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了解虫子

    王炽就有点想不通了，因为按照那个速度，今天早晨，虫子应该来到这里了。不过想着想着他也明白一点了，那些虫子可能在地面上移动的速度是挺快的，但爬上来实验室这里，就需要多点时间了。因为这实验室还有一层就到楼顶了。

    王炽记起了刘莉的话，这些“暗影”病毒密度很大，就是说它们的体重并不轻，可能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向上爬速度就会慢了。

    王炽想走到外面了解一下，看看虫子的情况，不过他知道这样危险性高，而且其他人一定反对，也取消了这个念头。正在他走到窗边试着能不能听到虫子爬行的声音时，却是看到了楼下喷水池上面，都有些黑黑的东西盖在上面了。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因为他们都看不见，只是坐回到原位。

    其他人都问他看到什么没有？因为发觉他神情的变化，但王炽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只拿了点食物，吃起早餐了。

    这一天天气已经变了，暗暗沉沉的，太阳也不知躲哪去了。电视机里面，去检查那座被地毯式轰炸过的城市的人员已经出发了，检查的报告将会在中午向观众公告。

    天灰蒙蒙的，看样子快要下雨了，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雨天，燃烧弹的计划要取消了呢？离中午还有几个小时，但这几个小时也是漫长的。本来漫长一点才好，这样他们活的时间要长一点，可是他们就是宁愿活的时间短一点，都要尽快知道结果。

    又是一片沉默，这次是周大叔先说话了，而这个话题已经变成了死后的问题：天堂和地狱。想不到他们这一辈人，到了快要死的时候，还是会想着那些宗教的东西。王炽深信什么天堂地狱并不存在，但此刻他没有说这些，甚至还和周大叔讨论起来，还说天堂是多么美好的地方。

    或者周大叔也不相信那些东西，他只是说出来安慰一下大家，更或者所有人都在这里互相安慰，又自我安慰。这一刻是沉重的，但互相支持着，他们都得到了一点慰籍。

    终于，中午时分到了，但是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官方没有把检查的结果公告出来，而是说马上又召开会议了。有时候这些真的很气人的，每当所有人都急切地等待着它公告的时候，他却一次又一次拖延。

    富康一下子站了起来，王炽马上要拉住他，因为他怕他又要砸东西了，富康才说他要给那些植物施点肥料。王炽笑了，富康也笑了，此时此刻，富康也真的想通透了，这一刻反正都要面对的，与其无用地泄愤，不如心平气和。

    这个时候，一种特别小的声音触动了王炽的神经，是那些虫子，它们终于爬到这里了。王炽走到电视机前面的窗口，看着那些小点点逐渐爬向电视机。他明白了，是因为电视机的温度高，所以虫子先往着它爬过去了。

    它们还是凭温度找到猎物的，这点已经可以肯定了。王炽也趁机认真地观察着它们，他发现在这里的虫子比起电视机里面那种虫子还要小一点，它们的腿几乎还没有关节，而且整个身体头占了三分之二的大小，还不像壁虎，基本都只有点像蟑螂。

    这时候，王静也察觉到玻璃上面开始有异物了，她先是害怕得缩到一边，然后又强作镇静，慢慢地走向窗边。其他人看见王静这个样子，也发现虫子了，他们都只在电视机里面见过虫子，又害怕又好奇地跟着王静走过去。

    “这怎么可能呢？它们才这么小，几秒钟内把整个人吃掉，怎么可能呢？”富康看着那些只有小蚂蚁大小的虫子，不敢相信。

    “你不相信可以自己走出去试验一下的。”王炽转过头说，富康听了没有话了。

    王静默默地看着，没有那么害怕了，还突然说：“呀，它们还挺可爱的！”她这么一说，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互相对视着。

    王炽看着看着那些虫子，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了，他要做个实验，便把脸凑到了玻璃上，让玻璃慢慢变暖。

    本来他们看见王炽突然这样子，还以为他干什么了，小泉更是笑起来了。然而一会儿之后，他们就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因为那些玻璃在几秒钟内，已经爬满了虫子，它们多得差不多把整个窗口都挡住了。

    这下就足以解释为什么这些虫子能那么快就把整个人吃掉了，这里的虫子还不多呢，如果在满是虫子的地上，它们将会聚集得更恐怖。大家都感叹不已，它们真是太强了，它们对温度的敏感，甚至离数米以外的都会慢慢爬过来呢。

    王炽也担心起来，离开了那个窗口，因为他能听到看到那里的虫子都在咬着玻璃窗呢。王炽还记得它们能咬破特殊材料的防护衣，如果不是因为玻璃这么坚硬，它们甚至可以吓进来呢。

    “我在想，它们铺盖了这里以后，又会怎么样呢？这里无路可去了，它们会不会隔一段时间以后，就会慢慢散去，或者要到别的地方去呢？”晓晴这时候又问。

    王炽想了想，她的话也挺有道理的，这虫子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吧，它们总也应该会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机会安全离开了。只是不知道虫子离开的时候，他们会不会饿死或者缺氧气绝了，而且还不知道国防部会采取什么政策。

    看着看着，他们都感觉没意思了，又坐回到原处开小会。王炽还是留在那里，慢慢地观察着，他发现虫子好像真能看到东西，因为有几个虫子就一直愣在那里侧着头不动。

    为了证实这一点，王炽便伸手至窗口的一边。想不到那些虫子真的动了起来，它们真的能看到什么，对移动的东西特别敏感。不过当王炽退开几步远，继续做动作，那些虫子就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了，可能他们的视力还是有一定的限制。

    王炽又继续试着制造出声音，但由于隔音效果好，虫子没有多大的反应。他想了想就轻轻敲了一下窗口的玻璃，想不到这轻轻敲的一下，就有比温度更好的效果，那些虫子又一拥而上，重叠在玻璃上，甚至有的因为叠得多太重了，一块儿掉了下去。

    它们对声音更敏感，一点儿的声音附近几米远的都能觉察到。王炽就想不明白了，那电视机不断发出声音，它们却没有不断地爬过去，难道是适应了，或者是它们能通过什么办法知道那不是猎物吗？

    时间还在过着，那些虫子爬满了实验室的外面，又慢慢散作一小群一小群。其他人都不怎么去关注这些虫子了，就只有王炽还在那里默默地观察着。这时候，他又证实了虫子还有一个重要的特性：它们有完善的群体性，就像蜜蜂和蚂蚁，它们甚至还好像能相互交流。

    中午时分到了，大家又挑着食物，虽然这里食物的种类还是蛮多的，但都是干粮，吃了这么多天了，大家都有点乏味。

    那个王炽，他还在观察着这些虫子，他现在试着如何把虫子扔下楼去。虽然它们摔下去也不存在摔死的可能，但反正没事干，王炽就玩弄着它们，他还有一个目的，要试验一下呢。

    他走到一个窗口那里，敲了几下玻璃，然后就到别的窗口敲，一直把四周的窗口都敲了一遍。其他人都弄不懂他在干什么，只看见那些虫子马上向着玻璃的位置聚集，不断聚集以致多得叠起几层来。也随着重量的增加，而玻璃是很滑的，它们有的便一下子滑了下去了。

    “哥你也太无聊了吧？你就不怕把玻璃敲碎了吗？”小泉看着他越敲越兴奋的样子，也担心起来，说。

    富康虽然也觉得王炽这样做白费力气，但他却是客观地跟小泉重申一遍，那些是钢化玻璃，就是用力敲，都敲不破的。

    王炽这样重复了几遍之后，他开始发现了，那些虫子没有像开始那样疯狂地爬向声源的位置了，它们真会适应了，知道那些响声的地方其实并没有猎物。

    天啊，这么小的虫子，竟然已经有这些简单的智慧了，看来这些虫子长大之后，将会变得更加可怕。要对付它们，同样的方法都不能用太多，它们的适应性太强了。

    王炽停下来休息了，所有人其实还不知道他这样做究竟得到什么了，也没有人问他。王炽也没有跟大家说，他只要想着，如果没有救援，虫子又不离开，他应该怎么样从这里逃出生天。

    这时候，电视又有新动向了，画面直接从那些“互相帮助、恢复生产”的宣传中跳转过来。是会议结束了，想不到今天这个会议比上一次缩短了那么多，几个小时就开完了。不过王炽他们还是担心，会不会又说要等什么时候才公告会议的结果。

    一位负责人说话了，他和上次说话的官员说的话并不一样，首先很有礼貌的道了一个歉，就直接就告诉大家会议的情况了。王炽他们听着都觉得爽啊，上次那个官员，拉了很多宣传的口号，才把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公告出来的。

    然而公告出来的内容，却更让王炽他们感觉失望，甚至是绝望了，因为他说上次的地毯式轰炸都得不到如期的效果，现在国防部决定使用核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