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王之盛宴(4)
轻轻地品了一口杯中的美酒,阿尔托莉雅淡淡的为rider做出了简单的评价。 旁人或许会认为两人是最能理解彼此的存在,因为他们都做出了几乎改变世界的伟大功绩。世界之王!古往今来能够冠以这个称谓的能有几人,更何况他们是仅靠着个人的魅力与才能实现了这旷古绝今的伟业。而且二人建立的帝国皆是一世而亡,这份相似也许使得双方愈发的能够理解吧。 这也是rider期待与阿尔托莉雅一战的终极原因。 无关乎圣杯得失,只是一场王道之战。 因为世界之王...只能有一个! 不过,阿尔托莉雅却明白,自己的王道乍看上去似乎与rider十分相似,但其实却大有不同。也许初时自己也是怀着一颗热血的心,怀着男儿自当征服四方之心去完成这份征战的。可毕竟自己此世是这位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宏伟的一生都快使得自己忘记了前世的一切。女子所独有的感性融入到了自己的王道之中,很多路...已然改变。 “杂种,妄想染指本王圣杯的你,愿望又是什么?” 黄金的王者难得一副来劲的摸样,看来了解了rider的一生,这位最古之王开始对他的愿望感兴趣起来。 “想要成为人类。” rider出人意料的回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韦伯也“啊”了一声之后,以几近疯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难道你还想征服这个世界――哇!” “笨蛋,怎么能靠这辈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梦想,只能将这第一步托付圣杯实现。” “杂种……居然为了这种无聊事向我挑战?” 连archer都无奈了,但rider更是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说,就算以魔力出现在现界,可我们说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虽然感觉有那么点可笑,但你们真的就满足了吗?” “我不满足。我想转生在这个世界,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 “……” 回想一下―,韦伯原本认为不喜欢灵体化、坚持以实体化现身是rider的怪癖。确实,servant虽然能像人一样说话、穿着、饮食等等,但其本质也不过和幽灵差不多。 “为什么……那么想要rou体?” “因为这是‘征服’的基础。” 伊斯坎达尔注视着自己紧握的拳头呢喃道。 “拥有身体,向天地进发,实行我的征服――那样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这是不行的。没有这个一切也都无法开始。我并不恐惧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rou体。” “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 揉了揉脑袋,望着依旧一副大义凛然样子的征服王,以及饶有兴趣看着的英雄王,阿尔托莉雅苦笑着叹道。 .............................................................. “居然在一起喝酒……” 独自坐在地下工房的远坂时臣再次对于rider的怪异行为叹着气。圣杯战争已进入第四夜,时臣还未踏出深山町宅邸一步。他已连续数日呆在自家宅邸打听圣杯战争的战况。而一些暂时隐藏起来的master的情况,他也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 英雄王固然是最强无疑,但是威名远扬的亚瑟王和征服王同样不能小觑。即使目前已经到了圣杯之战的中程阶段,他们依旧是没有亮出自己的王牌。时臣绝不会相信“神威车轮”就是rider最大的依靠了,而更胜一筹的亚瑟王至今甚至连宝具也不曾解放。这不得不让向来谨慎的远坂时臣担心不已,毕竟己方的最古之王可是连“王之财宝”都用了出来的,哪怕还有着那把神器存在,但敌人的神秘依旧不得不防。 “试探对方最后的手段十分必要,assassin已经做好准备了吗,绮礼?” 时臣通过魔道通信机向着彼方的言峰绮礼询问道。 “一切准备就绪!” 言峰绮礼稍显生硬的话语从通信机中传了出来,但是一门心思放在战场的时臣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位弟子声音中的感情变化。 “很好,下令吧。虽然这是个很大的赌博,所幸即使失败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assassin对时臣而言,不过是为夺取圣杯而采取的手段之一,是用过就扔的道具。这种认识在其弟子言峰绮礼身上也得到了充分体现。 时臣说完后换了个坐姿,同时往杯里又倒了杯茶。他愉快地嗅着红茶的芬芳,等待着他所下命令的行动结果。 ............................................................. “终于到你了呢...亚瑟王,你所追寻的王道又是什么呢,嗯?” 长久的沉默之后,rider将话题转向了阿尔托莉雅。先前两位王者已经叙述了自己的道义,如今只剩下悠闲坐着的阿尔托莉雅一人。 “王道啊...” 放下手中的酒杯,少女扫了一眼四周静静聆听的众人,不禁淡然笑道。 “曾经在理想乡之中,梅林贤者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 并不急于去畅叙自己的王道,阿尔托莉雅饶有兴趣的讲起了过往的趣事... “问题?” 不出所料,性子急躁的征服王率先说出了众人的疑问。 “是的,那是在精灵湖畔的时候,梅林拿着誓约胜利之剑与剑鞘阿瓦隆问我:‘无往不利的圣剑与守护其锋芒的剑鞘,当何选之?’” 仿佛沉浸在往事的乐趣之中,一向冷漠淡然的阿尔托莉雅也难得的露出了欢笑。 “当然是选择剑了,剑既然代表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定是我等开疆辟土的必然选择!” “愚蠢...” archer不屑的打断了rider的话语,只见他抬起高傲的头颅,如君王待臣子一般向着众人宣布道。 “无论剑与鞘皆是本王的所有物,何须去选择什么。凡是妄想染指本王财宝的杂种都必死无疑!” “呃...这样也行?” 挠了挠耳朵,对于吉尔伽美什这种不守游戏规则的做法rider也表示十分无奈。 “本王只履行自己制定的规则,除此之外任这天地诸神皆无法命令本王什么。” 一如既往的英雄王式发言,但是众人也渐渐习惯了吉尔伽美什的说话方式。也许太古时的英雄都是如此吧,众人心里如此想到。 “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呢,亚瑟王?” 无论其他人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中心却都是阿尔托莉雅。 “是鞘吧...saber” 不等阿尔托莉雅将答案说出口,爱丽丝菲尔已经替她回答出来。自幼便生活在艾因兹贝伦城那个牢笼中的女子,无尽的书海成为了童年唯一的乐趣。对于爱丽丝来说,亚瑟王的传说绝对不陌生。况且当艾因兹贝伦选定这个servant的时候,她也是恶补了许多关于这位世界之王的资料。所以这个著名的剑与鞘的问答她亦是十分了解。 “并不是那样呢...” 原本以为准确无疑的答案,谁知道阿尔托莉雅竟然轻轻地摇了摇头将其否定。 “我的选择既不是剑亦不是鞘,而是一份守护的道义。因为exclibur的定义并非一定要是攻无不克的利剑,而avalon的定义也非笼罩在帝国上空的保护层。若是能将那份安详守护下去,剑与鞘又何须区别呢。我并非想要沿着别人指定的道路前行,非剑即鞘的路想想也尤为可笑...亦为可悲,所以只愿遵从心中的守护之心,我自有我的王道!”
“哈哈哈...好一句我自有我的王道,为此当浮一大白” 爽朗大笑的征服王仿佛遇到十分开心的事情一般,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这让一直对于其不懂品酒而不满的英雄王更是直皱眉毛。 “不过,若是你的王道是守护的话,那就和你大肆征战的行为很不符呢。” 是的,rider一直以为阿尔托莉雅和他都是喜欢戎马一生的帝王。但是今天突然了解到了阿尔托莉雅的道义竟然是与之相反的守护之道,这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其实...” 阿尔托莉雅极为罕见的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绝美容颜上绽放的羞涩的笑容顿时让周围的男士一阵愣神。 “以当初的环境来说,无论如何回避都是必不可免会遭到外敌入侵的。所以曾天真的想若是全世界皆为帝国领土,凡踏足于大地之上皆为帝国子民,那么就不会再有入侵,不会再有战争了吧。” 阿尔托莉雅的发言惊得全场鸦雀无声... 也许从来便没有人想过这位立于诸王之巅的帝皇,那一次次可谓是改变世界格局的战役,竟然都只是出自于眼前少女近乎童话般的幻想吧。 上帝保佑,那些覆灭在帝国铁蹄下的王国,那些名盛一时的英雄王者。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战死沙场的理由,难保不会从英灵殿里冲出来吧。 “真是太有趣了...果然不愧是我吉尔伽美什选中的女人呢,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saber。” 充满邪气的笑意涤荡在嘴角,archer丝毫不在意自己语气里的暧昧。不,这位王者根本就是不懂得掩饰的吧,凡心中所想皆直言出来。虽然这份赤子之心弥足珍贵,但是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中,难免会不受人待见的。 “但是我却很讨厌你,archer!” 也许阿尔托莉雅认为的天生敌对只是单方面的,尤其是当双方存在性别上的差异后,对手的惺惺相惜是否会转化为其他复杂的情愫也不得而知。但是起码阿尔托莉雅此时因为信念上的差距,十分不喜archer的所作所为。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说两句就吵起来啊,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呢,亚瑟王?” 对于和事佬的角色已经轻车熟路了,见到二人又有要顶起的趋向,rider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其实话说回来还真不能怪罪吉尔伽美什,似乎一直都是阿尔托莉雅单方面的进行讽刺,挑起战端。而这位最古之王,除了开始有些盛气凌人之外,后面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 然而越是这样,敏锐的阿尔托莉雅便越是不安,嘲讽的力度自然也就愈加的大了起来。 “愿望吗...” 抬头看着天空,似乎要将那无尽的黑暗看穿一般,阿尔托莉雅轻声呢喃道:“谁知道呢!或许只是想要将曾经失去的重新找回来吧。” “saber...在寻找什么呢?” 一旁的爱丽斯菲尔从未发现自己的servant是如此的陌生,即使自己已经通读了书中记载的这位王者的一切,但是此刻才发现那还远远不是真实的阿尔托莉雅。 “那是....什么呢?”停顿片刻,阿尔托莉雅声音中罕见的带了些希望的语气说道:“应该是那.....遥远的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