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谢谢不要太多
这场狗血的舞吧斗殴事件，很快就以一群警察赶到而结束——肇事的一方也渴望结束，一群人还对付不了个一级废物，实在是太丢脸了。 不过，他们很快意识到不对，还没出人命呢，这群警察怎么就来了，往常就算有人被打得半死，他们也不会出现的。 “这个，这个，还有他们！”一个娇俏小女孩站在悬浮汽车上指指点点。 在未夜也被警察逮起来时，那女孩子几乎跳了起来：“你们这群猪脑子，抓错人了，快放了他！” 偏偏那些警察竟然真听她的话，将李媛这一方都放过了，单单把另一方都抓了起来。这时候，旁观的人都明白了：这群流氓估计是惹上官宦子弟了。 “你怎么做到的？”李媛惊讶不已地问未夜。 未夜：“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倒是那小女孩，怎么回事啊？” “她呀！”李媛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她老爸是西南局的书记，算是我们这群人中的小meimei，才读初二呢，今天跟着凑热闹跑出来，之前就是她非要来跳舞，要是她出了点事，那我们还真担待不起！” 这时，那指挥警察抓人的小女孩从悬浮车上跳了下来，跑到未夜面前，伸出手来：“我叫蓝烨烨，你刚才真是太酷了！” “你好！”未夜将手与她轻轻握了下就松开了，“以后你们还是别来这种地方了，这种地方太复杂了，不适合你们来玩，尤其是你这种小女孩，还没成年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李媛心想未夜大约不明白这个小女孩身份的贵重，忙跟他打眼色。 整个地球联邦远东行政区一共才不到十个大区。小女孩的老爸身为西南局书记，治下包括了川、滇、黔、藏、尼泊尔、缅甸等地区，实打实的西南王。小女孩心思最善变，喜怒不定，若是把她惹毛了，只怕给未夜带来无穷的麻烦。 没想到，蓝烨烨居然像个乖乖女一样点了点头：“是，夜哥哥说得没错！下次到这种地方是要小心，今天多谢夜哥哥了！” 眼见警察将一帮肇事的流氓带走了，未夜担心这个月薪水被一扣到底，跟李媛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回舞吧里去上班了。李媛等人也是惊魂未定，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情，纷纷驱车回家。 舞吧打架是常有的事。架打完了，舞照跳、酒照喝，舞吧很快又恢复了适才的热闹劲。只是那些平时嘲笑未夜的人，对待未夜的态度悄悄起了变化，变得客气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畏惧。 工作间隙，未夜端了一杯温开水，笼在掌心中，感受那暖暖的温热，打量着舞吧中的形形色色的人。 一个油纸包塞到了未夜手中。 是领班。 未夜抬眼看了他一眼，接过。翻开油纸，里面露出半只烤鸡，油亮，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老家居的，昨夜有个女的，给了小六两千块的小费，小六今晚请客。” 平时也有人请客，但未必会给他留。“谢谢！”未夜也不客气，啃了起来。 尽管生物基因技术为地球带来了许多新物种可以食用，但未夜还是喜欢这种地球原产的家禽rou，而不是那些千奇百怪的转基因食物。专家们总说转基因食物营养价值更高，但未夜就是不喜欢。 “刚才那群人是你朋友？” “不是，有几个是同班同学！” “你刚才真是挺牛的！一个人打那么多，居然还不落下风。而且只是一级人形兵器，啧啧，了不得！” 未夜诧异地看了领班一眼，原以为他是畏惧李媛那些权贵子弟，现在看来，却是真心佩服自己。 “以前我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你也别介意。但你知道，我虽然是领班，但也只是个比你们稍微高级一点的打工仔，所有人都盯着我，我必须守规矩。”领班又道。 “明白！”未夜点点头。 他并不想跟这些人怎么计较，毕竟这些同事虽然有时候很苛刻，或说话难听，但也仅止于此，大部分普通人都有点势利眼。如果什么都要计较清楚的话，他早就给活活气死了！ 烤鸡还没吃完，领班又跑来通知：老板让未夜去见他。 未夜只见过舞吧的老板陆川一次。 那一次，是他囊中如洗，在街上挨个敲门找工作的时候。后来，虽然听说老板经常来舞吧，但他每次都是从后门进，直接到他的专属办公室，也不会出来和客人及舞吧的普通员工交流。 老板的办公室在舞吧后面，转过一走廊。高分子材料的墙壁，将舞吧的喧嚣完全隔绝在外，这里静谧得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敲开门，一个年约四十来岁，面容清秀的中年男人仰靠在一张大得出奇的红色沙发上，略有些惨白的面容，让他像血泊里的吸血鬼一样。 “坐吧，阿夜，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 “19个月又11天，老板。” 陆川略有些诧异，眼神充满欣赏的意味——能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清楚地报出这样一个时间的人，心思想必也是缜密、深沉的。 “非常好！两年半了，你在我的舞吧里工作，也一直住在舞吧的宿舍。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还只是个对于未来充满惶恐的孩子，但现在看看你，你已经是个男人了。我一直在观察你，你话不多，办事牢靠，安排做的事情都能做好，我很欣赏你！” 未夜没有接话，他在等待，他知道这些话只是铺垫。 他的沉默，让陆川眼里的欣赏意味更浓了。“我知道，你还在读书，喔喔，这可不容易，有很多小子在我手下讨饭吃，但没有一个像你！我刚才通过视频看了你的身手，一个一级的居然能打赢一堆的二级、三级人形兵器，了不起！这样吧，你这么好的身手不要浪费了，我想把你调到保安部去，工作时间不变，但薪水翻一番多，一个月有五千块，到年底发双月薪的年终奖！你看有没有意见！” 未夜想了想，这看上去是一个很正常的工作调动，也就欣然接受了。虽然还没有考上大学，但他现在已经在省吃俭用筹集大学学费了。能增加1.5倍的工资，他求之不得。何况，保安就是到处走动一下，维持一下秩序，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不像杂工，像个磨盘一样地不停在动，歇口气都难！ 第二天，到了学校，未夜发现自己又一次成了同学们关注的焦点。 “你昨晚跟三级人形兵器打架了，而且还打赢了？”未夜刚坐下，前排的胖子就好奇地回头来问。 “你什么时候听说这种荒谬事情的？” 胖子扬了扬电话虫，上面正播放着昨晚打架的现场视频。不过由于是在光线昏暗的停车场旁边，黑漆漆的。而且大家都启动了人形兵器，倒也认不出脸来。 虽然李媛今天因为成人礼的原因，请假没来上课，但昨晚去舞吧的还有几个同班女生，一个女人等于三只鸭子，几个女人那就是一群鸭子。有一群鸭子帮忙宣传，还怕别人不知道么。 这时，那几个女生已经集体跑过来打招呼了。“嗨，阿夜，昨晚的事谢啦！本来昨晚就想跟你说的，但你一下子就溜走了。”女生们嘻嘻哈哈地笑道。有个女孩干脆靠在未夜边，勾着他的肩膀，身上淡淡的体香熏得未夜鼻子痒痒的。 “要想追李媛的话，你还得努力才行喔！”临走时，女生们纷纷拍着未夜肩膀道，弄得他一头雾水。 其他同学都惊奇地看着这一幕。这几个是班上的最出色的一群女生，平时对普通男生根本不搭理，傲娇得很。今天却一起主动去找未夜这种默默无闻的男生说话，而且态度如此亲昵，算是奇迹出现了。 未夜苦笑着跟她们一一打招呼寒暄。说来好笑，同班三年，这些人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话。 到了上午课间cao时，又有两个男生不做cao，跑到未夜这边，一过来就勾着未夜肩膀：“兄弟，感谢了！那些个孙子，耀武扬威的，弄到警察局后还不是好一顿收拾！” 未夜一看，不正是昨晚挨打那两个男生么。 “李媛长得不错吧，尤其那臀线，那胸部，啧啧！”两人中个子较高、面相阴柔的男生说这话时，笑得色兮兮的，“阿夜，李媛那小妞儿对我们从来也是不假辞色的，你要想追她，那可得拼命咯，何况，我可是你的对手！” 未夜本想解释自己对李媛没那个心思，另一个男生已拍了拍他肩膀：“理解，你不用说了，兄弟明白！” 这两人走了没一刻，又走马灯似的先后过来两拨女生，也是昨晚李媛那群人中的。也跟之前的人一样，先是表示感谢，然后对他“追”李媛的行为表示赞赏。 未夜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些人跟他说了几句亲热的话，彼此就是好朋友了。 说白了，李媛的这些朋友，基本家境很好、见多识广，所以人情世故方面也就比同龄人要更成熟。他们意识到昨晚若非未夜解围，只怕是要吃大亏，加上未夜表现出来的能力，虽然只是个一级人形兵器，但前途未必不会光明。昨晚因为场面混乱没能道谢，但做人要上道，所以今天借着早cao的机会，一一过来打招呼表示承情。 至于涉及到李媛的话，或许是误会了未夜的动机。但更可能是找个可以开玩笑的话题，而李媛是他们彼此联系的纽带，于是不幸做了冤大头。 不过，未夜班上的同学可不会这么认为。 “那个黄涛，不是副市长家的公子吗？” “还有后面有个女的，我认得，是七班的班花，老妈也是学校的校董，老爸是上市公司主席。” …… 未夜分明感觉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也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