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生命本源
“再做一次选择？莱昂……跟着我混了那么久把命都弄丢了，你应该知道我的选择的吧……就算真的……回到过去……”已然不知是鲜血还是其他液体从迪安的口中喷涌而出，先前头部的重创打断了他的几颗牙齿，淡蓝色的血液裹挟着钛合金尖牙喷射而出，短暂的失去意识让他再次回到了过去，选择背叛曾经的荣耀之心的那一天，迪安还未从哈克斯的致命撞击中恢复过来，哈克斯手中就已然多出一柄长剑，几乎是同时，焠血贴着迪安的鼻尖擦过，面部火辣辣的痛感再次将迪安拉回现实。 被苍之死神狂轰滥炸，正面接下上帝之杖堪比核弹的爆炸，甚至是在莱昂和迪安的夹攻同时还能反杀一人，那已经超过了亲王的战斗能力，眼前的这个哈克斯竟然屡次将迪安打入不省人事的状态，甚至一度触发了虚数能力创造出瓦尔哈拉的虚影，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影族：“追寻那所谓枪神的荣耀！我们已经发过誓了！就算是，为那时的年少无知画个句号吧！” 拳与剑再次激烈碰撞，迪安的拳头前，是那胜利之子伟岸的铁拳，就像是坚固无比的城甲似的，胜利之子纹丝不动的挡在迪安面前，硬生生将冲锋状态下的哈克斯强行弹了出去。反作用力，强横无理的焠血同样也要臣服于这一物理法则，几乎是等同的，实体化的胜利之子铁臂再次被打散消失在空气中，哈克斯暴退数步，焠血狠狠地将地面拉开一大条裂口：“有趣。来啊！你难道没有别的招数了么？！凤凰军团的战士不应该如此！” 咆哮着，怒吼着，哈克斯不甘心迪安如此之孱弱，他狂笑着擦了下深陷焠血怪异结构中的碎石，擦拭的同时锋利的棱角划破他的皮肤，鲜血像是雨露一般滋润着焠血的脊椎，鲜红的液体灌注其中，空腔像是受到感应似的开始聚合变形，伴随着血液被包裹其中的，是焠血浑身上下缠绕着的猩红电流，那是，鲜血的回响！经由反物质驱动下强行转变为能量形式的鲜血！那已然不是承载生命的液体，它真正的从鲜血转变为了武器，承载生命的红细胞已然化身成为了残酷无比的猩红死神：“战斗啊！为了你的凤凰，为了你的执念，为了你所谓的枪神而战啊！像个战士一样！” 飒！ “像个……战士一样……呵呵……迪安，就连这个吸血鬼都知道……像个战士一样站起来……迪安……” 瞳孔中的剑锋愈发靠近，紧随其后的，是那哈克斯凶悍的双眼，愤怒和战斗的**充斥了他的眼瞳，影族与生俱来的好斗此刻被发挥到了极致，双眼深埋的毛细血管几乎都要炸开，甚至眼眶外喷涌着夺路而出的血泪，猩红泪滴拉扯出两条战斗的丝线，迪安笑着轻轻站起，朝着那燃烧的怪兽伸出了手掌，他感觉到了，那种力量，不是生命本源那令人安心的蓬勃生机，与生命相反，那是死亡的绝望，无止境，燃烧不止的死亡绝望。 生命与死亡，两者相互对抗，同样……相互依存。 “绝对的死亡……所以……你不信仰生命，你不尊重生命的权利……你才会被德古拉放逐。”迪安笑着侧身，焠血刚好贴着他的背脊劈下，背部赫然被猩红闪电撕开一大道口子，不过并没有喷涌鲜血，相反，被撕开的“伤口”疯狂的冒着电火花，霹雳间，一个装置像是得到了出口的水流似的猛然而出，就像那春季的春笋一般，瞬间将伤口完全封死，好似根本不是焠血撕裂的伤口，而是迪安故意将后背露出给哈克斯作为破绽一般，装置随着迪安的不断闪避游而不击完全展开，被完全激怒的哈克斯放弃了双鞭，转而召唤焠血的真实形态，一柄被历史典籍称为该隐之脊的巨剑：“躲闪的老鼠！” 哈克斯愤怒的暴吼着，对方的机动性甚至和自己不相上下，身为猎人的哈克斯原本想快速解决战斗，没想到迪安根本就不与自己战斗，相反，迪安压根就没有什么伟大之人的样子，更像是一只老鼠一般规避自己的攻势，那是弱小吗？不，比起面对整个黑暗无助的死去，拖延时间等待反而是最好的战法，迪安笑着，那深邃的眼神终于有了灵气，不再是曾经身为械之恶魔时的冰冷空洞，那是honour，早已被迪安本人遗忘的，属于他自己的honour，心中的那个执念再次被点燃：“为了枪神，也为了莱昂！” “什么！”哈克斯的危机本能迫使他放下了焠血，翻滚的同时，那是相当于导弹正面爆炸的威力，大地痛苦地掀起一大块碎块，推搡着周遭的一切向着爆点四周散去，伴随着哈克斯不可思议的眼神和蜂拥而至保护他的黑雾的，是爆炸点中心那本应消失之物。 “吼吼吼……吼吼！” “龙族？！不可能！这不可能！最后一头龙……惨死在我的刀下，这不可能……” “这，就是生命。我所信仰的东西。”不再是绝望的神情，相反，那是胜券在握的笑容，迪安悬浮在半空中，身后的装置终于展现了它的真实面貌，不是哈克斯猜测的翅膀，也不是凤凰的火焰羽裳，而是一台巨型信号装置，看着朝着天空喷射高傲火舌的龙类，迪安终于笑了，那是生命本源凭空创造的灭绝生物，被他称之为暴君的远古巨龙，此刻，暴怒的巨龙一口含住哈克斯化作的黑夜之球。堪比一个成年人头颅大小的利齿疯狂啃噬着坚如磐石的黑雾，雾中若隐若现的，是拼命抵抗着暴君蛮力的夜影之子，明明手握着绝对的死亡和绝望，哈克斯却惊讶的发现，这头巨龙的咬合力居然和自己的力量不相上下。 “啊啊啊啊啊啊！混蛋！”哈克斯怒道，趁着拼尽全力脱手的一瞬间，拔出焠血，凶狠的斩断了暴君的一颗犬齿，焠血与利齿接触的瞬间，坚硬的獠牙瞬间破碎，鲜血夹杂着深陷于牙齿缝隙之中的腐烂物喷涌而出，腥臭取代了血腥的铁锈味，不知存在在齿缝之中多少时日的腐烂物伴随着哈克斯的突围一并重见天日，不仅仅带来的是暴君痛苦地爆吼，还有那堪比化学武器的恶心气味。 “就算是龙，也不应该挡住影族的步伐！来战啊！”一手拽着一颗堪比成年人手臂的主獠牙，一手拖拽着凶悍的焠血，哈克斯再次向着悬浮于半空之中的迪安发动冲锋，没有了之前的超高速，有的只是那满腔的怒意和战斗的**。旗鼓相当的对手？已经有一千年没有遇到了，饥渴难耐的战士碰到了和自己实力等同的对手，那会是怎样？ 砰！ 暴君犀利的甩尾将毫无规避可言的哈克斯直接甩倒狠狠地砸在一块废墟之上，摇摇欲坠的废墟瞬间崩塌，塌陷的钢铁碎块将这高傲的高阶领主完全埋没，换做是平常这一切绝对不可能发生，被埋没的也只会是迪安，凭借哈克斯的反物质能力，迪安根本就不是对手，但这次不同，迪安，点燃了哈克斯的战士之心，那是影族与生俱来的优点，同样，也是致命的缺陷：不依靠任何魔法，异能和反物质能力，仅仅用手中的剑战胜自己认定的对手。 “愚蠢，所以影族才会走到如今……” “影族终将崛起！我会带着十二氏族……咳咳……人类……阴险小人，你们不会……” “知道骑士为什么会灭绝么？”迪安戏谑的笑着，向着哈克斯伸出了手，那是属于神的仁慈，此刻，他……就是神，能够凭空复活不存在的生物，能够力压被称为神之子的哈克斯，这不是神，还能是什么？ “神……是很仁慈的。”威压，绝对的心智碾压，死亡终究逃脱不过生命，哈克斯惊讶的看着对方不依靠任何科技手段悬浮于半空中，凭空摆摆手就轻易地在自己身后的不毛之地上崛起一座摩天大楼，并不是什么幻术，也不是先进的光学伪装，而是一座真正的，由钢筋和水泥制成的人类建筑，只不过比起曼哈顿的摩天大楼，迪安崛起的这座大厦堪称通天塔，直冲云霄，甚至刺穿了大气层：“你会魔法？谁教你的！” 哈克斯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傲慢，比起自己的黑夜能力和战斗能力，对方这才是真正造物主的力量，迪安只是微笑，他并没有特意的去压制哈克斯，只是再次摆手，崛起另一座大厦，这次不是帝国大厦了，而是位于格里夫兰的特工总部复制体，用意无比明显，为了那被自己亲手抛弃的荣耀。 “这就是生命啊，死亡的信徒，尽管生命无比恐惧死亡，但最终死亡还是生命创造的终点啊……脱离了生命，死亡最终也会消失……”哈克斯终于明白了，那是自己无法拥有的力量，正如迪安所说，这种力量正是赐予了死亡无尽能力的生命，他终于明白了，那个力量就在迪安的右手手心，被称为生命本源的反物质结晶！ 不是魔法，就无法运用反制手段，莫伽洛的护身魔法无法启动，而对方的力量远在自己之上，虽然哈克斯的实力已经接近国级，但归根结底也就是被反物质辐射获得的能力，比起真正的反物质之核，差之甚远，而此刻哈克斯再次恢复了冷静，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趁着凭空出现的建筑群还未封死退路，哈克斯抓住机会夺路而逃。 他……虽然能用生命坚持自己的战士信条，但最终，面对生与死，还是选择了生存。 “果然……影族……还是懂得看清形势啊……莱昂……很抱歉，打扰到你和苍之死神的约会了。”没有多加追赶，甚至连最终哈克斯的去向迪安都没有加以思索，就那么从空气中捏出一朵彼岸花，花蕊成型的瞬间，鲜花变为了现实，一朵不存在的彼岸花，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冥界花朵，就那么被凭空创造出来，迪安吸着那诱人的花香，感叹似的将它小心翼翼地插在大地上，贫瘠的土壤凭空出现一座坟墓，墓碑之上刻着的，是那迪安早已逝去的兄弟：黑执事·莱昂。 “生命本源的力量原来来源于创造。谢谢你，莱昂。为了……那见了鬼的荣耀。” “所以也该做个了结了，现世的神，迪安，为了你的荣耀，我……是为了被你害死的狼蛛！” “警告，超过七级反物质能量波形！正在快速接近！正在快速接近！” “什么！” 迪安眼中的安宁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恐惧！而那恐惧的来源，是一个国家！天空中凭空出现的国境线！ “迪安，听老师的最后一句劝，不要尝试运用生命本源，那是整个宇宙最为强大的力量，没人能驾驭生命。” “如果有人能驾驭呢？” “那……那个人会成为神。” “神？呵呵……final博士，也许您期待的神，已经出现了呢……哈克斯已经逃离……这是……您的学生迪安……的最后一次通讯，虚数国度计划最后部分，我会向您……展现这个世界的奇迹……” …… …… “这头公狼，是神对无神论者的……最佳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