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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二

    其实,两年前的神都并不混乱,大街小巷之中也是门庭若市,只因那时候龙元刚刚稳住了极尊世界的局势,其子龙有眼也非常低调的做恶。

    那时候,神都每年中秋节都会举行为期三天的月光大会。

    说是月光大会,其实是星术大会。看过本书的都知道,星魔阵乃是安宁之地星术的发源地之一,历代银河十老都有那么一两个来自这里。月光大会的主办方便是星魔阵,名义上是吸引安宁各地的商户齐聚魔神之心的贸易大会,实质上是为了弘扬星魔阵渊源悠长且辉光灿烂的历史,并以此来广纳各地星术修炼方面的大才以壮大门楣。

    在荒天执掌星魔阵时,星魔阵在安宁之地依旧响彻一方;自荒天被封为银河使者而不得不将星魔阵交给他手下最得意的门徒门问之后,星魔阵便开始败落了。这也不能怪荒天,荒天在时门问却是一位志向远大且天资聪颖的门徒。可人就是这么奇怪,能力未至地位先到(权位高过掌权者利所能力的范围)的人往往容易迷失方向,门问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

    门问自成为星魔阵的主人(在这里以阵主简称)之后性情大变,原本还在追求更高阶层星能的他渐渐被徒弟乃至魔神之心各界人士的吹捧吹的狂妄自大起来。借助阵主之位以及一些女子对他的仰视,门问在两年之内娶了十个年轻如水的妻妾。只因那时节门问已经五十多岁,纵然有心也无力了,这十几个妻妾只为他门家增添了一男三女。

    这一次月光大会是安宁之地的最后一次也是最惨淡的一次,也就是去年的中秋节。

    当时的龙有眼已经是嚣张跋扈之极,恶名远拨,正儿八经甚至有自知之明的商人旅人都不敢轻易来神都赴会。好在不是每个人都有自知之明,还是有不少外地来客或来图商或来观赏一番魔神之心特有的异域风情,最多的,自然是来凑热闹的年轻人。

    当门问在星魔阵顶端尖塔俯瞰到街头一头一年不如一年的时候,不免气的揉拳顿足。老人家心知肚明人少是因为龙元父子的存在,可是对方与凌霄岛的关系让他不得不一直隐忍着。他最看重的儿子门炯舜就站在他身后。

    见父亲不是很开心,门炯舜问道:“爹,清晨我去各大街道巡视了一圈,还是有不少青年才俊的,我们要不要摆案收徒?”

    门问将视线转向远方那夺目的正义之羽,这道夺目的希望之箭总能引来一批又一批的膜拜者。无论是极尊世界、二元贯,还是星魔阵都无法成为魔神之心的图腾,这道钻天入地的正义之羽的地位没人能够替代。在恩师荒天执掌星魔阵时,星魔阵的威望几乎能和正义之羽持平。自他接手以来,星魔阵在魔神之心的威望一落千丈,以至于月光大会也失去了其本身的意义,变的和庙会没什么区别了。

    上一次月光大会,门问确实收了几个门徒,多为富家公子,在门中不思修行反而喜欢拉帮聚党时不时就要做些下贱勾当。

    “去吧。”门问回答儿子。

    “我去?”门炯舜不屑于做坐街收徒这类勾当。

    “儿呀!”门问一声长叹,“为父愧对恩师的教诲,你大哥二哥都让我非常失望,其他的兄弟姐妹就更不入流,星魔阵迟早由你挑起大梁,别让为父失望。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了。如果你不愿意找的话告诉为父,只要老夫一句话,主动送女上门者肯定也会列起长队,届时任你挑选便是。”

    这样的话门问已经不是第一次对门炯舜说起了,门炯舜一心想要重振星魔阵雄风甚至连儿女私情方面的事情都没有考虑过,每天沉醉于星术的修炼之中,父亲的话,让这位不凡的大青年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无论男女到了这种年纪,说对异性没有一丝兴趣,没有过一丝幻想是不可能的。有门问这样的父亲,他经常看到那些姨娘之间为了在父亲面前争宠斗的头破血流,这让他很早便坚定只娶一个女人为妻的想法。

    对门炯舜这样出身的男人来说,只娶一个女人,那就意味着这个女人必须是魔神之心首屈一指的美女。他闲暇时也会陪同两位长兄去酒楼吃酒,一来二去自然也知道魔神之心最美的姑娘乃是辛家庄园庄主辛满月的两个女儿,长女辛一已经嫁给了龙元做妾,最美的小女辛半月至今未出阁。

    门炯舜酒醉后常在人前大言不惭,说辛半月非他门炯舜莫属。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门炯舜的狼言很快便在城中传开了。这种话传的时间长了,难免要传进辛满月的耳中。对于门炯舜辛满月也略有耳闻,知道他是大星术士门问最器重的一子,人品相貌能力方面都非常出众,自认为自己的女儿如果能够嫁给这小伙子也算是个好的归宿。辛满月心里这么想,却始终没动过声色,毕竟宁家庄一座小小剑派与星魔阵千人大门派是门不当户不对,他总不能为了攀上星魔阵这样的亲家主动将女儿送给门炯舜吧?

    大女儿辛一不顾他的反对嫁给了龙元又怎样,龙元从来也没有正视过他这个岳父大人。他辛家庄非但没沾上极尊世界的光,还为她引来了龙有眼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龙有眼就像一只长鼻子色狼,每次来都直奔小女儿的跨院而去。万幸的是,这位恶少非常懂得怜香惜玉,对自己的女儿一直都是百依百顺。

    辛满月不单是个男人,还是个过来人,岂不知龙有眼打的是什么是什么人打的什么主意?女人在这种人手中不过就是玩物,未得之前百依百顺,得手玩腻之后便会另觅新欢,他怎么可能让女儿嫁给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因此在龙有眼有一句每一句地以暗示的形式试着向他求亲的时候,老人家也总能有一句每一句地将话题岔开。

    话说回门炯舜,父亲都已经开口了,门炯舜自然也没什么是不能对父亲讲的,他直言自己想要娶辛满月的次女辛满月为妻。

    一听此言,门问一双老眼中闪烁着欣喜之光,心说我这儿子终于开窍了。但是这种欣喜之光很快便逝去了,他堂堂星魔阵和小小宁家庄联姻,这传出去恐怕会让人耻笑啊。

    “此事以后再说,你先去摆案收徒吧。”门问脸上带着笑意拍了拍儿子的肩头。

    从父亲的脸色中,门炯舜看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幸福人生,遂开启穿界门,回到大厅之中,弄了一套桌椅,开启了通往正义之羽的传送门。

    凡是一心想要瞻仰正义之羽的人必然是没见过这根希望之箭的后生,要知道正义之羽乃是阳之极端,四周的温度常年在四十五度左右,没有一点修为的人在这里多呆一秒就多分脱水致死的危险。

    但安宁从来都不缺少年得道的天才少年,门炯舜之所以选择在正义之羽收徒目的便是在此,能在正义之羽边缘停留超过五分钟以上的人才是值得他考虑的门徒对象。

    到达正义之羽后,门炯舜寄出体内的星能同化外界的燥热,将桌椅从穿界门中搬了出来,背对着正义之羽淡然坐定,抬眼一看,就看见十几个青年男女,正满头大汗地双目紧闭双手合十满脸崇敬地抒发着对正义之羽的敬意。

    门炯舜挨个看了看,见个个嘴唇发干,面皮发红,不禁就要阖上眼。

    正在这时,由打前方走来了一个身着绿色长裙,长发飘飘,身材极其秀美的少女。来人正是辛半月,关于辛半月的外貌在这里就不用重复描述了吧?值得一提的是辛半月本人,这女子好比为一朵永恒绽放的昙花。

    我们都知道昙花虽美,却不愿意让人长时间瞻仰自己的美丽。辛半月则不然,她这朵昙花不但永远开放着,还总是肆无忌惮地绽放,她自信、豪放!一般的女人总是像一朵羞答答的花蕾,在男人面前一只含着花苞生怕绽放出美丽,更有甚者甚至含苞非强行分掰绝不绽放。辛半月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她的衣着从来都和蝉翼一番通透,只要不瞎的男人,隔着他的外衣总能看到她那如同凝滞一番细嫩的肌肤,只要不害羞的男人在她面前有足够的时间目测出那两座山峰的长宽高。她的衣着虽然露骨,但本人却并不放荡,同样知书达理,是一个外表风sao内心却极其淑良的女人。

    就我们所知道的情感之路而言,她不该是幸福的,恨只恨有龙有眼从中作梗,更恨龙元过于护犊子。就家世而言,她是极其不幸的,一个爱她如明珠的父亲怎么样也敌不过她那个爱慕虚荣的jiejie辛一。

    这是辛半月第一次在人前绽放自己的美,十九年了,辛满月一直将这颗美丽的明珠藏在“绣楼”之中,没有他的陪同绝不允许女儿离开辛家庄半步。作为安宁之地的新生代,辛半月一直只能远望正义之羽,这让她感觉自己对廖星率十分不敬。她曾多次祈求父亲带她去正义之羽看看,可辛满月对正义之羽似乎不是太过看重,总是以她修为太过浅薄到不了近前为由拒绝了。

    辛半月哪里肯信?这不,终于在月光大会父亲被外地友人请去吃酒的当一个人偷跑了出来,一路上无论她走到哪里总有人对她行着注目礼,她甚至听到一些外地口音在辱骂她不知羞耻是个青楼女子之类的话。

    对于这种话,辛半月才无心理会,她只想去正义之羽前印证一番父亲的话。当她距离正义之羽越近,便越是感觉燥热难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薄到了极限,不得不信了父亲的话语。可是她还是往前继续走着,试着以自身真气隔绝外界的燥热,可是她失败了。

    正义之羽散发出的热能任何修为都无从抵抗,除去同样属阳的星能能够同化这种燥热。

    因此,当辛半月第一次出现在门炯舜视线中的时候已是大汗淋漓了,白嫩的脸颊红的像苹果。可就是这种汗珠和红晕让辛半月从一朵洁白的昙花化身为一朵在清晨新鲜绽放的粉红荷花,脸上的汗珠便是自然就成了花瓣上缓慢流走的晶莹露珠。

    门炯舜见到其他美女的时候,视线很难在对方脸上停留超过两秒钟,可这一次他的眼珠子却死死定在了这个陌生的来女脸上,一边瞻仰者一边在心里千万次地问自己这女子是谁。

    辛半月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正义之羽近前,她想试着直视这支羽箭,可夺目的白光很快便耀花了她的眼睛,只得也学着旁人的样子,双手合十胸前闭目默默地倾示心中由衷的敬意。

    正这时,一旁的青年男女感觉自己已经快到了极限了,不得不睁开眼睛转身离开,当那些男子们看到辛半月的时候,本来已经被炙烤的燥热无比的身躯和内心立刻便是一阵翻涌,有两个少年承受不住这比正义之羽阳能强烈万倍的视觉冲击当场晕到。

    剩余的男子们各自坚持了片刻也陆陆续续昏厥在地,只有一个被自己的女朋友及时遮住了眼睛才幸免于难。

    见晕倒了人,心肠极好的门炯舜起身离座,开启了通往星魔阵门前的穿界门将那几个晕倒的男子分别运了过去摆放在心魔阵前,并令门前的弟子们弄些水浇醒他们(后来这几个男子都拜在门问门下)自己则是又回到了正义之羽,回到了辛半月身前。

    他必须提醒他眼中这个弱女子尽快离开正义之羽免得被正义之羽阳能侵入体内而患下经常温烧必须学习星术才能治愈的“不治”之症,男人还好说,女人是真的不适合修炼星术。

    站在一个脸上带着一丝敬重且迷人微笑的辛半月面前,门炯舜多次欲言又止,感觉自己体内血管中的血液在渐渐沸腾,一张脸早已从额头红到了前胸。

    正不知所错间,辛半月睁开了眼睛,第一眼便看见了面前这个在她身前扭扭捏捏体泛星能的英俊男子,遂大方地给了对方一个笑容转身欲离。可就在她身体刚刚转过去的时候,脑海中便是一阵晕眩,很快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陌生的晶石房舍之内,睡在一张硬邦邦的床榻之上,身边一个男子正将一条凉爽的毛巾往自己脑袋上搭着,不禁便是一惊,伸手弹开对方的手,屈身到床脚沾沾兢兢地问对方是谁,她怎会在这里。

    门炯舜示意对方不要害怕,并将辛半月在正义之羽晕倒自己不得不将他救到自己屋中的事情说了。

    辛半月听罢眨着眼回忆了片刻,似乎是这么回事,遂向对方道了声谢,而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

    “这里是星魔阵,我……我叫门炯舜。”门炯舜印象中自己短暂的人生中结巴的次数不多,这是第一次。

    “星魔阵,门炯舜?”辛半月嘴里重复着一双大眼睛来回转动着,后又问道:“你是大星术士门问的儿子?”

    “对……对呀。”若是旁人认出自己,门炯舜肯定会露出自豪的得意,可在辛半月面前他表现的有些不知所措。

    “谢公子救命之恩。”辛半月终于下了床榻,并躬身施礼。

    “免礼,平身。”门炯舜有些语无伦次。

    辛半月委婉一笑,而后自我介绍道:“我叫辛半月,家住宁家庄,门公子,我一定会让我爹准备厚礼前来谢您,还请放我归去。”

    门炯舜做梦也想不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辛半月居然就是眼前这个女子,他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女子的姓名,可从来没想到过辛半月三个字。在他心中的辛半月并没有美过眼前这个陌生人。

    见对方想要回家,对魔神之心各地了如指掌的门炯舜毫不犹豫地念动口诀为辛半月打开了一道穿界门。

    辛半月对这种快速穿梭的捷径并不陌生,遂缓步走向穿界门,就在即将进入穿界门时,不禁回眸一笑说道:“不知公子可愿屈尊来宁家庄一趟,让半月略表谢意?”这显然是来自女方的暗示,为的自然是名正言顺地再见到门炯舜。辛半月说完,不等门炯舜回答人便进入了穿界门之内。

    在门炯舜看来救辛半月这事根本不值一提,哪里能为了这点小小恩德便恬不知耻地登门要谢?正要说区区小事根本不值一提就不劳烦姑娘之类的话,辛半月的身形已经被穿界门淹没,阵阵失落感立刻涌上心头。

    辛半月走后,门炯舜一直站在原地,脑海中满满都是对方的一颦一笑,挥之不散抹之不去。。。。。

    你猜门炯舜后来有没有为这件小事去拜访宁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