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天眷
八十三天眷 “给我一个理由?”贾四放下茶杯,静静地等着坐在对面的郑玄麒说话。 “去年7月一部由潘文杰执导、徐克监制的民国黑帮剧情片,《新上海滩》在香港上映。张国荣饰演的许文强那句‘我对这座城市,只是个过客,办完了我要办的事情就会离开’-------许文强一直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他不仅有浪子的不羁,更有男人的责任感!但最后还是走进了一个叫江湖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冲突的地方就有争斗,即使你离开了那个地方,来到了另一个不同的环境,可“江湖”还是如影随行。 有些人命中注定不平凡,即使他以前试着逃避!我只是想告诉这种人,托马斯·卡莱尔的一句话------生命不止,奋斗不息。”郑玄麒从与贾四的握手之中,了解了一些这个鬼面人的片段往事,思量之后说,“贾姓,让我想起了《三国志》那位最懂得救生本能的“人精”、“毒士”,魏晋八君子之首贾诩。逃避好,自保也好,都是人的本能!不过最终贾诩成了人生赢家,在那个人命如草贱的战乱时代,抓住了掌握自己命运的契机------帮人帮己,而我便是受天眷顾!” ·············· 贾四没有笑,坐在桌子边的陈国光、秦锦荣也没有笑,郑玄麒更没有开玩笑,一脸地严肃与自信,完全没有那种稚嫩、无知、张狂的点滴流露。 ············· “生命不止,奋斗不息------帮人帮己-------受天眷顾-------有意思!难怪,老陈-------”带墨镜的中年人轻声的嘀咕。 “哥,陈哥真动心了?他不是不------还劝过我们不要干那行的------”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壮年人瞥了下郑玄麒这边,轻声地回应道。 “呵呵呵,这些年憋得不容易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陈,你这个罗汉,可是当不成了,还是和我们一样做个阿修罗吧-------等他们离开后,你去露个面,老陈自然会知道我们到了,会在老地方等他。” 陈国光这时候早已经知道自己真正的“底牌”------一直在泰国、老挝和缅甸之间活动的那几个放不下心中戾气的生死战友-------对越自卫反击战自己最后加入的一支“红箭”特战队,仅剩的5人(包括自己在内)来了。他需要得到他们的首肯!可是陈国光怎么也想不到,在最后郑玄麒离开,去赶飞机的时候,他将自己这桌及老战友那桌的茶钱费一起付了! 当陈国光独身来到老地方与到广州的独眼兄弟俩见面时,彼此才得知。 好有警觉性的娃------这是独眼兄弟俩对郑玄麒的第二个印象! 第一个印象就是这个娃说服了10年都不吭声的“铁树开花”及那个人脸如鬼的壮年。生命不止,奋斗不息-------道尽了他们这一辈老军人的心声! 广州十九路军将士陵园,陵园中轴线的最北段竖立着一座先烈纪念碑。纪念碑高19.2米,占地2298平方米。纪念碑底座镌刻着十九路军淞沪抗日先烈纪念降,是李济深的题字;而下端镌刻有:中华民国二十一年三月十日京沪卫戍长官陈铭枢、十九路军总指挥蒋光鼐、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淞沪警备司令戴戟会同立石。 纪念碑上有一立体方形的花岗岩石底座,其上竖立一个威武雄壮的十九路军战士铜像。战士像高3.15米,肩托步枪,背系一顶铜鼓帽(竹帽)。在塑像前的正面台阶,则卧伏着2对铜狮,还有8个铜铸立鼎,依次排列在拱卫纪念碑的石墓栏上。 “1像2狮8鼎曾在38年时被日军夺去销毁过,91年广州雕塑院尹积昌教授根据有关记载加以复制,就有了今天的模样!”站在纪念碑前的陈国光*地敬礼之后,对着站在旁边的独眼兄弟(战友)说道。 “是啊,如果哪天我们都死了,也有后人这样纪念我们,那就值了------兄弟们的骨灰------有个无名墓也行!或者可能我们的无名冢早就在了。”独眼中年人沧桑感的声调中带了许多悲情。 “四川老家,后来就没有回去过?”陈国光轻轻地问道。 “叶落归根,已经死了的人,还回去干嘛!如果不是放心不下他,早就远走他乡了。毕竟------当初屁点大的娃如今也都到了壮年,更变成了一只嗜血的狼?不知道是为他好,还是害了他-------” “你说的是他?”陈国光用眼示意了下,距离他们10来米远,站在碑文前认真阅读的一个成年男子。 “嗯,说来或也是因为同脉相承,我与他都不喜欢安静的生活!”独眼中年人看着自己的亲弟弟,难得露出一点微笑。 ·············· “还是因为誓言,那个------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陈国光看了下壮年,又看了下独眼,“战争让你失去了一只眼,也让我失去了大哥小弟。扪心而论,我们做的对得起身后的国家,也无愧于眼前的先烈------你还是放不下,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
“和平年代?我放不下!老陈,别告诉我,你放下了?或者你相信东南亚那群猴子,越南猴子------我还记得当年有个人说过一句话,天下虽安,忘战必危。那个人好像是你吧?”独眼嘻嘻一笑,说道,“好了,说正事吧,先烈在前,你这个十年不开花的铁树为什么又要绽开了” ················ “你说的这个人就是刚才替我们付茶钱费的那个娃,嗯,青少年?不过你这样做好像有点与他的初衷有点出入了?你就不怕这个老板,到时断了你的粮草!”独眼眯着另一只眼,细细思量陈国光的另一盘精打细算! “初衷虽然有差别,可结果反而更好!你没看过这个人一系列的规划与步骤,我只是将后面需要发展地提早做,做得更彻底。他规划的内容应该建立在国情上,但大陆有个先天缺陷,就是枪与毒不能沾边,沾则必死。我们是军队出来的,更明白武器的威慑力;况且我们又不是搞大动静,一个秘密的培训基地,训练几个可以见血的人!这与你们目前的工作虽然存在差别,可本质上没变,只是临时的雇主换成了一个长期的大老板。缅、挝、泰、柬及丛林猴子那边,只要有钱,什么东西搞不到,何况现在的缅北-------”这时,陈国光的两眼充满了精神与斗志。 看着自己曾出生入死的战友皆兄弟,又瞥了下弯着腰,认真地在读着碑文的亲弟弟,独眼的脑海里不由想起那些个日日夜夜,几个兄弟的刺杀、狙击、被追杀,凶光一闪而过,说:“他能出多少钱?50万,还是一百万?” “500万,十一之前到账。如今一百万正躺在我卡里睡觉!”陈国光伸出了5个指头,说出了这个让独眼吃惊的数字,不理他惊讶的表情,接着说,“如今应该也算是万事俱备------东风?”转头看向独眼,伸出右手,“该起了!” “起风了!我,豹头,大壮只相信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只信任曾经那个与我们一起深入敌后,视死如归的战友------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战友兄弟!”独眼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陈国光的右手,正好一阵微风吹过,仿佛冥冥之中,扛枪的十九路军战士在见证这份战友之情,兄弟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