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死亡之翼
“哈哈哈！我看见他了！这些该死的异端！他就绝望的指着我！尤里安，看见了吗，他就站在那里！” “帕修斯！等一下……”尤里安明白，从那该死的大理石塔内走出来的，绝非善类，每个都是能将一个大都会毁灭个十来次的战争之王，对于吸血鬼破坏者的结构强度，他深知绝对不可能与其正面硬碰硬，但年轻的飞行员不这么认为，能够以这种姿态手刃近在眼前“手无寸铁”的怪物，没什么比这个更加过瘾了。 “等不及了！锁喉飞弹发射！哈哈哈，让这些杂种感受一下上帝的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吧！”飞行员丝毫不顾尤里安的战术规避命令，孤注一掷地直冲向艾瑟，遥遥领先战机的，是那两枚拖拽着火蛇的空对地导弹，艾瑟面无表情地站着，看着导弹的撞针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当导弹逐渐和自己的手指以及远端的战斗机成为三点一线的时候，他笑了…… “该死！帕修斯！立刻做普加乔夫机动！”尤里安惊愕了，这个巫师并不是被吓得不敢动弹，相反，他在等待，等待吸血鬼破坏者，导弹，以及他的手指处于一条直线的瞬间，那是直线的死亡，利用电磁枪的绝对穿透力所完成的零偏差洞穿打击！而普加乔夫机动，无疑是破坏这种三点一线的最快战机机动方式，可惜，人的反应速度并不来得及赶上电磁枪。 “不！！” “帕修斯！帕修斯！”通讯器另一头传来的只有通讯信号中断的杂音，随后便是那隔着隔音面罩的那隆隆如雷声般的爆炸声，吸血鬼破坏者被直接穿透油箱的同时引爆旋转弹仓内的余弹，还未来得及做出机动动作规避就已被完全撕碎，电磁枪穿透导弹之后产生的散射甚至把战机撕扯的连块像样的碎片都没留下。 “帕……帕修斯……” “长机，帕修斯牺牲了……我们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尤里安清楚的知道，面对着来袭的导弹毫不惊慌，甚至能够在号称精锐的吸血鬼破坏者临近自己面前时依旧淡定的用法术将坚固的战机撕得粉碎，这样的敌人，没有撤退可言：“必须……必须消灭！为了朗基努斯……也为了牺牲的帕修斯……神罚中队！包围式打击！” “尤里安，朗基努斯将进行压制性炮击，注意远离目标上空……” “不，里昂！神罚中队负责压制，你必须轰塌这座大理石塔！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压的住他！任务必须完成，要是这些怪物流入西欧前线，我们的下场你知道会是什么！”朗基努斯侧过一侧机身，再次亮出它那足以令一切生灵为之跪拜的强大武装，里昂等同于默认了尤里安的要求，他并没有强求尤里安配合自己压制艾瑟，毕竟杀死艾瑟不是核心任务，艾瑟也只不过是这些远古时代遗留下的危险法师中的一人而已，真正的威胁，是在法塔内部石棺内休眠的那支战法师部队，每一个娴熟的战法师，都能够轻松的灭掉一整支装备精良的整编师，必须消灭…… “90毫米口径炮打击！吸血鬼破坏者注意压制目标，正在打击法塔底座！”数十枚航弹划着完美的弧线坠向大地，活似一颗颗流星一般，艾瑟原以为是像先前那样奔自己而来，本能的展开了法师护甲，可爆炸声袭来，护甲却连一丝震动都未曾感觉到，甚至都感受不到隔着护甲传导进来的热量：“连冲击波都没有？不……不对！这不是！”这根本就不是打击艾瑟所降下的流星，炮弹的目标是亚谢里德，艾瑟的存在只不过是做一个开场，做一个人类可以射击“无威胁目标”的开场，而正在沉睡的法师和解除了建筑护甲的法塔，此刻就是待宰的羔羊，90毫米口径航弹随意的撕扯着大理石块，将它们炸的稀碎，爆炸的冲击波顺带将底部的裂纹布满整个塔身，整座法塔在不断的炮弹冲击下逐渐变得摇摇欲坠，这是艾瑟的绝对失误，是人类用一架年少轻狂的战机飞行员的命换来的误判。他们只不过是损失了一架造价上亿的尖端战斗机和一名优秀且年轻的飞行员，而血族，则是以此代价换来了数十位培养一千余年足以扭转圣战战局的法师的坟墓！ “该死！德古拉中阶建筑立场……”未等咒文念完，法术护甲便被火球覆盖了，企图利用法术保护法塔的企图早已被尤里安一眼看穿，上空盘旋的吸血鬼破坏者抓准机会，对着没有进行攻击法术准备的艾瑟一顿狂轰滥炸，爆炸的剧烈冲击和高温甚至令法术护甲都变得支离破碎，为了自保，艾瑟只得放弃摇摇欲坠的法塔，转过身将全部的血液用于维持法术护甲的稳定，随着导弹的一次次撞击，以及朗基努斯配备的12.7毫米口径航空机炮的不断压制，艾瑟的法术护甲越来越难以维持形状：“注意别逼太死！维持现在的情况即可！留点导弹准备轰击大理石塔！朗基努斯会接手压制，云爆弹可是在我们手上，臭小子们别吝啬了！全部招呼进去！” “收到！僚机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朗基努斯！准备接手！”尤里安调转机身，一个灵活的战术翻滚脱离朗基努斯的弹道打击范围，随后又是一阵来自高空的压制性炮击，脆弱的地面不堪连续炮击痛苦的龟裂成蛛网状，比起导弹的一次性轰炸，这种连续的重炮轰击更令艾瑟吃痛，根本没有机会将血液转化为二氧化硅重新强化破损的护甲，很快，护甲直接接触炮弹的部分就被击穿，当相对稳定的半球体被打破的时候，爆炸满溢的冲击波便冲进了护甲的内部空间肆意折腾，冷热空气混合导致的绝对膨胀从内部撑破了整个护甲，由此带来的冲击波顺势将艾瑟推出数十米的距离，虽然很不巧的狠狠撞在尖石之上折断了脊椎骨，却幸运的躲过了被朗基努斯那90毫米口径榴弹炮压制在地的尴尬处境，艾瑟“死去”了几秒后突然惊醒，吐出数口鲜血：“靠！根本来不及调集……” 轰！ “我到底……为什么……”朦胧中，艾瑟仅能听到法塔轰然倒下的声音，这座塔的倒下，宣告了他的彻底失败，血族失去了王牌，仅次于核武器的王牌，没了这些法师，就不可能启动却邪，没有却邪，单凭晦暗根本就无力应付数台足以与晦暗匹敌的胜利之子，总之，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输得毫无脾气，一切的竞赛，都在那座塔倒下的一刻结束了，残存的视觉依稀能看到，天空中盛开的那双翼，朗基努斯的神之权柄，朗基努斯之枪的双翼辉光，以及耶和华的一个小小微笑。吸血鬼破坏者迅速俯冲向废墟投下数枚硫化银云爆弹，那是绝美的云朵，仅存于神之居所的完美云朵，爆炸的火红好似黄昏的晚霞般绚丽，但那是炽热的，毫无生机的云，云后的是那由热能箔条组成的双翼，不可触碰，不可超越…… “我……到了天堂？” “没错，艾瑟……你，为国而死，呵呵呵……为国而死，你会享受国葬级别待遇……所有人都会记得你，血族将不会忘记今天……人类屠杀手无寸铁的法师学徒，血族战法师惨遭屠杀……呵呵呵，当然这只是我的借口，开战的借口……” “兰德……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告诉你，亚谢里德的坐标是我泄露出去的，呵呵……谁叫这些老朽和你不愿迎接乌托邦和明天的太阳呢，当然告诉了你也无妨，因为你已经是死人了，看看天空的死亡之翼吧，这是所有血族梦寐以求的战死！能够有幸看到朗基努斯的双翼，那真是奇迹啊！哈哈哈哈哈哈……”兰德令人厌恶的大笑许久萦绕在艾瑟耳边，尚未完全逝去的视觉中终于出现了全副武装的兰德的特殊处理部队------夜之吻，艾瑟终于相信这不是死前的臆语，也不是什么临终幻觉，败了就是败了，栽在自己的“君主”手中作为了一个牺牲品，这是他的不幸。 “找到目标！” “队长，怎么处置？” “就地掩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