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坤古令
引灵殿每一层都有几个房门紧闭的房子，估计是用来引灵的吧，而第九层，张凡跟随冯太奇从阶梯上刚一露头，就看见了一些桌椅摆设，才知这第九层整个就是殿主的住所。 冯太奇向靠窗位置躬身一拜，恭敬说道“殿主，张凡少爷到了。”因张凡站在冯太奇身后，并未看见其殿主模样。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等冯太奇出去之后，一白袍背影才映入张凡眼帘，白发白袍，背手而立，两人虽只隔七八步，可给张凡感觉，似有千山万水之远的奇异感觉，跟灭天的霸道威猛相比，他身上，更显现的却是与天相融的和谐自然。 张凡不敢造次，虽不知其实力如何，可引灵殿的名头实在太响了。 张凡稍微欠身，抱拳说道：“晚辈张凡见过殿主大人。” 许久，白袍老人都未说话，整个房间寂静沉默，张凡也只能一直保持躬身姿势。 “你说，这天有多高？”老人抬头望天，缓缓问道。 张凡犹豫了一下，他想过很多这位殿主大人跟他的第一句话，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张凡直起身子，视线擦着老人耳边，看向外面的蔚蓝天空，悠悠说道：“心有多高，天就有多高。” “呵呵，说的好，拿着这个。”老人右手袖袍一甩间，不见任何踪影，张凡面前就出现了一面三四尺长的黑色令牌，旋转不停，一面九层塔刻纹，一面黑色大字“令”，张凡伸手接过，寒冷冰凉的感觉直入骨髓，不一会，张凡手上竟出现了细密的冰晶，他差点就直接丢掉了，火幻力涌出才稍微好了些。 “好古怪的令牌。” “此令名叫坤古令，你要保存好它，具体功用，你以后总会知道的，”老人淡淡说道，摆了摆手，“好了，今天主要就是给你这个，你的引灵天赋不用测了，你不是说心有多高天就有多高吗，何必在乎那些俗套，哦，对了，忠告你一句，坤古令，没有一定实力，还是不要亮在人前好，走吧。” 张凡将坤古令收入幻戒，再次一拜，“那晚辈就告退了。” 引灵殿殿主仍旧待立，忽然一阵长笑响起，声浪滚滚，却被无形力量限制在了房间之中，“这次，我应该可以翻身了，不是应该，而是一定。” 张凡从头至尾，都没见到这殿主大人的真面目，不由自嘲一笑，“可能是我还不够格吧。” 下至一层，已没有任何人在，张凡刚要出塔门，背后响起一弱弱的女子声音，“张凡少爷，我代姐妹们谢谢你了。” 张凡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位提醒那讨厌女子的姑娘，“没事，你们都被赶走的话，对你们太不公平了，我只是尽自己小能罢了，我先走了，你做的不错，继续加油。” 此话也正好被路过通道的冯太奇听到，就因为张凡此话，那位叫小衣的女子，以后在引灵殿混得风生水起，几年后更是接替了冯太奇的执事位置，只能说，好人有好报吧 张凡回到家中，细细研究了下这坤古令，除过寒气逼人之外，再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好收入幻戒深处，就像那老头说的，以后总会知道的。 “不知这坤古令到底有什么功用，奇怪的是，我竟然就理所应当地接下了，没有丝毫的怀疑犹豫。”张凡不由自语。 他总有一种强烈感觉，这坤古令就是一烫手山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烫”。 吱丫一声，张向天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了小屋，呵呵一笑，“凡儿，干什么呢？” 张凡起身，脸上也挂起笑容，说道：“没干什么，想一些事情。” 张向天笑道：“你这小脑袋瓜，能想什么东西。” 张凡脸色忽然严肃下来，“想我们张家的未来。” 听到此话，张向天的脸色也黯了下来。 ”父亲，我想你也知道，我不想留在这小小的明都，我想去外面精彩的世界，可我放心不下张家，我走之后，我这一代，就剩那纨绔张羽了，再就剩您和三叔，还有几位副将统领了，整个张家都快……”这些话张凡已经憋了很久，借此机会，直接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凡儿，外面的世界的确更适合你，我很支持，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张向天强颜欢笑，拍着张凡肩膀说道，他不想张凡有任何负担。 “你知道，我身为明都镇南大将军，身上放着的可是明都民众，就算张家因此承受灭族之祸，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再说，不是还有你嘛。” “大将军，”张凡喃喃道，似被触发了什么，眼神灼灼地盯着张向天，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张凡长出了一口气，大将军，多么熟悉的词汇，想想储存在脑海深处的淡淡记忆，他似乎可以理解张向天了。 “好吧，那你们一切要小心，有什么重大变故，要及时通知我，实在不行，就去找大块头，地点于叔叔知道。” 张向天笑道：“就是啊，你别忘了，你还有只四阶幻兽朋友呢，对了，小黑应该不是我给的那只幻王兽吧。”张向天眼神还往张凡床上瞅了一眼。 张凡尴尬一笑，这么多天过去，他还以为张向天忘了呢，“那个，小黑是那石头孵出来的，至于那只幻王兽嘛，好像被小黑给吃了。” “吃了？”张向天一脸惊讶。 床上的小黑还很配合地舔了舔嘴唇，眼眸中隐隐有怀恋之色流出。 “嗯，就吃了。”张凡肯定地点了点头。 张向天眉毛一挑，想生气又想笑的表情很是怪异。 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我看小黑，也比幻王兽差不了多少，就由着你吧。” “小黑，仅仅就是幻王兽吗？”张凡心中疑问。 “给，这是我年轻时用过的地图，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有所变动，但好歹能帮到你什么。”张向天递给了张凡一张羊皮卷，笑容也收了起来，张凡这一出去，还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张凡接过之后，收入幻戒，并未打开，现在他只想和张向天好好聊聊而已，珍惜这一段平淡幸福的时光。 “父亲，给我说说母亲的事呗，我怎么没见你提起过。”张凡忽然想起，自打醒转于张府，他就没听到过算是他母亲的任何消息，好像所有人都避讳莫深似的。 张向天楞了下，沉吟半响，才悠悠说道：“你母亲啊，她已经去世多年了。” “去世？那坟墓呢？我怎么不见你去祭拜？”张凡追问。 张向天沉默半响，忽然大声喊道：“她跟别人跑了，生下你之后就跑了。” 表情狰狞至极。 张向天忽然地激动情绪，使得张凡有点楞神，“父亲，她真像你说的那样？” 张向天粗气连喘，半会才慢慢平静下来，“有些事，根本说不清楚，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张凡本来想叫住的，想了想，还是摇头作罢，“就让他冷静冷静吧，临走前再问吧。” 第二天，许久不见的陈海却来到了张凡屋子。 张凡正在整理衣物，见是陈海走了进来，急忙笑着迎上前，笑道：“陈大师怎么想起到我这了？” 张凡对此人很是欣赏，不止他幻医师的光环而已，主要是为人性情温和，没有任何人的桀骜骄狂，居其他人透露，他和以前的张凡关系可是很好呢。 陈海灰色衣衫尘土弥漫，看起来风尘仆仆，应该是刚从边关回来，脸上隐有憔悴，笑了下，“呵呵，凡少爷，大师我可不敢当，幻医师，对称呼可是很看重的，我只能算是一徒师而已。” 张凡还以为都是一种统称呢，“徒师，大师，那上面还有什么？”张凡顺便问了声。 陈海沉吟了下，却没有回答，而是凝声问道：“少爷身体可否有木属性？” 张凡神秘一笑，右手微张，丝丝绿色幻力升腾而起。 陈海喜笑颜开，拍了拍手，“好，如此甚好，想想，少爷如此天资，引灵天赋自不用说，看来，我们张家要出一位出色的幻医师了。” 有些人虽自身属性颇多，可能修炼出幻力，也是一道难越的天堑，也只有修出幻力，你才能算是多属性幻铠师，也难怪陈海由衷高兴了。 “那少爷可有成为幻医师的打算，不过，有些话我必须说在前头，幻医师，必须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遇伤即治，遇死即救，时刻要保持一颗悲天悯人之心，而且，这条路，要想走远，可不容易，少爷，你可想好了。”陈海严肃说道，作为一名二品幻医师，他深刻知道，幻医师每前进一品，得付出多大的努力。 张凡点了点头，“嗯，想好了。” 他想成为幻医师，主要是为了幻晶，至于救死扶伤什么的，陈海此话，他不苟同，救人，也要看什么人不是，圣人，他不想做。 陈海从幻戒中拿出两本书籍，说道：“这是两本幻医师的入门书籍，少爷可以先看看。” 张凡接过，两本都有点薄，略微翻看了下，一本是《百药名录》，是一些简单的药草药理，而另一本却勾起了他的强烈兴趣。 “这《育灵诀》不会是修炼灵识的吧？”张凡从很多典籍中了解到，灵识修炼可不容易见到，珍贵非常。 陈海哈哈一笑，“这名字只是一个噱头而已，它确实和灵识有点关系，但可不是作修炼之用，只是灵识探测之法而已，这是我从我那便宜师父那要的，可能这名字就他改的，增加一些威势而已。” 张凡心里也不由失望，想想也是，灵识修炼法门哪能那么容易被他碰到。 “这样啊，是我想多了，可我过两天估计要离开了。”张凡对于幻医师一窍不通，要是没有人指导的话，他怕做不来。 “你要离开？”陈海惊呼了一声，随即又道：“哦，也对，你还年轻，是该出去走走，没事的，以我的能力，也教不了你多少，等你出去之后，再找一个好师父吧。” 陈海倒显得豁达大度，他也没想过给张凡教什么，他还没到出师的境界。 张凡想了想，点了点头，“还是得谢谢你了。” “哈哈，谢什么，说不定，几年后等你归来时，就是你来指导我了。”陈海心里对张凡的未来很是期待。 “陈师父，我见你一直自称徒师，还有个温大师，那上面还有什么啊？”张凡对这些很是好奇。 听到此话，陈海一脸的向往之色，“徒师，大师，宗师，何其难啊。幻医师，共九品，一到三品，为徒师，四到六品，为大师，再上面就是宗师，与之相关的还有一到九品的药草，药丹，具体详细呢，等你出去之后你就知道了，站得越高，才能看得更远。” “嗯，是有点复杂，可也很有趣啊。”可能前世太过平凡，今世张凡愈加了解这个世界，他就愈加向往那世界巅峰，也许，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吧。 “好了，那我先走了，等你下次回来，我希望你会成为整个明晨国的骄傲。”陈海拍了拍张凡肩膀，鼓励道，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张凡低头沉默，看着手上的两本薄薄书籍，不知想着什么。