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情如纸 世事如棋
“十七岁的年级，有五脉修为也是不可多得。况且，家中徒遭变故，又无明师指点，仅靠自己的努力便有如此修为，外公他老人家若是得知，泉下可安了。”穆皓看着躺在地上的雪宸誉缓缓说道。 而雪宸誉却还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无论如何将穆皓也只不过比太大一点而已，怎么有如此高深的修为，方才见其一掌袭来，内力隐而补发，若是全是实为，只怕自己早已身受重伤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境界？”雪宸誉满脸错愕。 “七脉巅峰。”穆皓说的轻描淡写。 简短的四个字，却在雪宸誉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七脉巅峰！仅差一步便可踏足八脉了，那是什么概念？雪府的宗主及八脉长老共九人，三人立足九脉，剩下六人实力最弱的，也不过刚刚踏足八脉，可那些都是练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穆皓才多大年纪，竟然就是七脉巅峰的修为。 这一切对雪宸誉以往的三观有了颠覆性的改变，痴痴的看着穆皓，久久不语。 “穆皓！你真的能救出我爹。”许久后，雪宸誉低着头喃喃道。 自雪含蕊出谷而去，雪宸誉家中叠遭大变，祖父离世之后，雪宸誉家中更是每况日下，原本亲亲热热的亲戚们，此时见了雪宸誉一家的人避之唯恐不及，这些变故让年少的雪宸誉性情大变，他知道只有自己变强，才能够恢复祖父在是家中的荣耀，凭着祖父留下的一些雪府内功心法，雪宸誉瞒住了家中亲人日夜苦修，方有今日成就，本来以为，十七岁的年级，贯通五脉足以傲视雪府少年一代了，谁知穆皓的突然出现，却给他打来了巨大的打击。 见雪宸誉似乎情绪不高，穆皓缓步走上前去与其并肩而坐，淡淡的道：“又些事，你并不比太在乎。人生际遇不同，你不能总活在自己的世界了，武学一道，更重要的是境界，而不是修为。家中之事，却是是我没想到的，本听说母亲深受曾祖喜爱，却没想到，曾祖醉心武学，已多年不问世事了。” “你真的是在后山中跟着曾祖习武？” 穆皓轻轻拍了拍雪宸誉的肩膀道：“宸誉，放心。家中因我娘失去的东西，我穆皓一定一件不少的给夺回来。你先给我说说，你说的那会试到底是如何进行的？” “雪府会试，每三年一届，旨在选拔雪府内的少年才俊，进入吟雪阁内修习。吟雪阁乃是雪府内门弟子修习之所，凡是经过吟雪阁中长老层层考核而出的弟子，在以后无一不成为雪府的中坚力量，如今雪府各脉长老均是吟雪阁内的优秀弟子。” 穆皓闻言轻轻点头，而后疑惑的道：“这样就能将舅父，自三长老家救出来么？” “进入吟雪阁，便是内门弟子，雪府有规矩，内门弟子的家人每月可领月供二十两，若是弟子成绩优异，家人便可入内府居住。将来弟子若是能成为八脉的首席弟子，那家人更是衣食无忧了。”雪宸誉一脸向往的说到。 穆皓闻言，心中暗自盘算许久，而后问道：“雪府中少年弟子如今修为如何？” “首座一脉众的常远，十九岁的年级贯通七脉，无疑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他却不比参加本次会试，可直接进入吟雪阁。而其它各脉都有少年才俊，不过多在五脉左右，还有孟雪云师姐似乎听说业已踏破七脉，不过并未证实。” 穆皓听到此处渐渐明白些雪府内的实力，雪府首座雪文翰自然是九脉高手，另有长老两名都在九脉之列，而剩余六名长老皆在八脉。而门主精英弟子也多少在六、七脉左右，年轻弟子的修为一般在四、五脉修为，像雪宸誉这般立足五脉的少年，也算是不可多得。 可穆皓依然担心，即便那吟雪阁内的武功心法如何高深，也比不上龙渊榜四大高手合力倾力相传的武功来的高深，因此穆皓不可能再去吟雪阁内耽误时间，而补入吟雪阁，舅父无法救出，外婆家的生活也改变不了，一时间穆皓有点进退维谷。 就在穆皓仔细思虑之时，突然将目光放在了身边的雪宸誉身上，这少年也是心性十分坚韧之辈，况且被关押的是他父亲，在会试中必然会全力以赴。 “宸誉，会试是怎么个比法？要如何才能进入吟雪阁？” “其实会试很简单，在下月初七，雪府适龄的年期弟子，可在雪云殿前的演武场上一次运用真气灌入翠松碑内，自然有执法弟子评判。二十岁以下，若得六脉上修为的直接进入吟雪阁。还有就是，若修为未达到六脉修为的，可通过比武的形式，取前十进入吟雪阁。” “这么说，你是想通过比武，打进前十？”穆皓问道。 “嗯！爷爷留下的心法不全，家中又没什么余钱，我也买不到什么增长功力的丹药，一时间冲不到六脉之上。”说话间，雪宸誉的双眸有见一缕哀伤之色。 “好！既然你有如此志气，我便穿你一套剑法，应该增益不少。” 穆皓说罢起身挥剑而出，长琼在夜空之中闪出点点寒光，只见穆皓一套剑法使出，犹如大河奔流之势淘淘不觉，犹如清风徐来，潇洒自如，园转自如之下，一派浑然天成之势。 这太剑法是雪轻然在苍山南麓与项牧歌几人比武时偶有所悟，一时兴起而创。雪轻然武学境界至高，自如是当世少有，而此套剑法更是与绝世高手对决之时所创，因此，剑招一副超然洒脱之势，大气磅礴，看着一旁的雪宸誉目瞪口呆。 不多时，七十二招剑法均展现在雪宸誉的眼前，穆皓缓缓收剑，转身对雪宸誉道：“此剑法名曰《苍山撼云》，取苍山万仞，撼动云霄之意境，你要记住，重意不重力，来起来试试。” 雪宸誉闻言，马上起身听着穆皓口传心授演练剑法。 自此后，穆皓与雪宸誉每日深夜都会来到雪府后山之中，雪宸誉凭自己的意志硬是修炼道五脉上的地步，可见其资质不俗，在穆皓的悉心传授之下，雪宸誉迅速的掌握了《苍山撼云》中的各处精要之处。 而穆皓依旧每日里凝练天地元气，力求在月余之间能够冲破七脉巅峰的瓶颈。 是夜，皎洁的月光洒在厚重的积雪之上，映照这整个后山之内仿佛白昼一般，穆皓与雪宸誉已在此连续修习十日了，雪宸誉精进神速，虽然在内功修为上没有什么长足的进步，可依靠穆皓传授的一身精妙剑法，想必在会试中闯入前十应该不是问题。 而穆皓十日来全力凝练真气，却进展依旧不大，气海之中的真气，似乎永远只差一丝之地，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隔膜将穆皓卡在了七脉与八脉之间，这想必就是雪轻然说的境界不足吧。 时间静静流失，一个月的世界转瞬即逝，穆皓也完全了解了雪府内的情况。雪府立世近七百年，如今府有近三千人，站地之广、规模之大，放眼江湖也定然是拔尖的，而雪府内的人除了联系武功，得到宗门培养外，更多人也和天下的百姓一样，雪府外有的大部分职业，在雪中依旧存在。 雪府大部分收入来自于普通门众所栽种的药田，自岭北雪山中开采的灵石等，山间灵药医伤救命自不用讲，用作炼至丹药提高真气修为的极品药材，更是江湖人士不断追求的东西。而那灵石则更甚，天下间灵石自分下品、中品、上品与绝品四等，灵石之珍贵在于其纳天精地华于内，暗自元含天地元气，灵石内的天地元气越精纯，灵石品级自然越高。 相比灵药的作用，内含天地元气的灵石则更甚，由于灵石之中所藏的天地元气皆是年深日久间沉积而下，因此数量稀少，且用处十分巨大，锻造武器时若加入些许灵石齑粉，便可大大提升武器品阶；运转法阵若以灵石为阵眼，更可大幅加强法阵威势；即便是武者随身佩戴，也能静心明性，加快凝练真气的速度。若得海量下、中灵石吐纳天地元气，更是精进内功修为的一大捷径。 在穆皓初次听闻这些时，不由得心中暗叹，原来无论在哪个世界，人类终究还是走不出利来利往的熙攘之势，区区雪府之内，多数人都沾亲带故，可若你家一直没有武学方面的人才，大家自然会慢慢的疏远你，而你也会渐渐沦为普通门众中的一员，穆皓母亲这一脉的际遇，便很好的印证了穆皓所想，更加印证了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