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追魂六司九队二十七号在线阅读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劫狱?暴动?

第一百八十四章 劫狱?暴动?

    正等得焦灼,原先的拱门处起了一阵水纹,依依欣喜,跨上前一步要去迎接,就听得景铭的声音火急火燎地传来:“快跑快跑!”

    不等依依反应,手腕已经被直冲而来的一道虚影牵引着,向身后跑去,环顾左右,其他三位面上气定神闲,脚下一点不慢,只看上半身还以为是踩着风火轮。

    依依急忙念动咒语,眼前一花,定神时已经回到卷轴外自己躯体中,抬头看去,卷面上团团圆圆堆满皑皑白雪,填得满坑满谷。

    这个……雪崩!?

    回忆上次,是被反弹出来,莫非是……其他三位同她一样,面色不善地看向景铭。

    某狐狸讪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大家都在呀,没事就好,嘿嘿嘿嘿……”

    白杰张牙舞爪扑去:“死狐狸,你乱碰什么了?”

    景铭急忙跳躲到司徒先生后面,叫道:“什么叫乱碰?我那是,那是想帮你们省点力气!”

    依依觉得她和景铭能成为好友,除了曾并肩作战共患难外,还因为两人撒的谎都好蹩脚。

    据景铭“交待”,开始时很顺利,可以说畅通无阻,与她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封印内的八尾狐默许了她的气息。景铭甚至看到了封印在核心内的八尾狐真身,就如司徒先生所说,她整个冻在冰块中,下面却是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她紧闭着双眼,脸色粉白,瀑布般的长发垂及脚踝,与白衣白裙形成强烈的对比,双手微微摆开垂在两边,若不是身后不时摆动的八条尾巴,令人错以为那是湖中升起的女神……

    依依伸手在景铭眼前一捏:“打住,结束外部描写,快进到事情转折处。”

    景铭自知理亏,委委屈屈道:“好吧!”

    后来景铭尝试着与她交流,试了好几种方法,对方毫无反应;又使出各种听说的、总结的、学到的技巧来解封印,皆以失败告终。挫折没令景铭沮丧,反而激起了她的爆脾气,不管之前只是想查探查探的初衷,调动真气就开始破封印。

    依依乜斜白杰:“这就叫巧劲?”她还记着白杰之前的挖苦。

    白杰跳脚:“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行为,打草惊蛇了知道不?”

    景铭也拔高声调:“你叫什么叫,虽然没破开封印,但她也没把我怎么着啊!”

    “那我们怎么会被雪崩追杀?!”

    “那是因为我喊了一句:上官涵有危险……”话音未落,景铭急忙捂嘴,扭头看向画卷,像是怕被谁听到。

    被她神经兮兮的举动影响,其他四人被带着看去,画卷一动不动依旧盖在翩翩头上。

    景铭这才心有余悸地放下双手:“柳大人说这会不会是涵少的故人,又想到司徒先生说若是有个引子可以事半功倍,所以就那么喊了句,谁知道她突然睁开眼睛,开始发飙了。”

    那里面的十有八九是含墨没错了,可是要怎样做才能既不伤到两人,又能将封印破开?难道真要等下去?可是她怕她自己等不及了,如果她心里担心的事不幸发生的话……

    “快,快把翩翩元神带出来!”柳若飞吼叫似的提醒终于把依依拖回现实。

    只见“分花卷”一阵抖动,幅度不断增强,随时都有爆炸的趋势,旁边四人已进入临战状态,飞快结手印创建防御结界。

    依依急忙念出解除咒语,把翩翩的元神从“分花卷”中抽离出来,引渡回躯体,并念动安魂咒,手指刚离开翩翩额头,翩翩突然睁开双眼,把依依吓了一跳。

    “翩,翩翩姐,你醒……”后半句话被白杰捂了回去。

    “嘘,她不对。”白杰传音给她。

    果然,翩翩虽然睁着眼睛,可双眼没有落焦在任何物体上,直直地盯着虚空,半晌后突然直直坐起,不著鞋袜直接跑出房门,转眼没了踪影。

    柳若飞打个唿哨,招了招手,两条黑影紧向着翩翩方向追了去。

    景铭怯怯问道:“她……没事吧?”见白杰拿白眼看她,不服道,“干嘛?刚才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刚才那么大声喊的第二遍,你觉得她听不到?”

    景铭顿时蔫了,依依扯下白杰捂着她嘴巴的手:“谁跟去了?”

    “小川和小雨。”柳若飞袖起双手,略带些可惜和无聊,“那么九小姐,接下来做什么?我们今儿可都是听你发号施令来的。”

    依依看了看天色:“啊,天黑了。”

    天黑了,有些事天黑了才好办。

    半个时辰后,依依如往常一样,一身便衣进了李默然的百草园,只是身边多了几个劲装蒙面的侍卫。

    司徒明风一如既往地泡在他专属浴桶里,状如熟睡。

    依依今日所来,就是要带司徒先生来看儿子的,说来这父子俩已有小半年没见面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当然,是司徒先生说,明风听。这次这小鬼再不会不耐烦了。

    悄悄退出,顺手带上房门,依依和景铭坐在屋脊上看星星,如果没有不时来去如风的黑影,这安宁场景完全可以入画。

    柳若飞的影卫不时带来各种消息,她都是统一回答:“知道了,辛苦了!”事情如同她意料之中期望之外的那样发展着,该说幸还是不幸?

    “如果你穿越到乱世,也许能在男子称霸的世界占得一席。”景铭枕着手躺在屋顶,悠闲地叼着根狗尾巴草。

    “得了吧!大家都说我傻呢!我这样的老好人哪斗得过那些在刀尖上跳舞的政客?”依依脸上是灿烂的笑,可景铭在她眼中看不到一丝笑意。

    “心这个玩意儿,伤着伤着,也就习惯了。”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景铭也是个有故事的姑娘呀!”

    “那是自然,活了那么久,谁还没个三五个故事?”景铭耳朵动动,侧首望去,“举火为号,不知道的还联想不到呢!这把火举得……啧啧……好壮观啊!”

    那是火灾好伐?!

    只见城南方向火光喧天,映红的半边夜空,四面八方涌去救火的喧闹声连相隔数里的百草园都能听到。

    “走吧!”依依站起,向着城北方向纵跃而去,身后紧随的是景铭和司徒先生,半路又有几道黑影加入,待得落地时已有十人之多,皆黑衣蒙面,利落的刺客形象,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去天牢,“劫”人犯。

    与城南的喧闹嘈杂相反,城北总监狱附近一片寂静,墙高数丈,门厚三尺,岗哨上高瓦数的大灯照得四周亮如白昼,不时有光柱晃过他们躲藏的草蓬,墙楼上明甲执枪的守卫逡巡走动,壁垒森严,泛着沉闷的死气。

    白杰此时还不忘调侃:“我怎么觉着像要去端鬼子的炮楼啊?”

    依依瞪他:“去死!”

    景铭挪到他们中间,推了一把白杰:“边儿去点。”转向问依依,“怎么弄,凭我们几个就想劫天牢?这么森严,二郎神来也不济事。”

    “谁说我要劫天牢?我只说劫人犯。”

    景铭、白杰:“有区别吗?”

    司徒先生失笑:“他们能把人带出来?”

    依依成竹在胸:“能,不过我更希望这种事不会发生。”否则……

    又等了半个小时,白杰把景铭挤到一边:“消息可靠不?你第六感向来没怎么准过诶!我这几个‘手下’都快睡着了。”

    不等依依回答,景铭先抢白道:“想那孙猴子拔根毫毛吹口气,就能化出一群猴子帮他打架,白虎少帅就这么不顶事?还亏得依依把道具都给你准备好了,就要你分点‘魔味儿’。”

    白杰翻个白眼:“分些魔味容易吗?孙猴子有八万四千根变化毫毛,随便拔拔都是一把,自然猴子多,而且他的猴子也就能撑片刻,你倒是拔根狐狸毛,变群小狐狸出来看看。再说了,术业有专攻,他有本少帅帅吗?”

    “帅也是你的专业?”

    白杰毫不脸红(红也看不到):“请加上‘之一’,谢谢!”

    景铭还了个鄙视的表情。依依无语,这两人怎么这么喜欢抬杠。

    “有动静。”司徒先生适时的提醒打断了两人毫无意义的斗嘴。

    只听得喧哗来自监狱内部,警钟长鸣,岗楼上片刻纷乱之后卫兵各守其位,将各种武器架置女墙上,个个犹如竖起尖刺的刺猬,等待敌人出现将其一举歼灭。

    景铭侧耳倾听:“劫狱?”

    依依摇头:“不,是暴动。”这个时候发动囚徒暴动,还真会挑。

    身处墙外的他们并没目睹监狱内的情况,不过通过那岗楼上不断调整增设的卫兵狱卒,监狱围墙上逐渐合拢的结界,还有即使百多米之外也清晰可闻的吼叫,想来那里面是一片鬼哭狼嚎、草木含悲吧?!在那当差的谁没个铁血心肠?

    “你怎么那么了如指掌?”

    依依视线一直放在监狱方向:“受你当年的启发。要摆脱穷追不舍的敌人,给他们制造更大的麻烦不是最好的办法吗?里面关的可有不少十恶不赦,连怨灵城都不收的恶鬼。”

    “我是错手好伐?我是个有原则的魔族,手无寸铁的凡人又没惹着我。”白杰一向标榜自己是有层次的魔族,不屑于为难弱者,当然了,不为难是一回事,作不作弄又是另一回事。

    依依与景铭:“切!”

    白杰催促道:“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快点快点,说来听听嘛!”

    “还有么……直觉,知道不,直觉!”

    “有情况。”还是司徒先生结束了这种无聊的话题。

    只见监狱的结界已经合围成功,偏门却开了个口子,四骑武士铁蹄急促,蹿出偏门的瞬间,偏门又砰然关闭。

    等骑士从面前大道掠过,依依趴在地上一会,才说道:“跟上。”当先御风悄悄跟住那四骑武士,始终隐着身。

    白杰不依不饶地聒噪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白痴,你们家监狱发生暴动最先想到的是什么?”景铭毫不留情给他一个脑锛,“当然是先镇压啦!”在力量充足情况下会先想到调兵?

    白杰一掌打了回去:“这么浅显的问题连你都能发现,守门士兵还会放行?”

    依依解释道:“我们是旁观者,所以能马上发现问题,可在里面那么混乱的情况下,骑士又带着通行证或者调兵令牌之类的凭证,又会如何?”

    “万一真的是人手不够呢?”

    依依终于忍无可忍一个旋踢飞过去:“我说你成心的是吧?人手再不够会派出两队人去通知,还就隔了一会会?我伏地听声的本事白学的?”那是进追魂司前的必修课。

    司徒先生无奈地摇头轻笑:这三个家伙,分明都还是小孩子,跟踪时候都忍不住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