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变起青梗山
自家小三貌似更有出息了，公孙老汉夫妇自是老怀快慰。 可是听长孙老先生的意思，最多过完年，小三又要离家，而且还是去那个不知道离向阳村几千里远的京城，公孙老汉夫妇不免又心中郁郁。 公孙老汉夫妇共有三子，长子公孙马，八年前去服兵役，五年前方才回来过一次，之后再次返回部队，至今杳无音信，福祸难料；老二公孙牛，四年前，胡匪闯入向阳村，为了保护全村百姓，公孙牛与村中青壮奋力死战，付出巨大的代价后方才把那股胡匪杀败，公孙牛也因此重伤不治。 如今，唯一在身边的老幺公孙羊又要独闯京城。京城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子脚下！当官的比向阳村的麦子还多！自家小三要是去了那种地方，实在是，福祸难料啊！一个不小心，还不得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啊！ 因此，公孙老汉夫妇心中那是相当的忐忑！当然，还有更多的，就是难舍难分。毕竟，身为父母的，大都对于幼子有着异乎寻常的偏爱，更何况，这个幼子还是如此的有出息！ 不过，公孙老汉夫妇还是相当的识大体的，既然最有学问的长孙老先生都发话了，那咱们这些大老粗，自是只有当顺民的份了！ 敲定了公孙羊要进京赶考一事，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公孙老汉夫妇自然要忙活修理农具准备来年春耕以及筹备年货准备过年等一干杂事。 而公孙羊呢，则趁这段时间虚心向老师求教学问，准备应付来年春天的会试。此外，还要抽出时间来修炼那本貌似比较高深的《黄能练髓经》。 不愧是媲美天阶的高级功法，《黄能练髓经》易学难精，以公孙羊的悟性资质，再加上有圣品洗髓丹筑基，时至今日，运功一晚也不过勉强能够将入门级的行宫图搬运一个周天罢了，再想继续练下去，就有点真气枯竭难以为继了。 不过，这功法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刚刚修炼不到一个月，公孙羊的力气就成倍的增长，如今，已然能够轻易的举起两三百斤的磨盘了，寻常百余斤的石碾，连续舞上一个时辰不在话下。 除了读书习武之外，还有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需要公孙羊亲自出面，那就是借助公孙羊这“小秀才县长”的威望，将村里的青壮年组织起来，cao练武艺，谨防胡匪来犯。 这事儿，往年向阳村也有组织，不过那时是由向阳村威望最高、最见多识广的长孙老先生统筹指挥。如今，得意徒弟回家，貌似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自然而然的，长孙老先生就把这担子卸到自公孙羊的肩上。 加之，今年雪量奇大，九月以来，积雪一尺以上的暴雪，就已经下了两场了。 照此推断，今年的冬天，塞外那些游牧民族怕是不大好过，按照惯例，那些缺衣少粮的家伙，十分有可能会成群结队的杀进幽州来烧杀劫掠一番。 为了防止有小股的散兵或者胡匪跑到向阳村来作乱，长孙老先生与公孙老汉一商量，便让公孙羊承担起了编练乡勇的重任，公孙老先生则退居二线，做个幕后参谋。 好在幽州此时是农闲时节，加上事关自身的身家安危，向阳村七十余户人家的积极性还是蛮高的，竟凑出了百余号的精壮。 早习文，夜习武，白天训练乡勇，公孙羊这段时间虽然忙碌，却也过得充实。 随着年关的日益临近，向阳村也越发紧张了起来。 盖因，今年雪势之大，远非寻常可比。进入十月份以来，雪基本就没怎么停过，而十二月初，更是下了一场罕见的暴雪，地面的积雪足有近两尺之厚。 在公孙羊的灌输下，向阳村的百姓，已经很直观地，将雪下的大小程度于胡匪来犯的可能性直接挂钩了起来。 如今照这雪势看来，胡虏来犯基本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是否会有胡人跑到向阳村这种偏远山区来罢了！ 这种具有很大不确定性的危险，反而让向阳村这些渴望过上几天安稳太平日子的百姓愈发的紧张了起来。 有了压力，乡勇们的训练也愈发的刻苦了起来。 只不过，向阳村毕竟没有专业人士，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长孙老先生，也不过是半吊子的纸上谈兵罢了，因而所谓的训练，大抵也只是一些简单的拼杀搏命之法了。 望着场院上挥舞着柴刀、斧头呼号劈刺的百余号精壮，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这些，以后就是我手下的兵了！” “只是，怎么总觉得，有点像一群乌合之众呢！” 事实上，这不是像与不像的问题，究其本质而言，这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嘛！ “到底还是不行啊，比起在蓟县见到的那些正规军，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究竟，得用什么时方法，才能把向阳村的这些乌合之众，都练成百战精锐呢？”公孙羊不觉陷入了沉思。 只是，这练兵之法，远不是一个从没接触过军事的小小菜鸟，仅凭着一点天马行空的想象，就能够搞清楚滴！ 而就在公孙羊陷入沉思之际，一个流里流气小流氓模样的人急匆匆地来到了打谷场外，扫了一眼场中兀自训练得热火朝天的众乡勇后，便径直奔公孙羊走来。 “公孙小秀才！”小流氓一面疾走，一面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唤着道。 “何事惊慌？”眉头微挑，望了一眼来人，公孙羊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望着公孙家小秀才那貌似冷酷的神情，小流氓不由得心底一颤，很是自觉地，收起了那一身的流氓气息，整了整衣襟，正色道，“小秀才大人！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县城方面没有收到大规模胡虏来犯的消息，其它几个方向，目前也没有发现敌情。只是……” “嗯？”公孙言瞥了这小流氓一眼，冷冷地开口道，“说！” “西北方向，进青梗山查探消息的两个人没有按时返回。还有，三天前，猎户老黄领着一队共计八个人进山打猎，原本应该昨天下午就回来的，可至今未回，连个送信的人也没派回来。” “好了！我知道了！其它的方向继续派人查探消息，青梗山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理的，你去吧！”虽然心底震惊，可公孙羊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很是镇定地吩咐道。 “西北，青梗山，十人未归！”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公孙羊心底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赵大牛，陈二狗，你们两个跟我来，其他人继续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