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北方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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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与心的相互吸引,道不清言不明的前世今生,遇见这个叫“子桓”孩子莫非是命里注定不,苏特伦可不相信命运,但心中涌荡起的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感情,却不免很是蹊跷。毕竟这个小孩的灵气隐隐间有种苏特伦本人的影子,虽然搞不好这个孩子一长大就是个高危险人物也说不定,他之所以没有就地斩杀这个孩子,反而还同意收他做了义子,其间的缘由,就好比留下刘玄青的性命一样,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了。 子桓也无处可去,跟随义父行军也许会非常劳累、非常艰辛,苏特伦也给他打好了预防针,但子桓却满不在乎。他的眼神中散发出来的寒芒,凌厉如刀,虽不及苏特伦,但可别忘了,他才只有五岁啊一个五岁的小孩,眼中透出的寒气就像冷血杀手似的,怎不教人毛骨悚然 苏特伦想想也好笑,被一个五岁小儿算计呵呵,倒还真是莫大的讽刺呢。苏特伦被摆了一道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而子桓,五六岁就脱离了单纯,变得满腹心机,小小年纪便是如此,长大以后,岂不是都会篡权夺位,成为比苏特伦还要阴狠歹毒的“jian雄”了 但是,苏特伦却并不肯在乎。只因为,这个“子桓”跟他太像了,各方各面都像极了这不仅仅是一方面的彼此吸引,而且全身心的共鸣苏特伦看子桓,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只是那个自己还没有成熟起来罢了。虽有心机,却无威严,但若加以培养,久而久之,必会超越自己啊假若苏特伦有朝一日不能继续掌管人类公会,也许子桓就是那位最又优秀的继承者也说不定。想到这里,苏特伦倒是有这份驾驭这个孩子,并培养他为继承人的信心。 子桓像极了过去的苏特伦,而苏特伦从子桓的身上看到的,也不仅仅是另一个自己,而是那个过去的,也曾是孩童的自己。子桓身上吸引住苏特伦的气质,就是苏特伦自身过去的气息啊那个年少轻狂却已懂得精打细算,处处算计长辈的自己;那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利用身边的一切强大自己的自己;那个向队友谎称有宝藏,将他们骗开后,独自偷喝美杜莎血液,传得一身异血后,又残杀队友抢夺装备的自己 像太像了简直是从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他们相见恨晚,却彼此打着算盘,“jian雄”之间,虽不存在永恒的情义,但至少现在,子离不开父。子桓既得“苏”姓,便为苏特伦的亲人,苏特伦有这个信心却相信子桓,并给子桓灌输更多的知识。 苏特伦,从名不见经传的转职战士,一步步爬上公会会长之位,展开了称霸天下的宏图伟业,而霸业,终需要人来继承。苏特伦不管子桓今后会变得多么“可怕”,至少人类公会还有夏言风、郭星两位超凡人物来镇住场面,如果可以,他喜欢夏言风、郭星中的一人能够成为子桓的老师,将来万一他不在了,也好倾力辅佐这个必成大器的孩子。 踏进残破的人类存在,夏言风嗅出了空气里的气味,对身边的刘玄青喃喃道:“不会错的,这就是苏特伦的气息,他刚离开这里还没有多久。” “嗯。刘某也感应出来了,苏会长应该是往北去了吧”刘玄青疑道。 “非常确信。”夏言风笑着抿起了嘴角,“一路跟上来,总算接近了。但是,空气中飘荡着的气息中,还存在着某些极为狂躁的嗜血之息,还有狂暴到惹人心烦的能量波动残余在这里。” “可是这里的人类应该是被兽人杀光的吧”刘玄青道,“苏会长定然是遭遇了正在劫掠村庄的兽人部队,与他们展开了一场遭遇战,最终应该是会长击溃了兽人后,就继续北上了。我想这些狂暴气息,应该是兽人留下的吧” “聪明。”夏言风笑了起来,“这座村庄里残留的兽人族气息,与之前经过的部落废墟中感应到的气息都大有不同,可以肯定,袭击这里的狂暴兽人们,已经不是正常的兽人了。” “这么说来怕是不妙了吧”刘玄青惊疑不定,“我想,这些兽人大概是兽人公会的部队吧他们之前就有所动作,预谋对洛丹城趁火打劫,想必他们现在也该回师了吧” “不不可能是公会兽人公会的部队应该是往黑石城塞开去了才对,因为那里才是游牧的兽人族,所剩下的最后的坚城险要啊。”夏言风摇了摇头,面色蓦地阴沉了下去,“兽人公会是不至于像部落兽人那样乱来的,前提是他们的会长还在领导他们” “那言风少爷的意思是” “我没别的意思,具体情形我们只能猜测。”夏言风说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他边走边说着,直到被烧焦的尸体挡住去路,他才轻轻的踢了踢尸身,低头做出了一副沉思状。 “如果兽人公会群龙无首,是不可能擅自行动的,只有可能是其他野性比较强的兽人部落做的好事吧”刘玄青揣测道,“再说狂暴的力量也不是每一个兽人都有的,所以” “魔族是魔族”夏言风抬起头,两眼放光,无比肯定的说道,“这份狂暴的力量是魔族赐予部分兽人的,越往北走,我们所感应到的狂暴气息就越浓,这足可证明,有很大一部分最北部的兽人,尤其是靠近最东北区域的兽人,全都受了魔族噬血狂暴能量的影响。以兽人的本能,还不至于噬血成性,像魔鬼一样滥杀,而那些被魔族利用感染的兽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纯粹是为混乱而生,为杀戮而杀戮的存在。” “等等言风少爷你又何以见得”刘玄青忙问,“照你这么说,那么兽人公会都去哪儿了要是兽人真的都被魔族影响,玩弄于鼓掌之间,我想兽人公会也不至于坐视不管啊。他们难道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族人成为魔族的灵魂俘虏么” “我说过,若我所料不错,兽人公会应该都往黑石城塞去了。”夏言风道,“屠村之事绝不可能是兽人公会做的,以他们正规武装而言,身上的野性比部落中的野蛮兽人们还要小得多,不可能沾染那么重的狂暴之性。依我看,铁定是那些被魔族感染的狂暴兽人屠的村。而至于兽人公会管不管,我怕他们是有心无力了。既然是往黑石城塞去,就只能说明他们现已日落西山、自身难保,打算暂时当缩头乌龟去了。” 夏言风的话使得刘玄青深表认同,但夏言风却在心里暗暗嘲笑起自己来。对于这样惨烈的场面他早已司空见惯,而夏言风也没有资格去责怪魔族、兽族凶残,至少屠村这种事,他们都是彼此彼此,他既然也做过,便不想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去过多指责,这样没有意义。 “出发了,现在赶紧追。”夏言风思量了片刻后,果断发下了令,“苏特伦现在百分之二百是往黑石城塞去了,我们与他们保持的距离还不至于被对方发现,只有保持匀速就行。” “会长若真的是去黑石城塞,那无疑是要攻城啊。”刘玄青蓦然心惊道,“他手下只有几千人马,真的能在短时间内打下那座坚城吗要是兽人公会的主力都集中在黑石城塞里,苏会长就完全没有优势了。刘某只怕苏会长凶多吉少了啊” “这个你不必担心,硬打不行也可智取,苏兄何其聪明,不会打无把握、无准备之仗,攻城之前,心中岂会没底”夏言风笑道,“不过说真的,我倒是希望兽人们能挫败点苏特伦的锐气呢,也不能不给骄横自大的人张长记性啊。” “但是你真有那么大的把握,保证苏会长真的能拿下”刘玄青还是显得满脸质疑,“单单是攻城,而不把兽人引诱出来打野战,骑兵恐怕难有用武之地啊。” “谁知道呢”夏言风耸耸肩,“反正我们是没有参战的必要了,万一真的是我高估他了,那他苏特伦便也不过如此。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收拾一下残局,等苏特伦快不行了再救应他一下,哪怕坐视他全军覆灭也不要紧的。” 虽说刘玄青认为太绝情也不好,但当前是不该过早的让苏特伦发现他们的存在。要是苏特伦神经大条自作孽的话,那也怨不得别人见死不救了,毕竟他本人自说自话跑出去送死,可没有安排过什么援兵救兵啊。 越往北面行军,警觉性气味就越发的浓重,夏言风越来越确定,那些并不陌生的气息,是来自于魔界的黑暗戾气,虽然比起法尼尔、安室勋这些人身上的黑暗气息要淡得多,但对于平凡人类而言也不容小觑,毕竟这些气息可是能让兽人狂躁的,平凡人类也该受到一定的影响,要是魔族进一步用瘟疫感染人类那可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夏言风大概猜透了苏特伦要去做什么了,苏特伦的目的并非黑石城塞,而是黑石城塞还要往东北方向偏出一点,人魔两界的交界处的边关城镇,那处要紧的重镇,也是魔族长年盯梢的地方非里亚城 如果魔族的目的是要感染非里亚城,那么一切便解释的通了。但是苏特伦又是从何预先得知这一消息的呢难道是幕后黑手通风报信可是,幕后黑手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而苏特伦真的来得及力挽狂澜吗 夏言风越想越不对劲,由于边疆地带受到魔界阴暗气息的影响,生产力始终居低不上,因而据说当时袁氏还特地从南方强行迁了数万户平民到了那片“三不管”的城镇,并在名义上将非里亚城划归了仲国所有,因此非里亚城的人口相对大多数非重点城镇都要繁多,一旦瘟疫一传十、十传百的散播蔓延起来,那连锁反应可是不得了的 非里亚城会不攻自破也在情理之中,魔族若要染指人界,从森库拉山脉一带进军显然不现实,毕竟那里鱼龙混杂的人群太多,那么非里亚城必然是首选的众矢之的。夏言风倒是不怕非里亚城步了洛丹城的后尘,就怕非里亚城被魔族占据后,被魔族取得先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以非里亚城为据点,如洪水般大肆向人界进击而来。要知道,以非里亚城和魔界的距离,是根本不需要传送门就能一日运兵抵至的。 北方的危险程度可想而知,非里亚城的得失直接关乎日后战争局势的走向,夏言风虽然没有直接跟刘玄青讲明,但苏特伦应该也清楚这一点吧他们都绝不容许非里亚城有失的,更不允许魔族先手占领此处,居高临下。而黑石城塞,只是一枚挡在路途中间的绊脚石,兴许是比绊脚石稍微巨大一点的路障,苏特伦怕是没有放在眼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