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问话（上）
不过杰克有一句话说错了，他与宫子君的会面时间马上来临了，因为调查组的那两个刑警要求问话时得有主治医生在场。 杰克手下一共有5个病人，加上临时的宫子君就是6个，此时全部坐在一间讲课室里准备接受刑警的问话。 这间讲课室设在办公室里，平时是用来主任、教授之类的高级别医生来传授经验给新人医生护士的，现在被国际刑警暂时征用了。 宫子君看了看自己的“同伴”，有三个明显表现出精神病人的特质，眼神涣散、易怒、自言自语；而另外两个就和正常人无异，在等待刑警来的过程中，多次传达了不耐烦的情绪。 有了这几个人的存在，宫子君自信可以不露出破绽，但入院时间这一点，总是很可疑，希望杰克医生不要乱说话就OK。 国际刑警终于出场，其实他们看起来也没啥特别的，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国际刑警，而只是玩家而已。随着他们进来的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穿着合身的淡黄色西服。 宫子君本想仔细观察下他们的神情和气场，来鉴别一下，但那男警察眼神很是犀利，走进来便盯着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杰克医生走过去和两人握了握手，然后小声指着宫子君等人说了些什么话，接着便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看来是介绍了一下几个病人的概况。 男警察首先说话了：“各位先生，早上好，我叫罗云，这是我的同伴，罗丽，也是我的meimei。” “大家好，我是罗丽。”女刑警的话不多。 都是国人，看来能听懂他们说话的，只有自己了，宫子君正想着，那旁边的中年男子就担当了翻译的工作，原来这货是专门的翻译。 可能也看出了宫子君的想法，罗云的眼神一直就瞄着宫子君，他觉得自己能听懂他的话，而且在无限立方体中，国人还是占大多数的。 这会不会对自己造成障碍呢，看来我得更小心了。宫子君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罗云的目光，而是看向杰克。 杰克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微笑着比出大拇指。 病人们都表现出无所谓的脸色，宫子君知道有些精神病人是很可爱的，基本上都会以为自己很牛逼，一分钟几十万上下，谁有工夫鸟你这些警察。 见自己的话没啥效果，罗云就继续说道：“很抱歉打扰了各位的休息，但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调查一件杀人案！没错，我们是昨天来的，但今天早上，却又出现了新的案件，这说明，杀手就在这座岛上！” 罗云自以为这番话威慑力够大了，你们这群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怕了吧？ 不过他的话还是没起到啥作用，病人们该呆滞的还是呆滞，该自言自语的还是自言自语，该不耐烦的还是在不耐烦。 唯一还看着他的，只有宫子君了，不过宫子君也是用那种看白痴加好奇宝宝的表情。 被无视的感觉，很不好。 罗云提高了音量：“为了顺利地找到杀人凶手，希望大家能配合一下我们。现在，我要开始对每个人进行问话，如果不老实回答，将会被我们列入犯罪嫌疑人名单。” 中年男子一直在尽责地翻译着罗云的话，尽管宫子君听不懂，但估计这翻译应该是岛上的人，因为他的表情同样波澜不惊，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想表情丰富很难。 杰克例外。 宫子君坐在中间，不是第一个被问的，罗云问话的套路很烂，无非是在不在场啊、这几天做了什么事之类的废话；试想这些病人每天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还能干什么，而且凶手百分之九十九不是岛上的。 而且由于语言不通，翻译过来那气势又降低了不少，能得到什么信息？ “你们根本就不是为了调查凶手吧？否则国际刑警组织的头头也太不专业了，派两个英语都不会的人过来？而且国际刑警里的人会不懂英语么？”宫子君端坐在那，心里却是想法万千。 也许是这几个呆滞无比的家伙确实没啥好问的，罗云很快结束了这个过程，终于轮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家伙。 宫子君从这哥们的症状估摸着，可能是多动症加厌世等病情的一种综合类精神病。 “先生，你好，请问你的名字？”听到罗云这么问，宫子君的心多时如堕深渊！ 虽然黑白JOKER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唐明宇知道啊，他是和黑白JOKER一伙的，而且杰克医生在旁边，自己不可能撒谎！如果这罗云和罗丽真是玩家，那不就危险了？ “我叫爹地！”翻译通过中文，将男子的话转达给了罗云。 显然，这个人是在开罗云的玩笑，连翻译的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罗云被这帮人恶心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出现了要发飙的征兆。 “我叫什么关你鸟事？滚蛋吧，大爷没时间和你玩！”翻译准确地用中文表述了男子的话，宫子君知道，罗云是碰上难缠的家伙了。 罗云突然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视着杰克医生，大声道：“你的病人也太不配合，这叫我们怎么查案？” 可是罗云没有想到，杰克本人也是个油盐不进的货色，而且在立场上，他是肯定会站在病人一边的，因为他是个还算有些同情心的好人。 “那我有什么办法，精神病人本来就和正常人的言行举止不同，作为一个医生，我只能尽力医好他们，其他方面确实爱莫能助；而作为一个警察，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职责，而不是对着我们发火，不是么？”杰克戏谑地看着罗云，用标准的中文回敬了他。 杰克这话说得还真有意思，你这个刑警不合格啊！也许在旁人耳朵里听起来没什么，但宫子君却想笑了，这个罗云八成不是国际刑警，怎么会有相应的素质？ 罗云的脸色一变再变，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是失态了，只能再次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问话过程，就比较公式化了，那男子一直在各种调戏罗云，反正就是不正面回答罗云的问题；估计杰克也觉得这么耗着没意思了，就拿着手里的资料，辅助了一下罗云的工作。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棘手的病人，接下来便是除了宫子君以外的最后一人，这人话不多，但表情正常，动作正常。 “先生，你好，请问你的名字是？”罗云此刻已经差不多回复了正常的情绪，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约翰。” 约翰是第一个有主动意识说出自己名字的人，罗云也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便接着问道：”约翰，你昨晚用过晚餐之后，去哪里了，能说说吗？” “我去到处逛逛，呆在病房里闷死人了。”约翰的回答，很有耐人寻味。 他的话很有条理，完全不像个精神病人，而且他也知道目前自己的身份，但却没有别的情绪表现出来。 宫子君琢磨着，如果不出意外，约翰应该会成为罗云的怀疑对象之一。 “哦，那你做了什么特别的事吗？或者是去了什么特别的地方？希望你能帮助我，把昨天晚餐之后在你身上发生的事都说说。”罗云貌似诚恳地看着约翰。 这种表情，宫子君曾经在两个人脸上看到过，一个是天黑请闭眼里的那个高中生，那时他正在质疑楠长云是几号；另外一个，是地下王国里的川田龙之介，那时他正在介绍地下王国的“福利”。 “吃过饭后，我就在岛上散步，和几个熟悉的朋友打了招呼，但他们都没回应我。然后天黑了，我就回到病房，早早地睡觉了。由于晚餐吃太多，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楼上有点动静，我就出去看，保安也睡死了，后来我看到几个身影进了死者的病房，一开始我以为是鬼，吓得回到病房了，一夜没睡好。” 约翰这段话说出来，不但是罗云，在场除了那几个呆子，都把视线移向他，这家伙，竟然是目击证人啊！ 如果不是罗云在场，宫子君真想马上问他那几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今天早上，我才知道，那几个不是鬼，而是杀人凶手。据我所知，这座岛上应该没有会梦游的病人吧？而且我看他们的动作，也不像是在梦游。” 罗云马上询问似地看向杰克，杰克肯定地点点头，表示同意约翰的说法，这座岛上的病人确实没有发现梦游者。 此刻，罗云的心情非常复杂，竟然有人发现了杀人凶手，而且不像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