最后还是让那怪胎逃了！” 然后，为了防止洪九产生疑问，他立刻主动掏出那张纸条，递给洪九，接着道：“对了，我来找你看伤口，还是一个开着重装摩托的美女介绍的，这是她留给我的地址。” 多了与皮衣美女这层关系，纪楚觉得，洪九应该不会无动于衷。 然而，洪九并没有接过那张纸，而是依旧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忽然向纪楚笑道：“不用看了，我早就知道你是被谁介绍过来的了，能知道我这个算命老头还能看病的人，在这个城市，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他忽然饶有趣味地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微微眯起的眼睛上下又看了纪楚一遍，接着道：“罢了，小子，既然你能消灭厉鬼，那你自然就不是一般人，你身上究竟有没有鬼，你自己应该清楚。” “既然你不想在这方面多说，那我也不想强迫你，但是，我想送你一句忠告：人鬼有别，鬼的心肠再好，始终还是鬼，不应该一直滞留在这个世界，它们的归宿不在这里，有办法，还是将其送走为好。” “至于你被凶婴咬伤的腿，既然你是晨曦那小姑娘介绍来的，那老头子我自然会帮你彻底治好。” 说到最后，他的目光，已经转移到纪楚那缠着纱布的右腿上。 对他这番话，纪楚心中忽然一动：“晨曦，小姑娘？难道这说的是那皮衣美女的名字？” 虽然洪九给自己讲了一番什么忠告，但他此时完全没放在心上，听到最后一句，似乎听到皮衣美女的名字，精神反而一下子集中起来。 幸好，洪九这老头还算识趣，没有继续纠缠自己身上的鬼这个问题，也没有追问自己为何能消灭厉鬼。 他知道，洪九这么厉害，肯定能看出来自己并非道门中人。 “老三老四，洪九大师都开口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揭开纱布，让大师看看伤口！” 顺着洪九的目光，纪楚反应很快，立刻吩咐听得一头雾水的唐胖子与何老四，帮他将腿上的纱布解开，让洪九观察伤口。 唐胖子与何老四手忙脚乱地慢慢解开纱布后，看到纪楚小腿上的伤口情况，顿时被吓呆了。 原本已经敷上一些消炎药的伤口四周，在半天时间内，竟然变得一片乌黑！ 纪楚的整个小腿，虽然没有血渗出，但几乎全变黑了，看上去就像是根黑炭，而且有不少黑色的血线，不断向上蔓延。 凶婴的毒，果然蔓延很快，再晚一点，纪楚全身都会变得一片乌黑，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幸好这凶婴只是刚出世不久咬的你，放心吧，还有救！” 不过，忽然伸手朝纪楚伤口附近探了一下后，洪九却信心十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