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噩耗
林小满屁股还没坐热乎呢,胖嫂又颠颠地在前头叫她。 “干嘛啦,我在沥米呀,有什么事非得叫我来干?”林小满从灶头前探了个头出来,冲着门口大声问。 “你让红梅沥嘛,你出来呀,来客伙了,我这会儿生意正忙,这客伙是你招来的,不归你招待归谁招待?” 林小满走出来一看,皱眉就问宁墨:“你怎么又来了?又忘记了什么事没告诉我了?” 宁墨提着一个血淋淋的蛇皮袋子,身上的白衬衣上也蹭了一块印子,他只是笑笑地站在门前,冲她挥手,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爸带了黄鳝回来,我找人杀好了,我提过来给你们加菜!” 黄鳝?哟,这可是个好东西。 黄鳝rou性味甘、温,有补中益血,补气消炎,消毒除风,治虚损之功效,且味道鲜美,rou质细嫩,不论是红烧还是生爆,那味道都是不摆了。 “那快进来快进来,我这会儿正沥米要炒菜,你这菜加得正合适。”林小满拽过蛇皮袋,拎在手里笑眯眯地带着宁墨往后院走。 抽了根小板凳让宁墨坐着,林小满提着鳝鱼去冲洗干净,切成寸段。又打揭开泡菜坛子的盖子,让宁墨起身用筷子夹点青椒出来佐菜。 宁墨应着就站了起来,拿着筷子夹了好几条泡红尖椒出来,放在碗里,端着去给林小满切。 林小满瞟了一眼,就让他端回去重新夹,“我让你夹青椒,那种胖胖的,不太辣的那种。你夹的这种是红尖椒,俗称黄金条辣子,这种辣死你。” 宁墨哦了一声,又跑去泡菜坛子边上,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却没下筷子夹。 他看了看在灶后挽柴的王红梅,小声地求救:“那个,大姐,你帮我夹几个胖青椒啊,我分不出来。” 王红梅笑了笑,走过来,却没接他的筷子,而是指着坛子里的青椒让他自个儿夹。 可宁墨还是夹到了红椒。 他看王红梅忍笑的模样,就知道可能又夹错了,又不好意思地红着你让王红梅帮夹一下。 王红梅摇头,“我现在是双身人,夹不得酸菜,我们那儿说双身人夹了酸菜,那酸菜要软要烂要生花的。你是不是根本分不清楚红色和青色?” “是,我有点色盲,分不清楚红和绿。” “那你总分得出大小来嘛,你就照到大个的夹,胖胖的那种夹,不要管颜色了。再说了,不青的红的都是可以佐料的,配起来红红绿绿的还好看得很。” 灶台上的菜板上突然传来朵朵朵的声音,林小满一边用菜剁着空菜板一边问:“唉,我要的泡青椒呢,你俩个在那边摆啥子龙门阵,先把我的菜拿来喂…” 宁墨只得快速夹了几个大大东西端着过去应付差事。 林小满捡了不辣的胖椒切成了丝儿,又从菜篓子里挑了两条带花的嫩黄瓜去芯切成条,剥了两棵葱切雨段,蒜粒砰砰两下拍成块儿。 锅里烧辣了,放了二两菜油,煎熟了之后,就下了蒜粒和葱段翻炒,下鳝鱼炒香,再勾一点点黄豆酱下去翻炒翻炒,加了小半碗水焖了七八分钟。 看着鱼快熟了,她又把泡青椒丝倒了下去,炒了几铲子,就把黄瓜条也放了进去一起焖。 两分钟之后,她尝了下味道,补了点盐下去,起了锅。 想着四个人吃一个独菜不够,她又择了把小油菜,煸炒了端上桌,用葱叶子切成葱花,打了个葱花鸡蛋汤。 几人上了桌子,王红梅夹了一筷子尝了味,感觉辣劲不足。 “应该把那几个夹起来的红椒条子也炒下去,就合适了。” 林小满扒了口饭,夹了块鱼嚼了嚼,吞下去之后,才开口了。 “孕妇吃那么辣干啥子,上火了又吃不得清火药,干受罪。再说了,宁墨吃不得辣,所以我才喊他夹胖青椒。” 宁墨夹菜的筷子颤了颤,抬眸盯着林小满看了两秒,才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吃辣?” “你连香瓜和西瓜还有生冷水果都不吃,肯定是胃不好,胃不好的人当然也忌辛辣啊。你没见,我这菜连生姜都没放啊?未必你提着菜来,我炒的时候还不考虑你的口味,尽顾着我们自己,炒盘菜让你吃了回去受不得躺医院去啊?” “你倒是细心,这菜炒得很好吃。要是我爸忙不回来了,我以后就来这儿吃饭了啊。”宁墨顺杆爬,打算以后常来。
“唔,这儿是胖嫂的地盘儿,你要来你得问过她。按我来说,只要你不打空手来,添你一副碗筷没啥。可你要考虑我们是女同志,你一个男同志老来,也不是回事儿,是吧?” 胖嫂原本正打算满口答应的,听林小满这么一说,也迟疑着不好开口了。 宁墨想了想,惋惜无比地道:“可恨生为男儿身啊,竟然想嗅口饭吃都嗅不到。” 这事儿原本就这么打住了。 后头,宁墨又提了两次菜来,就直接跟胖嫂支应了一声儿,后院都没进,放下了转身就又回了。 王红梅就劝林小满道:“人家说的是孤男寡女才瓜田李下说不清楚,我们这儿三个妇女,他一个年轻后生,跟个弟娃儿似的,有啥大不了嘛。人家提东西来,连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更不像话吧?” 林小满搬家了张躺椅,躺荫凉地儿在纳凉。听王红梅这么一说,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他再来,就让他吃餐饭再走呗。我其实也就是随口提提,谁知道他竟当了真,真的避起嫌来了。他是个体贴的人,总不做让人为难的事。要真有这么个弟娃儿,也必是福气。” 宁墨再来的时候,手里没提菜,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神情也有些焦虑。 林小满开玩笑地说:“不提菜进门,饭也不请你吃哦。” 宁墨定定地看着林小满,欲言又止。 林小满感觉他今天极为不对劲,连忙把他拉到一边,端了板凳让他坐下好好说。 “到底咋了?一副像天塌了的样子?那副画被你搞坏了,你爸爸发火打你了?” “不,不是我的事。是资市山区山洪爆发,昨天晚上山体滑坡…埋了不少地方。” “资市受灾了,我也很难过,可是我并没有亲戚朋友在那边,你咋急成这样了呢?” “唉,徐卫国没告诉你,他们预演习的场地,就在那片重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