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性的小宇宙（下）
与此同时，远在印度的恒河。 沙加回到了他的修行地，打坐冥想。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沙加哟……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处女座·Virgo的沙加哟……』 “……是穆吗？” 声音的主人，被沙加称为“穆”；此刻他正与沙加进行超越空间的通话。 『我在嘉米尔感受到你的小宇宙有剧烈的波动，很快又消失了。现在才再度感受到你的小宇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愧是你啊。实不相瞒，我之前被卷入了时间与空间的扭曲地带，便是要回到这个恒河，也稍微花费了一些功夫啊。” 沙加随即把如何前往死亡皇后岛（DeathQueenIsland），与凤凰座的青铜圣斗士以及一名暗黑圣斗士发生对战的经过，向穆交代了一番。 穆很久没有回应，似乎对沙加的经历感到了困惑。 『凭你的力量，应该可以轻易从任何时空往返才对。就连你都没能及时从那个扭曲地带回来，这其中……莫非是凤凰座的力量？』 “不，虽然凤凰座确实有着异乎寻常的地方，但并不是他做的。” 沙加否定了穆的猜想。 “事实上，我是卷入的扭曲地带，是那名暗黑圣斗士制造出来的。” 『暗黑圣斗士……？』 “嗯。看来最近有传闻，圣域偷偷找了暗黑圣斗士进行特训，然后派遣他们执行不可告人的机密任务一事，并不是空xue来风啊。” 『那么，你要为这件事，出发去圣域找教皇吗？沙加。』 沙加没有给予任何回答。因为这个叫做穆的人，自从十三年前就背离了圣域，一个人来到嘉米尔隐居，从那时起，哪怕是教皇的征召，他也一次都没有回应过。虽然他这次来关心自己的情况，让沙加十分感激，但对于圣域的事情，他不和穆说清楚，其实是对双方都好的一种处理方式。 沙加的一番苦心，穆自然是明白的。 『那好吧。既然你确定没事的话，我就不再多问了。倒是你的圣衣，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到贾米尔来，我会替你修补。』 穆的关心并非多余。此时此刻的沙加，虽然悠闲地处于坐禅状态，他身上的处女座圣衣可丝毫也容不得他这般淡定。从头盔到肩甲，从腿甲到足甲，几乎每一寸圣衣上都有严重的裂痕，虽然没有彻底损坏，却绝对谈不上没事。 如果这不是从神话时代以来就从没损毁过的黄金圣衣，任何正常人看了，都会觉得此刻沙加穿在身上，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碎成一地。 “不要紧，这种程度的伤害，即便没有凤凰座那样强大的自我修复功能，稍微花些时间，还是可以避免我特意来嘉米尔做客的。” 『明白了。那么有机会再见面吧。』 穆的小宇宙从沙加的思维中消失，主动结束了这次谈话。 沙加其实并没有对穆说真话。他所谓的稍微花些时间，起码是半年以上的功夫，期间甚至连动都不能动上一步。这也就意味着，处女座的黄金圣斗士必须在恒河边上欣赏好几个月的浪花了。 但沙加确实打算在修行地呆上一段时间，用来想明白一些事情。 他对穆隐瞒了一小部分的真相。当时暗黑天马的小宇宙引发了扭曲，但这并不是其全部的威力。因为他用远远凌驾于光速的拳攻击自己，那一瞬间，沙加本来是要比卷入扭曲更早受到这一拳的打击。 如果真的挨上这一拳，就不止是黄金圣衣片甲不留的程度了；即便是最接近神的男人，恐怕也得体无完肤。 就在这一拳准确无误地命中之前，沙加感受到了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小宇宙。 或者说，他感受到的小宇宙之强烈，即便是宇宙万物，它都足以凌驾其上！ 这股小宇宙与暗黑天马的小宇宙彼此撞击，刚好阻止了暗黑天马的拳。 沙加被这股巨大的小宇宙保护，免于遭受正面的冲击。 两股小宇宙撞击所形成的压力，造成了时空的扭曲；而他被两股小宇宙的余震波及，打裂了身上的黄金圣衣不提，还暂时被封住了小宇宙，因此才被困在时空中无法脱出。 沙加觉得，暗黑天马的小宇宙虽然诡异，但随即出现的另一股小宇宙更让他在意，因为那股小宇宙有一种天然的威慑感，甚至比黄金圣斗士所拥有的更加庄严、伟大——换句话说，有一种神的气息存在！ 沙加是最接近神的男人，又是身临其境，所以比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与众不同。 能有这样的小宇宙，莫非……？ 沙加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自己的推测成立，考虑到圣域最近的动作，若是贸然行动的话，可能会出现无法收拾的局面。 沙加打算旁观一阵子，等到必要的时刻来临，再采取行动。 与沙加一样，远在圣域的另一个人，同样感受到了异样。 今天的教皇大人过得无比艰难。昨日在斗技场上，他被星矢的AtomicThunderBolt（原子奔雷）狠狠刺激了一番，直接将灵魂中的邪恶一面引发出来，结果第二天善良的灵魂恢复了，两个灵魂在教皇体内激烈争斗，持续了整整一天；正在两个灵魂激烈缠斗的时候，突然受到了来自死亡皇后岛（DeathQueenIsland）的战斗影响，打断了这场圣域内的自虐行为。 首当其冲的是沙加的小宇宙。然而黄金圣斗士在外执行任务，乃是圣域许可范畴内的事，这几年常有发生，本不足以为奇，两个灵魂稍一察觉，就很有默契得双双选择无视。 正当他们要继续搏斗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两股不同寻常的小宇宙。 对此，两个灵魂分别采取了不同的态度：善良一面对星矢的小宇宙产生了关注，只因他发现这与斗技场中的少年十分相似，却比他强大得多——竟然在一瞬间，将小宇宙提升到足以凌驾黄金圣斗士中数一数二的沙加的程度。，免不了产生了怀疑，这个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邪恶一面则本能地关注到另一个小宇宙，它的强大还是其次，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有意识地”感受过『某个存在』的“活人”，他第一时间对这个似曾相识的小宇宙产生了反应。 莫非是……雅典娜？ 就像AtomicThunderBolt（原子奔雷）让他想起了艾欧罗斯，以至于激发了邪恶一面；意识到女神小宇宙的存在，又反过来把邪恶一面给压制了下去，善良一面暂时占据上风，夺回了主导权。 教皇颓然得坐在宝座上，止不住的冷汗从脸颊落下，滴在地上。 “……阿布罗狄在吗？” 教皇厅内的某根柱下，转出一个手摘玫瑰的身影。 “是的……教皇。” “米罗讨伐邪神的任务，进行得如何了？” “是。从他的小宇宙来判断，应该已经击倒了对方的干部，顺利攻入对方的巢xue了吧。” “明白了。” 教皇本来还要再说些什么，但经过一天的积累消耗，他的精神已经濒临极限，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他伸手抵住额头，勉强自己保持清醒的姿态。 “等米罗回来，就来禀告我。我要第一时间见他。” “……遵命。” 玫瑰的气息消失在教皇厅。 只有一道金色的光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