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造孽的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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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了侍从去请欧阳前来用晚膳,依依和涵少就在偏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从涵少口中得知,之前有不轨者将依依失踪的事编辑了各种版本的原因,在地府广为谣传,意图打压上官家族,上官家和追魂司不得不就此事做出辟谣,甚至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将依依推到最顶点,半真半假地解释说:上官家依依小姐得到确凿信息,前去追捕紫辰公子,因事关机密,其去向严格保密。反而引来心怀鬼胎者旁敲侧击上官小姐的去向,追魂司顺藤摸瓜居然挖出逮捕了一些褚紫辰的余党,纯属意外收获。 这时有侍女来报,说雪家三小姐前来探视。 依依多少有感动到,虽然那丫头来见涵少多过探望她。 说来这雪家小姐们品味出奇的一致,从翩跹,到翩翩,再到这老幺翩飞,都无法自拔地迷上了涵少,据说当年年幼的翩翩小姐刚会说一整句囫囵话就发下豪言壮语,扬言要嫁给上官涵哥哥,为此还被她jiejie揍了一顿,真看不出翩翩姐居然如此霸气。 哥哥你真是造孽!依依扫了兄长一眼,嘴角勾勒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看得涵少心中发毛。 翩飞一如既往地带着她的贴身侍女吵吵闹闹,扛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多是糖果玩具之类。 三人重新落座,继续闲聊,不过多了饭前甜点——翩飞的礼物,大多进了她自己的肚子。 依依万分庆幸,幸亏翩飞不知道她实际上是穿越了,不然这麻烦精雪三小姐还不得死缠烂打磨着她讲三天三夜的故事? 等到欧阳到了偏厅,终于可以开饭了,翩飞径车熟路地蹭着饭。 依依和欧阳之间有了隔膜,交谈都显得有些怪异。依依在小心翼翼避过和努力无视刚才的冲突,欧阳依旧带着属于他的招牌微笑,只是熟悉他的依依多少发现了他眼神中的躲闪。 迟钝的翩飞没有感觉到异样,依旧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休,若是在她自己家里怕早已挨雪老爷子筷子了,食不言寝不语在地府大家族中依旧流行。不过也亏了有她在,总算没有让现场太过冷场,涵少则在扮演相声搭档中捧哏的角色,只是交谈的内容总被他巧妙地引导到关于雪二小姐的方向。 “对了。”翩飞想到一事,突然提高的嗓门把三人的注意都抓了过来,她很满意。 “怎么了?”谦和温文的涵少问道。 “过几天月老爷爷和红娘jiejie要来地府。”小姑娘的脸上出现了纠结的表情。 “叮”涵少失手筷子碰到玉盏,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们来地府干嘛?”没有听到提问,依依顺手接过捧哏大旗,有些奇怪地看了涵少一眼,刚才,哥哥的表情怎么像是慌乱和尴尬? 翩飞托起下巴,嘟起嘴说道:“据说是要亲自来冥学院中挑人,爹爹想让我去天界跟着红娘jiejie学习学习,说是个好机会,可去了天界哪有在地府自在?” 依依点着头,很感兴趣地和翩飞在那一搭一唱交谈着,一边的涵少却显露出越来越明显的不自然。 两个丫头中间欧阳插不进话,自然地关心一下涵少:“涵哥你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涵少想了一下,向欧阳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问,“那个……欧阳啊,你说如果有人因年少无知,对你恶作剧了,呃,一下,你会不会记恨他五六百年啊?” 欧阳听得糊涂,但见涵少的表情,又看了翩飞一眼,她们还在那继续月老红娘的话题,带着试探问道:“涵哥你不会是……”见涵少笑得讪讪,“呃,月老还是红娘?” 涵少擦着冷汗,无声地做着口型:“月老……和红娘……” 不能怪他忘记,都过去五六百年了。如果不是刚才为取舍含墨和翩翩,涵少一直在回想以前发生的事,现在又突然听到这两个名字……应该不会怪罪他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以前在真君殿学艺时,闲着无聊开了些小玩笑罢了。 比如趁月老午睡时候,给他长长的白胡子编了把新疆小姑娘的小辫儿,并串上了些彩珠铃铛;比如在红娘的唇彩里加了点辣椒末;比如把红娘的仙果汁和月老的百花酿对换了一下;比如用几根红线打了个中国结,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打死结和动头尾连接,很好解开的;比如在鸳鸯镜上面画了对鸳鸯,在龙凤台上画了对龙凤;比如…… 他的姻缘到现在都没着落不会就是他自己造的孽吧?可那些真的只是小玩笑…… 远没有他用八卦炉灰把老君的脸画成个猫儿那事那么后果严重,因为老君打盹醒来直接去赴了镇元大仙的宴,杀千刀的金童银童一路上愣是没抬头看老君的脸……呃…… 回想当年的“英雄事迹”,涵少擦着继往开来的汗,心惊胆战地想到,如果不是后来杨二哥找茬把他丢到了人间历练,他迟早会被抓狂到忍无可忍的神仙们齐心协力打落凡尘,那时候怕不是历练那么简单,可能他只能在净坛使者那寻找到共同话题了。 摸着依旧俊朗的脸,涵少心有余悸之余,在心中将二哥大大膜拜了一番。 即使不用读心术,欧阳也能猜到他回想到了些什么,拍拍涵少,无语地安慰着。 依依终于发现了两人的互动,好奇问道:“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呃,没,没什么。”条件反射地重复这句话。 有地府超级小喇叭雪翩飞在,涵少自然不能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心想着要准备多少礼物去天界一家一家地送礼道歉,哎,好大一笔开支,悔不当初~~~ 一顿晚餐就在一个人的计数算账,一个人的无忧无虑,两个人的心不在焉中结束了。 一头扎进书房,涵少思来想去,还是遣了心腹侍从去请秘书雪翩翩,顾不得之前刚把雪二小姐惹得炸了毛。 对着一叠账本,上官涵神游物外,越想越觉得离不了雪翩翩,可又舍不了含墨,于是十分“无耻”且一厢情愿地幻象,要不收了后……宫? 有阴阳怪气的声音问道:“大人召唤属下前来,所为何事啊?” 本在那傻笑的涵少一秒钟变脸,抬起头时已换上了副楚楚可怜模样,双眼泪汪汪地看着翩翩:“翩……翩……你要救我啊……” 翩翩打了个冷颤:“怎,怎么了?”看他这表情,怕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大概又是什么东西找不到了。 涵少装得愈发起劲,眼泪八叉地把自己的担忧怀疑和曾经的陈芝麻烂谷子打了包和盘托出,对着翩翩他几乎从无隐瞒,末了还加上句自认为很到位的总结:“本少爷一定是被大家嫌弃了,呜……” 翩翩嘴角抽搐,真不知道他又哪两根筋搭牢了,翻出几百年前的旧事想忆苦思甜还是怎么着,无奈问道:“涵少爷打算怎么办?” “你帮我算算,咱家还有多少可流动资金,能买多少礼物,然后陪着我去道歉,好不好?” 翩翩回答得干脆利落:“不去!” “翩翩……”又软又糯地拖着长音,又把翩翩拖出一串鸡皮疙瘩,“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你舍得涵少爷英年早逝、香消玉殒、天妒英才、芳华刹那(此处略去一百字)吗?” 翩翩白了他一眼,无视他乱用成语,也视不过来:“现在知道当年有多恶劣了?神仙们没你想得那么小肚鸡肠,若真要记恨你一个小屁孩,当年你在人间历练时早就去找你晦气了,那时候弄残你还不跟玩儿似的?而且都过去五六百年了,你这一上门,人家本已忘了的事都被你重又勾了起来怎么办?”
涵少脱口而出:“那为什么涵少爷我到现在还没人要?” “那,那是因为大人你要求太高了。”翩翩转身就走,“大人若无旁事,属下告退。”脸上不容忽视地挂着可疑的绯红。 “翩翩……连你也不要我啦……” “懒得理你!”远远传来翩翩的声音,人已仓惶逃窜。 目送翩翩逃一样的背影离开,涵少收起可怜相,恢复了平时惯有的惫懒,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悠闲地靠在太师椅上,嘴角挂起满足的微笑。这么多年了,那一颦一笑,一嗔一喜分明还是旧时模样。 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毫无负担的轻松和满足,就如当年在人间时:依靠在古树旁翻动书页,有阳光顺着树叶间隙洒落在脸上书上,晒得他暖暖的,身下是嫩香嫩香的青草,一只灰色的小狐狸盘在他身边,睡得香甜…… 一道青色烟雾自他腰间玉佩飘出,凝聚成形。 “黛麒,原来上天始终待我不薄,是我自己没发现,却一直在责怪老天夺走我太多。” 青衣黛发的美男子倚坐在窗台上,悠闲地晃着脚,扯出书桌上一张半成品,粉面半露的美人图,豆蔻年华言笑晏晏:“她身上没有含墨的味道,我的鼻子不会错。” “如果是被人加了封印呢?”涵少依旧没有睁眼,喃喃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玉麒麟挑起眉,不服气地问道:“比如谁?” “比如……”涵少嘴角轻勾,挂起一个了然于胸的自信微笑,其实聪明如他早应该怀疑到他了,只是之前一直被别的蒙蔽了双眼,“我meimei醒了,是该带她去真君殿道谢去了。” 玉麒麟一摊手:“随你啊,不过本少爷可提醒你了,问得出就问,别脑子发热和他打起来,到时候别说含墨下落问不到,本少爷我还得赶着去给你收尸,你打不过他的。” 涵少鼻子中哼哼一声:“我就那么菜?给点鼓励好不啦?” 玉麒麟无视涵少的愤愤,飘回玉佩中继续他刚打断了的美梦。 涵少心说,本大人不记小孩儿过,你丫一定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待得书房里没了声音,依依才脚上发力,从倒吊着的姿势中解脱出来,轻飘飘落了地,抹了把淋漓不止的汗。 当年的哥哥居然这么小恶魔,神仙大人们果然有修养,换了她早抓狂把这坏小子扔猪圈里了。话说哥哥和玉麒麟之后的话什么意思,他们在怀疑含墨是被二郎神救走的?可是被哥哥视为父兄一般存在的二爷怎么会这么多年不透分毫?他就忍心见哥哥忍受相思之苦? 又听了一会,书房里依旧没有动静,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去天界,依依才狸猫样蹿了出去。 这么多时间过去了,欧阳应该已经到了他的秘密所在地。既然他不肯说,就只有她自己去揭开谜底。 打开胭脂盒一样的小盒子,取出一枚“黑豆”,“黑豆”见风一晃,长出双薄薄的翅膀,在依依给它准备的青龙玉佩上转了几圈,嗡嗡叫着向府外飞去,这是追魂司最常用的追魂虫,只要有参照物,其追踪的本事等同于训练有素的警犬。 在宋朝这么多个月,使她差点忘了自己隶属追魂司,本就最擅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