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改变合作方式】
看着眼前铺满整个办公桌的文件，邵叶苦笑着摇头。 “这些都是秦佩儿跟你说的？” 沈睿也在摇头，只是摇头的同时他的脸上带着笑容：“不是，她只是提了一个开头，剩下的我想了一整夜。” 沈睿这是把跟秦佩儿分手之后，回家想了几乎一夜的成果，像邵叶巨细无遗的报告了一遍。然后征询邵叶的意见，才导致了两人目前的这种局面。 “这么说你是打算在你的情人节系列广告的第一天，把我们之前所有做出的关于时尚先生的努力全都浪费掉？”邵叶还是觉得很头疼，虽然他也明白沈睿说的有道理，从公司的长远发展角度而言，这种考虑也无可厚非，可是，舍得舍得，说起来是有舍才有得，可是没得到之前如何敢舍呢？ “也不是，我只是在权衡一个更好的方式。” “看来秦佩儿是对你的影响很大了，而且我感觉到你对于推翻以前的想法有着极为浓烈的兴趣，你自己说说看，我们的方案实际上已经修改过几回了？哦，不是，其实是推翻！”邵叶说的也是实情，这份关于时尚先生的落实方案实际上已经是几易其稿了。 沈睿总是如此，别人如果对于一个方案感到不满意，通常是修改到满意为止。而沈睿则不同，他是直接全盘推翻，而后在一片荒芜之上重建。虽然不得不承认他每次新提出的方案都比之前的好，但是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他这样的工作方式呢？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当然，我并不是在做结论，而是在跟你商量。如果你觉得新的方案不行，那么我们就继续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另外，我对推翻方案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倒是对秦佩儿开始有兴趣了。” “那完蛋了，秦佩儿和慕容扬非得因为你打起来不可……”邵叶断言！ 沈睿也懒得跟他往这方面继续扯，只是拍打着桌面说到：“你别打岔，我现在就给你说说我的新方案，然后你做出取舍。” 邵叶苦笑一声：“其实我知道，你明为商量，实际上就等于已经定了下来。”邵叶说这话也没错，沈睿每次提出的新方案都比就方案好上不止三五倍，任何一个长了脑子的人都不会拒绝他的新方案，所以，这所谓的商量也就变成了一种形式。当然，这错不在沈睿不跟别人商量，而是在他的新方案面前，所有的商量都成了一纸空文。 沈睿也不介意，嘿嘿一笑，就开始侃侃而言：“是这样，其实我还是倾向于跟湖南卫视合作，毕竟他们在这方面的经验足以弥补我们的计划里也许存在的不足。而如果跟其他的电视台比如东方卫视去合作，如果我们的计划里没有不足，并且在执行过程中不出任何的岔子，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皆大欢喜。可是这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经验还是很重要。但是我又不想被湖南卫视牵着鼻子走。这样吧，你去跟东方卫视以及浙江卫视江苏卫视这些国内办综艺节目办的还不错的电视台接触接触，反正他们在本地都有办事处么，而我会将你们接触的消息放出去，同时，湖南那边的交道咱们继续跟他们周旋，并且要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们递交到广电总局的申请，现在批文已经在我们手里了。换句话说，现在是我们在挑电视台，而不是由得他们来挑我们。” “就怕你这种施压方式，对湖南卫视那帮成了精的家伙起不到什么作用。” 沈睿嘿嘿一笑：“我也没指望这些手段能让他们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只不过利用这个先敲打敲打他们。然后，我会把赵玫那边的赞助款到位，把先期工作由咱们自己先做起来，到时候只要湖南卫视愿意跟咱们合作，就必须按照咱们的要求往下走，由不得他们更改了，除非他们不想合作。” “你就那么有把握赵玫会把赞助的全款给你？”邵叶想想突然又改口说到：“哦，也对，凭你跟赵玫的私交，加上老白，他们那个公司几乎没有不合作的可能。” 沈睿摆了摆手：“你少把任何事都往这方面扯，如果赵玫他们不能提供全款保证，我就去找老管家，一两个亿的资金，对他们来说很轻松，而且，之前给绑匪的那笔赎金都一个亿了，那还不是我和小靳给他们找回来的？” “得得，资金是没问题了，接下来呢？”面对现在牛气冲天的沈睿，邵叶也只能点头称是。 “湖南台有个坎儿，那就是他们的资格问题，我们要让他们明白，没有我们百分百，他们就别想办任何平民选秀类的活动，只有跟我们牢牢的绑在一起，他们才有可能继续占据国内的选秀市场。是选择一次性让我们捞不到任何的好处，还是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机会，从而使得他们以后依旧有可能独立cao作这方面的活动，就看他们最后的决定了。其实湖南台未必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牛B，想想他们今天搞的那个什么舞动奇迹吧，虽然全都是明星参与，可是收视率才有多少，不及超女快男的三成。平民选秀的市场有多大，他们比我们更清楚！”沈睿说到这儿，甚至站起来挥了挥拳头。 邵叶也点了点头：“再然后呢！” “还有什么再然后，如果这样还不能逼得他们放低姿态，老子就叫他们去死，直接把撕碎了的文件给寄到他们台长的办公室去。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他们重新获得广电总局信任的一个大好机会，我不相信他们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你最近是不是读了孙子兵法了？我怎么感觉你这三十六计倒是越用越成熟了？”邵叶哈哈大笑。 沈睿白了他一眼：“所以我才说我对秦佩儿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不过秦佩儿的父亲原本就是这方面的高手，方方面面都事无巨细，也从未见他有什么特别大的手笔，可是往往却能从最小的事情里得到最大的利益，绝对是属于那种不声不响闷头发大财的稀有品种。低调却绝不神秘，综合实力的确比较起其他同级别的商人来要强了许多……”邵叶毕竟对于这个圈子要更多了一些了解，因此才会有这么一番话。 沈睿颔首：“这种言传身教的确是最能促进一个人的成长的，只是我不明白，像是他们秦家，对于一个女儿，按说应该像是慕家对待慕容扬那样才对吧？换了我是肯定不愿意自己的女儿接触这方面的东西的，搞得一个好好的女孩儿，变得那么心机深沉，到时候有哪个男人敢娶？” “呵呵，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倒是听说，其实他们家大小事务，反倒是秦佩儿的母亲在做主。如果这个传言成立，那么其实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一来秦佩儿继承了她母亲的这方面优点，二来既然家里本身就是女人强势，那么培养女儿也是正常的。更何况他们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 “这不成为理由吧？慕家还不只有慕容扬一个宝贝女儿？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倾向于相信他们家是女人当家了。有机会倒是要见见秦佩儿的母亲才是，这个女人好像更为神奇啊！”沈睿犹自感慨。 邵叶又是一通大笑：“哈哈哈，这么快你就想见丈母娘了？我可警告你，你这两位丈母娘可是亲姐妹，而且感情甚笃。” “滚！老子每次跟你说正事儿，你都能把话题引到儿女私情上来，我真怀疑是不是最近你的春天到了，难怪跟那个小模特打的火热！” 一说到小模特，邵叶立刻蔫了下去，闭口再也不提这方面的话题了。 两人这会儿才算是正正经经的开始谈事情，基本上把针对湖南卫视的策略都定了一下，也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沈睿自然是先去找了赵玫，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跟赵玫说明了一下，然后要求赵玫如果依旧打算赞助这次的选秀活动，就赶紧拿出一个方案，而这个方案就是立刻跟百分百签订一份合同，合同的内容是保证从时尚先生的活动开始，分几批一共提供给百分百集团为数一亿四千万的赞助总款。而细节方面则等到赵玫召开董事会之后，得到了董事会的初步首肯，然后再跟百分百进行商讨。但是合同上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不管百分百最终合作的电视台究竟是哪一家，这笔赞助款项都必须如实到位。 赵玫在这些方面一贯是雷厉风行，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就给了沈睿一个明确的答复。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由沈睿跟他们接触了，而是由邵叶去进行商业上的谈判，确定合同的细节，保证双方面需要履行的义务以及各自可能得到的收益。 又过了三天，双方终于就合同细节方面全部敲定，也正式签署了合同。 带着一份完整的节目策划，加上赞助方的全资赞助合同，以及从广电总局拿到的批文，沈睿带着苏北北坐上了飞往长沙的飞机。 其实原本按照沈睿的意思是想让对方到公司来见面的，倒不是他不愿意跑这么长的路，而是觉得这是一个姿态问题。可是邵叶觉得既然已经给对方施加了足够的压力，如果再显得很倨傲的让对方派人来见自己的话，弄得不好会适得其反，反倒是显得有点儿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权衡过后，沈睿觉得邵叶说的也有道理，基本上商业谈判的确是要遵循这样的规律，那就是有张有弛，否则绷得太紧的弦，迟早是会崩断的。 这次到了长沙之后，沈睿明显的没有感觉到邵叶口中所说的湖南卫视的人比较傲慢，反倒是觉得对方很是和蔼可亲，事事都照顾的很周到，一听说沈睿和苏北北下了飞机就直奔台里来了，肯定还没在宾馆开房，于是乎立刻派了个女秘书领着他们俩到台里的宾馆开了间招待用房。小秘书还挺精的，虽然口音还带着点儿长沙口音，但是办起事来麻溜儿的不行，值得一提的是，她在开房之前还特别小声的问了沈睿一句——是开一个双人房还是开两个单间。 对此沈睿嘿嘿一笑，对方几乎就要心领神会直接开一个双人房了，可是沈睿却在嘿嘿的怪笑声后加了一句：“还是两个单间吧。”在小秘书有点儿不明白的眼光之中，沈睿默默的想着，我现在麻烦够多了，这个妮子怕也不是好惹的主儿，这两年跟她的相处我还没领教够么？这妮子是不动则已，一动，那就绝对动静小不了。 在房里休息了不大会儿，沈睿房间里的电话就响了，拿起一听，原来是湖南卫视分管综艺节目的副台长，邀请他们共进午餐。 这种饭局，基本上就是圆桌会议，跟平日里办公室中的长桌会议有点儿不同。在中国，长桌会议上的谈判基本上就算是能谈的成，恐怕也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拉锯战，而在圆桌上的会议，就要简单的多了。 对方现在既然见到沈睿一来，就立刻邀请他们吃饭，这事儿多半就好办了，从这一点上，沈睿基本上就得出了一个判断，对方现在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么强硬了。 敲响了苏北北的门，里边却传出来一个迷糊糊的声音：“谁啊？” 沈睿一愣，心说这个丫头怎么一到房里就睡觉，难道是生病了？ “北北，是我，那边叫我们去吃饭呢！” 里边哦了一声，很快就把房门打开了。 沈睿进门一看，果然，苏北北穿了一套睡衣，好在她现在一来有点儿迷糊，二来跟沈睿在一块儿早也习惯了比较私人的打扮，因此也还算是很正常。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沈睿打量了苏北北两眼，问到。 苏北北摇了摇头：“哦，没事，就是昨晚睡得比较晚，早上又一大早起来赶飞机，有点儿累，想着没什么事儿，到了宾馆就想补会儿觉。” 沈睿想想还是不放心，走到苏北北身边，不由分说的抓住她的一只手，然后按住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还好，不烫。你要是不舒服，中午就别跟我过去了。” 苏北北展颜一笑：“老板，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会关心人了，你放心吧，我没事。你坐着等我几分钟，我去洗手间换个衣服。” 沈睿点点头，稍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苏北北换好了一身很规范的职业套装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虽然苏北北已经化好了妆，但是沈睿这种浸yin女色多年的那女人，还是发现了这个妮子肯定有什么事儿，不过这个时候沈睿也不会去问她，还是找个更恰当的时机再说吧。 两人刚刚走到楼下的大堂，就看到刚才那个小秘书已经在大堂等候着了。见到两人走了下来，带着异常职业的微笑就迎了上来。 坐上湖南卫视安排的车子，沈睿和苏北北便到了他们安排好的饭店。 果然如沈睿所料，对方现在见沈睿这边几乎把所有的前期准备都忙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没了什么可以值得倨傲的地方。他们现在唯一可以值得引以为傲的地方就是他们cao作这类活动的经验了，当然，还有他们那几个堪称中国娱乐界头几把交椅的主持人。不过，主持人这个方面已经不足以是任何电视台唯一的优势了，反正名主持都不会跟电视台签卖身契，签的也不过只是节目合同而已。即便是沈睿跟别的电视台合作，想要把汪涵、何炅这些顶级的主持请过去帮忙，只要价钱合理，根本就不是问题。 这桌酒席自然是尽欢而散，在饭桌上，大家只是尽可能的表达了自己对于合作的诚意，而并没有就合作的事情过多的谈论，只是彼此心知肚明，从双方的态度上都可以看得出来。 整个过程之中，气氛一直都不错，只是沈睿偶尔会留意到，苏北北好像一直都满怀心事的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