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潞王造反
“报——”洛阳城,皇宫内,侍卫慌慌张张觐见。 李从厚歇在灵芝的寝宫里,灵芝可是个折磨人的妖精,不论李从厚把她推下床几次,她半夜又水草一般地缠绕在李从厚身上不肯罢休。 李从厚还是不举。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方面出了问题,他还不得不掩饰,俩人斗争了一晚上,对这帝王来说,也是够狼狈也够为难的。 好不容易,天快破晓他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这又被突然惊醒,他简直要气炸了。 “干什么?”暴躁地掀开幔帐,李从厚只着内衣冲了出来。 奴婢们见状纷纷低头不敢直视皇上。 “坏,坏,坏了,禁军报,洛阳城外百里有异动。沿途守城军拼力抵抗,却尽数被屠!” 话音未落,禁军统领赵祥也跪在宫门外求见。李从厚召他上前,赵祥神色慌张道:“陛下,城外驻防军夜里遭袭!” “谁?谁敢在朕的眼皮下撒野?这是造反了?”李从厚脸色刷白,他猛地跨出屋子,眼见帝王如此失态,侍卫、奴才、奴婢们都战战兢兢跪下。 “回、回禀陛下,是潞王李从珂,他,他,他反了!”老臣朱弘昭、冯赟二人也赶来,匍匐在帝王脚下。 谁也想不到,潞王李从珂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兵反叛!他让人起草的檄文一夜之家散发到各地! 原来,李从厚登基,朱弘昭、冯赟有拥立之功,因此,李从厚继位后,朱、冯二人专擅朝政,还将李从厚的亲信都排挤出朝廷,又将禁军指挥使安彦威、张从宾外调为节度使,借机掌控了禁军兵权。李从厚身为帝王,虽然不悦,却无可奈何。又因潞王李从珂和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二人战功卓著,深的军心,官位以及声望都在朱、冯二人之上,因此从帝王到朱、冯二位大人都深深忌惮此二人。此前,在朱、冯二人的撺掇下,二月,李从厚通过枢密院调令对凤翔、河东、成德、天雄四镇节度使进行易地调动,并派使臣监送。此举是想削弱四镇实力,但却出了纰漏,未按朝廷规制下达制诏。李从珂的部下鼓动,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干脆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叛乱。 十万火急! 李从厚急急要求朱、冯二位调查,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些攻击将士的,均是受到檄文感染的草寇、流民以及一些暴民,李从珂的军队还没出发! 李从厚忙征调西都留守王思同、护国节度使安彦威、山南西道节度使张虔钊等六镇节度使,联军征讨李从珂,同时将李从珂的儿子李重吉幽禁于宋州(治今河南商丘)。 这边风波未平,那边来报,石敬瑭已从属地出发,欲来洛阳“请罪”。 李从厚闻言大惊。密探来报,石敬瑭私下讨得旧朝虎符,因墨予突然叛出且带走虎符而令他方寸大乱。李从厚还没来得及对石敬瑭包存祸心未保护好夏文朗导致侯爷重伤诸事问责,他怎么擅离属地往洛阳来了?朝廷命官私藏旧朝虎符一项罪已足以致死,他石敬瑭好大的胆子! 难道,那石敬瑭和李从珂联动,准备把他这个皇位夺了不成? “让石敬瑭给我滚回属地去,否则,朕的军队要杀他个片甲不留!”朝堂之上,李从厚只觉得血气上涌,脑袋疼极,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接连发出的怒喝,让大臣们都吓得跪地不起。 堂下传令兵匆匆呈上石敬瑭托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奏疏,李从厚心中紧张万分,但,当着众人的面,他控制着颤抖,挥袖让宦官念。 幸亏,这不是石敬瑭讨伐的檄文,而是请罪和表忠心的请罪书。石敬瑭在信中说,自己偶得旧朝虎符,本想送往洛阳献给帝王,无奈这中间波谲云诡,先是府中下人被杀,再是自己的儿子十三被扣,此后,墨予重伤夏侯爷,趁夜抢走虎符,并投奔潞王李从珂。石敬瑭本存有私心,想偷偷追回旧朝虎符便好,谁知潞王阴狡,沿途设伏,石敬瑭的人并没有截回虎符。石敬瑭细思极恐,觉得自己有负圣恩,遂来负荆请罪。
李从厚心情刚刚平复,城外又送来石敬瑭的第二封信,原来,他沿途看到潞王的讨伐檄文,又看到杀戮遍地,心急如焚,请陛下明示此刻他是该入洛阳城继续请罪,还是回去固守城池,以防属地被潞王鲸吞。 李从厚听闻石敬瑭只带了不到百人随从,轻装前来,这才放下心来。想来,这石敬瑭真有可能是来请罪的,此时此刻,他只恐腹背受敌,哪里还能再对石敬瑭下手。他挥袖大声道:“石卿的罪暂且不管了,传我圣旨,让他即刻回属地,严防李从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