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难以启齿之事

    宋驰心中没有答案，他想要改变自己目前的现状，但无从下手，在洗手间里彷徨。

    就在这时，洗手间里突然兴冲冲闯进来一个目测200多斤的壮汉，一只手上还拿着手机，与人保持通话。这个人宋驰见过，就是报社里的副社长，姓李，大家都叫他李社长。

    “开了一上午的会，真的没时间回你电话……昨晚没回家，跟王局长在棋牌室里，老婆你放心好了……”李社长语气低沉，就像一只哈巴狗遇到主人一样乖。他来到小便池，站在宋驰的身旁，解开裤裆，准备小解。

    看着李社长说话时神态与语气，像是在给老婆赔罪。今天上午几个报社的大佬都在，确实开了一个上午的会。宋驰偶尔听到几句，她老婆在电话里的咆哮之声，应该属于河东狮吼的那种类型。

    李社长说话声越来越轻，他老婆显然对昨晚一夜未归，并未息怒，李社长额头上豆大的汗粒都渗了出来。

    就在这时，李社长裤袋里的另一个手机也响了，他腾不出手，只好拿接电话的右手，拿出了手机。宋驰用眼睛瞄了一眼，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王局长”。

    一看到王局长的来电，李社长更加得恐慌起来，一下子懵掉了，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而他的老婆显然被一直响着的手机铃声激怒了，余怒未消，在手机里大吼道：“杀千刀的，你给我接起来，不许挂我电话，不然回家打断你的狗腿！”

    李社长的脸上仿佛写满了“无奈”两字。王局长的来电显然也很重要，这从他焦急的神情上就能看出。但要接手机的话，又该怎么接呢？自己的左手正在小解，右手拿着两个手机，总不能说一句话，两个手机都听到吧？

    这时他注意到了身旁的宋驰，顿时眉毛一扬，用身体挤了下宋驰。

    洗手间绝非久留之地，宋驰已经准备完工，正要收拾“行囊”，却被李社长有意地挤了一下。他抬眼痴痴地看着李社长，李社长也看着他，这令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蝉。李社长的眼睛瞄了瞄自己正在工作的“家伙”，又瞥了瞥宋驰的手，最后又挤眉弄眼了一番。

    难不成李社长是要自己……宋驰瞬时惊呆了，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王局长打来的手机铃声依然在响，而另一个手机里，老婆的吼叫之声，越来越厉害。李社长是愁容满面，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宋驰有些明白了李社长的意思，但自己又怎能做出，这种猥琐的事情呢？这也太……太难以启齿了。

    李社长六神无主的样子，确实有些可怜，王局长的电话一直没有接通，憋屈的样子甚至令人有些动容。就在这时，宋驰突然间想到了，何佬刚才说的话。“年轻人，要把握眼前的一切机会啊……”

    宋驰脑海中不断浮现这句话，李社长在报社里可是有实权的人，从行政、广告、发行等几乎什么都管，平日里工作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机会接触到他。如果自己出手帮他一个忙，或许他就能记住自己？

    在思想激烈斗争1秒钟之后，他立即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决定即使自己遗臭万年，也要解决李社长，迫在眉睫的痛苦！

    他果断地伸出了右手，深呼吸一口气，夹紧了李社长左手上的“货”，李社长腾出的左手，立即从右手上取过一个手机，并接通了王局长的电话。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动作连贯，天衣无缝。

    “王局，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您有什么指示？我听着呢。”李社长一脸笑意，角色转变的很快。

    此刻宋驰的心一再地纠结，手中仿佛夹住了一根又粗又黑又重的“水管”，浑身觉得不自在要不是何佬的一句话，自己怎么会委屈就全，做出如此不堪回首之事呢？

    不得不说，李社长是一位天才的表演家，他不去中戏投身演艺事业，绝对是娱乐界与文艺界的重大损失。他如果参加金鸡百花奖的话，至少是最佳男配角的大奖。

    在右手老婆与左手王局长两个电话之间，他时而装可怜，装无辜；时而奉承，时而献媚。语调悠扬顿挫，神色与语气的转变，就像白天与黑夜的转换那样自然。

    洗手间里每过一秒，对宋驰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他的心里不再有奢望，只想快点帮李社长解决眼前的痛苦。或许是李社长早上开会憋了一上午的关系，他的“水管”依然活水不断，一泄如注。

    更令宋驰尴尬不已的是，竟然有个同事走了进来。宋驰赶紧靠拢李社长，并将自己的右手稍稍往下移。

    还好，那个同事是来解决大号的。他见李社长在打电话，也知趣的不打搅他，直接推门坐马桶上去了。

    宋驰惊出一身冷汗，身旁的李社长专心致志地打着两个电话，似乎已经忘记了在洗手间的正事。值得宋驰欣慰的是，他感觉李社长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快，快，快！”这是宋驰此刻最迫切的心声。

    终于，李社长的“水管”成了滴水状，宋驰右手手指间的压力，陡然减小。突然李社长收了下大肚子，瞪起脚，上下跳了四五下。

    “水管”彻底的断水了，宋驰感慨万千的看着李社长，而此时李社长的眼睛了，充满了对自己的信任与鼓励。他的眼睛再次地瞄了瞄自己的裤裆。

    难道李社长他还想让自己……完璧归赵？

    宋驰心中怆然，几乎是要潸然泪下。自己上了这条贼船，看来想下船没那么容易。算了，谁叫自己菩萨心肠呢，既然帮了李社长一次，自己索性就好人做到底了。

    于是宋驰眼睛一闭，横下一条心，将李社长的“水管”原路返回裤裆。替他小心翼翼的塞好之后，又给他拉上了拉链。

    “是的王局，我下午就过来一下，谢谢您对我们报社的关心。”

    “小甜心，今晚我会回家吃饭的，我还给你准备了小礼物。”

    李社长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一般，迈开步子，一左一右打着两个电话，径直出了洗手间。

    宋驰站在原地，就像软瘫一样。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耗尽自己全部的力气了。之前从没有过做任何一件事，让自己如此精疲力竭过。

    洗手盆里的水哗哗作响，他在水流下，急速的用洗手液搓洗着自己的手。几乎用掉了半瓶的洗手液，指纹和掌纹快被洗掉了，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手很脏。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宋驰只要收起自己洗得红肿的手，擦了擦纸巾，掏出了手机。

    “你这家伙掉坑里了吧？这么久都不接我电话。”手机另一个头，原来是刘鑫打来的。

    宋驰颤颤地回道：“我……刚才碰到一些很脏很脏的东西。不过现在没事了，手洗干净了，你找我有事吗？”

    “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萎？难道生病了？对了，我这边倒是出大事了！”刘鑫在手机里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