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屋檐上的夔龙

    第十章屋檐上的夔龙

    周仪姝回到上海后做了休整然后看了下小店的生意后又去了S市的周氏本家大屋。周仪姝去之前联系了周氏本家堂兄。此次她是直接乘坐周氏本家堂兄的私人飞机直达周氏本家大屋后山高地的私人飞机场。她下飞机时见到了周氏本家大族长姬显仁、周氏本家堂兄、周氏本家堂兄的秘书周冰月、周氏本家管事周为。他们排成横列等在私人飞机场上。

    周仪姝一下飞机就跟着姬显仁去了周氏本家的明厅，明厅是周氏本家用来商议重要事情的会议室。

    在前往周氏本家明厅的路上周为让佣人把周仪姝的行李放到客房。周仪姝留了笔记本和手机开会用其他东西都交给佣人。进入明厅一群人做好后周仪姝把这几天整理的有关天妃庙里看到的屋檐夔龙雕刻投影到电视墙上。

    周仪姝把夔龙雕像放大到图片能放大的最大极限以便让姬显仁能看清楚。周仪姝把天妃庙的夔龙雕像情况进行了简单的汇报，汇报内容包括夔龙的雕刻年代规模风化程度。

    周氏本家堂兄收到图片第一时间把天妃庙查了个清楚。他查到天妃庙的夔龙并不是天妃庙建成时就有，是后来天妃庙几次损毁重建时放置上去。具体建成的时间已经无从查起。

    夔龙这种动物在山海经的大荒经里有记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夔龙与应龙、烛龙、相柳同是四时龙。夔龙代表的是春天。也神话传说中的伏羲，也可以称之为雷神。在上古时夔龙雕刻在皇家运用的比较广泛后来多民族的文化交集而被人们遗忘。在现代，夔龙雕像只有周氏本家大屋还有遗存。

    姬显仁听着周仪姝的汇报沉吟着。他转身让站在自己身后的周为去周氏本家大屋的书库拿了本周氏本家大屋建设图纸给周仪姝。姬显仁听完周仪姝的汇报后便回自己卧室休息。他没有跟周仪姝说任何事。周仪姝再一次盯着姬显仁的背影出神。姬显仁此次的背影给周仪姝的感觉似乎苍老了很多，本来挺拔的背部弯曲了一些。周仪姝想了想觉得还是把手头关于夔龙的事情查清楚。而姬显仁的私事不是她能管。

    周仪姝在周氏本家大屋停留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她一直在研究周氏本家大屋的建设图纸，在建设图纸里她在多处看到关于夔龙的雕刻和装饰。

    周仪姝发现在几千年前周氏本家大屋初建时夔龙装饰在整个大屋都能看到。在一千年前一次周氏本家家族大灾难中很大部分的夔龙装饰损毁严重无法修复。也就形成了现在只有屋檐上留存的一些。

    周仪姝通过周氏本家大屋修复日志中发现关于周氏族内大灾难的时间，她觉得很奇怪。她听说周氏本家家族大灾难是大族长初登族长位置时发生。那么如果按照周氏本家大屋修复日志中所记录的是一千年前发生的大灾难，那大族长姬显仁现在不是要有一千多岁？

    由于这个问题与夔龙的事情本身没关系，周仪姝只是做了个备忘记录。周仪姝继续查有关夔龙的事情。她坐在周氏本家大屋的书库中，书库内设了案和蒲团。周氏本家大屋的书库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建规模，书库保留了原来的装饰。现在周氏本家大屋一共有五层，每两层间有一个走廊婉转而上供族人取阅书籍。书库的一层在书架间设置案和蒲团供族人休息和抄写。整张几案的表面是一个嵌入的平板电脑。案上摆了笔墨纸砚和现代用的钢笔、圆珠笔、铅笔等。

    周仪姝查到《书.舜典》其中有一句话写:“伯拜稽首，让于夔龙。”，还有孔传也记载了:“夔龙，二臣名。”。这些都记录了夔龙原来并不是一种动物而是公元两千多年前舜的臣子。舜一共有两个臣子，一个叫夔，一个叫龙。夔为乐官，龙为谏官。后来朝代的更替逐渐把夔龙形象为一只独脚的龙。再到后来夔龙雕饰只在皇宫御苑里出现。再到汉朝夔龙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皇宫里越来越多的使用五爪龙的形象。

    周仪姝越看越糊涂不明白这夔龙怎么就出现在天妃庙？这时周仪姝的手机收到一条来自“鬼见愁”的信息。信息内容是让周仪姝把夔龙的事情放一放，这件事也许得等殷商鼎找到才能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潘定锡皮箱的事情有消息了。现在在A国。”鬼见愁的第二条信息紧随第一条发送至周仪姝的手机上。

    周仪姝想了想把东西收拾好跟书库管理人借了周氏本家大屋有关夔龙雕刻的照片后离开书库。周仪姝找到周氏本家堂兄把陈泰阳的信息内容说清楚。周仪姝知道这件事是周氏本家的大事，但凡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得与周氏本家人说明一下。

    “我本名叫姬彧。”周氏本家堂兄把自己名字说了一遍。他虽然是周氏本家与周仪姝联系最多的人，但他的名字从未对周仪姝说过。此次已经是时机成熟的时候。“实际上周氏本家在一千年前有一场灭族大灾难。”

    姬彧把周仪姝让进了室内。姬彧的房子是一个多开间合围而成的四合院，院子有两层，二层设有走马楼。而姬彧在一层设置了会客室、书房、洗手间、浴室和客房，在二层设置了主卧室、洗手间、浴室、茶室，这些房间用一条长廊连接起来。

    姬彧把周仪姝带到二层茶室坐下说话。这时周为让佣人来通知周仪姝天晚记得回小四合院休息。周为替周仪姝准备一个独立的小四合院供周仪姝往来休息。四合院小巧精致，只有三间开间和一个小天井。三间开间分别是会客室、书房、洗手间和浴室。小四合院设有二层，二层只有一间房间，房间内设置了洗手间和浴室，这间房间就是周仪姝的卧房。

    在周仪姝刚到周氏本家大屋时周为把四合院收拾好后就通知周仪姝这间四合院以后就属于周仪姝个人，以后往来可以直接坐周氏的船舶直达水屋。周仪姝对于自己的待遇有些吃惊，她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么高的待遇。她想到周冰月这个家族数一数二聪明与美丽并存的女人在家族中也是没有这样的待遇。

    “待你出嫁时就会明白。”当时姬彧发现周仪姝的困惑，他喝着茶慢悠悠的与周仪姝解释。这件事不待周仪姝出嫁，她在一次盗墓险些死在墓里时就明白了原因。

    姬彧待佣人出了院子又慢慢开口。

    “我们言归正传吧。”

    “当初那场大灾难与大族长有关。”

    “那场大灾难发生后本家很多东西消失了。”

    “消失的包括大族长的爱人……”

    姬彧说话慢悠悠，一句话分成好几句慢慢的告诉周仪姝。周仪姝也端着茶慢慢喝着，虽然长途跋涉和忙碌使她疲惫不堪，但是她还是耐心的听着。周仪姝知道姬彧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大族长的爱人叫陈瞻。”

    “我在孩童时代见过被囚禁在荒山岩洞里的陈瞻。”

    “这个陈瞻与大族长房里的画像不一样。大族长房里画像上陈瞻看上去安静而温和，是个仁慈的人。被囚禁的陈瞻眉目间有血腥之气，是个喜欢杀戮的人。我觉得两人不是同一人。”

    姬彧也许对这件事非常疑惑，他一次把整句话说完。

    “这场灾难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周仪姝问。

    “506年时。”姬彧回答。

    周仪姝听完觉得有件事得跟姬彧说，以便听取姬彧的意见。但是这事又涉及鬼见愁的家族事情，也不能随便跟姬彧说。周仪姝犹豫后决定去探探陈泰阳的口风。她直觉得姬彧口中的陈瞻与陈泰阳祖辈消失的陈氏子孙有关。

    姬彧说完这件事就没再留周仪姝。天逐渐暗下来，周仪姝在周氏本家大屋设置的餐饮区吃了些就回卧室。她没有马上休息，她泡着澡拿着笔记本把陈瞻和陈泰阳祖辈消失的子孙共同点做了列表以便分析。

    陈瞻与陈泰阳祖辈消失的子孙同姓陈。周仪姝知道在大家族中凡是男子在名字前面会加一个字辈。周仪姝想陈泰阳的字辈应该是泰字。如果按照泰字辈往上查就能查到陈泰阳祖辈消失的子孙的字辈。如果这个字辈与陈瞻的瞻字不谋而合，那么这件事就能说得通了。

    周仪姝当晚睡得并不安稳，她脑子一直在想姬显仁与陈瞻还有那位消失的陈氏子孙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她给姬彧发了微信就乘坐周为安排的周氏船舶离开周氏本家大屋。

    周仪姝不敢耽搁时间，从周氏本家大屋出来马上就联系陈泰阳。在通话中周仪姝表示有事情与陈泰阳商量让陈泰阳去上海市里筒子楼小店的分店汇合。

    周仪姝把行李放在两人坐的座椅边上，手上翻看着近几个月小店的账本。她在等陈泰阳的到来。陈泰阳在周仪姝把账本看完时出现了。陈泰阳出现时带了些简单的行李。他从行李中拿出一本线状的旧本子。本子非常的旧而粗糙，本子的封面写着“陈氏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