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褚紫辰的谋
书迷正在阅读:穿越之三国无双吕奉先、三国神隐记、青云志之与你永生永世、时空胖商人、穿越从秦朝开始、穿越之迪达拉、召唤魔兽军团、仙鼎、天宠传、大千之王
依依更换衣服结束,正想去和涵少打声招呼就回司里报到,却见涵少将翩翩打横抱着走向厢房,身边还跟着个青衣青发的绝美男子,正不停聒噪着。依依下意识地隐在廊柱后,想想又隐去身形,悄悄蹩了上去。 那绝美男子是哥哥的玉麒麟,名叫黛麒,向来是个有些精神分裂的,有时装酷惜字如金,有时又停不了嘴,这与龙英倒有些相似,不同的是黛麒擅毒舌。 此时想是那话唠的毛病又犯了,正嘚吧嘚吧说个不停,直说的涵少连连皱眉。 他刚说什么?决斗?谁和谁? 可惜不等依依听清楚,翩翩常住的厢房就到了,依依不便跟进,正在廊外左右为难时,两人又迅速退了出来,向另一方向走去。 是跟上去,还是去看看翩翩姐?还是先跟上听听吧!也许能听到些秘辛什么的。 一路廊回曲折,眼见得到了后花园的最深处,两人停在那小湖前,这个湖依依自然知道,春夏时节涵少常带着她来游湖采莲,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了吧? 一念未及,那湖中竟然起了丝丝白雾,雾气逐渐增浓,只几个弹指的时间就浓得如炼乳一般,又见涵少右手挥动,那雾应手而动,生生抹开一片清明,竟是座三层高的小楼隐在雾后,有匾额挂在门楣,上书三字——千颜阁。 千颜……是那天狐的名字,也就是含墨以前的名字。原来,这里就是他的秘密花园;果然,这是他永远隐在心中的秘密。 想跟着进去,却被一道柔和的光芒阻在外头,是设了禁制的。左右转转,禁制如铁桶一般,要破开肯定会惊动涵少,依依只好悻悻回转后院,还是去看看翩翩来得实在。 她的一举一动皆落在楼内两人眼中,直到她离开。 “连她都不能进?”黛麒实在无法想象这“妹控”居然还有对meimei保密的。 “啊,写在遗嘱里了。” 黛麒:“……” 涵少满意地点点头——终于住嘴了,吵得他脑仁疼。 取过个精致小盒,自怀中取出一枚玉色云子,郑重放入。 黛麒顾不得那什么遗嘱,跳起去夺那小盒:“你干嘛,你……不打算去找她了吗?” 涵少轻巧躲过,挑眉看了他一眼:“什么?” “含墨啊,她的下落不就是在云子中吗?为什么要收起来?” “哦?”说起含墨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显然是有事。 “装什么装?我们结有血契,你想到的事我花些心思也能感应到,更何况是关于含墨,你心里的波动极大,我怎会不知?!” 涵少调侃道:“这都瞒不过你,黛麒少爷果然厉害!”叹了口气,“二哥说人生如棋,一切俱在棋中,在棋中,答案不就是在这棋子中吗?如果是半天前想明白这些,也许我马上就会破开云子,寻找答案,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那魔族的挑战难道比含墨的下落还重要?也许含墨就是翩翩,你不就不用纠结了?” 涵少不回答,只是轻笑:你还是不懂啊!又取过一个长盒子,将那战帖放了进去。 黛麒顿时不干了:“这里放的都是你独特的记忆,那魔族的战帖怎么可以放在这儿?” “这也是个记忆,是个结束的信号,也许是大团圆,也许是大悲剧。”也许是我收的最后一份记忆。 黛麒定定看着涵少:“刚才,你有一瞬间的哀伤。” “是啊,哀伤……人生如棋,我就是颗棋子。” “你从来都不甘当人棋子,这不是你的性格。”黛麒皱起眉头,“我现在就去杀了欧阳吉。” “回来,坐下!”涵少瞪了他一眼,黛麒只得乖乖回身,神色还是有些愤愤,“这帖子就是开局信号,我是其中一枚棋子,但既然已经知道这是局了,我又怎会轻易被摆布?” 黛麒深呼吸压下愤恨:“我能做什么?” “与我并肩,就是帮我。” “好!”黛麒想起一事,“坊间有传闻,说褚紫辰其实并未被捕,那只是个分身。” 涵少微微一笑:“传闻罢了,做不得真。不过……他最近应该心情很好。” …… 是的,褚紫辰心情很好,即使身在天牢,即使被镇魂钉穿了灵xue,他的心情始终没被影响到一样,好似还在褚府花园中。 现在他正悠闲地品着下午茶,看着话本志异。 “听说,你找我?”栏栅外传来一个不带喜怒的声音。 “司谦?来啦?进来坐坐?”褚紫辰还真把这当花园洋房了。 陈司谦冷笑道:“紫辰公子好雅兴,莫不是把这当度假屋了?”扫了眼牢中的书籍茶具,声音更下降了几度,“还真是舒服哈!” 褚紫辰笑得轻松:“司谦啊,莫忘了至少我的神格还在,即使现在身陷囹圄,只要判决一日不下来,我就还是有爵位神格的神员。” 陈司谦微微皱眉,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这也太嚣张了吧?“紫辰公子找我来,就是为了炫耀爵位神格?那抱歉,陈某尚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了。” “外面……”褚紫辰提高的声音拉停了陈司谦的脚步,“外面现在很热闹吧?咱们的涵少爷可有接下青瑄太子的战帖?黑市上可有开局,谁的赔率高些?” “你的耳朵倒是够灵通的,快赶上顺风耳了。看来,这天牢的卫生也得打扫打扫了。” “怎么,司谦又要大清洗?当年咱们涵少爷出生,你们可是清洗了一大批人,拔了本公子多个暗桩,心疼得我啊……”这账还没跟你们算呢!“你可莫要再冤枉人,不是,莫要再冤枉鬼了,虽说是在地府当差的,那酒色财气的可不是那些下属小吏能戒得了的,司谦你还是莫要吹毛求疵了吧!给鬼留条活路……” 陈司谦并不想继续和他叙旧聊天:“话快说屁快放。” 褚紫辰摇头晃脑道:“啧啧啧,如此粗俗的话怎可从温文尔雅的‘谦谦军师’陈司谦口里说来?掉价,太掉价了。不过也是,那本来就是你的面具。”见陈司谦有些不耐烦,褚紫辰终于放下话本,不过又捏起枚棋子,“大哥当年极爱下棋,说棋中有人生,常用潜龙杀棋于无形,看着多了,也学上了一两分。” “潜龙?潜龙勿用可知否?” “所以说大哥厉害么!局中局,计中计,总令对手防不胜防。” 陈司谦眼睛一转:“你对涵儿设了局?魔族青瑄也是你局的一部分?!”见褚紫辰笑得得意,“他们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主。” “他们不得不入局。”褚紫辰现在就像是个研究员,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成果昭告天下,“大哥常说,谋之一字,分阴谋和阳谋。阴谋么,大家觉得险恶,可却是纸老虎,把它曝在日光下晒晒,也就烟消云散了;而阳谋,你知道就知道,又怎样,你明知道那是圈、是套、是谋。可你不得不接了,应了,和血吞了。” 陈司谦反而松了表情,招手唤来侍卫让抬来张太师椅,与褚紫辰格栏对坐:“说说吧,你的谋,陈某洗耳恭听。” “这态度才对么!”褚紫辰也悠闲地倚在石壁上,自然熟地指挥那些侍卫,“那些谁,没见着爷们在讨论大事?” 陈司谦也不反驳,挥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说吧!” “司谦可知道魔域无双公子?” “自然……你是说青瑄此处的目的是千骑驸马?他要替父报仇?不对,这都过去两百年了,他要报仇不应该到现在,他也不是那种人……” “我说你能安心听我说不?”褚紫辰横了他一眼,好似还在当年,“谁说他死了?人家可好好活着呢!高爵厚禄,深宅大院,无忧无虑……你说如果那青瑄知道了这事儿,他会作何感想?那可是四界有名的孝子。” “青瑄会相信?消息还是来自你。”千骑驸马没有死?这倒是个容易被他们炒作的噱头。 “我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自然有人辗转将消息传达给他,令他不得不信,比如他的母亲。在暗雪公主心中,她的儿子们能解决一切问题,当然,玄玙除外。当年白琚潜入地府,怕也不是单纯为了寻找他大哥的入世记录。”
陈司谦顺着褚紫辰提供的线索推敲猜测:“白琚没有找到慕无双的线索,却盗走了一份地府的地图,后来他大哥恢复记忆,于是就把相关内容合盘托出。青瑄不是莽撞的人,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需要亲自查探来确定消息,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潜入地府,所以始终隐忍着。” “司谦说得很对。”不过这表扬只换来对方一个白眼,褚紫辰不以为杵,继续“讨论”,“我被贼子偷袭,被迫引爆法器,误落了北宋,但成全为人子孝心这种事怎能放下。(陈司谦越发不屑:你能要点脸不?)那时青瑄重伤,要进入他的神识放几条小线索并不怎么难。比如,‘白狐营侦得两百年前泰山府君封了位地府侯爷,奇特的是那侯爷暗中是半软禁状态,他没有任何记忆,像是自己封印了的,同时附上模糊的造影描形’;比如,‘褚紫辰擅长制毒解药,曾将很多疑难杂症记录在一本手札上,手札落到了柳若飞之手’;再比如,‘柳若飞少有弱点,除却雪翩跹,几百年来痴心不变’。” “只要稍做些手段,像这种小线索并不会被青瑄怀疑,等到特殊时刻,再给他一条线,让他能把所有线索串起来,连成一线。” “青瑄生性多疑,给他一点线索,他自己就能连蒙带猜把关节想通。流落宋朝是个好机会,他有很多时间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也有很多机会与小柳相处。而且,他还会借机把事情做个了断,毕竟,自己爱慕的女子被别人惦记着可不是件舒服的事。” “于是,你把小柳也给牵扯了进来。小柳暗恋小雪儿不假,但更重视与涵儿的友情,你就不怕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依依或者涵儿?不对,你就是要他把事情捅出来……” 褚紫辰愈发得意:“果然,青龙少帅没有令我失望,我的内线探听得他俩做了交易,小柳为青瑄做出解药,而青瑄会把属于雪翩跹的部分灵魂还给小柳。哎呀,这杀伐决断真真是有魄力。如果回不来,那证明我把他们都给收拾了;如果能回来,证明我失手被擒了,但之前设下的伏笔会自动发挥作用。不管小柳能不能得到翩跹的魂魄,他都会把事情告诉涵儿,这样,涵儿也会被牵扯进来。于是……” “于是……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会出现裂痕,碎裂只是时间问题……”陈司谦叹得无奈,这些孩子还是落到这老狐狸的算计中了,“你就不怕他们其中之一会不按照你设计的线路来走?” “不怕,因为我会在暗中监视着一切,适当时候给他们点个火助场风什么的。”比如,在柳若飞知道依依凤凰涅槃把三人魂魄全部融合后,想把解药毁去时,把药偷梁换柱了,并通过青索的手,给了欧阳吉。 “你说慕无双现在身居地府,并享有爵位,却失了记忆。青瑄想带走他走正规途径并不现实,地府八九是不会承认的,就算想同意,你在朝中的同伙定会阻止,所以青瑄只能用瞒天过海这一招。大张旗鼓向涵儿下战帖,把所有人目光吸引过去,好暗中下手。” “聪明!”褚紫辰挑起大拇指,“你再猜猜后面会发生什么?” “你的同伙会在适当的时候,把这件事捅到上头去,我们这些人都会成为青瑄的共犯,可对?明明是个诡计,却令人不得不往下跳……紫辰公子果真没老啊!”陈司谦掸掸衣摆站起身来,“既然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我们还会坐以待毙?” “聪明如青瑄、涵儿、小柳者,还不是睁眼往下跳?” “别人我管不着,那几个孩子的性命我怎会坐视不管?” “你且试试。”褚紫辰笑得猖狂,“我赌,你无能为力。” 目送陈司谦匆匆离去,褚紫辰眼中有诡计得逞的笑意,低声自语:“司谦啊,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没有老,即使过一千年,你也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