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圣剑」与「极光」的照耀（拾玖）
教皇在修罗和卡妙面前，曾经对星矢批判一番。对此，当事人显然无从得知。 但从修罗杀气腾腾的视线中，星矢知道山羊座·Capricorn的黄金圣斗士，其攻势非比寻常。与此相反，四肢对力度的把握依然失准，而且越发严重。 在此消彼长的态势下，战斗又开始了。 黄金圣斗士的行动可以到达光速，对此，星矢本该习以为常。但这次修罗发动攻击，却让星矢应接不暇。 手刀飞来，他伸手去挡。Duang！ 又是连环侧踢，星矢左腿右腿一个快动作，右腿左腿快动作重播，斑斑驳驳，打得怦然作响！ 整个人一圈一圈地转，修罗仿佛化身成一只陀螺，攻势连绵不断，一次更比一次快。 没错，正是「快」——实在是太快了！ 星矢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庆幸的是，修罗冲上来的气势逼人，让星矢决定专心防守，若是和修罗打对攻，恐怕现在早就挨了好几刀了。问题是，修罗怎么会这么快？ 因为这句话很重要，所以再重申一遍：黄金圣斗士的行动可以到达光速。 即便如此，修罗此刻的动作速率，在黄金圣斗士中也算得上屈指可数。首先当然是因为他将四肢锻炼得登峰造极，这就好比两个同样身体素质的人，其中一个只靠力气打架，而另一个人打架有章法套路，知道怎么行动会让力气运用地更连贯自如，两者表现出来动作就会有很大不同：并不是他们的最大速度有区别，而是在「应该慢下来」的动作里，修罗都能快得超乎寻常。 其次，这次冲上来的时候，山羊座·Capricorn的黄金圣斗士有了一个重大转变。 具体表现在，他在每一个动作里都透露出一个讯息：我修罗要只攻不守了！ 横切、竖劈，连环腿，修罗的动作非常简单直接，却毫无保留，拼命攻击，似乎完全不把星矢当回事，根本没考虑被他反击的可能。那并不是因为他本人的羊脾气上来了，实在是山羊座·Capricorn的黄金圣斗士有恃无恐。 比如说现在，全力进攻的修罗露出一个破绽，星矢好不容易抓住，刚要开始反击，就发现自己出拳的轨道上，一道寒意划破长空，冲他杀来！ 这拳打出去就要被冻住了——结局是星矢非但不能反击，还必须从轨道上躲开——这一躲又落入修罗下怀，准备已久的必杀技立刻杀到，果然是： 『Excalibur（圣剑）——！！』 完全避不开了。星矢只好抬手硬挡，但作为黄金圣斗士中最有威力的格斗技，Excalibur（圣剑）的锋利当场就在手甲上留下一条裂痕，甚至让星矢见了血。修罗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是好一轮追杀，星矢才从刚才的被动中摆脱出来。 他丝毫没有反击的余裕，是因为卡妙控制了所有可能的反击路线。 水瓶座·Aquarius的黄金圣斗士兑现诺言，他手上的冻气蓄势待发，将星矢可能的行动线全部控制，空出来的部分，则都正好给予修罗强攻的机会。 睿智的水瓶座用他的冻气写了一道选择题：是不顾被冻气侵袭的风险强攻修罗？还是躲避卡妙的弹道控制，承受修罗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星矢进退两难。 哪一个答案都讨不了巧，但讨巧的第三个答案，其本身又不存在。 他选择了错误的时机发动AtomicThunderBolt（原子奔雷），就要承担其失败的后果。修罗被这一招刺激得不轻，使得他有了与卡妙携手奋战的意志。这本是星矢一开始就想竭力避免的状况。 对于修罗和卡妙来说，这次携手，却是值得把握的宝贵经验。 虽然黄金圣斗士甚少协同作战，但特殊情况却多少是有的。在与泰坦神对决的关键时刻，无论修罗还是卡妙，都曾与另一位黄金圣斗士联手制敌。 对于修罗，他与金牛座·Taurus的阿鲁迪巴一起，对抗三巨兵之一的翡翠之铠； 而卡妙呢，则是协同天蝎座·Scorpion的米罗，来挑战同为三巨兵的珍珠之龙。 虽然是协同，但却并非单纯意义上的联手。因为两场战斗，分别是以阿鲁迪巴承受翡翠之铠的进攻，再有修罗做出致命一击；而卡妙抵挡珍珠之龙的威力，米罗则将其消灭。本质上，都是一个人做「盾」，另一个人来当「剑」。 修罗是孤高的神圣之剑，卡妙则是永不破灭的冰之盾；但他们并没有选择以相同的方式来联手，而是彼此合作，一起出击。 合作的状况，只能用良好来形容。 但无论修罗还是卡妙，心里都非常别扭，准确一点说，就是不好意思。 米罗是卡妙无可替代的好友； 修罗则与阿鲁迪巴志气相投。 有了这层关系，也只不过做到互为剑盾的程度；而现在，修罗和卡妙却要共同进退，不分彼此——以两人的私交而言，并未达到如此水**融的程度——但就效果而言，却还意外地不错。 作为发起人，修罗觉得自己的决定十分丢脸，但却非常正确。眼下交战的是一个被邪神附体的少年，而总有一天，他的交战对手，会是大神·黑海之波图斯——凭借一己之力，绝对无法战胜的神祗，需要依赖大家的力量。 教皇既然已经答应支援，修罗相信于公于私，他都会兑现自己的承诺。到时候，就会有复数以上的黄金圣斗士，与修罗共赴强敌——现在与卡妙的配合，将成为弥足珍贵的经验。 卡妙的想法，又与修罗不同：长久以来，贯彻cool之道的他，纵是与米罗并肩而行时，也不曾想过——「战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身份。 但现在，他似乎多少明白了其中所蕴含的内容。 只是短短时间之内，他已经在配合上取得了相当长足的进步：原本，他是作为修罗行动的补充一方，在他退却或不利的时候及时作出支援，但随着交战的深入，卡妙发现，他不仅可以用寒气钳制星矢的反击之道，如果运用得当，甚至可以指引修罗的进攻方向——卡妙并不单纯在开拓道路，他还在指引着修罗。 修罗感同身受，有卡妙在一边，他能切入的点越来越多，切入实际也越发流畅。 只是片刻，两人隔空对视。 将你的圣剑磨砺得越发锋利，前进！修罗！ 我这柄圣剑，就由你来尽情使用了！卡妙！ 修罗打得尽心，全身上下都是剑锋，杀气腾腾！ 卡妙打得手滑，只把星矢通体罩住，寒气四溢！ 两人的交战姿态，逐渐踏入「自然而然」的领域。原本主攻的修罗，连续打出好几下虚招，那是为了诱敌；而本该支援的卡妙，却悄然来到半空中，他的拳上凝聚了强大的冻气，瞄准了星矢！ 这次，轮到水瓶座·Aquarius的黄金圣斗士进攻了！ 他摆出了一个必杀技的姿势—— 『Aurora—Thunder—Attack（极光雷电冲击）——！！！』 接近极限的冻气立刻席卷星矢全身，若是打中，势必让他身受重创！ 然而—— “切，太浅了！” AuroraThunderAttack（极光雷电冲击）的威力很大，但却有个小小的问题，就是在发招时需要蓄力。虽然卡妙尽可能将这一过程放在了上升途中，但多少还是延缓了一些打出必杀技的时间，正是这一破绽被对方抓住，在数十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躲了过去，结果只擦到了很浅的一部分。 修罗却把这看成追击的大好时机，他欺身上前，右手聚集了这一回合最强的小宇宙！ “等一等，修罗！” 哪怕被同伴提醒，他也已经是出鞘之剑，再无收回的理由了！ 于是卡妙来不及支援，修罗已经出击——被动挨打到现在，星矢终于迎来了转机。 “Ex——” 『天马彗星拳——！』 修罗虽然很快，星矢却比他更快！ 星矢只打出一拳，却汇聚了上百颗流星的威力；它击破了圣剑的锋刃，径直将修罗全身轰了个遍！ 巨大的爆炸将修罗卷入，引发的气浪将卡妙吹飞。 “修罗——” 同伴安危不明，卡妙的冷静表情也随之消失了。对于星矢来说，这却是久旱逢甘露一样的表情，说明两名黄金圣斗士中的一个，暂时脱离了现场，只需要将卡妙击败，他还是能够全身而退的！ 巨大的希望让他下意识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水瓶座·Aquarius的黄金圣斗士身上。 却不防身后传来一道修罗之音。 “你在看哪里啊，对手可是在这边呢，小鬼！” 星矢根本来不及回头。 他的心中却七上八下。 天马彗星拳确实击中了修罗。他刚才用了全部的力，已然比修罗的圣剑更快，其威力自然不言而喻。 但传自身后的声音，绝不是幻听。 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起黄金天马的惊疑不定，山羊座·Capricorn的黄金圣斗士倒是非常淡定。 “很弱的拳啊，完全不值一提。莫非邪神的力量不起作用了？” 修罗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刚才吃了一拳的并非他本人。 他的右手始终抬着，但比起刚才，这已经是收剑入鞘的姿势。 修罗刚才绝非单单吃了一击彗星拳这么简单。 『圣剑乱舞。』 话音刚落，星矢的右手、右小臂、右上臂，乃至右肩一路延伸到脖子的部位，全部爆开一片，血花遍地。 密密麻麻的剑痕留在这些部位上，看起来就******一样彼此纠缠。 星矢看着自己全身暴血，连嘶喊叫嚷的时间都没有；卡妙在不远处看着，也同样面无表情。 众目睽睽之下，黄金天马的一片飞翼被撕下了。 正在此时，竟然有人呼唤星矢的名字。 “星…矢…？” 修罗朝星矢看去，卡妙同样看过来。 星矢则忘记了自己的伤势，看着怀中的人。 好消息是，城户沙织终于醒了。 坏消息是，沙织醒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