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知道这样安排是张大山对杨倩兮的照顾，杨国华两口子心中就只有感谢，没有任何不满了。和邹导打听了一下，知道因为这个杨倩兮再剧组耽误的时间可能会更长，杨国华再锦华市有工程，肯定等不得，就只好让钟晓云在这里陪杨倩兮，他在第三天下午就开车回了锦华市。 从来的那天开始，剧组邹导身后就多了一个小尾巴——杨倩兮。邹导不论去哪里，除了厕所，杨倩兮都紧紧地跟着，让剧组的人都说邹导长了一条尾巴，还是那种甩也甩不掉的尾巴。邹导听了也不在意，他今年已经三十二，早点结婚，孩子也是和杨倩兮差不多大，在邹导看来杨倩兮就和他女儿差不多。要不是认干女儿在剧组不合适，他都想认杨倩兮做干女儿，成绩又好，长得又好，还有礼貌，还聪明懂事，这样女儿谁不想要。 对了，忘了介绍，邹导单名一个勋字，是张大山的关门弟子，也是新生代导演中的代表人物。他老婆也是一个导演，不过话剧导演，也是很厉害的一位大学老师。 杨倩兮他们住的地方是剧组提供的，张大山也不差这一个房间的钱。每天钟晓云就把杨倩兮送到剧组，然后钟晓云要不就去外面逛影视城，要不就找个地方坐着看剧组拍戏。还有一次旁边一个剧组凑不够群众演员，就把钟晓云也拉了过去，让她穿着衣服演了一天的难民，最后还拿了五十块钱，把钟晓云高兴的不行。她单独用将这个五十放好，说这张钱是她第一次演戏的见证，以后老了就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当然，钟晓云待的时间最多的还是《龙城》剧组。钟晓云是一个闲不住的，杨倩兮每天又跟着邹勋，她就只有一个人闲着。看到大热天剧组也不休息，依旧顶着太阳拍摄，钟晓云忍不住就有些同情剧组的人。钟晓云给宾馆借了一个厨房，没事的时候就给大家熬一锅绿豆汤，给大家解暑，也是给自家女儿赚好名声——这些可都是她从网上学来的。 都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吃了钟晓云的东西，大家就开始主动和钟晓云打招呼了，也不在把她看成陪小演员来的群众，反而定位为一个剧组演员的亲人。既然是一个剧组的人，当然大家都是一家人咯，大家没事也和钟晓云聊天，平时钟晓云也不一个人坐在一边发呆无聊，日子过得更好。 《龙城》的主演是双料影帝肖华和影后张曼芝，真正的大腕，都是钟晓云喜欢的明星。在剧组混熟后，钟晓云就厚着脸皮问两个大腕要签名照。吃过钟晓云的绿豆汤，剧组的演员对钟晓云这个没有其他心思的剧组人员也没有什么反感，钟晓云要签名照，所有人都给了。不过能要到她偶像的，钟晓云特别开心，那天晚上和杨倩兮说了好久，让杨倩兮总算明白她mama不是不追星，只是没有遇到她的偶像罢了。 杨倩兮的戏是她来剧组的第五天才拍的。杨倩兮演的是女主小时候，开始是女主开心的放风筝，旁边陪着的就是她的慈祥的母亲。然后突然有管家进来说“老爷犯事了，夫人快带着小姐走”，接着就是女主被衷心的仆人抱着逃走。女主全家抄斩，女主和仆人在隐蔽地方得到消息，对天拜祭然后发誓要报仇雪恨。 镜头没有几个，台词也只有被抱我的时候的哭喊声，以及对天拜祭时候发誓的话。可是短短的几个镜头里面涉及到的情绪却又很多。出场放风筝时候的天真幸福，家中突变时候的害怕无措，被人抱走时候的恐惧担心，知道家人离世时后的悲痛欲绝、彷徨无依，发誓时候的仇恨和坚定。 这些情绪的转化根本不应该让一个小演员来表演，因为演技和阅历限制他们演不出来张大山要的感觉。可是张大山觉得这样才能体现出女主从小的苦，表达她从内心深处对王朝的恨意，最后为了报仇可以背叛一切包括爱人的起因。所以，这一段必须要一个小演员交代女主小时候的苦难，为接下来剧情的发展埋下伏笔。有了这段，才能让观众看到女主是“恨也是她，叹也是她”，《龙城》中没有好人和坏人，只有一群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所以这个小演员的戏份，张大山非常重视，他需要一个能理解他意思的小演员，演出他要的东西。绝对不能是电视剧里面那种“咯咯咯”，然后声嘶力竭……想着就觉得没有意思。他需要的那种由心而生的感情，能够让人动情的感情。张大山当时看了不少候选人，最后选中了杨倩兮，就是因为她在小品表现出了多种情绪，虽然有些夸张化，但张大山觉得经过**完全可以达到他的要求。 张大山平时让邹勋教导了杨倩兮，有空的时候就自己亲自教导，力求杨倩兮体会到这个角色一日之间面对家庭变迁的心路历程。终于，张大山觉得杨倩兮可以了，杨倩兮的戏份才开始拍摄。 杨倩兮的戏只有四场，看上去不多，可是妆容和服装却要变化四次，很有难度。为了让杨倩兮更加入戏，张大山决定按着时间顺序拍摄，第一场就是女主在家快乐放风筝的戏。 化完装，杨倩兮一身红色衣服，头上带着红色的珠花，脸上挂着灿烂无邪的笑容，到真有剧本中说的，小小年纪就有倾城之资的感觉。剧组人都知道杨倩兮这小姑娘长得很好，没想到打扮出来这么漂亮，觉得就是这个长相就很符合电影女主的设定，女主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这造型，美人小时候也要是美人才对。 第一眼，张大山就觉的很符合剧本的描述。张大山满意的点头，说道：“好，不错，这造型可以！” 造型服装可以，各部门也准备就绪，然后就开始拍摄。 …… 张家小小姐开心地在后花园放风筝，欢乐的笑声撒满花园。 “小小姐，慢点，慢点，小心摔着！”一个蓝色衣服的丫鬟跟在小小姐的身后，一边跑着，一边气喘吁吁地呐喊着。 “哈哈哈，秋菊，来追我啊……” …… “小小姐，快快跟着老奴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呜呜呜……不要，我不走，我要去找母亲。母亲，父亲，你们在哪里？呜呜呜……” …… “父亲，母亲，哥哥，你们当心。女儿对天发誓，不为你们报仇，我誓不为人！” …… “好了！”张大山说道，“杨丫头拍的不错，你的戏杀青！来来来，给你一个红包，这是导演我奖励给你的杀青红包。第一次演戏，拿回去做一个纪念！” 在剧组，只有演死人的演员“死后”才有红包，为的是去晦气。杨倩兮当然不是演的死人，女主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死了。所以，张大山给的真的是杀青红包，是给杨倩兮第一次演戏的奖励。总体而言，张大山对杨倩兮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杨倩兮的演技还有很多提升空间，不过杨倩兮再电影中的表现还是很符合张大山的要求，要不然杀青后张大山也不会给杨倩兮奖励红包。 “谢谢导演！”杨倩兮就是一个财迷，看到红包就想要。不过拿之前还是用眼神询问了邹勋的意见，免得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邹勋点点头，表示杨倩兮可以拿。邹勋知道自己的老师很喜欢杨倩兮的努力，不过性格使然，不会说出来夸奖的话，所以才用杀青红包这个来表达自己对杨倩兮的欣赏。 杨倩兮高兴的收好红包，表示有这笔额外收入很开心，决定和钟晓云样，回家就把钱包好好收藏，做一个留念。杨倩兮很淡定，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却没有办法淡定。 张大山拍了那么多戏，手下很多演员都会第一次演戏，真的能让张大山看好送第一次杀青红包的，也没有几个。所以，看到张大山送杨倩兮红包，人精的演员们就知道杨倩兮是被张大山看好的。再想着杨倩兮和邹勋的关系也不错，还没有正式出道就交好了两个大导演，大家心中忍不住高看了杨倩兮一眼，觉得杨倩兮可能是未来的绩优股，可以现在和杨倩兮打好关系。 “张导，邹导，我们晚上去吃饭吧，就给杨meimei和钟阿姨送行。我们吃了钟阿姨那么多好汤，不给钟阿姨送行可说不过去。”剧组男五号说道，眼神很是真诚看着杨倩兮和钟晓云，似乎真的是为了送行。 其他人当然也不甘示弱，纷纷表示同意。大家心想：借着这个机会能和导演吃饭，就是不能扒上导演，混个脸熟也是好事。 张大山和邹勋都是人精，一下就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只要这些人好好演戏，不玩其他的，吃饭什么的都是小事，至于其他的，就要看各人的本事，他们也不拆穿。 于是，今天剧组早早收工，在钟晓云的不安中，一群人去了酒店吃饭，给杨家母女送行。剧组的做法让钟晓云很是感动，回去之后还专门给剧组的人寄了很多锦华市的特产，让从邹勋那里知道践行真相的杨倩兮无语。不过杨倩兮没有告诉钟晓云其中的弯弯绕绕，就让钟晓云一直误会剧组的人都是如此善良就好，也免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