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活阎王
工作一天之后，犯人们揉着坐的酸软的腰叫苦不迭，食堂做了白水煮白菜，犯人们咬着牙吃完，然后各自带着心里的小秘密回到了牢房。 “快，帮我看一眼，外面的活阎王还在外面溜达吗？”回到牢房之后，小瘦子飞奔到床上，小眼睛咕噜噜转着冲着身后喊了一声。 “你小子真他妈的嘴馋，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出去千万别是跟着老子混的，丢人！”猴子哥鄙视着小瘦子，自己却瞄了一眼铁门外，见没有活阎王的身影，猴子哥哈哈一笑心情愉悦爬上了床，打开衣服哗啦啦抖落下来七八块月饼。 猴子哥第一个拿起月饼，一口吃掉大半块，十号监狱里人接着一个个展露出他们的战利品来，这个三块，那个五块的。 秋天留了个心眼，仔细看了看，貌似整个监狱里的人偷来的月饼都没有超过六块的，也就是没有一个敢拿超过猴子哥的月饼。 这也是监狱里的规矩，牢头就是牢房里面的老大，其余人无论做什么事儿都要向老大看齐，猴子哥拿了八块月饼而其余人要是拿九块月饼就是不给猴子哥的面子。 小瘦子比较贪心，这小子足足拿了六块月饼，五仁大月饼，块头愣大，一块都能顶的上小半斤那一种，平常人吃三四块就能把肚子填饱了，猴子哥带头吃，他就是吃了五块月饼就打了个饱嗝，其余人一起吃月饼，咔嚓咔嚓老鼠般偷食的声音窸窸窣窣响起来。 “嗝......”小瘦子一口气吃了四块月饼，肚子塞得满满的，噎的他直翻白眼，小瘦子捂着满是月饼屑的嘴跑到水龙头边咕嘟嘟灌了两大口水把嘴里的月饼咽下去，打着饱嗝的小瘦子回到床上看着还剩下的两块月饼，憋了半天拿起来又放下最后还是没有多余的肚子再吃一口。 “喂，小哑巴，你偷拿月饼了没？”小瘦子吃饱喝足之后一脸满足拍打着肚皮躺在硬床板上，这小子见秋天回到牢房之后就默默的跑到床上拿起那本监狱行为规范，也不见秋天像他们一样拿出月饼来。 “哈哈哈，新来的胆儿忒小，他肯定不敢拿。”猴子哥哈哈大笑道，瞥着秋天那张木讷的脸，眼神带着嘲讽。 秋天也不搭理猴子哥他们，抱着发黄的纸页认认真真的看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那本属于监狱的圣贤书。 小瘦子盯着掌心的两块月饼眼睛中闪过一道不舍，三秒钟之后小瘦子蓦地站起来踱步到秋天跟前，摊开掌心把两块月饼递给秋天，说道：“给你吃吧，反正哥也吃不了，留在明天就浪费了。” 秋天诧异的抬起眼睛直直的看着小瘦子，秋天能感受到小瘦子心里的不舍得，他也知道两块月饼在监狱里对这些犯人意味着什么，小瘦子能把舍得把月饼给他吃，充分说明小瘦子这人心地善良。 第一次，来到监狱两天，秋天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起来蹲在一旁的小瘦子，和最初的印象一样，小瘦子很瘦，皮包着骨头瘦的吓人，可秋天却从小瘦子那双凸出眼眶的大眼睛看到了一丝丝对未来的憧憬。 秋天很想问一问小瘦子他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看小瘦子年纪不大最多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这么年轻的他心肠还不错，怎么可能会被送到这个鬼地方？ 不过秋天心底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监狱里还有一条规则就是不该问的千万别打听。 秋天端详了一眼小瘦子，又看了一眼小瘦子掌心拖着的两块月饼，轻轻摇头表示拒绝。 “你不吃？”小瘦子愣了一下。 秋天继续摇了摇头，接着又把头低了下来，继续研究那本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监狱行为规范。 “真是怪人！”小瘦子咕哝着说道然后随手把月饼塞到枕头底下准备明天早上一早一起当早饭吃，五仁月饼吃多了会腻，但早上能吃上两快五仁月饼也比啃馒头加咸菜要好吧。 十号监狱的人，除了蹲在窗户边那张床板上看监狱行为规范的秋天，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神神秘秘的一直缩在被子里的老枪没有尝尝月饼的味道，秋天注意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情况，十号监狱上到猴子哥下到小瘦子，不管他们在十号监狱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每个人对待墙角那位老枪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漠不关心，很少关注，不去打扰。只要老枪不吭声，他们就当十号监狱里没有这个人。 秋天不关心那些，无论是猴子哥，小瘦子，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比不上秋天手心那本破烂的书给他的吸引力大，在秋天心里，他和十号监狱里的人不一样，那些人都是犯了事才进来的，而秋天不认为他犯了罪，在拳击台上打死人，秋天不是有意的，何况拳击台上打拳的人都签订过生死状，比赛过程中生死不论，秋天之所以会被抓到监狱里判刑完全是被人陷害的。 进入监狱两天了，即使秋天和十号监狱里面的犯人生活了两天以后可能还要一起生活无数个日日夜夜，但秋天一直在心里提醒他自己，他，秋天，和监狱里面这些社会的渣滓不一样，他没犯罪，他是个有梦想的人，这也是秋天没有接受小瘦子递给他的月饼的最终原因。 小瘦子，猴子哥一帮人也隐隐觉着秋天与他们格格不入，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要过好他们的生活就行，再说了，新来的这人看样子是个哑巴，还是个呆子，猴子哥也没把秋天放在眼里。 猴子哥看似精瘦可胃口却大得很，一口气把吃了六块月饼，猴子哥打着饱嗝翻着白眼把剩下的两块月饼放在了枕头下等着明天早上当早饭，监狱里其余的十几号人拿的月饼都不多，三块五块的都吃的饱饱的，一帮人心满意足把肚子撑的圆滚滚躺在床上开始聊天打屁。 监狱里的男犯人许久没有见过女人，女人都是他们梦幻中幻想的对象，当然他们谈论的话题都是有关女人的黄色笑话，秋天对他们聊的内容不是很敢兴趣，但是那些老油子们黄的露骨的笑话刺到秋天的耳朵里，秋天不想听也由不得他，何况秋天听他们聊天痛快，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待他们讲的话。 男人嘛，尤其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荷尔蒙分泌过剩是正常的，更何况秋天还是个身板强壮的阳刚汉子，从未沾过荤腥的他更对那些男女之事带着一丝丝的好奇。 “猴子哥，您再讲讲前天说的那个小姐的事，上次没讲完再聊聊呗。” 不知是谁开了个话头，猴子哥咳嗽一声满面红光开始吹牛皮道：“上次那个妞啊，还真是正点！那还是老子五进宫之前，花了整整一千，还别说，一千的和路边的八十的还真的不一样，那妞，啧啧啧，别提了，带劲！” 猴子哥一边说着一边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幅色眯眯的样子更是吸引了大家的好奇，一帮老色痞纷纷问道：“说说，说说，都有啥？” “那妞功夫好的要命，一晚上折腾下来老子这条老腰都快被夹断了，尤其那条腿，真他.妈的细，嫩的一掐就是一汪水！” 猴子哥得意叫着，一旁有眼力见的小弟忙给猴子哥点了一颗烟递给猴子哥，猴子哥深吸一口烟吐出眼圈，烟雾迷茫中猴子哥继续嘿嘿笑道：“老子从没见过那么大的一对大nz，晃晃悠悠像两个足球，老子一头扎在那道沟里差点没把我给憋死。”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一帮人难得调侃起来猴子哥，“不用问，遇到这么一个，您肯定没用多少时间就缴械投降了吧！” “放屁！”猴子哥一瞪眼叫道：“大哥我是什么人？哪能一个小妞就能把我给制服？老子当时就翻身上马，先是一招老汉推车，然后一招霸王举鼎。” 画面是看不到了，但他们能幻想，一帮犯人眯着眼睛幻想起猴子哥讲述的画面，不一会儿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裤裆那玩意儿顶起一顶顶小帐篷。 秋天听得心潮涌动，鼻孔放大呼吸竟加粗了许多，秋天连忙摇了摇头强制自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监狱行为规范上，心里默念着非礼勿听，不要瞎想。 “过两年出去我还得找那妞爽一爽，这次老子非得折腾死她不可。”猴子哥色眯眯笑着道。 “猴子哥，小心您的老腰，别闪着腰。” “哈哈哈。” 十号监狱里的犯人嘻嘻哈哈闹起来，气氛正浓的时候铁门却被一阵犀利的开门声砸响，“都别笑了！一个个都给我起来抱头站在墙边给我站好！” 活阎王！十号监狱里的犯人心里一惊急忙抬头看向铁门外，果然，刘阎王和李阎王两人寒着脸抱着警棍正准备打开十号监狱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