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跟踪者
雷蒙实在没有想到，瞳这样一个身材纤弱，表情清冷的小女孩，居然下手如此的狠辣。看了看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吐着白沫，一只手指不自然的弯曲的洛，雷蒙就知道这个家伙恐怕就算活下来，下半辈子恐怕也费了，瞳的最后那一下实在是太致命了。 瞳慢慢的走到雷蒙的面前，仰起头看了他一眼。雷蒙从她的眼中看出些许敌意，不禁有些紧张。这对兄妹实在是太过极品，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虽然他出手的大部分目的是为了能够好好的打一架发泄一下，但是无论怎么说也算是帮了他们两个一把。但是这对兄妹居然一点也不领情，反而都隐隐的表现出对雷蒙的敌意，这让他有些摸不清头脑。 “道歉。”瞳张开嘴巴，冷冷的突出两个字。 “呃，对不起。”雷蒙下意识的道歉，并且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裤裆。 “不是对我，是对我哥哥，道歉。”瞳的身材并不高，和雷蒙比起来起码要矮上一个头。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女孩，偏偏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哦，刚刚只不过是为了麻痹敌人，不要对我说的那些话太过介意。”雷蒙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瞳会如此执着，原来是因为刚才他说过穆是残废的原因。“我并没有歧视你的意思，那些只不过是因为当时的形式所迫。” “哼。”看到雷蒙诚挚的表情，瞳这才放过了雷蒙。她不再理会一脸苦笑的雷蒙，而是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径直从雷蒙面前走过，走到了穆的面前。 “我说过，让你下手轻一些。”穆拉着一张脸，看上去有些生气。“你下手怎么还是这么没有分寸？” 和对待旁人的冷若冰霜完全不同，瞳就像是对着哥哥撒娇的普通小女孩一般，顽皮的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走到轮椅的后面，慢慢的推着穆离开。 这一对兄妹，还真是让人无语。雷蒙看着他们慢慢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 就像是塞路尔所一直挂在嘴上的定律，警察总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会赶到，巡逻队也是一样。瞳早已经推着穆离开了现场，他们所看到的只有一群打手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而身材偏瘦弱的雷蒙站在原地。领队的队长眼力不错，一眼就看得出雷蒙脚上的靴子和下身所穿的裤子是军装，只是没有穿上衣而已。等到雷蒙接过菲力送来的军装上衣穿戴整齐，队长在看清了雷蒙的军衔之后，非常恭敬的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询问起事情发生的经过。 “这件事应该算是打架斗殴吧，私人恩怨而已。”雷蒙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群打手，想了想说道。菲力说过军方对待莫洛人黑帮的态度，这种情况之下最好就是以个人的名义参与进去，而不是用军方的身份，否则会把事情变得复杂化。 “打架斗殴？”那个队长看了看那群打手。大部分人的伤势并不严重，只不过那群打手很明显是在耍赖而已。但是其中有个却伤势非常严重，眼看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他在心中感叹这帮不开眼的家伙不知道怎么惹到了雷蒙，而且雷蒙下手也如此之重。只是他完全不知道，伤的最重的那个家伙，根本就和雷蒙无关，而是瞳的杰作。 不过最终那个队长还是决定服从雷蒙的命令，将整件事定性为莫洛黑帮之间的打架斗殴事件。争斗的双方自然是洛的手下和洛本人，和雷蒙没有什么关系。这也是那个队长为了能够讨好雷蒙，所以故意将雷蒙也从这件事里面给摘了出来。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尉，雷蒙的军衔可比他高多了。洛的几个手下本来还想反对，但是那些边境军的士兵完全不给他们任何分辨的机会，直接就被绑了起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既然那个队长很明确的表示这里由他来处理，雷蒙自然没有继续在现场待下去的必要，而是重新坐上了菲力的马车。 “呵呵，没有关系，雷蒙先生可以当做是餐前的开胃运动，我也正好顺便看了一场不错的打斗表演。”菲力笑呵呵的说道。 对于菲力这个胖子，雷蒙感觉他虽然胖，但是却非常的聪明。他没有贸贸然的参与进去，因为以他的体型，就算是想要上去帮忙也无能为力，反而会成为累赘。但是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因为那样冷眼旁观会让雷蒙感觉非常的不舒服。雷蒙自然知道边境军的巡逻队能够这么快就赶过来，一定是因为菲力找人去通知他们的。如果雷蒙和那些莫洛人在冲突中占不到什么便宜，那么巡逻队来的时间刚刚好，他也吃不了什么大亏。 不得不说，菲力是一个很会做人的家伙。和这个胖子一起吃饭，雷蒙倒是完全不会觉得不舒服，因为菲力总会寻找到一些让他能够感兴趣的话题，使得这顿晚饭吃的完全没有冷场的时候。 “雷蒙先生，不如我送您回去。”饭餐结束之后，菲力和雷蒙在饭店门口分手。 “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雷蒙拒绝了菲力的好意。这么早回去也是无所事事，雷蒙觉得倒不如在城里再逛一下。 菲力也不再坚持，冲雷蒙脱帽致意，独自坐着马车离开了饭店。 不同于科西嘉和帝都，瓦朗斯的晚上街道上仍然非常热闹。由于气候炎热，瓦朗斯的酒馆往往会将桌子摆在街道上，让客人们可以一边吹着凉爽的夜风一边喝着酒聊天，倒是一副很有趣的场景。 不过这种热闹在雷蒙看来，却多了不少不和谐的东西。有几个家伙的目光很明显并不是盯着自己的酒杯，而是别人的口袋。看着那几个家伙的眼神，雷蒙不禁哑然失笑。这几个自己曾经的同行实在是太不专业了，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一眼就能认出这几个家伙的身份。 不过雷蒙倒是也懒得去管什么闲事，毕竟他曾经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算他现在已经不必再去干这些事情，也不会去故意破坏别人的好事。鬼知道这些金手指的背后有没有一个费雷兹先生那样的人物控制，得不到收成的话，那些金手指的生活可不会怎么好过。 “啊，抱歉。”就在雷蒙还在观察那几个金手指的时候，一个青年迎面和他装了一个满怀。雷蒙自然不会认为对方真的会是不小心撞到了自己，因为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有一只手摸进了自己的裤袋。 这个把雷蒙当成是猎物的家伙很明显选错了对象，他那粗糙的手法根本就无法骗过雷蒙的感觉。虽然他利用身体的碰撞作为掩护，但是手法还是低劣了一些。特别是雷蒙这种在金手指这种行当混了十几年的老手面前，这根本就是在班门弄斧。虽然这个金手指摸到了钱袋，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摸到钱袋的那只手却被另外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 “不要紧，下次走路小心一些。”雷蒙笑着回答道。那个金手指感觉手腕传来一阵疼痛，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握着钱袋的手。他有些惊恐的抬头看了看雷蒙，发现这个少年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似乎并没有想要将自己身份曝光的意思。而就在他把钱袋松开的一瞬间，雷蒙抓住他手腕的手也松开了。 有些惊恐的金手指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雷蒙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却仍旧如此宽容，但还是连忙匆匆逃离。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雷蒙摇了摇头。以前在科西嘉的时候，在别人的眼中自己或许也是这么一副畏缩不堪的模样吧。 这场小小的事故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喝酒的兴致，甚至都没有几个人注意到雷蒙和那个金手指的冲突。雷蒙感觉这里有些嘈杂，决定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放松一下心情比较好，于是便离开了这条街道。 而就在他拐进另外一条比较冷清的街道的时候，雷蒙很明显的发现似乎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雷蒙来到瓦朗斯时间并不长，和他有过冲突的也只有洛的那些手下，这很容易就让雷蒙猜测到这些跟踪自己的人的身份。特别是他在转弯的时候用眼神的余光扫了一下，那些跟踪自己的其中的一个人的身上有着莫洛人独有的那种狼头纹身，这更加让雷蒙确认的对方的身份。 难道是今天白天的时候还没有打够么？雷蒙不禁冷笑，他倒是不介意再给这些家伙一点教训，反正这也是一种相当不错的发泄方式。于是雷蒙不再沿着大路继续前进，而是拐进了街道周边那些有些昏暗的小胡同里。 看到雷蒙远离了人群密集的大路，那几个跟在他身后的莫洛人心中大喜，连忙也跟了上去。 在小胡同里转了一圈，雷蒙有些懊恼的发现这里居然是一条死路。当他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被四个身材高大的莫洛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